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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76节

      张小曼披了外套走出水上居,刚进厨房,就见女儿左手拿着菜谱,右手拿着刀,眼睛不看着砧板上的肉,反而望着食谱。

    她看得心惊肉跳,连忙上前接过顾眉生手里的菜刀,“大半夜的,你这是要表演杂技?”

    顾眉生抬头见是母亲,笑了笑:“我想学做东坡肉。”

    张小曼楞了楞,秋波弄里的饮食偏清淡,家里也没有人爱吃这样油腻的彩色。再者,家里那么多工人,几时能轮到让顾眉生亲自下厨?

    她走到女儿身边,轻道:“你这是给栾亦然的爷爷做的?”

    顾眉生点点头:“栾亦然说他爱吃。”

    张小曼切肉的动作微有停顿,然后道:“我帮你做吧。”

    顾眉生说:“不用,你就告诉我步骤,我自己动手吧。”

    张小曼见女儿坚持,只得把刀又还给了她,自己则坐到厨房外的藤椅上,一边告诉眉生做肉的步骤,一边悠悠地吹着夜风。

    命运真是奇妙得很。

    想当年,她也曾经像此刻的顾眉生一样,为了让栾剑诚高兴而亲自下厨为他做一盘东坡肉。

    郑温娟不厌其烦,一遍又一遍地教她。

    彼时,在郑温娟和张小曼的心中都觉得:一个女人最大的成功,莫不过于在获得心上人喜欢的同时,还能顺便得到他家人的喜欢。

    当时的栾倾待,是张小曼的姻缘,是她的人生,更是她的未来。

    夜来时分,锅里渐渐泛起了诱人的食物香气,白砂锅盖在文火间咕咕作响。顾眉生走到张小曼身边坐下,将手中的蜂蜜水递到她面前。

    张小曼对顾眉生说:“不用太担心,栾家的老爷子只是面上有些凶悍,但他并不是不讲道理的人。”

    顾眉生说:“他要我和栾亦然去美国结婚。”

    张小曼轻嗯一声:“若换了当年的我,听到老爷子这样说,心中一定是欣喜若狂,恨不得马上就跟着栾家的人走的。”

    她说完,自嘲地笑了笑:“一个女子的世界其实是很小的。”

    顾眉生用撑着头,安静地看着母亲。地上,那只体形憨傻的猫将肚子贴在眉生的脚上,睡得很香甜。

    命运待许多人都不大公平,尤其是张小曼。若没有遇上顾鸿华,她大约会与宁茴一样,一辈子跟着心爱的男人。

    富便富过,穷便穷挨。

    顾眉生又想起自己,她又何尝不是呢?但人活一世,谁又能真正任性地纯粹为着自己而活?

    *

    凌晨4点不多的时候,秋波弄接到从医院打来的电话,说顾礼墨出了事。

    顾鸿华与张小曼出发去医院。那新来的管家问顾鸿华:“需要告诉老先生吗?”

    “不用了,让老爷子歇着吧。”

    病房里站着许多的警察。他们刚刚给史文云录完口供,那领头的警察见到顾鸿华进来,说:“令公子已经送手术室了,但是顾先生,我们给史教授录过口供,他说令千金顾眉生曾经去他家中找过他,并且还曾经出言威胁过他。”

    顾鸿华淡淡扫了眼坐在病床上的史文云,然后道:“这是什么意思?”

    警官说:“如果方便,还希望顾眉生小姐能来一趟医院,配合我们做一份详细的口供。”

    顾鸿华垂眸看了眼腕表,“现在是清晨4:30,你觉得是否方便呢?”

    “这……”警官于是说:“还请顾先生不要令我们当值的难做。”

    顾鸿华望着他,道:“你们这是怀疑我家眉生开枪伤了史教授?动机呢?史教授怎么说也曾经在鸿云当过职,眉生身为财务官,去看看老同事,有什么不妥?”

    “一切还是让顾小姐与史教授当面说清楚的好。”

    顾鸿华眯了眯眸,倏而转头看向身旁的妻子:“小曼,可还记得我们这几日都去过哪些地方?”

    张小曼看了眼对面病床上的史文云,轻轻开口:“肖嘉泽局长府上。”

    “信息安全局刘援朝局长家中,还有美国驻荣城移民司司长麦克先生。”

    病房里忽然变得很安静。

    那警官讪讪道:“顾先生,顾太太,不好意思。”

    史文云则面色冷静坐在病床上,死死盯着顾鸿华,然后又将目光扫向张小曼,没头没脑说了一句:“诗翁,画客,小人,女子,狼狈为奸。”

    张小曼脸色微变,但人已经被顾鸿华护着走出了病房。

    当所有的人都离开之后,史文云才垂眸看向自己因为长久挂水而青肿一片的手背。

    顾礼墨被他咬掉了一只耳朵,这一切就像是被人精心安排好的。天色尚早,史文云推门走出病房,往医院的保安室走去。

    他刚走到门口,正巧遇到一个保安睡意惺忪地从里面走出来上厕所,他乘机走进保安室。这些安全监控设备对于史文云来说都是极简单的玩意儿,他很快地找到自己病房内外的监控,然后就看到了那个蒙着面的女护士。

    他掏出手机,将女人的样子拍了下来。

    回到病房后,史文云又通过电脑翻找着所有与顾眉生有关的银行来往记录。

    终于,他发现了:就在数个小时之前,有一笔一千万的钱从顾眉生负责的医疗基金会的账户上转到了蒋梨的私人账户。

    史文云关上电脑,目光幽深。

    这个蒋梨,究竟是顾眉生派来的,还是白沫先派来的?

