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0章 走了狗屎运的男人
其实严格来说,除了被人称作“枫少”的长发青年之外,我并没有针对其他任何人的意图,所以在刘峰等人缓过劲挣扎着爬起来的时候,我并没有过多的为难他们,相反还让萧大富给他们搬来椅子坐下,只不过方浩下手很重,恐怕他们回去之后最少也要休养十天半个月才能恢复。
说到底,我虽然赞许他们为朋友两肋插刀的行为,但却不敢苟同他们的助纣为虐,更何况在涉及到姜雨薇的时候,我这个人根本就没有任何道理可言。
似乎是见到自己的同伴们受了“优待”,又或者是以为我对他们多少还是有些忌惮,总之长发青年也想站起来,只不过在被我一脚踩在脑袋上之后,他尽管对我怒目而视,但还是老老实实的趴在了地上继续打电话叫人。
估计是觉得屈辱和愤恨,“枫少”在打电话的时候气焰依旧十分嚣张,不过身为军分区政委的大公子,他也的确有这样的本钱,别看我一脸风轻云淡的喝着红酒,但从不时听到的只言片语中,我也大抵上能推断出来对方的确来头不小。
“我们……是不是给你惹了麻烦?”
这个时候言文韵一脸愧疚的走了过来,语调悲伤,孤独而又无助,说到底她只是一个普通的干部而已,也许有一定的身份和背景,但在这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环境遇到了“枫少”这样嚣张跋扈的二世祖,言文韵没有任何能够抗争的底牌。
“别自作多情,我们才见过两面而已,我还没头脑发热到会为你得罪这个家伙。”
我喝了一口红酒,轻声补充道:“至于原因,你是知道的,所以你和你的朋友现在要走还来得及。”
“走了就能置身事外吗?”言文韵自嘲的笑了笑,有些凄苦。
“不能。”
我轻轻叹息一口气,能够以这个年纪就当上县级的团委书记,言文韵的确有自己的过人之处,就拿今天的事情来说,即便是身为受害者一方,但事情发展到现在她也脱不了干系,如果我摆不平,那么她当然也好不到哪去,可要是被我摆平了的话,对方未必不会在过后把气撒到她们身上,所以这个时候选择一走了之显然不是明智之举,唯一的办法就是硬着头皮在我旁边跟着狐假虎威,如此一来对方才有可能忌惮摸不准我们之间的关系而不敢找她们几个人的麻烦。
十分钟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当方浩正沉默着点上一根烟的时候,大厅的门被“砰”的一声用力推开,紧接着一个五十岁左右的中年男子就在一群人的簇拥之下走了进来。
“爸!爸!你可算是来了!”
原本在地上趴着的“枫少”仿佛见到救星一样大呼小叫,连滚带爬到那男子身边,一边张开少了两颗门牙还在流血的嘴巴,他一边指着我哭丧着着脸道:“爸,就是他把我打成这样的,你可一定要给我做主啊。”
“你是不是又惹事了?”
中年男子似乎对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脾性非常了解,并没有立即对我兴师问罪,而是对着长发青年质问道:“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爸,冤枉啊,这回真不关我的事,本来就是几个朋友过来乐呵乐呵,我只是想请隔壁桌那几个姑娘喝杯酒而已,然后他就过来打我!”
长发青年估计是为了增加自己这番话的可信度,他又指着其他几个被方浩打了一顿的朋友道:“真的,不信你问刘峰他们,我一点都没撒谎。”
“行了,就你那德行我还不知道,等回去我再收拾你。”
中年男子阴沉着一张脸,然后缓缓走到我面前道:“就是你,打了我儿子?”
“是我。”我点点头,没有否认。
“你知道他是我儿子?”中间男子继续问道。
“知道。”我再次点点头。
“呵呵,有意思。”
中年男子眯起眼睛,道:“按理说我儿子犯了错,他受点惩罚也是应该的,可我蒋东岳的儿子还轮不到一个外人来教训。”
“说句你不爱听的话,如果你真能管好你儿子,他今天也就不会挨打了。”
我指了指言文韵那一桌,道:“众目睽睽之下逼迫人家喝酒,如果不喝就扬言要把人家扒光了丢在大街上,甚至还得寸进尺的要一个清清白白的姑娘晚上陪睡,怎么,难道这些平民老百姓天生就是活该被你们欺辱的吗?”
“小子,你让我儿子把我叫来,总不会是来跟我讲道理的吧。”
蒋东岳阴恻恻道:“总之今天不给我一个交代,你今天别想走出这个门。”
“还真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我平静的笑了笑,道:“刚才你儿子就是因为跟我说了这句话,所以才被打掉了两颗门牙。”
“哦?”
蒋东岳仿佛听到了一个荒唐的笑话,他指着自己的嘴巴道:“那按你这么说,那我这两颗门牙也保不住喽?”
“那倒不至于。”
我摆了摆手,语气平淡道:“你儿子招惹了我,是因,我打了他,是果,其实今天把你找来也没别的意思,那就是希望不论结果如何,咱们都别把不相干的人都牵扯进来,你儿子说话我不信,但你就不一样,堂堂一个军分区政委,总不能说话不算话吧。”
“这么说你打算一个人抗下来?”
蒋东岳冷冷一笑,点点头道:“可以,那也要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有没有,一会你就知道了。”
我微微一笑,话音刚落,从大厅里就走进来一个年轻人。
“独……独孤楼璃?”
蒋东岳瞥了一眼长发青年,有些诧异道:“小枫,你什么时候跟他搭上关系了?”
“爸……我不认识他啊。”
长发青年一脸茫然道:“不是你叫来的吗?”
似乎是觉得自己的儿子并没有撒谎,蒋东岳看了我一眼,然后脸色猛然一变,可能是意识到了什么,他冲着独孤楼璃打招呼道:“楼璃,今天是什么风,怎么把你也吹来了?”
“呵呵,蒋叔叔,明白跟你说吧,今天咱俩不是一路人。”
独孤楼璃摆了摆手,然后径直走到我身后,不过却没有坐下,而是像一个小跟班似的站在了那里。
蒋东岳脸色一阵阴晴不定,我虽然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但只要他不说话,我也懒得搭理他,不过对于这位军分区政委来说,接下来的十几分钟可能是他人生中最难熬的一段时间,因为除了独孤楼璃之外,包括有着军方背景的林浩轩在内,陆陆续续的来了二十几个年轻人,别看年纪都是二三十岁的样子,可是在场的人却没有人敢小觑其中的任何一个人。
“你到底是谁?”
事情发展到这种程度,这显然已经超出了蒋东岳的预料之外,他已经不复之前的沉稳和镇定,似乎是搜肠刮肚也没想出来我到底是谁,这位军分区政委眼神中充满了不解和疑惑。
“你儿子之前曾经大放厥词的说他要睡一个叫姜雨薇的女人。”
我抬起头注视着蒋东岳,突然咧嘴一笑道:“刚巧,我就是你们眼中那个走了狗屎运的男人。”
此话一出,长发青年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