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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炎裔擂台赛(二)

      只是她脸上的惊愕之色刚起,变异已生,被斩成二半的花无树一分为二,变成了二个花无树朝丛越冲了过去,丛越一刀将花无树斩成二半,刀势已衰,力竭未收之际,却见花无树到了自己的身边,他惊惧之下退已来不及,只得哐当一声丢下武器,双手化拳,分击花无树。

    明明看见自己的双拳已经击中了对方的身体,可丛越却感觉自己的拳砸在棉花上,他心头暗道了一声不好,想再撤拳的时候,二只胳膊已被人抓住,啊!丛越惨叫一声,他的两只胳膊已被花无树生生扯了下来,鲜血像喷泉般从断臂之处喷了出来。

    丛越倒也够狠,他除了双臂被扯下的那一瞬间惨叫了一声之后,接下来,不再吭声,而是飞速朝擂台外冲去,到了擂台边上之后,奋力一跃,跳下了擂台,虽然失去了双臂,却好歹保住了一条性命,临场退怯,这本是件容易引起观众和评委不满喧哗的事,可奇怪的是向来以悍勇好战出名的炎裔观众和评委对这一幕丝毫不觉意外。

    纪墨很是不解,却见擂台之上变异再生,那花无树轻蔑的看了一眼已逃到擂台之外的丛越之后,视线就回到了自己手上的二条断臂上,然后,将头凑上去,用力的吸食抓在自己手中的新鲜血肉。

    纪墨只瞧得心底发寒,这花无树也太过凶残,不但动手就要生撕别人,还食其血肉,对同族之人亦是如此,若是面对外族之人时,不知要施展何待手段,耿骁似觉察到了纪墨的异样,偏头看了她一眼:“怎么,被吓着了?”

    “吓着倒是没有,只是想不通,这人的嗜好怎的这么奇怪,居然生食人肉。”纪墨皱眉望着擂台上正吸得满嘴都是鲜血的花无树道。

    “有什么好奇怪的,这个叫花无树的人应该身具某种特殊的妖族血脉,而这种妖类刚好很喜欢吸食智慧生命的血肉。”耿骁似乎对这种事司空惯见,丝毫不觉有什么奇怪。

    纪墨无语的望了他一眼,只觉得自己果然是历练太少,很多在他们看来十分平常的事,自己却无法适应,这样的性格想在修真界生存只怕不易,纪墨心头微微叹息了一声。

    就这么一会的功夫,那二只胳膊已被花无树给啃得干干净净,不知是不是他凶名太过卓著,花无树啃完手中的胳膊之后,足足有半盏茶的功夫,竟然没人上台,纪墨瞧得暗自惊讶,不说炎裔族之人悍勇无双么?怎么一碰上花无树这么个嗜血狂人,就没人敢上了?

    正值狐疑间,却见一个身着蓝色劲装少年轻飘飘的踏了擂台,炎裔族的炼气士年纪普遍不大,新上来的少年同样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炼气十一阶,煅体更是达到了脱凡五境,花无树在看见这少年的时候,双目不由狠狠缩了一下,他微添了下嘴唇,开口:“莫矾,没想到这么快你就上场了?怎么?怕我吃人吃多了,这般迫不急待的上来赶我下去?”

    “花无树,你自己下去吧,如果让我动手,我可能会杀了你。”被称为莫矾的少年神色平静的开口,他长相并不出众,身材和炎裔族的人比起来也不算高,可他随随便便的往擂台上一站,却生生将花无树身上骇人的气势都压了下去。

    “纪墨,这小子是你的劲敌。”耿骁在看见莫矾的那一刻,双目不由微微一眯,轻声开口道,眼前这小子的战力,他觉得自己将修为压在筑基初期都不一定胜得了他,实在太可怕了。

    纪墨点了点头,根本不必出手试探,旗鼓相当的对手,往往不需要正式交手,只凭着直觉就能感应出来,莫矾一上台,纪墨就知道此人是自己的劲敌。

    “嘿嘿,莫矾,你被喻为我炎裔族炼气境弟子中的第一天才,今日却甘愿为了我这么一个被族人所弃的人上台,我很荣幸,若能死在你的手上,我毫无怨言,但若你所得的只是虚名,我定然会吸干你的血肉,来喂养我的血脉。”花无树嘿嘿一笑,他冰蓝色的双目一片腥红,目光中布满了疯狂和执拗。

    “既然如此,动手吧。”莫矾并不逞口舌之利,他神色平静的开口道。

    花无树嘿了一声,手中多了一柄溥如蝉翼的火红色弯刀,但见一道红光闪过,一方擂台已被血雾笼罩,莫矾的身形消失在众人的眼前,碰,碰!碰!观战的人只听得几声沉闷的巨响,随后,血雾炸开,红光散去,莫矾一脸平静的站在擂台中央,而花无树则已躺在擂台上,那柄妖异的红色弯刀静静的躺在他的身边,在他的左胸膛处,有一个碗口大的血洞。

    “咳,咳,莫矾,你不愧为我炎裔族炼气弟子中的第一天才,哈哈哈,死在我族的第一天才手中,我没有遗憾,没有遗憾!”花无树望着莫矾,嘴里一边咳着血,一边放声狂笑,张扬的笑声和不断喷洒而出的鲜血形成了一幅用言语难以描绘的凄美画面。

    花无树的笑声足足持续了半盏茶之久,之后,笑声逐歇,渐不可闻,擂台四周一片寂静,纪墨的眼角不知不觉的出现了一抹湿意,之前,她见花无树扯下了丛越的二只胳膊,又生食血肉,只觉此人太过残忍,可此刻看着以恣意张扬的姿态赴死的花无树,却仿然从他最后一刻的笑声中看见了他心头道不尽,说不出的委屈和悲凉。

    “只是一个可怜人罢了。”纪墨的声音低不可闻,站在她身边的耿骁和白泽都没能听清她嘀咕了句什么。

    花无树的死除了让纪墨感到了一种莫明的悲伤之外,并未引起其它的关注,他的尸体很快被人抬下了擂台,随后上台的是个美丽出尘的绿衣少女,她与花无树可以说是两个截然不同的对比,若将花无树比喻成嗜血如命的妖魔,她则像一个从盈然的春意中走出来的精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