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飞和夏娃安若曦聊天聊了很久，直到晚上时安若曦被她家人接走。凌飞终于可以叫出银龙等人，谋划杀局。安若曦是个很单纯的女孩，凌飞不想让她沾染上这些东西。

    “谋划杀莫问天？”夏娃看着凌飞，“真的想好了？”

    银龙几人也是看着凌飞。

    “嗯。”

    “他可是雨凝的哥哥！”夏娃道。

    凌飞目光幽幽：“说实话，我嘴上说要杀了他，真到了最后一刻，我也不知道自己下不下得去手。毕竟……”毕竟莫问天是莫雨凝的哥哥。莫问天和莫雨凝的感情如何凌飞也知道，莫雨凝和他说过的。

    凌飞之于莫雨凝的爱情，不一定会胜过莫问天之于莫雨凝的亲情。爱情和亲情哪个更重要？这是一个极难权衡的问题，莫雨凝为此伤透了脑筋。

    凌飞不论面对谁都会说要杀了莫问天！可是，在今天计划基本全盘敲定时，他心里有了踌躇。因为他确认自己的阳谋莫问天一定会来，杀他的概率很高！

    正是这种很高的概率让凌飞迟疑，以前是个未知数，无法料定的未知数，所以才能说得那么轻松。但现在是概率，有真实击杀的概率，问题就变得不一样。真的，要杀他吗？

    “除了雨凝大嫂的问题，莫家更是问题。”迷猴道，“如果真杀了莫问天，我们必定会得罪莫家。凌家势大，但真的会帮我们应对莫家吗？凌家内部对老大有意见的人更多吧？”

    “恐怕不止是莫家，元盟，袁家，都可能站在莫家这边。”银龙眼光卓绝，对于大局分析很准确，“元盟虽然没有完全成立，但是力量已经有了雏形，袁家不必提，能落井下石他们一定不会迟疑。到时候，我们内忧外患，局势会更糟糕。”

    凌飞听着大家分析，微微颔首，这些问题他怎么可能没想过，都很清楚，但是……

    “凌飞，怎么决定？”夏娃问道。

    “动手。”凌飞平静道。

    众人对视数眼，尽皆无奈，这就是亚当啊，天不怕地不怕。如果说今天凌飞要是说就此放弃，那可就不是亚当了。

    “谋划杀我，生死一线，此仇必报。”凌飞眯眼。

    “如果你真的成功了，在最后关头，莫问天没有反手之力时，你要怎么办？”夏娃问道。

    凌飞迟疑，确实存在这样的可能性。而这，恐怕就是他要面临的最大问题了。

    “走一步算一步吧，真到了那一步再看。但大概率是到不了，我们的对决，大概率是生死之战！”

    既然凌飞做了决定，银龙等人会无条件遵从，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

    “好，现在我们来说说布置的地点……”

    ……

    是夜。

    凌飞站在走廊上，看着逐渐入秋的夜空。夏热灼热在逐渐退去，一片秋意已然迈步走来。到了此刻的夜晚，竟是有几分凉意。

    夜空中看不到星星，在燕京的夜晚，星星早已消失。严重的雾霾让人再也看不到幼时繁星点点的模样……那所谓看着流星许愿的浪漫也成了奢望。

    夏娃走到凌飞身旁，轻声道：“怎么了，在想什么？”

    凌飞长长舒了口气。

    “还在想莫问天的事？”

    “嗯。”凌飞侧目，“我如果杀了莫问天，雨凝会怪我吗？”

    夏娃凝视凌飞：“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假话。”

    “她会恨你。”

    凌飞一顿，反过来意思是莫雨凝依旧喜欢他？

    “真话呢？”

    “她会讨厌你。”夏娃悠悠道。

    凌飞看着夏娃，一时间竟是不知道说什么话了。

    “你不能理解吗？恐怕雨凝心中也是复杂的。她固然是爱你的，可你杀了她哥哥，她就一点芥蒂都没有吗？”夏娃反问。

    是啊，一点芥蒂都没有吗？那才奇怪。

    凌飞扭过头，再次看着天空，看不到繁星的夜空深邃幽暗，充满着未知与神秘。看着无际的夜空，所有烦恼都显得渺小。

    凌飞的思绪却还在踌躇……

    看着犹豫的凌飞，夏娃问道：“这个问题如果反过来问呢？不杀莫问天吗？你的答案又是什么？”

    凌飞一怔，目光幽幽。

    “杀！”

    ……

    同一片夜空下，不同的地方。

    莫问天在接一通电话：“卡洛斯，你有足够的信念吗？”

    “莫先生，为什么会说起这么奇妙的词眼？”

    “没有足够的信念，你无法杀了凌飞。”

    “呵呵呵。莫先生，你是在小看你的布置吗？我认为，他绝对没法逃跑。还有我在压阵，他逃生的概率为零。”

    莫问天仰头：“凌飞的很多对手都和你一样的心思，所以，他们全都输了。”

    卡洛斯淡漠道：“我以事实说话，我承认他很强，我也尊重强者。但是，在这局中，他得死。”

    “那就让我看看卡洛斯先生的手段，能否功成，看你的人能发挥多大的能力了。”

    “莫先生不准备派人帮忙？”卡洛斯眼睛一眯，声音变冷。

    “你当然会有援军。”莫问天淡笑，“很多。”

    “哈哈哈，那就好，莫先生，这可是我们共同的敌人，你可不要因小失大。”

    “自然。”

    挂断电话，莫问天点开通讯录，滑到了一个名字上，审视良久……上面备注三个字，袁淑仪！

    援军，也只能是你了，再合适不过。

    莫问天按下电话……

    电话那头接通，却无人出声。莫问天淡淡道：“时间到时候通知，很快了，你做好准备。”

    “嗯……”

    电话就这么挂了，没有任何多余的话。

    袁淑仪的电话画面闪出，停留在通讯录界面。突然，莫问天愣住了……因为，袁淑仪上面几个电话，竟然是雨凝二字的备注。

    莫问天看着这两个发起呆来，良久才抬起头，放下手机。

    或许，在莫问天心中也有着和凌飞一样的疑问，一样的纠结。

    如果抛开和凌飞的立场，问莫问天对于凌飞是什么样的看法，他的评价会很高！如果问有没有资格成为自己的妹夫，他肯定持以肯定答案。尤其是莫雨凝也告诉过他，她喜欢凌飞……

    “杀凌飞，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