    难道白沫先也对他起了杀心?

    不能怪他多心,实在是因为在这荣城之中,除了他自己以外,根本没有任何人可以相信。

    9月13日早上九点不到,栾亦然的桌上悄然放着一个资料袋。

    他花了足足一个早上仔细看过里面所有的单据和照片,随即叫来殷实:“替我去公关部找一下秦婉如。”

    在鸿云里,所有的人都知道秦婉如是顾眉生的亲信,她也一向只为顾眉生办事,突然被栾亦然叫,秦婉如心中充满了疑问。

    她敲门走进栾亦然的办公室,“总裁,您找我?”

    栾亦然放下手中钢笔,抬头看向她:“坐吧。”

    “有件事,我需要你去帮我做。”

    秦婉如:“什么事?”

    栾亦然将资料袋递给她,慵懒温和的眼神之中藏着星星点点的锐利,“你若觉得为难,我不会勉强。”

    秦婉如不发一言,粗略地浏览了一下资料,心中大惊:“这……”

    她望着栾亦然:“你希望让我怎么做?”

    栾亦然说:“我知道,白沫先身边有几个爪牙你是认识的。动用一下你的人脉,借着白沫先的资源,将这些人抖出去。”

    “但是……”秦婉如说,“这样一来,顾先生也难免会被牵连吧?”

    栾亦然淡淡喝了一口咖啡,“顾鸿华根本就是所有风暴的中心。”

    “那眉生会不会……”那毕竟是她的父亲。

    栾亦然像是知道秦婉如想要说什么,“正是因为这个原因,所以我今天才会坐在这里,出任鸿云的新总裁。”

    要不然,顾眉生早晚有一天会被顾鸿华的过去所拖累。

    秦婉如本来就是个聪明的女人,她点点头,“我懂了,我知道该怎么做。”

    13日中午左右,史文云受枪伤入院的消息被大众知悉。

    而随着这条新闻一起出现在公众视线的,是一份有人精心整理的城北铁路项目调度系统的质量证明报告。

    这份报告出自美国著名华裔it专家邵云之手。邵云曾经参加过美国高铁项目的电子系统搭建,他在报告里详细地指出了荣城新建铁路的漏洞,以及造成这种漏洞的原因。

    “所有设备,参数,质量都与市府的标准参数有极大出路。这样的电子系统就算有一日落成也将存在极大的弊端,会给整个铁路的正式运营带来难以估量的后果。”

    与邵云这份报告一起出现在新闻中的,还有过去在日本发生过的几个重大的铁路脱轨事故,“有人蓄意中饱私囊,赚黑心钱,罔顾国人的生命。”

    史文云一时间成了众矢之的,许多人在网上人肉他的资料。

    史文云利用黑客技术反过来调查到这些中伤他名誉的新闻并不是出自鸿云集团的媒体,而是来自白氏旗下的某个大型新闻网站。

    他心中渐渐慌了,腹背受敌,凭他史文云一个人,在荣城里恐怕是没有办法和顾白两家抗衡的。

    就在史文云心中七上八下的时候,栾亦然意外地出现在了他的病房中。

    史文云:“你来做什么?”

    栾亦然淡笑看着他:“事到如今,除了我之外难道还会有别人来看你?”

    史文云轻轻摇头,“你跟顾家人根本是一丘之貉。”

    栾亦然勾了勾唇:“你以为,靠着你手里的那串密码就可以将顾家人置于死地了?顾鸿华在荣城有的是人脉,就算没有那串密码,他也能够令顾鸿夏夫妇安然无恙。”

    “倒是你,现在把顾家和白家都得罪了。死,不过是早晚的事。”

    史文云心头大惊,慢慢动摇了。他望着栾亦然:“你真的愿意帮我?”

    “史教授,我帮不帮你,这要看你的诚意了。”

    史文云目光直直落在栾亦然脸上,似是想起了什么:“我懂了,你是为了你那枉死的叔叔,那你爱上顾眉生也是演戏?”

    栾亦然面色微寒。他眯了眯双眼,忽然道:“你当年被自己的女人抛弃,你是恨她多一点,还是恨那个男人多一点?”

    “又或者,你其实应该恨自己的无能,整日只知道埋首于电脑和二进制方程式中,连一个女人的心都留不住。”

    史文云突然脸色大变,双手捂着耳朵,“住口!住口!你住口!”

    他的眸色也渐渐变了,整个人原本还是坐着的,渐渐地身体狂颤,歪倒在病床上。他伸手想要去拉栾亦然的衣服,“救……救我……”

    栾亦然冷眼冷面,整个人往后退了几步,就这样残忍地看着史文云在他的脚下挣扎着匍匐,“求求你,帮……帮帮我……”

    “密码是什么?”

    史文云双眸通红瞪着他,依然是不肯说。

    栾亦然挑了挑眉,转身就要走。

    史文云想要抓住他的裤脚管,奈何手上连一点力气都没有,他哽咽痛苦地道:“求你了……”

    可惜,栾亦然根本无动于衷。

    史文云终于明白了,这个看起来温润的男人其实非常的狠。今天他如果不肯说出密码,栾亦然会冷眼旁观,看着他就这样挣扎痛苦着死去。

    他颓然地躺在地下,道:“她的生日和忌日。”

    “谁的?”

    史文云被他这样一问,只觉得五脏六腑越发地剧痛纠结,他抱着头闷声哭喊,“她!她!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