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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6章 五百好汉慨战死

      噗呲~~~~

    斗大的血珠砸在鼻腔上,喘气都在向外流血。周记拔出朴刀,四下看去,周遭除了敌人和同袍,只剩嘈乱的人声,燃烧的帐篷,还有乱窜的马匹……闷头冲杀、放火、冲杀、放火,也不知道杀了多少敌兵,又杀到了何处…………

    “往这边,弟兄们随洒家杀!!!”

    胡乱指了条路,周记舞刀当先杀去,走出十几步正面遇上一伙儿蒙兵,二话不说一刀迎头劈下,血水狂飙,那颗落地人头估摸能有一斤重。

    “鞑虏受死!!!”

    周记爆喝,朴刀左劈右斩朝人堆儿里杀。蒙兵企是等死的?十几把弯刀叮叮铛铛抵挡朴刀,劈砍周记,震的甲胄发出呻吟,几片甲叶宛如血肉,碎落飘离在地。

    以一敌十,周记毫无惧色,任由弯刀斩在甲胄上,朴刀有气有力挥使劈砍,横劈斜斩不在话下,血液接连迸溅,杀的蒙兵心惊胆战。

    有个十户长样的蒙兵吼了声蒙语,抡起流星锤横扫下三路,周记眼疾手快躲开,反手格杀;侧身一转,背上一处刀伤,朴刀砍进那斯脖颈里。

    一瞬间周记连斩七人,身后兵卒欢腾地长枪连捅,将余下几人扎成马蜂窝,随之前进,一路过关斩将,杀了一圈,仍然迷路。兜兜转转来到某处,看西面营地没有点火燃烧,周记想也不想朴刀一指,五百勇士跟随杀进营内!

    刷刷两刀砍翻两人,迎上数百蒙兵被杀散,周记惊奇发现,这处营地守军是真少,还有许多百姓争相逃命。

    “营将!快看!”

    闻声看去,许多的沙袋堆如山高,附近还有木料、草绳、铆钉等物,以及部分稍显轮廓的投石车、长梯、楼车等攻城器械…………

    “愣着干啥?快给俺烧了!!”

    取过地上桐油往木料上、器械上、沙袋上泼,一点的火苗燃起滔天烈火,炙烤附近兵卒大汗淋漓。再将营帐点燃,周记功成身退刚要走,数支铁甲兵从火堆里出现,四面八方向他网来。

    当见到停放攻城器械的营地火起,骨突那果断收拢兵卒,以铁甲那可儿为前驱,一二千兵卒跟上,直朝营地扑来,刚好把放完火的周记五百人逮个正着。

    “以上帝之名义!教徒们!杀光那该死的异教徒!!!”

    骨突那挥舞着精良十字剑,指挥着蒙兵冲锋陷阵。

    “娘的重甲兵!”周记瞳仁一缩,喊道:“莫跟蒙鞑子死磕!随洒家往这边冲啊!!”

    一退,一追,又不知跑到了哪里,突如其来的羽箭凭的落下,五百壮士几无防备,当即射倒一百多人。周记瞥去,一千多蒙兵严阵以待,分出两队堵住另外两面,把他围堵来。

    “杀鞑!!!”

    “拼了!!!”

    落入绝境的壮士们无畏的发起冲锋,挺过两轮羽箭撞进蒙军阵列,怒吼刀砍,鲜血不要钱般肆意飞溅,齐兵、蒙兵尸骨相枕,厮杀惨烈观战的别勒古台为之动容。

    南下以来他打过最惨烈的一战,无非是野狐岭大破金兵主力,开封外围全歼完颜陈和尚所部,不想在一个小小的狮子口,竟再能遇到。

    周记大呼酣战,朴刀旋转如磨盘般,生生杀穿蒙军围困,率领周遭一百人继续往前冲,冲过一营又一营,终于杀了出来。

    蒙军有骑兵过来追,分明不想放了周记这些残兵,周记只得加快速度跑,眼见即将追上,阵阵熟悉的弓弦松动声响彻,许许多多弩箭如黑夜里的死神,融进夜色射的蒙军人仰马翻。

    两侧冲出大批人马,明火执仗围杀蒙军追击骑兵,众皆大呼镇海中郎将周昂在此!

    周记闻言大喜,仿佛有使不完的力气返身厮杀,百人壮士与周昂军合力,全歼蒙军追杀骑兵,尽夺马匹。

    “师弟,辛苦了,将士们,辛苦了!”

    周记浑身溢血,独眼汉子咧嘴笑道:“师兄,洒家杀的真痛快!真痛快!未给君上丢人…………”

    言闭,轰然倒地。

    “师弟!”周昂大惊查看,却见周记铠甲已碎,浑身都是伤口,十几支蒙古箭深入肉里,五七支正中在要害,溢出来的血都显黑发臭,战至力竭身死矣…………

    周昂强忍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令道:“把周记都虞侯的尸身带回关去,把战死的弟兄们都带回关去,莫让野兽伤了肉身!”

    扛起尸身,两千齐军退回关内。

    夜袭敌营,折损五百将士,阵亡记字营都虞侯周记,阵亡统制一人,但的确扰乱了蒙军营地,周昂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赢!

    别勒古台回答,是你嬴了!

    将周记击退出去后,别勒古台赶快清点损失,各千户百户点查,阵亡、失踪兵卒七八百人,遗失战马五七百匹,大小一二千人受伤,千户长阵亡一人,百户长阵亡七人,十户长阵亡二十九人,攻城器械全毁,各族工匠损失数十,少了一成战力。

    才一来便受了当头一棒,别勒古台心有郁气,暗乎轻敌,灯火通明的汗帐里铁青脸色喝下一碗接一碗的马奶酒,八位千户长垂首不敢言。

    嗯?八万?

    别勒古台疑惑道:“老夫英勇的木哈不花呢?为何不在?”

    有千户长禀报道:“尊贵的主人,木哈不花应该是还没有清点好部众损失,所以迟到了一会儿。”

    别勒古台更加疑惑了:“野狗离他的牛羊很远,风暴也没有刮进他的家里,敌人偷走他的战马了吗?至于要花这么久还没有清点完?”

    说话间,火苗往里偏了偏头,一个年轻的草原贵族大步入帐。

    “尊贵的主人,战无不胜的那彦,您的奴仆——木哈不花,向您禀报部众的损失与走失的牛羊!”

    “木哈不花,告诉老夫汝为什么要比其他的千户更慢?!”别勒古台生气道。

    木哈不花道:“俺管辖的百户有杀急眼追击的,俺去把他们的尸身搬回来,所以来晚了。”

    “什么!”别勒古台一怒扔碗,好在是银制的,乳白色的奶汁浇木哈不花一脸,湿润他干燥的肌肤。

    “没有老夫的命令,夜间追击,好大胆子!愚蠢的像头牛!”

    别勒古台道:“损失多少?!”

    “追击的勇士八百人全部战死,战马悉数丢失,阵亡三个百户长,十几个十户长。”木哈不花忐忑言道。

    别勒古台把滚烫的铁壶摔了出去,木哈不花吓得连忙一低头,奶白色的液体流在棕黄色的地毯上。

    “明天后撤二十里!多派勇士巡哨!以免偷走了俺们的箭壶!”

    九位千户长急忙称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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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收藏又掉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