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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7节

      “是……”夏普被这一耳光打的彻底清醒,也知道今天的事确实闹的有些离谱了。

    让外人看笑话不说,事后夏国风真要追究起来,哪怕他是夏国风的亲侄子,这件事也吃不完兜着走。

    身为夏家嫡系,他比谁都清楚这位家主大伯的手段。

    能成为京都十大家族之一夏家的家主,当真没一点本事?

    没本事能坐的稳这个位置?

    夏普不怕别的,就怕夏国风断了他平日里的开销花费。

    没了富裕的资金,他还怎么在国外花天酒地?

    想到这,哪怕心里再怎么不甘心,再怎么不服气,夏普终究硬着头皮再次来到白泽面前,懒散道:“今天的事都怪我一时冲动,对不住了。”

    说完夏普转身就走。

    在这么多亲友面前跟人道歉,他自认丢不起这个人。

    “跪下道歉。”身后,白泽如野兽般咆哮道:“羞辱我小师叔是狗,你必须跪下道歉,否则今天的事没完。”

    走向出口通道的夏普脚步一顿,骤然转身,其因为醉酒充满血丝的双眼猛的放大,怒气冲天道:“白泽,你特么的别给脸不要脸。”

    “呵,劳资今天还就不要这脸了。”白泽从酒桌上拿起一包不曾开封的喜烟,独自打开点了一根,深深吸了几口,面向夏国风道:“在秦桑婚礼上闹出笑话是我不对,恩,虽然是个误会,但一码归一码,我的错,我认。”

    话音落,白泽丢掉手中的喜烟,蓦然跪下朝着夏国风磕头三拜:“夏家主,这份赔礼道歉可还过的去?”

    “你……”夏国风脸色微变。

    他实在没想到白泽竟然如此干净利落,当着京都这些大人物的面选择了最“诚恳”的下跪道歉。

    若换成一般人,夏国风怕是懒的多看一眼。

    可白泽是谁?

    京都圈里也算名气不小的世家弟子。

    这一跪,跪的不仅是他白泽。还有他身后的白家,身后的迁坟门刘长老,甚至是他的堂兄白川。

    夏国风受的起这一跪,可同样他也知晓了白泽的意思。

    就如他刚才所言,一码归一码,他白泽闹了夏家的婚礼,下跪致歉。

    夏普骂陈安是狗,白泽一样要他下跪致歉。

    看似公平。

    可夏国风却认为这是极大的挑衅。

    夏普是夏家人,他亲弟弟的儿子,他的亲侄子。

    若在此刻下跪致谢,夏家的脸放哪放?

    白泽不知吃错了什么药发神经病,他夏家能陪着一起玩?

    这特么的好好的婚礼变成京都最大的笑柄?

    夏国风丢不起这个人,夏家也丢不起这份脸。

    但这件事,白泽死揪着不放,夏国风拿他还真没办法。

    打?打不了。

    赶?赶不走。

    下死手?那更不可能。

    一时间,夏国风目光怔怔的看着跪在地上的白泽竟不知如何是好。

    人群后方,燕秦桑呼吸急促心跳加速,她同样看着跪地不起的白泽,心情复杂,面露恍惚。

    这一场误会,原本是可以皆大欢喜的解决的。

    但因为夏普的狂妄,无知,愣是衍变成现在的地步。

    从白泽下跪致歉的那一刻开始,燕秦桑就知道今天的事没法简单解决了。

    这几年来,白泽虽说因为媳妇的事没少低头跟他们这群好友借钱。但燕秦桑知道,他真不是妻管严,也不是有多怕老婆。

    他是比谁都珍惜这个来之不易的家庭,尤其是当女儿出世后,白泽的心态发生了天翻地覆的转变。

    他不再去夜店了,不再到外面鬼混了。

    更不会和那些不三不四的女人保持暧昧。

    他天天正常去迁坟门总部上班,按时回家,洗衣做饭,扫地搞卫生。模范丈夫,女儿奴,活的有滋有味。

    京都圈里,白泽就像消失了一般,再也听不到关于他的任何一点不好的传言。

    他不想闹事,也不想惹人注意。

    但这并不代表白泽放弃了从前的骄傲成了懦夫。

    下跪。

    燕秦桑认识白泽这么久,还真是第一次见他给人下跪。

    当着京都这么多大人物的面,将所有的骄傲和自尊放在地上。

    连同他身后的白家,刘老,白川,都将因为他的举动脸上无光。

    就为了给他口中的小师叔陈安讨个公道。

    第499章 越闹越大

    围观的人越来越多,夏国风自知不能再这么闹下去了。

    他下意识的转身看了眼身后的燕秦桑,意思不言而喻,白泽是你的朋友,你上去劝劝。无论如何也得让对方暂时离开。

    燕秦桑是个聪明的女人,又岂会不知夏国风的寓意?

