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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家古楼副本5

      下面的空间不小,顾然刚想把缩骨的身体复原,就发现前面一片密密麻麻的丝线与铃铛。

    “我靠!”顾然没忍住自言自语骂了一句。

    好不容易找到入口进来了,迎面就是青铜铃铛,张家先人还真是往死里设计古楼啊。

    顾然走进了仔细观察铃铛和丝线的密度,才明白洞口设计这么小的意义:如果不能缩骨到这个大小,是绝没有可能通过青铜铃铛的。

    顾然对自己的身手有自信,论缩骨功夫和身体的灵活度,他可能还略胜于张起灵,饶是他都觉得通过青铜铃有难度,更何况别人呢?

    可不是每一个张家人都有张起灵的身手的。

    但张家古楼,又不可能只能让张起灵一个人来。

    显然,他误打误撞来的这个地方,应该是张家古楼中比较机密的所在了,或许在张家先人的设计中,这里只有张起灵能来。

    他是绝不可能背着包通过的,顾然干脆拿了匕首、□□和药品放在身上,把包就留在原处,轻装上阵。

    通过青铜铃铛需要十二万分的小心,只有不到十米的距离,但顾然足足走了二十分钟。

    将身体扭曲成一个奇怪的角度通过最后一根丝线的时候,顾然松了口气,坐在地上歇了半天。

    确定前面没有这种机关了,顾然才解除了缩骨,打着手电往前走。

    没走多远,他就看到了一扇木门,推开后,里面只有一张方桌和一口棺材。

    棺材上的名字是张起灵,是张家某一位先人,顾然快速浏览了一下棺材上刻的生平事迹,才发现,这位张起灵非同小可,他是张家的初代起灵,也是顾然想找的那位张家智者。

    就是这位破解了周穆王设置长生的婴儿馆,得到了死婴和密码,也知道了周穆王一直追求长生的来龙去脉。

    是他一手将张家变成了现在的架构,也是他一手创建了起灵的制度。

    顾然心中百感交集。

    如果没有这位张起灵,周穆王长生的愿望可能真的会在某一天实现,那么整个世界的秩序又会是一番模样,甚至比现在的张汪两家之争还要可怕。

    但也正是这位张起灵,将张家带进了长生的宿命轮回之中,让本就有着长生命运的张家人,又背上了守护长生的使命,几百年来,无数明争暗斗,一直到现在的九门,都是由此而始。

    屋子的方桌上放着一本书,不知道用了什么方式保存,字迹竟然还清晰可辨。

    顾然的手不禁有些颤抖,放在这个房间里的书,应当是这位张起灵的笔记,也是最有可能解决顾然问题的东西。

    诚如顾然所想,上面记载了这位张起灵的一些推测。

    他提出了一种结束宿命的可能。

    青铜门作为连接西王母长生与张家的媒介,是这个世界上最后的长生痕迹,如果有一天这个世界不需要天授,不需要张家,那么长生的意义也就不在了。

    张家最后的起灵与青铜门为葬,以最后长生者的殉葬来结束命运,这个世界上就再也不会有长生者的痕迹了。

    张家的其他人,将只以凡人的身份活下去,与凡人一样,生老病死。

    这有一个前提是,一切都结束了。

    不再有汪家,也不再有需要张家人影响的历史进程。

    顾然算是明白为什么进这里的机关要设计得这么复杂了,万一张家哪个起灵不开心了,有点毁灭倾向,自己进青铜门殉葬了,那张家就歇菜了。

    青铜铃铛是一重阻碍,顾然猜测,他掐算出来的机关也是一重阻碍,而且是张起灵可能都无法解开的,让他这个血统奇葩的半仙儿误打误撞弄开了。

    原来青铜门是结束一切的关节。

    这个结束比顾然原想的要更彻底,不仅能够结束张起灵和九门守门的命运,还能结束长生,让所有的长生者都成为正常人。

    这是一笔很好的买卖,只要彻底结束了长生,那么汪家汲汲营营的终极目标也将不复存在,终极信仰都消失了,覆巢之下焉有完卵,汪家将会很好解决。

    顾然继续往后翻笔记,长生者的殉葬这件事情,说来简单,但绝对还有奥秘。不然要是有张起灵不巧,守门的时候死在里面了,一切就完犊子了。

    但笔记后面都是空白,只记录了这一件事。

    顾然反复看了几遍,又回想自己进入青铜门的经历,恍然大悟。

    青铜门作为连接上界与下界的媒介,是不存在死亡的,生命在青铜门里得到保证,时间也处于暂停状态。

    那该怎么搞死自己?

