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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节

      那音乐声似乎有一种魔力,三叔听了一会之后,不由自主地就跟着那舞女跳了起来,而且是越跳越美,他已经沉浸在那舞曲和气氛之中,感觉自己已经脱离了人间,升入了天境。

    这时,那个把三叔引入座位的那个老者也端着一杯酒,过来向三叔敬酒。

    三叔端起酒杯正要喝,突然外面响起了一声炸雷,那酒樽就失手落到了地上。

    那老者很是不悦,又给三叔倒了一杯。三叔又是在喝酒的时候,不知道什么原因身体又晃了晃。那酒杯再次落地。

    那老者愤怒地盯着三叔的身后,脸上的表情十分可怕。

    不过这下老者不再敬酒,只是和三叔他们再一次疯狂地跳舞。

    也不知道跳了多少时间,三叔如醉如痴,却被一声惊雷惊醒了。

    他猛地醒悟过来,才发现自己还站在那房间的客厅里。这时锣声震天响,三叔才彻底恢复了神智,拼命地往外跑,从这栋老屋里逃了出去。

    听三叔说完,我苦笑道:“怪不得三叔你当时拉都拉不走,原来是有美女在侧啊。除了跳舞,你没干别的事吧?”

    三叔瞪了我一眼:“你小子满嘴放炮,没大没小,再胡咧咧?”

    我嘿嘿一笑:“看你说的太严肃了,开个玩笑嘛。”

    三叔摇摇头:“不是我严肃,那真的太可怕了。我现在知道了,当时是不是你拼命拉我来着,那应该就是老头敬我酒的时候。如果你不拉我,我可能就喝了那酒了,如果喝了,也许我就永远出不来了。”

    我点点头:“老头敬了你两回酒。第一次,外面的炸雷,应该就是胖大海试着敲锣的那次。第二次是我拉着你往门口走。看来还是三叔你福大命大,这两次真的很巧合。”

    “谁说不是呢?所以我真的要谢谢你们两个小子。”三叔说着,拍了拍我们俩的肩膀。

    第446章 画中有魂

    我笑道:“三叔,你可从来没这么客气过,今天是怎么了?”

    三叔这次却没和我开任何的玩笑,非常严肃地说道:“大侄子,以前咱们遇到危险的时候,虽然遇到很多难题,但是你三叔我心里都多少有点底,这次不一样,是真的险啊……”

    三叔这次的反应的确和往常不同,可想而知当时的情况有多严峻。

    “那三叔你觉得,问题出在哪?”我问道。

    三叔反问我:“你还记得挂在墙上的那幅古画吗?”

    三叔的提醒,让我瞬间醒悟。

    没错,应该就是那幅画。首先那画从里到外都充满了诡异,当时那画曾经毫无征兆地从墙上掉落下来。直到三叔拜了拜,才最终挂好。

    而且那幅画的内容,和三叔刚才述说的场景,何止相似,简直就是一模一样。

    “三叔,你是说,你那时候是走进了画里?”

    三叔摇摇头:“也可能是画中的魂,走了出来。”

    “画中的魂?三叔你是说,那画中的人物,都是一个个的魂魄?”我不可思议地看着三叔。

    三叔若有所思:“如果说那房子的凶局存在的话,那幅古画,应该就是罪魁祸首。要想弄明白那画,首先得先找人认一认那些阴文。可能只有看懂了那些阴文的人,才会弄清楚那幅古画中的世界。这两者之间,一定有必然的联系。”

    我点点头:“我明天就去找老马看看那几个字,问问到底是不是阴文?”

