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不说一个人能不能完成数据库的研发，就拿这些新增的数据来言，这是一个人完成的？

    不可能！

    绝对不可能！

    那女生问道：“徐组长...你别开玩笑，这么重要的项目就只有你一个人？而且新增的那么多数据，你是如何获取到的？一个人基本做不到。”

    面对疑惑，徐茫淡然一笑，说道：“不想给其他学生增加负担，所以我一个人扛起来，你说的那些数据...我自己做了一个抓取网络数据的工具。”

    “最近你们不是老说宿舍断网嘛...是我把学生宽带给占了。”徐茫笑道：“没办法...要的数据太多，只能强行把你们的宽带霸占，我想...为了科学事业，这些牺牲应该值都不会有怨言吧？”

    “？？？”

    “？？？”

    “？？？”

    什么！

    他就是那个极度无耻不要脸之人？

    三人都是满脸的惊恐和愤怒，都说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如今看到这个霸占了网络宽带的神经病，三人恨不得打死他。

    但是...

    不敢动手。

    对面的这家伙是重点科研项目的组长。

    话说这年头到底怎么了？这么重要的项目带头者却是一个缺德之人。

    “别愁眉苦脸的。”徐茫笑呵呵地说道：“凡是都有牺牲嘛，这不...你们牺牲网络宽带，从而让我获得到如此多的数据，有时候进步是需要付出代价的。”

    进步需要付出代价没有错，

    可是为什么牺牲了我们，却成就了你？

    不公平啊！

    无奈，

    三人只能收起愤怒，把心思全部放在了工作上。

    看着看着，

    又发现了一个问题，

    这些数据存在大量的失败例子，

    其比例为五分之三。

    也就是说五份文献中，有三份是错误的，并不是内容错误，而是文献作者亲自做实验，发现行不通。

    “徐组长。”

    “你的这些数据可用性太少了。”那位女生严肃地说道：“很多文献都是错误和失败的，比如这一份文献...作者做过实验后发现，自己的办法是错误的。”

    啊？

    是吗？

    徐茫愣了一下，他对材料学并不了解，在设计采集工具的时候，只是按照大众化去设计，这也导致了数据量庞大，难免会有大量的失败和错误的文献。

    “不能用吗？”徐茫问道。

    “不用能。”那位女生说道：“都是错误的，有什么用啊。”

    错误...

    失败...

    数据库。

    徐茫试图把两种元素混合在一起，找到一个全新的思路，隐隐约约中他摸到了一根线，只是有些模糊。

    “唉！”

    “为什么你们不用那些失败的文献？”徐茫问道。

    “都失败了，还用什么。”那位女生无奈地说道：“正确的文献给出一个大概方向，错误的...不是依旧在错误的方向前进嘛。”

    徐茫眉头一皱，对这位女生的话极不认同。

    他觉得科学探索是没有失败的，如果发现自己所走的这条路不通，那也是一个重要的积累，对别人也是有启发的，凭什么说错误的就没什么用了？

    “如果有一个全是错误文献的数据库，你们会去用吗？”徐茫好奇地问道。

    然而，

    三人给予徐茫的答案很肯定，

    不会！

    虽然想法遭到了否定，然而徐茫打算一条路走到黑，他想搞一个全是错误的数据库，反其道而行之...或者能有什么奇效。

    “那什么...”

    “在删选文献的时候，能不能把你们认为错误的文献放在一起？”徐茫说道：“麻烦你们了。”

    “可以。”

    “反正也是举手之劳的事情。”那位女生说道。

    “哦...”

    “你们忙吧。”

    话落，

    徐茫离开了实验室。

    ...

    夏主任办公室，

    徐茫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夏主任，然而被夏主任给拒绝了，原因很简单...科技部要求是有用的数据库。

    “真的不行吗？”徐茫问道：“我觉得那些失败的文献也是有用的。”

    “这不是你觉得就能行的问题。”夏主任严肃地说道：“这是原则性问题，总之按照上面的要求，千万别瞎搞，我们承担不起这个错误。”

    “哦...”徐茫明白夏主任担心什么，毕竟这不是儿戏。

    离开后已是中午，

    徐茫正和杨小曼吃午饭，瞥了一眼面前的愁眉苦脸的徐茫，小曼问道：“怎么了？”

    “我有一个天才的想法，但是没有人认同我。”徐茫苦笑道：“我想搞一个错误的数据库，把全世界那些错误失败的文献收集起来，提供给那些科研人员。”

    这个想法，

    很傻！

    但又有很重大的意义。

    杨小曼觉得徐茫的做法并没有错，现在很多人只盯着正确的数据，却忽略了那些错误失败的数据，有时候去看看那些错误失败的文献，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起码你能知道，他为什么会失败。

    “我支持你！”

    杨小曼坚定地说道：“既然没有人认同，那我们自己弄！”

    “要钱啊！”

    “我哪有钱。”徐茫说道。

    钱？

    你好意思提钱？

    杨小曼白了一眼徐茫：“你不是卖了一款app，赚了一千万吗？”

    “我算了一下，根本不够呀。”徐茫苦笑道：“虽然数据有现成的，但这个数据太庞大，直接导致需要大的服务器，而那么大的服务器后期保养可贵了。”

    杨小曼思考了一下，默默地说道：“我爸底下有一个高科技公司，专门搞云数据的...应该有很多服务器，说不定我们可以用一下。”

    对哦！

    用自己老丈头的服务器，而且这个保养维护钱也省了。

    难道他好意思问自己拿钱吗？

    如果他敢，

    自己就拿他女儿出气。

    想到这里，徐茫偷偷瞥了一眼杨小曼，好像...好像实力不允许自己这么做。

    “你爸...”

