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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岭神树副本3

      后半夜的时候,顾然突然听到声音,还没到换班的时候,他睁眼一看,是老痒在叫吴邪起来。顾然一眼扫过去,老痒的动作僵在原地,然后结巴道:“顾、顾然,你怎么醒了?”

    吴邪这时候也被吵醒了,老痒见他要骂,赶紧捂住他的嘴说:“别说话,跟我来。”

    顾然看了二人一眼,也披上外衣站起来,作势要跟他们一起去。老痒怕把其他人吵醒,也不敢张扬,只能让顾然跟着。

    老痒带头走了十分钟才停下,用铲子插了插脚下的地,“就是这里了。”他解释说,是他上次来的时候,他老表半夜偷偷摸摸来埋什么东西,让他发现了,这次正好挖开看看。

    顾然一直觉得老痒这家伙就是满嘴谎话,他口中那老表是不是真实存在的还未可知,指不定这东西就是他自己埋在这里的。

    老痒开始下铲子,开始挖得很慢,他怕吵醒那群村民,顾然看了两次,实在是没耐心了才说:“你挖就是了,他们要是有动静我能听到。”老痒这才开始快速下铲子,挖了二十分钟才找到东西,从坑里拿出一根棍状物体。

    老痒把这东西擦了一下,脸色一变 ,“我操,竟然是这个东西。”

    这是一根长着绿色铜锈的青铜器,上面有明显的断口,是从另一件青铜器上面锯下来的。

    老痒对吴邪说:“这就是我和你说的那个青铜的枝桠,没想到我老表竟然偷偷把这东西锯下来了。”

    顾然从老痒拿出来这东西的时候,心里就有一种莫名的悸动,他直接伸手拿过老痒手里的青铜枝桠,摸了摸上面的纹理,脑海里忽然浮现出一个画面,好像有个什么人站在青铜树的顶部,用自己的血往下浇。他的血就像是流不完似的,流了整个树干。

    顾然只觉得头一阵剧痛,他连忙把青铜枝桠丢回给老痒,站在一边不说话。

    吴邪见顾然拿了青铜枝桠之后,脸色就不太好看,低声问道:“顾然,你怎么了?”

    顾然摇了摇头,碍于老痒在,指了指自己的头就没再说什么。

    吴邪会意,八成顾然是看到这青铜枝桠又想起了什么,便没再问下去。

    三人回到营地,吴邪和老痒没了睡意,往篝火里加了点柴,然后开始坐着闲聊。顾然在边上听了一耳朵,老痒虽然嘴里的话都半真半假,但不至于全是瞎编的。如果真的如他所说,那老表去了秦岭之后就开始变得神经失常,又藏起了青铜枝桠,那么只能说明这东西对人的精神是有影响的。

    这是很有可能的,按照吴邪拿回来的资料,这个青铜树是古厍国的许愿树,换成现在的话来说,就是祭祀的礼器,这些个古国或多或少都有一些神秘的元素,不能用科学的思维去揣度,祭祀的东西会对人产生影响是在常理之中的。

    顾然在想的,是他在接触到青铜枝桠的时候,突然回想起的片段。如果这真的是他的记忆,那么要么画面中放血的那个人是他自己,要么是他见过的某个人。

    按理来说,他的记忆中出现了人的轮廓,应该是他看到的别人,但他就是有一种直觉,这是他自己。他曾经也利用过这棵青铜树来祭祀。

    可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呢?他身上哪儿来的这么多血呢?

    按照顾然记忆中的,那个人怕不是要把全身的血都放干了。

    虽然现在的疑问还有许多,但顾然起码确定了一件事情:这棵青铜树和他的记忆有很大的关系。七十年了,他第一次有这么多破碎的记忆浮现,这还是他没有到青铜树之前,或许到了青铜树,他就能拼凑出一段完整的记忆。

    顾然并不想让自己这么执着于过去,他强制自己不要再想,然后靠着墙睡了过去。

    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就出发了,走了五个多小时,在下午的时候翻过了蛇头山,到了一个小村寨里。老痒说自己来过这里,带吴邪和顾然去找上次寄宿的村户。

