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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么一出乌龙让包括新月饭店伙计在内的人都笑了,解雨臣却朝吴邪笑笑,吴邪一脸茫然,看样子对方认识他,自己却搜遍大脑也想不出来这么一号穿粉红衬衫的人。

    顾然看这俩发小在尬笑也不说话,就看着他们俩尴尬,尤其是吴邪。

    伙计倒是来打了个圆场:“二位小爷都是贵人多忘事?别是在咱这儿打的照面儿,那别着急想,挡着电梯口,到里面温碗□□,指不定两位见到熟人一下子全想起来了。”

    这伙计准备领解雨臣和顾然去老位置,又来个伙计看样子是要带吴邪他们落座的。

    顾然先是和吴邪道:“我有点事,一会儿直接去找你们。”然后转头对伙计说,“你们老板在吗,带我去见她。”

    伙计显然很为难,他没见过顾然,不敢直接带顾然去见老板,但这人又是跟花儿爷一起来的,他又不好直接回绝。

    顾然见伙计迟疑,也反应过来,改口道:“你们这儿原来有个姓唐的伙计,叫什么来着?俩字儿。让他来见我就行。”

    伙计如释重负,点了点头又叫了个人带解雨臣上楼,然后自己去找了唐老师傅。虽然这也于制度不合,但总比直接去见老板好多了。好歹是跟花儿爷一起来的,怎么也得给几分面子。

    唐老师傅拄着个拐,脚步有点蹒跚,一见顾然愣了一下,然后不确定地问:“顾先生?”

    顾然点头,“带我去见你们老板,我找她有事儿。”

    唐老师傅连声答应,直接带着顾然往后面走。

    来找新月饭店的老板确实是临时起兴,一方面是顾然很久之前寄存过一些东西在新月饭店,现在是时候取出来了,另一方面是他在追查汪家的时候偶然发现,张启山有一些东西离奇失踪了。

    说起来倒不算什么重要的东西,是当年觉察到“它”之后,顾然和张启山的一些推演,当时他们近乎对汪家一无所知,因此许多推测都天马行空。

    他们当时将所有的推测记录在了许多本子上,以顾然对张启山的了解,他不会销毁这些东西,后人想要针对汪家,这是有用的。但偏偏这些东西消失了。

    虽然顾然已经想不起来许多当年记录的内容了,但他确定,九门二代的所有行动,与他们当初的推演有不小的出入。

    顾然不相信张启山没有把那些东西留给九门,那时候是顾然掐算的巅峰时期,跟他们一起记录的还有齐铁嘴,因此当年虽然信息有限,但许多推测倒是可以与现在做参照的。

    顾然总觉得自己在针对汪家的计划中忽略了什么环节,但却想不起来,只能找当年的记录,看看能不能发现什么线索。

    那些资料不在吴家和解家,那么只剩一种可能性了,在新月饭店。

    这合情合理,新月饭店是与汪家最无关的地方,因此是对那些资料最安全的地方。

    新月饭店的老板是个年轻的女人,和他上次来新月饭店的时候,已经换人了,几十年过去了。

    顾然开门见山:“张启山当年有没有给我留下什么东西?”

    老板盯着顾然看了一会儿,然后感慨道:“顾先生,您终于来了。”

    她起身带顾然走向一面墙,拨动了一个机关,露出了墙后面的空间,不大,放了一只皮箱,老板把箱子拿出来交给顾然:“我在接手新月饭店的时候,母亲告诉我,如果你来取张大佛爷留下的东西,就把这个箱子给你。”

    顾然皱了皱眉头:“我上次来你们这里存东西的时候,你母亲为什么不给我?”

    老板答道:“佛爷交代的,你点名要了,才能给你。”

    顾然自嘲地笑了一笑,张启山还真了解他,如果不是他心甘情愿入局帮九门,他绝不会想到要去找这一箱看起来不那么重要的资料。

    “我上次存在你们这里的药,我要拿走一瓶。”

    几十年前,顾然在山里机缘巧合找到了一批好药材,便制了药,只是如果想要长久保存,对温度湿度乃至空气中的一些成分要求都极度苛刻,顾然自己过得糙,居无定所,没法弄出来这么个环境来保存,因此就找上了新月饭店。

    那是他能做出来的最好的药,到不了活死人肉白骨的程度,但救命绝对好用,这次张家古楼,顾然对安全问题很是担心,便决定取一瓶出来,至少与他亲近的人他能保住。

    老板又带顾然去了另一间房取了药。

    出了门,顾然直接让伙计带他去霍仙姑在的雅间,算算时间,霍仙姑约的吴邪,应当会在拍卖会开始之前把他请过去。还没进门,就听霍仙姑厉声说:“谁让你坐下的?站起来!”