    三叔拉开窗帘看了看外面,说道:“不是明天,是今天。现在已经是凌晨了,先都去休息吧。明天我们都得休息一天,身体还没完全复原,要彻底养好才行。”

    我摇摇头:“我没事。现在身体的反应好多了,估计睡一会就能恢复了。”

    三叔严厉地说道:“那也不行。你道行不够强行动用舌尖血去激符,这不是小事。即便你现在年轻还感觉不到什么。等你上了四十岁,会变本加厉地反应到你的身体里。切记,这一年之内,你都不能再强行用舌尖血去画符了。”

    胖大海在一旁说道:“没事,还有我呢。再有这种事,就用我的舌尖血。”

    三叔斜了胖大海一眼,啐道:“我呸,你多个屁?你和阳子一样,屁道行也没有,也得少用舌尖血,乱逞什么能,一边去。”

    胖子被三叔骂了一通,一吐舌头,不敢再言语了。不过我知道,三叔也是没把他当外人,说的也都是为他好。相信胖大海也都明白。

    三叔把我和胖大海都赶回了房间,这时的确距离天亮还有两个多小时了,我们足足折腾了几乎一夜。

    我的身体其实刚刚也是在勉力支撑,强弩之末,早已经很乏累了。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很快就睡了过去。

    这一觉一直睡到第二天的下午,才醒了过来。

    我去了三叔的房间,发现他依然在沉睡。我一直在房间里守到晚上,三叔依然没有醒来的意思。

    胖大海又去厨房煮了两碗五谷粥,我喝下了一碗,身体已经大体复原了。

    我干脆就留在了三叔的房间,生怕他再出什么意外。

    而三叔则一直睡到了第三天的早晨,才慢慢醒来。不过醒来之后的气色的确好了不少,精神也足了许多。

    三叔抻了个懒腰,看着我问道:“大侄子,你没事了?”

    我点点头:“我感觉已经满血复活了。三叔你的情况好像也好了许多。”

    三叔打了个哈欠:“算是捡回了一条命。去把胖子找来,咱们再研究一下。”

    我们正说着,胖子又端了两碗五谷粥进来了。

    我笑道:“这两天胖子都快成熬粥的高手了。死胖子,你就不能换换样啊,不用顿顿都喝粥吧?”

    胖子憨憨地一笑:“师叔不是说喝这玩意好嘛。”

    三叔端起一碗粥,边喝边说:“胖子说的对,最近多喝一点五谷粥对身体有好处。我的身体我清楚,我再休息一天,基本就能复原。今天你们俩都别闲着,兵分两路开始行动……”

    三叔盘腿坐在床上,左手端着一碗粥,右手拿着勺子比比划划,俨然一个坐镇中宫的大将军在指点江山。

    不过三叔本就邋遢,睡了两天也没洗漱,这个形象配合他的动作,看起来格外滑稽。

    我和胖子也不敢笑,就等着三叔发号施令。

    “胖子,你去找一下陈涛,让他把那个杨永富找来,再详细问问他爹,也就是那个老教授的情况。另外问问他家里是否有一张祖传的古画?总之,关于他家的身世,包括祖上,能问清楚的尽量问详细一些。”

    胖子点点头:“行了师叔,这事交给我了。”

    三叔又对我说道:“大侄子,你就拿着我写的那个阴文的字条,去找怪教授,打听一下阴文的事。”

    我笑了笑:“怎么三叔?你现在相信老马了?”

    三叔瞪着眼睛说道:“相信你个头,他个死老马,我这正是死马当做活马医。”