    顾然心中的疑惑更重了,老痒既然来过这里,为什么前面会有许多地方都不认路?就好像老痒和他一眼,记忆都是破碎的一段一段的一样。

    老痒后面的行为更加深了顾然的猜测,老痒说要去殉葬坑,就要经过一个夹子沟,夹子沟离村子有四十多公里,但老痒又不记得怎么走了,甚至连一个方向都想不起来。就算三年的时间,许多事情都忘记了,但也不至于忘得这么干净。

    显然,吴邪在前一天晚上经过顾然提醒后,现在也有了同样的疑惑。他和顾然对视一眼,在对方眼中看到同样的神色,心照不宣地决定先不戳破,跟着老痒过去再说。

    村支书介绍了村里的一个老猎人刘老头给他们,但刘老头摇头说:“不中,这个时间不能去夹子沟。”

    吴邪听了纳闷,问:“怎么不能进山啊,现在秋高气爽,正是打猎的好时候,这个时候不进,什么时候能进?”

    刘老头说:“这个季节,山里头特别邪乎,闹鬼闹得很凶。我八十多岁了,不会骗你们,夹子沟那个地方,其实是条阴兵的栈道,你们要是碰上他们借道,那就得给顺便捎上,被勾了魂魄,邪门得很呢。”

    阴兵借道,顾然在心里琢磨了一会儿,倒是有意思。顾然只听说过阴兵借道这个说法,但没有真的见过,只是知道这东西确实邪门,要是秦岭真的有阴兵借道,可还真有点麻烦。

    刘老头是打定主意不去夹子沟的,吴邪没有多求,只让他给指了一下路。这也合顾然心意,万一真有什么事情,老痒和吴邪两个他还能勉强护住,再加一个八十多岁的老头,就实在是太拖后腿了。

    刘老头又说了黄泉瀑布和北魏军队,顾然只过了遍脑就没有细想,这东西一听就是不知道经过多少妖魔化加工的传说,可信度不高。

    刘老头给了吴邪一些腌制的荤菜,三人又买了一些干粮带上,包里装满了足足十天的食物,休整了一天才又重新上路。七天的徒步行程,对顾然来说没有很大压力,毕竟吴邪和老痒两个体力不行,走不快,但吴邪和老痒已经累得不行了。

    前三天的时候还好,俩人还能以正常速度赶路,埋头走了三天,光吃干粮、露天休息,根本没法补充好他们流失的体力,顾然干脆拿了吴邪的那个包拎着,吴邪和老痒轮流背老痒的那个包,少了十几斤的负重,这才轻松一些。

    七天之后,三人才看到天门山顶,找到夹子沟的影子。又走了半天,爬上了矮山脊,三人这才到了天门山脚下,夹子沟起点。三人在入口不远处停了下来,通过夹子沟需要半天的时间,里面过堂风又很大,不方便生火,干脆现在外面休息一下,吃点东西。

    吴邪和老痒正加热腌菜,顾然听到动物的声音,抬头一看,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正凑过来一堆猴子,顾然直接从地上抄起一把石子丢了过去,四五只猴子被打下树,发出惨叫。

    “看好包。”顾然说了一声,见猴子越来越多,捡了一把石头站起来,先打下去几只离得近的,然后从猴群中锁定那只大号的猴王,冷笑一声,“老子不发威当我是hello kitty啊,破猴子都敢惹到我头上了。”

    顾然直接从腿上抽出匕首,朝那只猴王扑了过去,他自从进了山,一直把匕首绑在腿上最好拿的位置。

    “待会儿烧一只猴子尝尝鲜。”顾然的速度比在树上乱窜的猴子还快,猴子是有灵智的,典型的的软怕硬,见顾然这人不好惹,连忙退避三舍,照着看起来手无缚鸡之力的老痒和吴邪扑了过去。

    顾然根本没有给猴王跑的机会,在猴王往后跳的瞬间抓住他的尾巴,用力一拽,闪着寒光的森森匕首直接插到了它的脖子上,猴王抽搐一下就没了性命。顾然拎着猴王的尾巴往吴邪面前一扔,原本盯着吴邪和老痒的猴子也都不敢动了,顾然又从地上抄起一把石子,打伤了几只,猴子们瞬间四散逃窜。

    吴邪手里还紧紧护着一包干粮,有点惊魂未定,指着地上已经没命的猴子道:“这就死了?”

