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复无法理解，就象他看不懂一些中国宫斗片的复杂，他接触过很多变态，能理解他们的心态，甚至能代入他们的心态，但是他无法理解这种利益关联。李复道：“如果这么看，这位老太太似乎并不知道你知情。”

    于明回答：“中国有句话叫小人之心，君子之腹。也许她也有所怀疑，不过她不会相信有人愿意不相认，特别是巨大物资利益面前。或者说，价值观不同。”

    “价值观。”李复点头，来中国一年多，接触很多人，多数人生活价值观评判的标准是房子，车子和票子，就连男女爱情的基础也多是房子。李复从不否认物资丰富会带给人高品质的享受，但是从来也不认为物资可以代替人类的感情和精神。柳家人无疑就是这么认为，认为金钱、地位是为首选。而于明虽然也爱财，但是认为有些东西比钱财更为重要。杜青青原本也是以钱和地位为标准，这没错，人本来就是自私的。不过当杜青青具备了一定的生活标准和一定经济实力后，金钱带来的边际效应就开始减少，这也是杜青青重新指定分红和抽成方案的原因。杜青青在做一份努力，因为她认识到这个团体的每个人对她都很重要，相比之下，她现在收入在处于次要。

    李复看于明，于明价值观呢？李复认为于明和蜘蛛很象，有一份骨子内的骄傲。李复看自己则不然，自己放弃高薪科研工作，只是为了自己开心，能做自己喜欢做的事情就让自己很开心。相比之下，于明反而更有追求。

    “于明。”李复不想再纠结这问题，道：“最近国际上有件大事发生你知道吗？”

    “呵呵。”于明笑：“fbi？”

    “不，我们是朋友，其次我才是fbi，而且我隶属重案调查科，和国土安全部门没有关系。”李复看前方：“你一这么说，我就知道你最少算个知情人。”

    于明摇头：“这你看得起我，我只知道一些片段，但是你说国际上有件大事，是什么事？”

    “我只知道和一个叫地鼠行动的行动有关。”李复道：“我猜测是大事，是因为和我接触的cia是不存在小组。”

    “不存在组？”于明反问。

    “恩，美国为了一些利益，进行俗称的黑色行动。进行这些行动的人员是没有编号，没有身份的人，美国也不会为他们负责。所以在内部也称呼为幽灵或者不存在小组。”李复道：“他是我的学长，他不属于佣兵型进行刺杀，渗透。他属于文书型的人员，擅长策划，政变，追踪，分析。他对你有些兴趣，后来找我了解你一些情况和现在行踪，不过他取消了让我约见你的打算，转而去了泰国。”

    “泰国？”于明疑问。

    “恩，神神秘秘的。”

    于明道：“我也觉有大事，调查人组织群发了红色委托，要寻找一位五十岁左右的男性白人。不过按照消息称，人是在日本失踪的。”于明道：“叶战他们现在就在日本。李复，什么是地鼠行动，帮我打听行吗？说不准我能赚个三百万美金。”

    李复苦笑：“你也太看得起我，我是国内的重案调查员，和反恐，国土安全，情报没有关系。在这方面我的权限很低。记得有一次，我逮捕了一名犯罪嫌疑人，一个陌生男子拿了一份司法部长签名的文件直接把人领走，我用尽了办法，就连我的boss到现在也不知道这嫌疑人和国土安全是什么关系。”

    “看来我得询问下我老婆。”于明拨打电话：“亲爱的，什么是地鼠行动？”

    曼迪愣了半响：“你怎么知道地鼠行动？”

    “李复告诉我的。”于明小人坦荡荡。

    曼迪压低声音道：“别去接那张红色委托。”

    “怎么了？”于明疑惑。

    曼迪回答：“我不知道具体情况，我只知道在日本布置有一组cia的清除组。我猜测，美国一边让调查人组织找人，一边则监视调查人组织的进展。亲爱的，你没在日本吧？”曼迪有些担心。

    “没，我和你婆婆在一起。”于明笑：“以后再和你说，西蒙怎么样？”

    “不知道。”曼迪回答：“他们对我也是怀疑和戒备的态度。”

    “恩，亲爱的，那你小心点。”于明挂电话，沉思一会，拨通蒙特罗的电话，曼迪这个边缘人都知道风险，没理由蒙特罗不知道危险性，为什么还要发布红色委托。

    蒙特罗听于明简单介绍，回答：“如果你晚几分钟打电话，就可以在手机平台上知道，因为我刚发布了地鼠行动信息。”

    “刚知道？”

