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照你这么说，你也和陈少群一样，跟雷靖扬有金钱上的交易，我们抓你也是很应该啊。”

    “你在说什么？！”

    看到这儿，高逸轩情绪激动地直接站了起来，用力地把桌子砸得“砰砰”响，后面就完全是大少爷脾气在发火了，方宇也知道没什么有用的信息，直接关了审讯视频，然后定定地看着凌锐，似乎是在等他发表意见。

    可是凌锐看完之后，却只是皱着眉头不说话，像是在思考什么，方宇好奇憋不住问：“凌法官，你看完是不是有什么发现？或者说，有什么线索了？”

    很遗憾，凌锐摇了摇头说：“线索就没有了，疑团倒一堆。”

    “唉……”方宇叹了口气，“我们也是一样啊……他们两个说得都跟真的似的，那到底谁才是幕后凶手？或者说他们两个都不是？雷靖扬留下这监控视频，到底是为什么呢？是为了防身？制约幕后凶手给自己留一条生路？还是良心发现想告发幕后凶手？如果陈少群和高逸轩其中一个人是凶手，那到底是谁在撒谎？”

    凌锐好笑地伸手拍拍方宇的肩膀：“看来我们之间默契越来越好，不用我说出口，你也知道我在想什么了。”

    方宇苦着脸欲哭无泪：“凌法官你别消遣我了，这些问题我们当然能想到啊，可关键是幕后主谋，这有可能是陈少群和高逸轩两个人当中的一个，也有可能他们两个都不是，这样我们等于没有答案，连个范围都找不到，不是大海捞针吗？”

    “再怎么难，起码也还是找到了雷靖扬这条线索不是吗？我相信，继续查下去，一定会有眉目的，还有，陈少群一直很镇定，可我总觉得……他一点也不简单！”

    这点倒是引起方宇的共鸣了，点着头，方宇接下话说：“对，这个人确实不简单，我从扫毒组那边得到的消息，陈少群很有可能牵涉到黑帮的毒品买卖！”

    “如果是这样，难道高耀天一点都不知道？根据高逸轩的口供来看，高耀天十分地信任陈少群，他是一点都不知道陈少群跟那些人之间的毒品交易？还是高耀天自己本身就是毒品交易最大的幕后老板？”

    仔细地想下去，凌锐发现了更多的问题：“这样的话，那高耀天的死，就没有那么单纯了，很有可能，还跟黑帮的毒品交易有关。”

    皱起眉头，方宇早就被这些问题烦得头都要炸了：“我也是这么想的，但是一来陈少群那边根本就没有确实的证据能够证明他跟黑帮有毒品生意的来往，二来所有人都知道，高耀天一直都是傲雪集团全权交给陈少群打理，他自己根本很少过问，更加找不到证据证明，高耀天在背后跟陈少群还有黑帮都有交易往来。”

    “所以现在目前最关键的人就是这个家庭医生，雷靖扬！”

    凌锐指着桌面上雷靖扬的照片：“关于高耀天，毫无疑问，这个家庭医生是知道得最多的，我们找到他，这件案子基本就破了一半了！”

    “只可惜啊……”方宇愁得头发都要掉一地了，冲凌锐苦笑说，“我们警方也一直在找他，可他就跟人间蒸发似的，根本就没有半点消息，只怕……”

    给了凌锐一个无奈的眼神，方宇笑得也很无奈：“知道得太多的人，往往都不长命，只怕他也是凶多吉少了……”

    “也是啊……”凌锐当然懂这点，既然雷靖扬失踪了，要么是为了躲避幕后凶手，藏了起来，要么就是被幕后凶手杀人灭口了。

    一时间，两人都一起陷入了僵局，找不到突破口，一起发呆沉默了下来。

    就在这时，方宇手下的警员敲门进来，急促地报告说：“方警官！高逸轩一直吵着要保释，而且找来很多社会上很有地位的人出面来做担保，上头已经顶着很大压力，打算保释放人了。”

    “什么？！”方宇猛地站了起来，“我不是说了不准保释吗？！”

    “没办法，上头实在是顶不住这么多的压力，所以我来告诉方警官你，如果还有什么想问的，赶紧问，估计准许保释的命令，很快就传达下来了。”

    瞬间，方宇愣住了，有些颓废地又跌坐回了以上，喃喃自语：“该问的都问了，什么都没问出来，我还能再问些什么？”

    一旁的凌锐眉心也越拧越紧：“要是高逸轩保释出去了，那陈少群也一定会跟着保释出去的。”

    “真不甘心！线索就这么断了，居然就是找不到证据！”

    方宇又是用力砸了一拳桌子，门口的警员缩起脖子退了出去，重新关好了门。

    没过多久，透过那扇监控玻璃，凌锐和方宇就看见有警员进去审讯室，大概是跟陈少群说了能保释了，陈少群慢条斯理地站了起来，整了整身上的衣服，临走前，似乎还刻意地冲方宇和凌锐的方向看了一眼，唇角挂着一抹诡异的冷笑。

    几乎是在同时方宇和凌锐都察觉到了，陈少群一定有秘密！只是苦于找不到证据，只能这么眼睁睁地看着他，大摇大摆地走出了审讯室的门，方宇又是一拳垂在桌子上，忍不住用英文骂了句粗口：“shit——”

    阴阳师宅。

    三人还是围着那小矮桌子坐着，地上只点着蒲团，清子捧上来一样的茶，季鸿一口没喝，欧阳娅娅比起上次倒是放松了不少，端着茶杯仔仔细细地品尝着才发现，真是好茶。

    季鸿的脸绷得很紧，脸色也一直阴晴不定，坐在他们对面的卢天佑手里正拿着他们两个的红绳，仔细地查看着，隐隐传来微弱的铃声。

    很快，卢天佑就放下了手里的红绳，一手一条递回给了他们，微微笑着说：“两位，以后可要好好地戴着这护身符，这次，还真是多亏了这护身符，你们两个才算大难不死。”

    各自接过红绳，欧阳娅娅好奇问：“我们……真的是碰上那些不干净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