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塔木陀副本19

      外面又响起一阵枪声和惨叫声。

    张起灵“啧”了一声道:“他们这么开枪,会把所有的蛇都引过来。”

    顾然犹豫了一下,以刚才听到的枪声和密度,吴三省应该是和他的伙计们退到一起了,顾然敏锐地听出,那里面有黑瞎子的枪声。这些家伙显然是不知道该往身上涂泥的,这么多野鸡脖子,少不了得遇到点麻烦。

    顾然想了想,以黑瞎子的本事,带着吴三省全身而退不是问题,便打消了去帮他们的心思。

    陈文锦没注意到顾然的迟疑,说道:“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们先离开。”

    顾然点头,跟着他们迅速往泥道深处退去。

    晚上的时候,蛇是在地面上活动的,到了白天就都会下来,所以他们需要在天亮之前找到一个能够容身的地方。

    陈文锦的脚步很快,沿着坑道一路向下,走到早上六七点钟的时候,已经到了非常深处,通过岩石还能听到扑腾的水声,这里离整个西王母宫蓄水系统的终点,也就是西王母国的核心应该非常近了。

    陈文锦让张起灵脱了衣服,涂上泥,撕碎了填在缝隙里,这样在蛇的眼中,这里就是没有路的。

    这个法子看起来简陋,但还蛮管用的。

    四人点了很小的篝火来暖身子,吴邪放松下来,却发现脑子很乱,根本不知道该从何问起。

    花了点时间理清思绪,吴邪和陈文锦一问一答,解开了吴三省与解连环换脸之谜。

    吴三省给吴邪讲的整个故事都是错的,当年托关系进入考古队的是吴三省,与裘德考合作的也是吴三省。

    这一点倒是顾然先前猜错了,他以为只有解连环这种脑子极度缜密的人才敢和裘德考合作,进而沿着这条线索,将汪家剥丝抽茧,暴露于众人眼前,但没想到,第一个做出行动的人是年轻的吴三省。

    顾然此时已经没法判断,究竟是吴三省当年知道了什么才与裘德考合作,还是单纯道上生意的关系。

    另一个让顾然没有想到的是,在陈文锦的讲述中,吴三省死在了海底墓里,尔后在地上活动的,全都是解连环。

    顾然和吴三省解连环这对表兄弟都不熟悉,也没法分辨他们已经戴了二十年的□□,但有一点顾然可以确定的是,吴三省绝对没死。

    这是他的直觉,也是他算吴三省命盘的结果。

    在顾然的猜测里,吴三省应当是与解连环同谋了,一个在明面上,一个在暗地里,这样才能掌握更多关于敌人的信息,也能更好地布局。

    这是个好计划,只是辛苦了解雨臣。

    而吴三省当年的女友陈文锦,被他们排除在了这个同谋计划之外。

    顾然暗自摇头叹息,吴三省是一介枭雄,为了完成九门的计划,为了结束使命,几乎可以说是无所不用其极。

    陈文锦让吴邪消化了一会儿,接着讲:“之后的事情,我到现在还无法理解,因为,等我们醒过来的时候,我们已经不在海底墓穴之中了,而是在一间地下室里,一间很古旧的,好像五六十年代防空洞一样的地下室,里面有一只黑色的石棺,我们能看到地下室的出口,但是出口被封死了,我们怎么也打不开,而且看表上的日期,已经是我们昏迷之后一个多星期了。”

    吴邪问:“那是在格尔木的那个疗养院?”

    陈文锦点头,顿了顿说:“我们少了几个人,起灵已经不在了,另几个都被困在了那里,而且,我们发现我们被人监视着。”

    “吴三省不在你们当中?”

    陈文锦摇头,吴邪道:“那奇怪了,是谁绑架了你们?”

    “是‘它’。”

    顾然插话道:“它就是汪家,我之前跟你讲过的那个与张家对立的神秘家族。”

    陈文锦有些惊讶:“你知道多少?”

    顾然摇头:“我也只知道这个家族而已,他们几乎没有露出任何行迹,那是因为,汪家可以说是一个以信仰凝聚起来的家族,而非依靠种姓,换句话说,任何一个人都有可能是汪家人。至于其他的,尤其是和你们这一代有关的事情,我知道的很少。”

    陈文锦面带失望,继续跟吴邪讲了她从海底墓出来之后的发现——她不会变老了,而霍玲,变成了禁婆。

    陈文锦也在慢慢发生变化,她身上已经开始出现禁婆的味道了,这也是为什么,她急于来塔木陀。

    根据陈文锦这些年的调查,使得他们变成紧迫的,是汪臧海当年根据战国帛书研究出来的一种不完备的成仙的技术,可以永葆青春,但最后会慢慢变成禁婆。

    吴邪第一时间想到了制药相当娴熟的顾然,扭头问他:“你有办法吗?”