    蒙特罗回答道：“地鼠行动，是美国、英国、法国、以色列等七个国家情报部门联合进行的为期五年的一次行动。是涉及一共四十七个国家的一次非法窃听，拍摄行动。简单来说，就是获取当权者的丑闻，一共有八百四十三位当权者受到监视，小的有州长、高官，大的到总理，总统，国防部长。不过你放心，中国的官员非常清廉，又拥有宇宙真理，没有任何的丑闻可被利用。”

    于明皱眉：“我还是不明白。”

    蒙特罗道：“也就是说，有人掌握了这四十七个国家当权者的把柄，随时可以让某个人下台，随时可以颠覆政府，随时可以煽动民众。前几天两条新闻看了吗？这只是冰山一角。这份报告在前年被封存，冻结。一般来说，现在当权者任期是有限的，只要能再拖延过八年时间，影响就会大为消除，如果能拖延二十年，那这份报告就没有价值。”

    “我们要寻找这人叫克拉克，是当时美国资料员，他负责收集所有的丑闻，归档后封存。但是克拉克同时是一名电脑黑客，原本所有资料都是书面文件，但是被他私存在网上。根据美国的调查，很难相信克拉克为人会这么干，当大家都以为没有人知道此事时候，克拉克在日本失踪。几天后，两则丑闻就出现在路边社新闻上。”蒙特罗道：“目前只知道这些，其他的我不清楚，但是你应该知道，这位克拉克有多大杀伤力。一旦资料被全部公布，半个地球会陷入政局混乱。无论是民主的、独裁，或者专制的政体都会遭受最为严重的打击。而且有几位是美国的盟友，你应该明白这事情的严重性吧？”

    于明问：“既然这么严重，为什么放到手机平台上？”

    “调查人组织内部没有秘密，我刚从我哥哥那里得到的消息。我哥哥已经带了一队特工到达，我很快会进监狱。”蒙特罗拉开窗帘，落地窗可以看的很远，两队战术小组正朝自己包抄过来。

    于明惊讶问：“你从你哥哥那偷的消息？”

    “我是主席，我应该为所有调查人负责，本次委托有疑问，我当然要查清楚。”蒙特罗道：“我不在期间，由贝拉主持调查人日常业务。”

    说完这些，蒙特罗挂了电话，特工破门而入，枪指蒙特罗，蒙特罗双手举高。蒙特罗哥哥阴沉着脸，一声不吭的走到自己的电脑前，低头沉默好一会问：“你怎么知道警报密码？你怎么知道电脑密码？你怎么获得我的权限？”

    蒙特罗在其哥哥面前，多了一分负气，自傲回答：“我是调查人，只要我想知道，没有我不能知道的。”

    “你应该也知道你这是叛国行为。”

    蒙特罗回答：“如果不是你们威胁到我们调查人安全，我也不会去追寻这份真相。我们各有职责，你代表英国的利益，我代表调查人组织的利益。”

    “可你想过没有，你现在在保护他们，一旦你进了监狱，他们会来拯救你吗？”

    “哥哥。假设哪一天首相即将被炸弹攻击，你可以牺牲自己生命去拯救，你愿意吗？”

    “我是战士，那是我应该做的。”

    蒙特罗寸步不让道：“我是主席，我所做的事，也是我应该做的。”

    ……

    于明低头看手机，自己和蒙特罗通话的同时，调查人组织卫星手机平台已经更新了地鼠行动的信息。很快，贝拉发布平台信息，蒙特罗已经被英国情报部门逮捕，主席工作暂时由她接手。

    于明把手机递给李复，李复看完将手机还给于明，问：“斯诺登。”

    于明问：“李复，你作为美国人对斯诺登什么看法？”

    “不好说。”

    “说嘛。”

    “我接触这么一个案例，一对兄弟，弟弟成绩不错，哥哥为了养家和供养弟弟上大学，在外面坑蒙拐骗，什么都干。我们用法律和道义来说，这哥哥确实混蛋，但是对于弟弟来说，哥哥则是英雄。”李复道：“反过来，如果哥哥在外面是个好人，对弟弟没有尽到监护职责，导致弟弟辍学，挨饿，在法律上来说，他是好人，但是对弟弟来说，哥哥是个混蛋。”

    于明笑笑不发表自己看法，心中拔凉拔凉，自己似乎惹了一个超级宇宙无敌的大麻烦。如果大家知道自己匿藏了克拉克，那绝对不是雷云特警能保护得了的。果然，西蒙没有吹牛，他干了一件轰动全球的大事。最无辜是吴悠悠，人家姑娘只是送个货，赚了小钱养家糊口，中国业务又少，刚开工没几天，就摊上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