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逆向推测？”

    焦无艳开口问道。

    “很简单，我们来一点一点的验证。”文秀说道，“海河市因为有张泉，我们现在是这个模样。那么海河市相邻的南江市，双方相距也就是几十公里，现在是什么模样？”

    “他们总不会恰好也有一个张泉，对不对？我也认为，在海河市这边，张泉的作用是无可取代的，是屡屡创造奇迹的名词，是所有人的顶梁柱。”

    “同时，我也认为，南江市不可能有人像是张泉这样善于战斗，能够力挽狂澜。现在怪物们已经出现到十六级到二十级，甚至于二十级以上的怪物都有可能出现。”

    “他们没有张泉这样的救世主存在，还能够有多少人存活？还能够有多少人？”

    这个问题，问住了焦无艳。

    焦无艳认真思索，假若是没有张泉存在，海河市的所有幸存者们会变成什么模样？

    在这个基础上再推测相邻的南江市会变成什么模样，也并不难猜测。

    虽然可能会有比较有效的措施、比较英明的人物站出来领导幸存者们，但是只要不达到能够单打独斗杀死十五级以上怪物的水平，南江市的幸存者们凭什么像是现在的联盟营地一样还存活这么多人？

    五分之一？甚至于十分之一？

    这是焦无艳认真思索之后得出的结论。

    这同时也是她对于张泉毫无保留的深切信任：她深信，假若没有张泉的存在，海河市的幸存者们现在绝不会有这样的生活。

    文秀看到她的表情，便已经知道答案，心里面难免有点不舒服：曾经她的感情也是这样郎有情妾有意，直到梁朝军这个男人跨越那道线之后，他们就再也无法回到从前。

    笑了笑，文秀对焦无艳说道：“看来你也想到了，在没有张泉的超级打手的时候，正常情况下，南江市无论如何在现在的情况下都不可能存在一千人以上的幸存者。”

    “不仅是南江市，其他的城市也绝对是这样……毁灭游戏的残酷，其实要更加厉害，只不过因为这个游戏具有一定的目的性，在玩家入场之前，我们人类将会保持一定的数量。”

    是这样吗？

    张泉陷入沉思之中，简直感觉有些难以想象。

    难道这就是前一世的记忆中，潘荣领导的海河市政府营地虽然磕磕绊绊、虽然人员总是在减少，却总是能够勉强维持下来的缘故？

    这才是张泉的记忆中，居然能够坚持五年时间，升级到七十八级的缘故？

    是这样吗？

    此时此刻，记忆对照之下，他的自信还不如焦无艳对他的自信更强。

    难道说，真的是这样的缘故？

    难道说，文秀的猜测是对的？真的是因为这样，所以海河市范围内的幸存者们才一直迟迟没有死光？

    不，不可能……

    张泉下意识地否决了这样的想法——他的战斗，每一次都是用尽全力才活下来，怎么可能是毁灭游戏的刻意控制？怎么可能是毁灭游戏不让他死亡，他才一直活着？

    这绝不是真正的原因。

    要活着还是要靠自己，要活着，还是要努力生存、繁衍人类！

    怎么可能寄希望于毁灭人类、毁灭人类文明的狗屁东西来大发慈悲？

    不可能会有这样的情况存在！

    “不会是这样。”张泉霍然站起身来说道，“文秀，你想错了。”

    文秀惊讶：“我想错了？”

    “没错，你的确是想错了。”张泉肯定地说道，“我们人类的生存，是来自于我们自身的努力，自身的求生欲，而不是毁灭游戏的控制。”

    “毁灭游戏或许会认为需要保留一定数量的人类用来游戏，但是生存下来这件事，却是我们每个人的争取，而并非是对方的恩赐。”

    文秀有些不解地说道：“但是，你似乎并未否认我的猜想……”

    张泉说道：“你的猜想是一种可能的假设，我不能说对或者错，有机会的话，我甚至可能会去南江市进行验证，看看你的猜测是否正确。”

    “我之所以说你想错了，是因为你认为毁灭游戏会保护人类数量，人类将会有一个最低伤亡的下限，超过这个数量下限，人类可能就不会死亡……”

    张泉说到这里，看向文秀。

    文秀也明白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

    人类怎么能够寄希望于“毁灭游戏”的保护？

    人类要生存、要努力生存，唯有自身不断向上努力，寄希望毁灭游戏保护自身，那岂不是成了被驯养的家畜？

    无论怎么说，这样的想法都是绝对错误的。

    毁灭游戏如何调整、保留人类数量，那是毁灭游戏的运行机制，对于每一个人类来说，不过是要在这个残酷的世界努力生存下去。

    假设和猜想说到这里也就差不多了，张泉和焦无艳又和文秀说了片刻话之后便开口告辞。

    文秀起身送到小木屋门口。

    “张泉，你准备去南江市验证幸存者数量？大概要什么时候去？”文秀开口询问。

    张泉说道：“总得要联盟营地的战斗小队们勉强有点样子再说，总不能我走的时候提心吊胆，还担心有什么怪物突然来了，联盟营地就又重新一哄而散。”

    文秀点点头：“这样也对，我也是担心你今天听了我的假设，就想要迫不及待地动身去验证。对于联盟营地来说，这不是什么好事，更何况根据我刚才的推测之一，现在海河市范围内的所有幸存者，可能有点数量太多。”

    “你说的是，对于毁灭游戏来说，我们人类数量太多，也会加以控制？”张泉笑道。

    “我担心的就是这一点。”文秀说道。

    张泉闻言，倒是忍不住笑起来：“这样的话，就说明我当初提出来的繁衍人类的目标的确是正确的。假若我们真能够发现这种刻意控制的痕迹，那么我也就不用去南江市了就能够验证你的假设正确。”

    文秀闻言，倒也是释然：“这个方面来说，也的确不错。只要毁灭游戏露出控制的踪迹，我们的猜测就已经验证一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