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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7章顾轻舟的新身份

      司行霈偶然头疼。

    那次司芳菲想要害司慕,结果司行霈拉住了司慕,自己从很高的地方摔了下去,从此就落下了这个毛病。

    他之前没有过的。

    司行霈头疼也一天天好了起来。

    从三五天发作一次,每次十来分钟,头疼欲裂,到现在半个月才一次,每次也只不过短短一两分钟。

    他想跟顾轻舟说没事。

    触及她的眼睛,那双秋水滢滢的眸子里,写满了担忧,司行霈那句无妨就咽了下去。

    他说了实情。

    “......已经在痊愈了。”司行霈道。

    顾轻舟给他把脉。

    这可能是外伤造成的后遗症,也可能是神经上的,这个靠号脉诊断不了。

    顾轻舟道:“应该去看看西医。”

    “请军医看了,军医院都是西医,设备齐全。”司行霈道,“他们说没事。”

    “那为何会头疼?”顾轻舟放心不下。

    司行霈就搂住了她的肩,将她抱坐到了自己腿上:“司太太,我好着呢,不影响娶你、照顾你。”

    顾轻舟将头埋在他的胸前,稍微放心。

    她一直相信司行霈。

    午后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将金芒洒在地板上,轻尘在光束里起舞。早春的阳光清淡,柔柔应上心头,叫人心中明媚。

    顾轻舟心思转动,有个主意正在慢慢成形。

    她想做一件事。

    一件为了家国,为了司行霈,也为了她自己的大事。

    “只是,司行霈能同意我去做吗?”她心中迟疑。

    她觉得不会,司行霈绝不会同意她冒险的。

    顾轻舟暂时打消了念头。

    将心思搁置下,顾轻舟跟司行霈去餐厅吃了午膳。

    他们一直在商量婚礼的细节。

    商量到了很晚,司行霈让顾轻舟去洗澡睡觉。

    “今天早点睡,明天要出去一趟。”司行霈道。

    顾轻舟不解:“去做什么?”

    “你又忘了吗,颜小姐?”司行霈打趣她。

    顾轻舟这时候方才想起。

    他们还有一场戏。

    这场戏,不仅仅是做给普通百姓瞧,也是做给司督军、司家和岳城的人瞧。

    顾轻舟答应了司督军,就不会反悔。

    她需要一个全新的身份。

    而司行霈只想娶顾轻舟。他要娶的,是这个女人,至于她姓颜还是姓顾,对司行霈是毫无意义的。

    他素来没什么执念。

    他唯一执念的,就是顾轻舟这个人。她的其他,他都不在乎。

    “我差点忘记了。”顾轻舟笑了笑,“总是记不住。”

    顾轻舟凌晨三点就起床了。

    她乘坐汽车,去了很远的一个车站,搭上了往平城的火车。

    她知道,有个男人会在那里等着她。

    这是他们的戏码,也是她正式开始隐姓埋名的开端。

    奇怪的是,顾轻舟一点也不在乎,因为这些都是临时的,她即将是司夫人,那个身份没有什么变故,会一直跟随着她。

    现在是“颜小姐”还是“顾小姐”,她也没什么执念。

    早上九点,火车站有一处月台戒严,四周全是荷枪实弹的卫军,他们守卫着一个穿铁青色大风氅的高大男子。

    司行霈双腿修长,因结实有力,故而站姿格外的笔挺,似一株挺拔的树。

    隔壁的月台上,旅客们正在打量。

    “是谁啊?”

    “是司师座吧?”有人猜测,“平城最大的官,不就是司师座吗?”

    左边的月台上,有好些记者涌入,镁光灯扑闪扑闪的,将月台照得更加明亮。

    司行霈一动不动,站立得笔直,好似等待什么大人物的到来。

    “是司督军要来视察吗?”记者们猜测。

    “不知道,可看司师座的表情,应该是非常重要的。”

    众人议论纷纷。

    远处,火车的蒸汽袅袅,汽笛声越来越近,一辆从南边开过来的火车,停靠在平城去年才修建好的崭新火车站。

    火车有包厢,也有普通座位。

    前面五列车厢,全是包厢,平常百姓都订不到。

    “来了来了。”记者们看到司行霈往前走了几步,就很敏锐将相机对准了包厢的车门。

    他们也在猜测,大人物会从五个包厢的哪一个车门下来,从哪个角度才能拍到最好的。

    结果,等了半天,普通座位上的人都下光了,仍不见包厢的门打开。

    旅客和送行的人都好奇,纷纷驻立观望,想看看是什么人要来。

    记者们越来越多,听到风声的报社,全部赶了过来。

    就在他们猜测,到底是谁要来的时候,第三间包厢的门打开了。

    一个穿着紫红色大衣的女人,缓步下了火车。

    她头上戴着英伦淑女帽,帽子边沿缀了面网,遮住了她大半张脸,只能看到她纤柔的下颌,以及烈焰红唇。

    她的唇色极其秾艳,红中偏暗,让她的气质冷艳倨傲。

    风过,她大衣的一角掀起,露出了里面雪白色绣海棠的旗袍。

    妖娆的深紫色大衣,衬托着纯净的月白色旗袍,她像一朵月夜下盛绽的罂粟,光靠这身姿就足够勾魂夺魄。

    司行霈疾步上前。

    记者和旅客都看到,大人物司师座,几乎是小跑着上前,态度极其的谦卑。走到了女子面前,她孤傲抬手,司行霈行了吻手礼。

    然后,女子挽住了司师座的手臂。

    “她是谁啊?”

    “从南边来的,别是某个大人物的女儿吧?”

    “会不会是司师座的女朋友?”

    “没听说司师座有女朋友啊。”

    “她真漂亮,一看就是个倾国倾城的。”

    “你都没看到她的脸!”

    众人议论纷纷。

    记者都拍到了照片。

    女子的妩媚柔婉,跟司师座的英武挺拔,竟是那样的般配。

    当天晚上,晚报就铺天盖地报道了此事,都在猜测这女人是谁。

    “他们居然没人认得出我。”顾轻舟笑道。

    她这次化了妆,光涂那个嘴唇就下足了功夫,稍微改变了唇形。

    结果,真的没人认出她,她不免欣慰。

    司行霈笑道:“你在岳城很有名气,平城也听说过你,却都没见过你。”

    平城离岳城有八个小时的车程,可以说已经是另外一方天地了。岳城的报纸上,登过顾轻舟的照片,可惜那些报纸,只销岳城,不会卖到平城来。

    提到司家的少夫人顾轻舟,也许大家都知道,可她到底长什么样子,就未必有人清楚了。

    哪怕是岳城的百姓,也不是人人都清楚顾轻舟的容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