    “会同意吗？”徐茫问道。

    “当然！”

    “不给我们用，他还想给谁用？”杨小曼不以为然地说道：“以后还不是给我们的，只是提前用一下罢了。”

    还别说，

    如果不是因为两人没有到法定结婚的年龄，徐茫恨不得现在带着杨小曼去婚姻登记处领证。

    这种从娘家拿东西往自己家放的，太少太少了...

    “唉！”

    “下个月我爸让你去我家吃饭。”杨小曼说道：“应该只有四个人，我、你、我爸和我妈。”

    “哦...”徐茫对此无所谓，淡然地说道：“到时候我带你爸去摁脚，在摁脚的过程中我突然提出，能不能用一下你爸底下公司的服务器，我想你爸来不及反应，稀里糊涂就答应了。”

    “滚！”

    ...

    接下来的几天，徐茫几乎和材料学的高材生待在一起，逐渐彼此也就熟了，但熟归熟，该疑惑的还是需要疑惑一下。

    这家伙为什么这么闲？

    三位材料学的高材生对整天无所事事的徐茫很好奇。

    重点项目，

    他就一点都不心急？

    老是看物理杂志。

    “徐茫？”

    “啊？”

    “你知道一个数据库的完善工作有多累吗？”一位男生说道：“这需要日以继夜的不断完善，你现在这么悠闲...未来会很痛苦的啊！”

    “是吗？”徐茫心不在焉地说道：“科研工作者不怕苦不怕累。”

    这位男生苦笑一下，无奈地说道：“你好歹装一个样子吧，这些天就看到你拿着物理杂志一个劲儿的猛看，你一个计算机系的学生，看毛物理。”

    徐茫抬起头，迷茫地问道：“我是物理系的呀！”

    “？？？”

    “？？？”

    “？？？”

    啥玩意？

    他是物理系的？

    没有搞错吧？

    三位材料学的高材生满脸都是惊愕，实在无法想象一位搞物理的，结果跑过来捣鼓材料学的数据库，这跨界有些大了。

    “徐茫？”

    “你没有在开玩笑吧？”那位女生问道。

    一张学生证，

    让三人彻底自闭了。

    卧槽，

    还真是。

    但这弄出来的数据库能用吗？

    算了，

    反正这是学校的决定...自己也不好多说什么。

    又过了七天，

    在三位高材生的努力下，基本完成了数据删选，比预期多了五天的时间，没办法...新增的数据实在太多，尽管有用的文献不是很多，可本着严谨的态度，三人没有放过一份文献数据。

    此时，

    已经度过了十五天。

    距离任务要求的时限还剩下半个月。

    送走三位高材生，徐茫开始了自己的最后工作，建立和完善数据库。

    然而，

    一不小心，

    不好的消息就走漏了。

    ...

    这一天，

    夏主任是最繁忙的一位，他已经接到了无数的电话，全部都是关于材料学的数据库问题。

    为什么这么重要的项目，却搞得如此儿戏？

    在外界的舆论中，

    基本把情况进行了妖魔化处理，加上某些不良媒体的大肆宣传，复大、计算机系、数据库和徐茫，成为最近在魔都教育科研界中的一次核爆炸。

    夏主任很无奈，万万没有想到徐茫竟然如此大胆，一个人在独单干，其实这没有什么问题，他在全市计算机网络安全大赛中的亮眼表现，就证明一个人有时候比一个团队还强大。

    他所恼火的是徐茫为什么如此不小心？

    既然都这么干了，

    那就严格保密，怎么会走漏风声？

    “徐茫...”

    “你这也太不小心了！”夏主任无奈地说道：“我不是怀疑你的技术和能力，你要知道防人之心不可无，如此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会让外界知道呢？”

    徐茫也无奈，一开始他是怀疑材料学的三位高材生，但这三人面善，所谓相由心生，不像是什么阴险小人之辈，最终怀疑来怀疑去，怀疑到了自己身上，也许在吃饭的时候，跟小曼聊天不小心被人听到了。

    “现在通知下来了，由华东理接手这个项目，大概在十天之后。”夏主任叹了口气：“我把你保下来了，以后做事切记小心行事，不要让人抓到把柄，每一个领域都有阴暗的一面。”

    一句，

    我把你保下来了。

    让徐茫很感动，虽然自己不是计算机系的学生，可夏主任对自己的照顾却是无微不至，甚至还把这么重要的项目给自己干。

    只有十天吗？

    呃...

    用来创造奇迹倒是足够了。

    徐茫抬起头，微笑地说道：“夏主任您放心，华东理在我的复仇名单上，我徐茫绝对不会像之前那样仁慈了，该是我们的东西，谁都拿不走！”

    “就算是天王佬仔也不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