    “您要不答应我我就不站。”吴邪答道。

    “阿雪,把小张小黎叫过来,把这几个臭流氓给我拉出去。”

    顾然推门进去,就听见霍仙姑发火的声音,转过屏风,见吴邪坐在霍仙姑前的椅子上,“啧”了一声,“怎么这么大阵仗。”

    “顾小然你可算是来了,来评评理啊,咱吴邪跟霍老太太谈生意,霍老太太偏要吴邪他奶奶来谈,硬用长辈压人。她耍赖皮,我就说让吴邪先坐下别走,咱也耍赖皮,看谁赖得过谁。”

    “这就是你带的人?”霍仙姑瞪了一眼顾然,颇为不满。

    吴邪见霍仙姑转移火力到顾然身上,明显有些局促,顾然走过去随手扯了把椅子坐下,“不不不,他不是我带的人,准确的说,我是他带的人,我现在听吴邪的。”

    霍仙姑的表情很难看,看了看表,对吴邪说:“行啊,我也怕了你了,吴家少爷,你坐在这儿,一直到四点半,如果你能坐得住,我就不为难你了。”

    吴邪看了看顾然,顾然的表情很轻松,甚至笑了笑:“没事,你就坐着,看谁敢怎么样。”

    吴邪放心下来,安稳地坐着,很快,一阵摇铃声从楼下传了上来,下面的人开始躁动起来。

    吴邪跟胖子趁拍卖会准备的时间观察二楼的包间,隔壁是门口遇到的那个粉红衬衫,只有他一个人,吴邪突然想起来顾然是和他一起来的,便指了指隔壁,扭头问道:“你认识他?”

    顾然点头,表情十分玩味:“我在北京就是住他家的。其实你也认识他,猜猜?”

    吴邪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来到底从哪儿见过这个粉红衬衫。

    胖子指着另一边一个一样大的包厢,轻声说:“琉璃孙。”

    “这孙子怎么还活着呢。”顾然皱了皱眉头。

    等待的时候,服务员挪开后面的屏风,来到霍仙姑面前,看到吴邪坐的位置,脸色一绿,好久才反应过来,立刻问道:“太太,您这个朋友坐错位置了吧?”

    “怎么?好久没见过这种场面,你也不相信还有人敢坐这儿?也是,十几年,自从老昌盛坐过这儿之后,已经很久没人敢坐这个位置了,不过今儿拍的这些东西,也算是百年一遇,出现几个不要命的也算应景,你给这位吴家少爷再上一份花名册,伺候好了,让你长长眼。”

    “得了!”服务员满是惊惧地看了吴邪一眼,立刻转身,不久,一份同样的花名册到了吴邪手里,同时送上来的还有一壶极品的碧螺春,和四盘非常精致的小吃。

    顾然伸手拿了一样,尝了尝点头道:“不愧是新月饭店,厨子就是好。”他走到包厢边上朝隔壁道,“花儿,送你家厨子来新月饭店学习学习呗。”

    “说得好像你一年到头吃得了几顿似的。”解雨臣跟顾然呛声。

    “你眼里就有吃。”霍仙姑冷哼一声,“这么多年也没点长进。”

    顾然重新坐下,摇摇头道:“非也非也,长进肯定是有的,你不觉得我比以前好看了吗?”

    这话带刺,嘲笑霍仙姑人老珠黄呢,在做的都是人精,听懂顾然话里的意思,想笑不敢笑。

    胖子翻开花名册,顿时目瞪口呆,吴邪抢过来一看,里面只有两页纸,第一页是欢迎词,第二页贴着一张照片,顾然扒头看了一眼,是鬼玺。

    胖子对吴邪耳语:“认出来了吧,看来咱们来对地方了。”

    吴邪轻声道:“你他娘的别给老子分散注意力,我总觉得事情要糟,你得给我兜着点,万一不行我们得想法撤。”

    胖子一愣:“你怎么还有心思琢磨这个?你没看出这是什么东西?你仔细看看,这东西,咱在哪儿见过?”

    吴邪看了一会儿,脸色煞白,顾然适时道:“青铜门。”

    吴邪给胖子使了个眼色,耳语道:“快去问问,这卖主是谁?”

