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瓷在上课铃响前赶回来，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学生，她低着脑袋，礼貌地穿过过道，坐回陆峥旁边。
    她的校服太打眼，中午在街上买了件薄外套，披上后掩饰住自己高中生的身份。
    老教授缓缓走进来，上的C语言程序设计课程，讲的知识太专业，跨度很大。
    秦瓷才高二，尽管她学习底子好，听了会儿还是有些吃力，她侧头，本想问问陆峥一个术语的意思，见陆峥正板着脸，一目十行地扫过电脑屏幕，在思索着什么，秦瓷瞄了眼，是某个讨论黑客的专业论坛的技术贴。
    陆峥表情冷酷，紧抿着唇，浓眉深锁，周遭一圈低气压。
    她从没见过他这种要杀人的表情。
    真吓人。
    哥哥突然怎么了？
    秦瓷闭上嘴，本来想说啥的也忘光了，她怕怕的，心里很是发怵，规规矩矩地坐直了身子。
    昨晚和中午被折腾得太累，身体像掏空了一般，精力跟不上，一节课听得昏昏沉沉。
    她小鸡啄米无数次，终于等到下课铃响。
    她放松地坍下去，双手交迭在桌上，小巧的下巴垫着手背，全身软绵绵，眼皮已经在打架。
    她眨眨眼睛，扯了扯陆峥的衣摆，小声道：“哥哥，好困，我先睡会儿，上课你叫我。”
    “嗯。”陆峥抬眼，见她一脸疲惫，心疼地皱眉，“回家休息吧，趴着睡不舒服。”
    秦瓷摇摇头，猫咪似地轻声细语，带着劝告的意思：“哥哥，逃课是不好的，你别学我。”
    陆峥被她逗笑，逼人的寒气收敛，他炯炯地盯着她。
    不知怎么，偷看她聊天记录时狂怒的心情居然舒畅许多。
    他从一旁的电脑包取出两个有助睡眠的隔音耳塞，俯身过来，拨开她耳边的乌黑发丝，为她戴上。
    “睡吧。”
    “哥哥，我好想快点读大学，想做你的同学。”俩人挨得很近，秦瓷依恋地嗅嗅他衣袖上的清香味，闭上眼，粉白的脸上是甜甜的笑意，用只有两个人听得到的声音说，“好喜欢和你在一起。”
    好喜欢你。
    陆峥宠溺地摸摸她的后脑勺，面上全无了刚才的冷漠凌厉，他眼角眉梢俱都是笑意，绷紧的唇角渐渐放平，温声说：“傻瓜，我也喜欢你。”
    秦瓷这一睡，就晃过去整整一下午。
    醒来的时候，已经接近最后一节课的尾声，教室不知何时已经换了一波学生，而秦瓷身侧依旧坐着陆峥，他还是之前的姿势，表情冷漠地在键盘上飞快操作，在群发什么信息。
    放学了，前后的学生站起来，有意无意地目光扫过秦瓷的脸，带着十足的好奇、探究，她睡眼惺忪地揉揉眼睛，僵硬地扭扭身子，这才发觉腿脚再次麻痹了，好难受。
    男人发现她醒来，温热的大掌落在她腿上，替她大腿轻轻按摩，“睡醒了？”
    秦瓷取下耳塞，喉咙干燥，刚想开口，身边走过去两个女生，其中一个伤感地叹气：“难以接受，男神怎么就谈女朋友了呢？”
    另外一个跟着绝望地低呼：“那女生长得好像高中生，太难过了，原来男神喜欢低龄款……”
    “主要是她瘦，穿得普普通通也耐看，看来我们得抓紧减肥。”
    “是啊，晚上少吃点……呜呜真是暴击……我估计明早都吃不下……”
    两个哭唧唧的人落寞地远去。
    陆峥权当没听见，清空浏览记录，退出黑客操作系统，不动声色地关上电脑。
    教室的人已经走得差不多，秦瓷仰头，语气还很迷糊：“哥哥，你怎么没叫我？”
    “睡得像只小猪，舍不得吵你。”陆峥捏捏她的脸，提起电脑包，一手牵起她的手。
    他英俊明朗的脸上带着一丝意味不明的笑，俯身亲了她一口，“睡饱点，鼓足干劲，晚上精力旺盛地给我操。”
    秦瓷听完，小脸骤然红透，踮起脚就捂住他的嘴：“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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