    但此刻,她实在是觉得为难之极。

    白泽是她的朋友没错,可这种情况下,她出面还有用吗?

    白泽跪在地上到现在都没起来,他的态度还不明显?

    这件事从头到尾都是夏普的狂妄无礼造成的,在燕秦桑看来,就应该是夏普跪下道歉。

    让她去劝白泽,以夏家儿媳妇的身份出面,再以后,她还怎么面对这群好友?

    燕秦桑很犹豫,犹豫的双腿几乎迈不出去。

    “去吧,今天是我们的婚礼,你也不想让外人看笑话吧?”夏长玺面色轻柔的说道。

    燕秦桑黯淡点头,深深吐了口气。

    她现在不只是燕秦桑了,还是夏家的儿媳,做任何事自然要以夏家为重。

    就在燕秦桑走出人群,考虑怎么劝慰白泽离开的时候。一旁的吴威伸手阻止道:“没用的。”

    燕秦桑苦笑一声,自嘲道:“今天是我的婚礼呀,你们都忘了吗?”

    吴威伸出的右手缓缓收回,面露愧疚道:“对不起。”

    燕秦桑摇头道:“该说对不起的是我,也希望你们理解我现在的难处。”

    人群中央,跪地不起的白泽似察觉到燕秦桑的动作,他犹豫的眼神涌起一抹坚决。有遗憾,有失望,有内疚。

    但最终,他还是大声喊道:“怎么,三个响头都无法换来夏家主的原谅?”

    “好,三个响头不够,我再给你一只手。”白泽拖起吴威先前砸在地上的灭火器,狠狠朝自己的左臂落了下去。

    只听见一声闷响,白泽牙关紧咬,冷汗直流,脸色苍白的趴在地上。

    而他的左手,血肉模糊,白骨可见。

    “夏家主,这份歉意够不够?不够再给你一条腿也是可以的。”白泽颤抖着身躯从地上爬起,狰狞笑道:“或者,拿我这条命谢罪。”

    白泽的疯狂举动让在场所有围观的客人大吃一惊,包括夏国风在内,他委实想不到白泽竟然这般不留退路,不顾后果。

    夏家的交代,他给了。

    三个响头一只断臂,为自己酒醉的误会买单。

    也将燕秦桑想要上前劝离的想法彻底粉碎。

    “白泽……”夏国风垂落在腰间的双手猛地握紧,声音阴冷且尖锐道:“你在逼我。”

    “夏家主严重了,我只是要夏普一个道歉。”白泽拖着断裂的右臂轻声道:“下跪给我小师叔道歉。”

    “疯子,你特么就是个疯子。”通道中,原本怒气冲天的夏普被白泽凶狠自残的手段给吓到了,神色慌张的同时,语气更显急促道:“要我下跪道歉,做尼玛的白日梦。”

    白泽对夏普的叫嚣不管不问,只是一脸坦然的看着夏国风,冷静说道:“看来夏家主并不想解决眼前的事。”

    “你这是正常解决的办法吗?”夏国风讥笑道:“要夏普下跪道歉,我不接受,夏家也不能接受。”

    “起码在今天这个场合,夏家是不能接受的。”

    “当然了,你要是愿意现在离开,夏家会给你相应的补偿。而这份补偿,一定让你满意。”夏国风沉吟道:“都是京都的熟人,抬头不见低头见,白小子,有些事千万别做的太绝了。”

    白泽似恍然大悟般点了点头,应声道:“那我知道夏家主的决定了。”

    “白泽……”人群后方,燕秦桑目光哀求的喊道。

    今天是她的婚礼,事情越闹越大,不管谁输谁赢,最后成为笑话的都将是夏燕两家,还有她燕秦桑本人。

    此事过后,整个京都圈怕是会将今天的事当成茶余饭后的谈资笑料。

    燕秦桑丢不起这个人。

    也不能让夏家亲友对她这个新入门的儿媳妇有什么不好印象。

    毕竟白泽是她邀请来的,也是她的朋友。

    白泽从酒桌旁扯了张空靠椅出来,有些无力的坐了上去,自言自语般说道:“秦桑,若小师叔没有离开京都,今天单凭夏普这一句话,你们夏燕两家还有存在的必要吗?”

    “夏家主不道歉,无非是知晓小师叔这几年了无音讯,甚至是失踪了。”

    “哦,还有顾家的隐世不出。”

    “所以夏普才敢这么羞辱他,骂他是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