    胖子点头,霍仙姑不阴不阳地说:“别问了,这儿的卖主如果不想让人知道,那谁也问不出来。”

    胖子不乐意了,顾然拍了拍胖子的胳膊道:“她说的倒是没错,新月饭店根基很深,对卖主的信息保护得很好,不可能查得到。卖这东西的人别有用心,我早就想查了,可惜没什么结果。”

    顾然确实动用人力什么都没查出来,但不代表他分析不出卖主的可能人选,无非是对长生好奇的人,裘德考、汪家或者组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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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夏季茶话会之相亲

    吴家一直惦记着给吴邪相个亲,找个乖巧懂事的女孩,省得他天天往外跑。以前跟他三叔到处跑也就算了,现在事情都消停下来了,开始跟着顾然到处跑,呆在杭州的日子比前几年还少。

    这事情由吴一穷出马,他是彻底脱离了倒斗这一行的,正巧同事的儿子结婚,吴一穷说什么也要吴邪一块去婚宴,美其名曰你小时候还跟人家一块上过幼儿园呢。

    实际上则是借婚宴的名义相亲。

    他另一个同事正好有个从国外留学回来的闺女,高校讲师,这一两年就能评上副教授的那种,工作稳当,人也漂亮。

    吴一穷跟他同事一合计,把俩小孩撮合一下,整挺好。

    吴邪不怕他三叔,现在有顾然跟解雨臣他们撑腰,连二叔都敢阳奉阴违,但就怂他爹。

    没辙,自己干的这些事儿,还真不敢让老爹知道。

    一听吴邪要出去相亲,顾然来劲了,从上到下好好给吴邪拾掇了一下,纯黑西服不行,太严肃了,找了一件灰白拼色的,头发没喷太多发胶,只卷了卷,还让吴邪戴了一副金边平光眼镜,可是一副书生相。

    要不是吴邪抵死不从,顾然都想拿从解雨臣那儿顺回来的化妆品给吴邪画一画。

    给吴邪装扮好,出了房间让胖子一看,胖子“嚯”了一声,打趣道:“这谁家出水芙蓉小郎君啊!”

    吴一穷怕吴邪临阵脱逃,特意上门来接他,一看自家儿子几百年没这么帅过了,颇为满意地点头:“不错,有点觉悟。”

    吴邪心道,这哪是他有觉悟,这是顾然想看热闹。

    顾然肯定不能到此为止,不过后面的安排他就没有告诉吴邪了,只算着婚宴差不多要结束的时候,给吴邪发了个消息,说有人去接他,不用让吴一穷送他回来了。

    吴邪整个婚宴坐立不安,饭也没好好吃,新郎新娘也没好好看,全听他老爹和相亲对象她老爹在唠家长里短了。

    一个说:“哎,我家闺女刚回国,杭州也不熟,也不爱出去玩,天天在屋里看书写论文,说要准备评职称。”

    另一个说:“哎呀,现在的小孩就是太上进了,得劳逸结合,让小邪带她到处转转,这孩子,杭州长起来的,都熟。”

    吴邪表面礼貌微笑,内心尴尬:老爹可能你不知道,我可能对北京更熟一点。

    好不容易熬到散场了,吴邪接到顾然的短信,还当这家伙有良心来接他了,结果一出门,门口一辆漂亮的跑车,驾驶座上下来一个眉眼有几分熟悉的女人。

    “吴邪,走了!”女人招呼一声,遥遥对吴一穷和他旁边的一对父女点头致意。

    吴邪一瞬间芒刺在背,都不知道该怎么面对自家老爹了,尴尬地笑了笑,就往跑车的方向走。

    走近了,吴邪浑身一激灵,才看出来这个女人是谁。

    我靠,小花怎么来了!

    老爹的目光如影相随,吴邪还不能直接问,顺从地上车,等车开离酒店,才瘫在副驾驶上问:“顾然叫你来的?”

    解雨臣点头:“听说你相亲,那姑娘怎么样?有没有戏?”

    “有没有戏你一来都没戏了。”吴邪没好气地说,“你来这么一出,我回家怎么跟我爸交代?还缩骨,还女装,你他娘的从哪儿弄了个假胸来?”

    解雨臣笑了笑,不以为意:“你以为就我来了?你二叔、你三叔都在,就盼着你相亲呢。啧,我不得来恶心恶心解连环?”

    吴邪脑子里莫名蹦出来一句:小丫头片子人不大,仇不小。

    然而他没这胆子说出口,不然明天就要以车祸身亡上杭州报纸的社会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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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解释一下啥叫恶心解连环,当初如果不是解连环假死,小花也不会这么小就当家,过了一个这么阴暗的童年。虽然原著里没说,但我觉得,要是让小花知道解连环假扮吴三省的事儿,多少得有点脾气。

    这个灵感还是这几天看《终极笔记》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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