    顾然示意陈文锦伸手,给她号了号脉,然后摇头道:“如果还没有开始尸化,我是有办法的,但已经开始了,我也无能为力。”

    还没有开始尸化时,陈文锦还属于“人”的范畴,顾然还能尽力一试,但一旦开始尸化,相当于陈文锦已经脱离了“人”的范畴,而禁婆这种东西,某种意义上是来源于西王母的,顾然的本事也可以说出自于西王母,自然是压制不了这一过程的。

    陈文锦倒不在意,她已经看开了,只想弄清楚一些事情的真相。她已经半人不鬼地过了这么多年,活着还是死了,对她来说也区别不大。

    过了一会儿,顾然听到轻微的脚步声,比了个噤声的手势,几息之后,在他们做的屏障外面,有人轻轻敲了敲石头:“顾然?”

    顾然刚要靠过去,就被吴邪拉住了:“小心,可能是蛇,这里的蛇会说人话!”

    顾然笑了笑,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外面的声音立即道:“蛇什么蛇啊,是人,外面的是人!”

    顾然比了个放心的手势,“是瞎子。”他把屏障撤开,外面露出一张除了墨镜以外,满是淤泥的脸,后面还跟着好几个人,有胖子,还有吴三省的几个伙计。

    胖子道:“果然你在这儿,咦,小哥你也在,哎,还有小吴,嘿,大姐头!”

    顾然失笑,胖子这人到哪儿都是个气氛担当,这一连串的拟声词,一个人活生生说出来一个捧哏一个逗哏的效果,还有给陈文锦起的外号,还叫上大姐头了。

    吴邪问:“你们怎么找到我们的?三叔和潘子呢?”

    胖子解释道:“我们看到一条缝隙里塞着奶罩,我靠,这真是塔木陀奇景,我们走进去了就发现里面的缝隙和淤泥,我教他们保护自己,不过你三叔没赶上,被咬了,第一时间打了血清,在我们后面。黑瞎子看到顾小然留的记号,一路找过来的。”

    吴邪一听他三叔被蛇咬了,也不管这人是解连环还是他三叔,立马赶过去汇合。

    吴三省他们就在不远处的一个蓄水池里,吴三省平躺在地上,脖子和胳膊上都有血孔,脸色发青,甚至有些模糊。

    潘子在一旁照顾他,“咬死了三个人之后才咬的三爷,毒液干了,但还是烈。”

    吴三省见到陈文锦,颤抖了一下,又看着吴邪,说不出话来。

    陈文锦坐到他旁边,握上了他的手,轻声道:“小邪知道了,你不用瞒了,我们都不怪你。”

    吴三省说了些什么,声音很小,陈文锦凑下去贴着他的嘴巴,才听清楚,“我知道了,你归队了,这不是你的错。”

    吴三省的状态明显放松了一些,然后就被吴邪一声“三叔”给叫激动了,动了一下,慢慢失去了知觉。

    顾然叹了口气,心道,这都什么事儿啊,走过去喂吴三省吃了一粒药,扭头对吴邪说:“你先别刺激他了,有什么话等他好点再说。”

    吴三省的几个伙计发现蓄水池的下面有一道石门,拉开之后,露出了底下的一个洞,黑瞎子和张起灵下去探路,不久就上来了,这底下别有洞天,没有蛇的踪迹,能通往其他地方。

    略一合计,就决定下去看看,吴三省还昏迷不醒,顾然便让潘子并几个伙计留在上面看着,其他人都下去。

    说来也巧,拖把带的伙计里面,有个人早年跟解家盘口有点关系,曾与顾然打过个照面,一开始没认出来,对付那条血红巨蟒的时候,他一看顾然的匕首,就认出来了,立马跟拖把说了,因此现在拖把的伙计对顾然颇有几分敬畏,至少明面上不敢不听他的。

    顺着绳子下来之后,胖子打了几发照明弹,照出了洞穴的模样。

    胖子原想找一找有没有什么能摸走的明器,却被四周的石雕吓了一跳,顾然被他的叫声吸引了目光,定睛一看,这哪是什么石雕,这是成排的玉俑!

