四十分钟后。殷清凝开着车过来接诺依依跟刘晓啦。

    彼时的殷夫人这会儿已经被送到病房里了。毕竟那一下子撞的不轻，不排除轻微脑震荡。

    “爸。”殷清凝看向父亲时的眼光隐隐有些担忧。“你真的可以处理好吗？”

    “你不信我吗？”殷总不记得从前自己到底是用一种怎样的方式跟女儿相处，但想来想去，应该也是极其宠着的吧。“我好歹也是快五十岁的男人了，连这点事情都处理不好？”

    “但你忘记过去的二十几年了。”殷清凝主要是担心这个。“因为你失忆的原因，你已经不记得殷夫人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了，我怕你会被她的花言巧语蒙蔽。”

    “他们都说我昏迷了整整半年的时间。”殷总看着女儿的神色微微带着抱歉。“这半年来，你是如何跟这样的女人博弈才保住我的？”

    “……这。”

    “辛苦你了。”殷总很想要给女儿一个拥抱，但总觉得好像有些别扭，只能尴尬的挠挠头。“现在我醒了。你不需要那么辛苦了。”

    “……好。”殷清凝虽然还是不能排斥掉心中的担心，但是却选择相信他。“那我先带着我的朋友们走了。”

    “等一下。”殷总来到殷清凝的面前，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见的声音说道：“好好的安抚一下刘晓啦的心情吧。之前这边闹的挺严重的，我怕这个孩子会害怕。”

    “不是有两个孩子吗？”殷清凝表情有些微妙。“诺依依在您的眼里也是个孩子吧。”

    “啊，那孩子看着挺彪悍的应该不会害怕。”殷总说道这里下意识的看了一眼那边看起来长相可爱的诺依依。“行了，你先送她们回去吧，我这边还有事情要处理。”

    “嗯，好。”殷清凝没有多说什么，虽然也察觉到了一丢丢的事情。“我们走吧。”

    “好。”诺依依立刻牵着刘晓啦的手，一边走一边嘀咕道：“这两天真是辛苦你了，等过段时间我请你吃饭。”

    “啊。”刘晓啦看起来多多少少都有些心不在焉的。“没事儿，这不是棒清凝么。”

    “我欠你一个人情。”殷清凝走过来胳膊直接搂住刘晓啦的肩膀，浅浅一笑。“这两天真的是辛苦你了。”

    ——*

    送走了几个小姑娘。殷总嘴角边的笑容忽然之间消失不见，接着，便是阴沉的。

    虽然他不记得很多事情，但是他却是一个睚眦必报的人。

    他向来不喜欢这些所谓的条条框框，那是一种源自于骨子里的不羁。

    他缓缓地朝着五楼的病房走去。每走一步，脸色便更阴沉一分。

    直到抵达了病房门口，推开门，他才缓缓开口。“确诊了吗？是脑震荡吗？”

    “老公。”殷夫人看见殷总的一瞬间，声音立刻哽咽起来。“我们不离婚好不好。”

    “好。”殷总笑吟吟的来到她身边，低头凝视她。

    殷夫人完全没想到自己只不过是刚开始央求，他就已经要答应了？这跟自己想象中的不一样。

    “但是我有个条件。”殷总弯下身子，凑近了看着她。“让你的女儿改回她原来的姓氏。虽然我不知道我失忆之前为什么会答应让她姓殷。但，我现在忽然不想让她挂在我家的户口本上了。”

    “什么？”殷夫人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到底听到了什么，但是却深入骨髓的一种恶寒。“你，你可能刚刚苏醒，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其实清清之所以会跟沈家航在一起，主要是为了殷氏集团，这不是为了殷氏集团的未来考虑吗？”

    “殷氏集团的未来需要沈氏集团的扶持吗？”殷总眉头微动，深深的看着她。“难道说司家作为坚硬的联姻对象不香吗？”

    “香？”

    “啊，最近一直都在网上冲浪，学到的。”殷总说道这里，无声的笑了笑。“我已经提过不离婚的条件了，如果你连这个条件都不答应的话，我会继续我原先的想法。”

    “为什么忽然要对清清这样？”殷夫人不甘心的抓着殷总的衣袖，红着眼圈的看着他。“从前不是很宠爱她的吗？好歹清清在你眼皮子底下也快十五年了，难道一点感情都没有吗？”

    “清凝在你眼皮子底下多少年？”殷总一点一点的拿掉殷夫人的手，眸色在一度的深了起来。“但我看不出你有疼爱她半分，找她朋友的麻烦你倒是很在行。”

    “我为什么会找她朋友的麻烦难道你不知道吗？”殷夫人挣扎着从病床上缓缓的支撑起来，故意用那种很可怜的眼神看着他。“还不是因为她的朋友对你有不轨的心思？”

    “难道小姑娘陪我打打电话就是不轨的心思吗？”殷总说道这里忽然好奇的问道：“那你跟卓家的卓总，青梅竹马，两小无猜，甚至在之前你跟我说出去跟闺蜜旅游时，却跟他共度一夜，我是不是应该认为你们两个人有什么不正当的关系？”

    “你在说什么啊！”殷夫人听到这里浑身冰冷，血液逆流，连声音都是带着颤抖的。“你这话是听谁说的？根本就没有这回事好不好？！”

    “你管我是听谁说的呢。”殷总一拍脑门，像是又想起了什么事情一样。“那人还跟我说有你跟卓总出轨的证据，你想不想看看？”

    “骗人，都是骗人的！”殷夫人真的害怕了！害怕真的有所谓的真相！“老公！你不要听外面人胡说，不要听好不好？”

    “我跟你女儿到底是更重要。”殷总再一次给了殷夫人选择。“选择权在你的手里，你来选择。”

    “为什么啊？清清到底哪里不好了啊！”殷夫人真的搞不懂为什么所有的不幸运都降落在自己与女儿身上。“明明清清什么都没做过不是吗？”

    “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