    我知道三叔心里是很认可老马的,他就是煮熟的鸭子,嘴硬。

    三叔虽然和老马相差了不少岁数,但是两个人都有点越老越妖越顽皮的性格。

    我和胖大海各自领了任务,就马上离开了宾馆。

    我拿着三叔写的那张纸条,直奔马谡所在的滨城大学古生物学院。

    不出意外,我又在老马的办公室把他给堵着了。不过今天不是周末,老马正准备去给学生上课。他让我在他办公室等着。

    我自己也无聊,干脆就跟着老马去了教室。

    教室是一个阶梯教室,足能容下二百人。结果这教室里人满为患,甚至还有不少站着的学生。

    怪教授马谡,穿着一条肥大的宽腿裤子,上身穿着一件发黄的汗衫,戴着一副金丝眼镜,腋下夹着一本书,器宇轩昂地走进了教室。

    就老马这副形象,说是学校打扫厕所的,肯定没人怀疑。

    不过随着他走进了教室,那种气场真的强到爆炸。

    马谡的脚步不疾不徐,铿锵有度。后面看到马谡的学生,目光都追随着他走上了讲台。

    第447章 马谡的表演

    马谡走到讲台上,把书随手往桌上一扔,扶了扶金丝眼镜,注视着场下的那些学生。

    就这个简单得不能再简单的动作,让场下原本还很喧嚣的环境,顿时鸦雀无声了。

    随后,马谡开始了他在讲台上的表演。

    原来我只是耳闻马谡在学术界的地位,听说他在古生物学院德高望重,地位尊崇。今天我亲眼见到马谡的讲课,才真正理解了一些原来只是道听途说的东西。

    我现在理解了为什么马谡离不开他的学术,离不开他的学校,并且愿意一辈子沉浸其中。

    因为马谡就是属于这里的,他就是属于他脚下的那三尺讲台的。

    他在讲台上的表现,和在现实中大部分时间的沉闷和木讷形成了强大的反差。

    马谡的讲授,张弛有度,举重若轻。尽管我不大懂他讲的那些东西,但是我依然认为,听他的课绝对是一种享受。

    这也就不难理解,这里为什么会人满为患了。我在旁边同学的小声议论中听到,还有不少是外校的学生,专程来到这里听老马的课。

    由此,我对马谡的敬仰,就又上了一个台阶。

    马谡的课讲了将近两个小时,最后在如雷的掌声中结束了讲授。

    马谡夹着书,从讲台上走下来,看到我站在门口,冲我招了招手。我尾随着他又回到了古生物学院的办公楼。

    马谡讲台上的神采奕奕,走下来看着就是个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小老头。

    我看着马谡不停地发笑。

    马谡盯着我,问道:“李阳,见到我就这么高兴?笑什么啊?”

    我冲着马谡挑起大拇指,赞道:“老马,今天我是见识了。你在讲台上的表现,真的就跟一个指挥若定的将军似的。那气场,我服了。不过你这么牛的教授,就不能穿身像样的衣服上去讲课啊?这学校领导也不管你?这多影响学校形象啊,怪不得都叫你是怪教授。”

    马谡撇撇嘴:“我这辈子,我行我素惯了,年轻时候就这样,老了更是如此。我讲课是为了传道授业解惑,不是模特上台表演,穿什么又能怎样?我就是光着身子上去,也不影响我讲的那些东西。这么多年,我送走的学生,一茬又一茬,我就是这么讲过来的……”

    马谡平时话不多,就是见到我的时候,愿意多说。他说着说着,又有点止不住了,我也不说话,就看着他笑。

    马谡才意识到,他摆了摆手:“你个臭小子,这次来,不是来看我讲课的吧?又遇到什么事了?”

    我和老马在一起的时候,总是难得的轻松。这种轻松是发自内心的。

    不过这种轻松并没有维持多久,见他问起,我不得不提起了我此行的真正目的。这注定会是一个不轻松的话题。

    “老马,我知道你研究的是古生物学,那你对古文明,和古文字之类的,有没有什么研究?”

    马谡听到我的问话有些意外,他看了我一眼,摇摇头:“你这话问的,都是废话。你也上过大学,应该知道,术业有专攻,特别是到了我这个年龄更是如此。古生物方面,我尚且还在学习阶段,更何况其他领域了……你问这个干什么?”

    我也不隐瞒,把三叔给我的那张纸条,拿了出来,放在了马谡面前。

    那上面是三叔凭借着自己的记忆,勉强勾画出来的几个阴文的文字。其实我知道,这几个字看着也就是形似,具体写的对不对,三叔自己都没谱。

    马谡说的术业有专攻那番道理,我自然是懂的。以马谡这种学问的人,是不太可能做到各个领域都博学的。我们之所以想拿着这阴文来请教马谡,也是想看看他能不能帮我们找个对古文字有研究的人。

    如果能确定这些文字并不是什么古文字,那这东西就极有可能是三叔所说的阴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