    除了玉俑以外,更吸引顾然注意力的,是一大堆的青铜器皿。而洞穴的正中央,是一个星盘,上面全是星罗棋布的小点,每一个点上都有一颗丹药。

    顾然走近一看,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变得非常差,喃喃自语:“原来这就是长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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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预警:今天的段子有轻微的花然(也可以是单箭头也可以是有点暧昧也可以是社会主义兄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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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夏季茶话会之狐狸精

    有一天吴邪凑近了观察才发现,顾然竟然是有耳洞的。

    “你怎么什么都不戴啊,不会长死吗?”

    顾然摸了摸耳垂,摇头,他确实不太爱戴耳钉,下斗的时候总觉得累赘,毕竟他可是亲眼见到以前解雨臣手底下有个很骚包的伙计,下斗肉搏的时候,不小心把耳洞给豁了。

    还真给他了留下不小的心理阴影。

    不过现在日子安稳了,也不会再下斗了,以吴邪为首的一众人等心思又活络起来。

    最后还是解雨臣出马,才让顾然又带上了耳钉。

    这还要从新月饭店的一场拍卖会说起。

    顾然在吴山居晚上睡得好好的,被一通电话吵醒

    “卧槽,瞎子你他妈有病啊,有什么十万火急的事儿不能白天再说,是你要死了还是花儿要死了!”

    黑瞎子把电话拿得远远的,等顾然骂完了才慢悠悠地说:“解雨臣给你定了明天早晨飞北京的机票,航班信息发你邮箱了,明天再给你打电话就误机了。”

    “我靠,花儿是真的要死啊!”顾然哀嚎一声,挂了电话绝望地倒在床上,一会儿又认命地打开电脑查航班信息,定好闹钟,心里盘算着到了北京先把瞎子和花儿暴打一顿。

    顾然迷迷糊糊到了北京,黑瞎子开车来接他的,他坐上车之后,后知后觉问:“你驾照还有分吗?不会无证驾驶吧?我靠北京的路可不是山里你可悠着点儿!”

    黑瞎子表示:“睡你的觉吧,撞不死你。”

    一路开到解雨臣家,顾然被拎着屋子里,解雨臣丢给他一身西装让他换上,顾然脑袋一懵,问:“你和秀秀要结婚了,请我当伴郎?怎么不叫吴邪他们过来?”

    解雨臣下了狠手,拧了一把顾然腰上的肉,难得爆了粗口:“结你妈的婚,赶紧换衣服,新月饭店有拍卖。”

    顾然拿着西服又问:“新月饭店还能让我进去?”

    解雨臣点头,翻个白眼直接转身,出去之后还把门摔上了。

    黑瞎子在外面爆笑之后说:“那必须得让进啊,解雨臣可是花了钱的。”

    顾然一边换衣服一边想:哦,真不错,新月饭店的账平了。

    为什么这么着急叫顾然来北京呢?新月饭店这次的拍卖会有一副耳钉,是元朝的玩意儿,解雨臣提前得到风声,寻了图册来看,这小东西还蛮好看,就动心思想买给顾然。

    至于为什么非得让顾然来看拍卖会……

    解雨臣点了盏天灯。

    按说这种不算什么收藏品的小玩意儿,不算抢手,拍卖会上顶多有些溢价罢了,倒也没必要点天灯,更何况解雨臣在北京风头正盛,这种可有可无的东西,大多数人是不敢跟他抢的,权当卖个面子。

    但,霍秀秀一小姑娘,也喜欢这东西,也来了拍卖会,解雨臣知道。

    因为他俩是一块儿看到新月饭店的图册的。

    轮到耳钉的时候,顾然眼见着隔壁百无聊赖的霍秀秀眼睛都亮了,然后解雨臣坐在了那张椅子上。

    全场哗然,霍秀秀更是站起来对顾然怒目而视,拍卖的过程中故意抬了好几次价。

    顾然在拍卖之后拿到耳钉的时候,还有一种不真实感,“你是为了给我耳钉,还是为了让我看你点天灯?”

    解雨臣笑而不语。

    有一说一,顾然戴耳钉是真的好看,尤其这是副血玉的,妖魅得要命。

    回吴山居之后,胖子对着顾然看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大不同,只是疑惑道:“你去了趟北京,成狐狸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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