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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七章怜薇寻亲(下)

      在乡下的农庄里用饭,食材可不像在城里那么丰盛。

    但好处就是,菜品足够新鲜。

    早几日庄子上的人听说郎君与少夫人要来,事先就去鱼塘里捞了几条大鲩鱼用清水养了起来,什么也不喂,只将那几条肥壮的大鲩鱼生生饿瘦了一圈,如今只用姜葱豉油清蒸了,吃起来那鱼肉居然不是嫩的而是脆生生的!

    嫤娘大感意外。

    她还是头一回吃到……咬在嘴里可以卜卜响的鱼肉呢!

    除了这道清蒸鲩鱼,还有一道炸小鱼儿……嫩嫩的小鱼儿被掐头去尾的收拾好了,裹上一层生咸蛋黄的蛋液再下油锅一炸,再洒些葱蒜,连盐都不用放了,吃在嘴里咸咸鲜鲜,又脆脆粉粉的,正是佐酒佳物。

    另外,庄子上的人也晓得田骁的喜好,便用荔枝木和旧年收的果壳来生火烧鸡,那两只烧鸡的表面被烤得油光发亮的,一口咬下去,里头的嫩肉丰美多汁,且还被荔枝木给薰得透出了浓郁的荔枝香气!

    也不知怎么的,自有身孕以来,平时爱吃果蔬的嫤娘就转了个口味,基本靠向了田骁,但凡是田骁爱吃的,她必定也嘴馋。

    于是,清蒸脆鲩,嫤娘贪新鲜吃了些,咸蛋黄裹的炸小鱼儿也吃了些,但她觉得最好吃的,还是用荔枝木烧出来的烧鸡!

    看着妻子居然开始喜欢吃烧鸡了……

    田骁先是一愣,继而又扫了扫她的小腹。

    她身段儿高挑又纤细,身姿挺拔秀美,此时虽然坐着,亦有层层叠叠的衣裳堆着,却完全看不出她是个孕妇。

    这些日子以来,田骁一直小心看护着她,几乎每天早晚都会听听她的脉象。

    如今她坐稳了胎,且腹中胎儿的月份也大了些,所以他能听得出,她腹中怀着的,是个男胎。

    再想想,她成天就嘟嚷着想要个漂亮乖巧的小闺女……

    田骁失笑,撕下一块烧鸡的腿,放在了她的碗里。嫤娘看了他一眼,将他细心撕好的鸡肉用筷子挟进嘴里吃了。

    饶是她变得爱吃烧鸡了,却也只吃了半只就吃不动了。

    庄子里的厨娘们还送了一份甜酒酿过来,嫤娘看那清稀浓稠的透亮汤水里飘浮着几粒白胖的米粒儿,下意识地就觉得那像粥水。

    可舀上一口吃了,才知道那是……酒?

    但是,那甜酒酿里的酒味儿很淡,又酸酸甜甜的,很好吃。

    一口气又吃了大半碗甜酒酿,嫤娘实在饱得吃不下,索性就站了起来,慢慢地走动着。

    田骁见状,加快了吃饭的速度,不大一会儿就吃完了。

    吃过饭,两人用香茗漱了口,又洗过手,田骁这才牵了她的手,带着她走出了庄子。

    这会儿是午时,基本所有在田间劳作的佃户和仆人们都回去吃饭去了,所以田间只有田骁夫妻俩,他们顺着路基小道慢慢走着。

    农田被佃户们分成了一块一块整齐的田地,大部分种了稻谷,少部分种了些其他的庄稼,只是大部分作物,嫤娘都不认得,只是觉得眼前看着是一小块一小块的农田,可放眼望去,却是一望无垠的方块田……看着真壮观!

    两人在田间地头走了一会儿,田骁感觉到她的速度越来越慢了,便牵着她的手往回走。

    嫤娘也没反对。

    回到了院子里,嫤娘就有些撑不住了。毕竟之前吃得太饱,刚才又走得累了,这会子洗了手又除掉了身上的外衣,就拖着田骁一起,两人窝在床上歇起了午觉。

    田骁其实并没有歇午觉的习惯,可只要和她在一起,哪怕是没有睡意呢!

    他含笑看着她,从刚开始的时候还兴奋地和他说着话,没说几句她就呵欠连天的,接下来她眨眨眼,再眨眨眼……很快就阖上了眼睛,呼吸也变得悠久绵长起来。

    等嫤娘睡醒了午觉,田骁才带着她慢慢往城里赶,临走之前,嫤娘还让庄子上的厨娘装了几埕子甜酒酿,一块儿带了回去。

    马车载着嫤娘慢慢朝瀼州城走去,田骁骑着马儿率领着侍卫护在她的马车周围。

    就在田骁护着嫤娘的车刚进入瀼州城不久,坐在马车里的嫤娘就听到了前头街道处传来了热闹喧哗的声音,似乎还杂夹着妇人的哭闹声。

    “二郎!二郎怜我……”

    嫤娘心里一动,掀起了车窗处的纱帘往外头一看……

    身形修长的田骁骑在良驹乘风上,正与一个纤细娇弱的女郎对峙着。那女郎的姿势看上去曼妙苗条,神情楚楚可怜,还仰起了巴掌大的苍白小脸儿看着田骁,一双含愁美目波光盈盈,像朵柔弱无依的白莲花。

    田骁本来身材高大,胯下的良驹乘风也是匹高头大马,两人只打了一个照面……

    乘风突然毫无征兆地咴咴长鸣了一声,然后高高地扬起了两只前蹄!

    “啊!不!!!救命……二郎,我是宋怜薇,我是你的薇娘啊!”

    宋怜薇撕心裂肺的叫喊声陡然响起,令嫤娘心里陡然一惊!

    只是正在这节骨眼上,跟在田骁的身后的几个侍卫却将嫤娘的视线给完全遮住了。

    于是嫤娘只听到周围突然整齐地响起了众人惊恐的尖叫声……

    “怎么了?前头怎么了?”嫤娘急了,连忙探了个头出去问道,“出了什么事?”

    “娘子请安坐,外头的事,有郎君与我等处置……娘子不必太忧心了,请保重身子。”常安骑着马儿在一旁说道。

    被常平瞪了一眼的小红连忙将嫤娘搀扶好,坐正了,然后又放下了车窗处的轻纱。

    嫤娘呆愣愣地坐着,手里的手帕子被绞成了麻花。

    ——到底出了什么事?这么多人都惊呼了起来……是不是,是不是田骁他,他纵马踏伤了宋怜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