    顾然想了半天,盯着笔记才恍然大悟,初代张起灵都说了,是长生者的殉葬,相当于是自我献祭式的死亡,把自己当作祭品,顾然想到的是血祭,这也符合远古先民的习惯。

    这位张起灵为了保证张家不被提前搞死,竟然在笔记里还玩文字游戏。

    如果不是真心想要结束长生的人,即便看到笔记了,也很难琢磨出来殉葬背后献祭的含义。

    地点和方法都有了答案,只差时间了,顾然没有能力打开青铜门,得等青铜门的时间。

    不过这不是什么大事,张起灵作为守护青铜门人,他肯定知道具体的日期,这事情不用顾然操心。

    弄明白了这一切,顾然只觉得全身轻松,把笔记收到口袋里,走出了房间。

    刚一出去,顾然就闻到了空气中的不对劲,一股浓烈的碱水味道涌了进来,顾然甚至觉得呼吸道有些灼烧感。

    “我靠,哑巴张搞什么幺蛾子?”顾然一边喃喃自语,一边快速缩骨,重新通过青铜铃铛。

    他确定机关不是自己触发的,不然不会出了屋子才有碱水味道,更何况他的活动都在屋子里,没理由机关在外头。

    而且根据他的感觉,这股碱水的味道应该是从远处飘来的,那么只有可能是张起灵。

    如此远的距离,顾然都觉得有灼烧感,那离得近的人呢?

    根据经验,顾然觉得应该是喷了强碱水,这玩意儿沾到就是个死。

    顾然只觉得一阵毛骨悚然。

    可他身处的空间仿佛是独立于张家古楼之外的,他并没有发现古楼的痕迹,即便想去支援,也没有路。

    更何况,喷出强碱的瞬间,张起灵有办法保命就能活着,没办法保命,那顾然去了也只能是收尸。

    现在张家古楼里应该已经是一个生或死的结果了,他一个人进去,于事无补。

    如果他们能活下来,就肯定是找到了避难所,那么再支撑几天不是问题。顾然一个人进去,肯定没法把他们带出来,不说别人,带张起灵一个出来都够呛,怎么也得出去搬救兵。

    打定主意,顾然顺着来时的洞口爬了上去。

    一探头,顾然就感觉到了不对劲,一道劲风扫了过来,顾然翻滚出去,忙乱中看到了周遭的情况。

    全是密洛陀,他这是捅了密洛陀的老巢啊!

    无论如何,自己可不能死在这里,不说长生的问题还没解决,单是张起灵他们被困在张家古楼里面,都需要他活着出去报信。

    在这种生死一线的时候,顾然反而非常冷静,张家古楼进去的人太多,已然成了热源,吸引了太多的密洛陀过去,刚才的强碱可能是驱散密洛陀的一种方法,密洛陀从张家古楼退开,正好就聚集在了附近,让顾然给撞上了。

    虽然现在的局势不妙,但只要他脱离了这里,后面出山的路就顺畅了,密洛陀在山体中的行进速度不快,顾然只要远离了张家古楼,出山的路将畅通无阻。

    厘清一切,顾然从包里掏出剩下的□□,瞅准方向一股脑全都丢了过去,自己则借着□□的气浪冲击扑进了一个洞里,全然不顾身上的炸伤,拼命往前跑。

    因为不清楚张家古楼里面强碱的浓度,顾然几乎是不眠不休地往外跑,他掐算路线的本事在山里受到了很大的限制,密洛陀算是远古神,对顾然隐隐有一种压制在。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掐算山外,顾然灵机一动,将地点定在了他们四个人上次从山里爬出来的洞口,惊喜地发现,距离不算很远。

    在往死里跑的过程中,顾然已经分不出精力去计算时间了,他只觉得体力与精力都到了极限,甚至比上次从山里爬出来更痛苦。

    终于感觉快靠近洞口了,顾然听到了枪炮的声音。

    “卧槽,谁他妈的在湖边火拼呢?”顾然喃喃自语,下一秒,他听到声音朝着山体的方向来了。

    有人炸山!