    顾然理所当然地点点头,擦干了匕首上的血,又插回到腿上的绑包里,“这是猴王,不杀了它,这些猴子不会跑的,咱们还得吃东西,不能老让这群东西骚扰。”

    吴邪点点头,他自然知道这个道理,“我是说,你杀这东西怎么这么快?”

    顾然歪了歪头,似是想起什么有趣的事情,笑道:“快吗?那你是没见过哑巴张的掰头神功,啧,下次有机会遇到个粽子让你看看,相当酸爽。”

    吴邪脑袋上一排问号,他并不想有下次遇到粽子好吧?

    顾然没看懂他的表情,还以为吴邪没明白自己的意思,比划了一下解释道:“掰头就是——拿这个猴子来说吧,哑巴张的腿往这东西脖子上一放,膝盖一扭,它脖子就直接被扭断了,咔嚓一声,特别赏心悦目。哦对,如果你颈椎有毛病的话,让他力气轻一点给你扭一下,立马就好了,正骨高手。”

    吴邪摸了摸自己的脖子,想象了顾然所说的“咔嚓一声”,只觉得一阵牙酸,连连摇头:“算了吧,我怕他没给我正骨,先把我骨头弄断了。”

    顾然竖起一根手指摇了摇,狡黠地笑着:“不不不,哑巴张下手有分寸,除了疼了点,其他的可好了,他还没格盘之前,我见他一次就让他帮我正一次。现在嘛——”顾然摇了摇头,“我就不敢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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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真的当初在看海猴子的时候思考过,小哥牌正骨应该特别好使(大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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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5年夏季茶话会之顾然过生日

    有一天吴邪突然问顾然:“你生日是哪天?”

    顾然被问懵了,“这我哪记得住啊。”

    “你以前不过生日吗?”

    顾然又懵了,“我那年头谁兴生日啊。”

    后来吴邪就没提过这一茬,顾然也没上心,只以为是吴邪一时心血来潮问的。

    立秋之前,吴邪又问顾然:“你想要什么生日礼物?”

    顾然又是一懵:“不是,我都没生日,哪来生日礼物?”

    吴邪非常认真地说:“我想给你过个生日,小花说你喜欢秋天,正好过几天是立秋,就当是你的生日了。”

    这个生日的排场挺大,地点定在了北京解家,据说原因之一是解家地方大、好供他们一堆人折腾。

    又据说更重要的原因之二是花儿爷有钱,家里厨子做饭好吃。

    顾然见识过现在过生日的习俗,往人脸上抹奶油是保留节目,因此早早做好了打算——

    吴邪和胖子的武力值不足为虑,哑巴张不会掺和这种恶趣味项目,最要防的就是身手好套路脏的黑瞎子和轻身功夫好的解语花。

    生日的排场确实很大,解家厨子基本上是做了一顿满汉全席,按黑瞎子的话来说,他小时候在家过生辰都没这待遇。

    酒足饭饱,六个人都有些微醺,奶油蛋糕端上来,以吴邪为首开始催着顾然许愿。

    “许一个能说的,再许一个不能说的。”

    顾然双手合十,做足了许愿的样子:“那先许能说的,希望往后余生,一切顺遂。然后是不能说的——”

    希望你们不要忘了我。

    顾然在心里默默许了愿,然后吹灭了拉住。

    抬头的一瞬间,他只觉得眼前一闪,然后下意识朝相反的方向躲去。

    是黑瞎子粘着奶油的手。

    “哎,别躲嘛,过生日都要抹奶油的。”黑瞎子痞笑着追上来。

    解语花、吴邪、胖子都加入战局。

    “花儿,你竟然要这么对待我的脸!”顾然一面痛心疾首地说,一面左右闪躲。

    黑瞎子和解语花俩人合作,顾然赶紧一躲,然后——他直接把脸迎上了张起灵粘着奶油的手。

    “我靠!哑巴张,你堕落了!”

    千算万算,顾然没算到哑巴张也有这种恶趣味。

    顾然总觉得是哑巴张在报复他。

    他也不躲了,两只手都抹了奶油,然后开启复仇模式。

    这可能是解家历史上最鸡飞狗跳的一天。

    总之,最后每个人脸上都有奶油,然后吴邪拿相机设了定时,拍下了一张六张奶油脸的合照——真·奶油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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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日礼物留一个伏笔,以后再写(今天不想发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