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忙……”

    “你们都有很多事要做，我一个人挺好的。其实小晚你也不用来看我，我每天这样摘点玉兰花，拿出去卖一卖，还有政府定时发的一些补助，过得也挺好的。”

    “你看你，回来还得冒着你那爹发现的风险，听我的啊，以后别没事就回来了，好好在大学里活。”

    ……

    感伤，却又勉强打起精神，李奶奶絮叨的又说了一通。

    上了年龄，就算身体还算不错，但是脑子多少有点糊涂。

    林晚看着李奶奶这样的神色，心里也有难过，但是耐心听完她的话，却又微笑着反驳她。

    “没事，奶奶，小瀚说了，我爸要是再敢对我怎么样，他就带部队的人来抓他！你就放心吧！”

    “大学的课不忙，从那边回来的钱也不多，以后方便了，我每个星期都回来看您。”

    “不用，不用……”

    说着不用，可是李奶奶眼角的皱纹，仿佛随着林晚的这句话都舒展了。

    老人到底都喜欢有人来陪伴。

    *

    在小城里吃了饭，呆了一天，到第二天下午的时候，林晚才坐车走。

    走的时候，她路过凌家门口，就看到那又脏又旧的房子，生锈大门紧紧落了锁，凌爸早不知道又到哪儿浪荡。

    本来林晚回来的时候，就已经做好了和凌爸碰面的打算，没想到这么巧没碰上。

    这也刚好，省得麻烦。

    把自己时不时就会回小城的事，林晚没有给齐子瀚说。

    她的短信依然照常，说天气，说心情，有时候也会说说自己的烦心事。

    齐子瀚就像是她的树洞，不管什么心里话，她都会和他分享。

    而作为树洞的齐子瀚，一直默默无声，能回馈给林晚的，也只有十天半月会偶尔回复一下短信，还有零零散散上升的好感。

    从一言不发，到现在的会简单回复她短信，齐子瀚的号码一直没有更换，而交大里随着时间流逝，曾经对齐子瀚的热度已经消退下去。

    就算有人提到，大家只会说，哦，是那个开学时候那个很帅的教官啊！

    齐子瀚活在所有人的过去里，也只有林晚，有人追她的时候，她都会说自己有喜欢的人，一直把齐子瀚放在嘴边。

    *

    寒假，一个人在交大里过。

    健身房的老板回家过年，知道林晚无处可去，喊她去他家，林晚不去，他就把健身房的钥匙留给林晚。

    除夕，一场大雪纷纷扬扬的落下，很快把整个校园变得银装素裹。

    整个大学里，除了留岗值班的门卫，连平常值班的老师，都额外的放了假。

    四下都是一片寂静，只能听到雪花簌簌落在窗上、屋顶和枝头的声音。

    林晚把健身房的所有灯光打开，拿着手机，终于给齐子瀚打了电话。

    电话那边嘟—嘟—响了很久。

    林晚听着声音，都觉得自己应该挂电话的时候，那边的通话忽然接通了。

    “喂？怎么了？”

    微微的喘气，男人像是在急速的跑，能听到那脚步踩踏在雪地上发出的吱呀声响，还有人在喊些什么，好像都是英语，隔着电话林晚也听不真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