    山体本来就是密洛陀弄起来的,不算多稳,炮一炸,石头直往下掉。

    万一洞口被炸塌了,他就彻底困死在里面了。

    顾然一想到这种可能,使出吃奶的劲儿往外跑,在看到外面闪烁亮光的一刹那,听到了又一声炮响,立刻没做二想,用力踹了一脚山壁,借着炮轰的反作用力滚到林子里,下一秒就被炸在洞口的炮的余波掀翻到湖水里。

    呛了一口水,人倒是清醒不少,身上火辣辣地疼,他几乎是被从洞口炸出来的,没直接晕过去都是万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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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夏季茶话会之他们在干什么集

    22

    一个南方人遇上一堆北方人会发生什么?

    吴邪第一次在北京正经吃一顿早餐,是张家古楼出来之后,在解雨臣家。

    胖子说那些做惯了山珍海味的大厨做出来的早餐没有精髓,然后大早晨背着个手,去四九城的胡同里溜达了一圈,买了一堆据说是老北京早点的东西。

    顾然当初被二月红找来的时候,在北京住了一段时间,因此他虽然是个南方人,但北京的早点门儿清。

    看到桌子上的东西的时候,他和正在准备碗筷的胖子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人都齐了之后,胖子找护吴邪:“小天真,让你见识一下,咱北京人儿早晨都吃啥,跟你们杭州不一样吧?”

    吴邪夹了个炸糕,一边品一边点头:“不错不错。”

    顾然适时递过去一杯饮料:“别光吃干的,喝点儿浆子。”

    吴邪以为是豆浆,隔着纸杯摸温度不高,打开盖子就喝了一大口。

    下一秒吴邪脸都快绿了,但又不好意思喷出来,硬着头皮咽了,然后灌了一瓶水漱口。

    吴邪后知后觉发现,其他五个人面前虽然都有一杯饮料,但纸杯的颜色跟他的不一样,很明显,这五个人串通好了搞他的。

    黑瞎子自顾自摇摇头,一副惋惜的样子,“老北京多著名的东西啊,你竟然欣赏不来。”

    吴邪直接把只喝了一口的豆汁儿往黑瞎子面前一递,“你北京的,你欣赏得来,你喝。”

    黑瞎子推开吴邪的手,大言不惭道:“你都喝过了,我再喝那就是间接接吻,咱俩,啧,影响不好。”

    顾然笑意盈盈看着黑瞎子:“那我出去再给你买杯没人喝过的?”

    黑瞎子一脸谄媚的笑:“哪儿能劳咱小祖宗大驾啊,瞎子我喝豆浆就行。”

    吴邪这才后知后觉发现,这一桌子,俩土生土长北京人,一满清遗老,剩下俩还都在北京混过。

    当一个杭州人死于豆汁儿的时候,没有一个北京人是无辜的。

    23

    顾然作为不亚于解雨臣的十级冲浪选手,在贴吧瞎逛的时候看到了个帖子,标题是:一个冰淇淋判断年龄。

    顾然点进去一看,大体是讲,冬天去商场,买冰淇淋的是年轻人,不买的是中年人,拦着你不让吃啰里吧嗦的是老年人。

    还有一种,冬天在大街上吃冰淇淋,那不是人。

    顾然决定试一试。

    六个人在商圈闲逛,顾然说要买冰淇淋,胖子是最积极响应的,还认真跟顾然研究哪个口味好吃。

    黑瞎子先惋惜了没有青椒口味的,然后选了和青椒颜色最像的哈密瓜味。

    张起灵没发表任何意见,但顾然给他买了一个,他也吃。

    解雨臣以保护嗓子为由拒绝了,但结了账。

    吴邪是从顾然提出这个建议就开始跟唐僧似的唠叨,充分利用他九年义务教育加七年非义务教育论争冬天吃冰淇淋对肠胃不好。

    从商场出来,顾然得出结论,胖子和瞎子是年轻人,张起灵算半个年轻人半个中年人,解雨臣是中年人,吴邪是老年人。

    这条帖子不准。

    走到停车场的这段路上,外头有个推着车子卖冰淇淋的,黑瞎子指着问顾然:“还吃吗?”

    根据测试,黑瞎子不是人。

    哦!这个测试竟然是准的!

    顾然为了保住自己人类的身份,果断拒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