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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07节

      栾亦然也随后上了车,他坐在驾驶座里,望着他们两人坐上商务车。车载收音机里,有悠扬粤语老歌倾泻而出,“害怕悲剧重演……”

    栾亦然发动车子,忽然改了主意,没有去医院,而是一路跟在了商务车的后面。

    鸿云集团牵头城北铁路工程,这件事刺痛了许多人的眼。

    而这些人之中,属白沫先心中的波澜最为明显。

    两天前,也就是12月10的晚上,白沫先去看守所见顾子墨。他身上穿着最昂贵的定制西服,人靠衣装这一点,他与蒋梨是极其相似的。

    那天晚上,在顾鸿华离开大约一个多小时之后,白沫先去见了顾子墨。

    他望着顾子墨脸上极明显的红肿掌印,口中啧啧叹息,“虎毒不食子,这个顾鸿华也实在太狠了。”

    顾子墨冷冷听着他话语背后的羞辱,沉默无言。

    白沫先走到他对面坐下,头微抬,双眼微垂,“顾鸿华没有眼光,我个人是很看好你的。”

    “可是你这次怎么会如此大意,被人害成了这副光景呢?”

    顾子墨冷冷哼了一声,“你到底想说什么?”

    白沫先微笑,“你与你父亲的关系已经僵成这样,想要用正常途径得到鸿云集团怕是不能了。我们倒是可以合作试试的,你觉得呢?”

    顾子墨闻言,眯眸看着白沫先,“你是荣城商界出了名的老狐狸,心中只怕不止一次想要吞了鸿云集团吧?我会那么傻,帮你做嫁衣?”

    白沫先笑,“你觉得你还不够傻吗?”

    他说着,随后又摇了摇手指,“不,不,你不是傻。你是蠢。”

    顾子墨又怎么能忍受他一而再再而三的侮辱,倏尔站起身,准备离开。

    “我再加加码,替你顺便处理了顾眉生,你觉得怎么样?”

    顾子墨凝着白沫先良久,重新又坐了下来。

    白沫先笑,“嗯,看来你还不是太相信我。”

    “也罢,我就先给些诚意你看看。”

    顾子墨这是二度入狱了。上一回他入狱,还有何美琪为了救他而疲于奔命。这一回……

    顾子墨对于顾礼墨彻底地心寒了。

    事到如今,他已经顾不上顾礼墨了。

    *

    12月12日,暖阳倾城。荣城已经开始有了圣诞的气氛。街道两旁的干枯梧桐树上,挂满了透明色的星星灯,细长的穗线迎着风悠扬。

    第一声枪响的时候,街上的行人都未有足够的时间反应。

    第二声枪响,众人开始疯狂地尖叫,逃窜。街道乱了,车辆频频发生碰撞,鸣笛声不绝于耳。

    待到有人寻觅到枪声来源的时候,那两个壮汉已经来到了顾眉生所坐的商务车旁。

    他们用枪柄砸碎了车窗,伸手就要去拉拽顾眉生。

    堵车。前后的路都被堵死了。

    警车开不进来。眼下的每一秒,都是生死攸关。

    苏棠拼命地想要将顾眉生拉到自己身后,却见顾眉生已经一个猛地用力推开了车门,将其中一个壮汉撞倒在了地上。

    “眉生!”

    苏棠眼看着顾眉生走下车,连忙从另外一边也迅速地下了车。

    顾眉生想去抢那男人手中的枪。

    她根本不给那个男人任何出手的机会,每一次都冲着他最致命脆弱的地方攻击。

    忽然,那男人忍着痛,一把将她禁锢在身前,右手狠狠地掐着顾眉生的脖子,“想快点死是不是?老子成全你。”

    顾眉生忽然取出藏在手心里的防狼喷雾,用力地喷在男人的眼睛处。趁着他晃神的瞬间,顾眉生一记踩在他的脚背上,然后迅速地夺过了他手里的枪。

    她抓住了枪,却听到身后传来了秦年的声音,“眉生……”她转身,看到另外一个男人正用枪抵着秦年的太阳穴。

    栾亦然弃了车匆匆跑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

    他站在秦年背后不远处,目光与顾眉生有短暂地交汇。

    顾眉生慢慢放下枪,对那男人说,“放了他,你们的目标是我。”

    距离顾眉生所在位置大约千米的距离,停着一辆黑色的劳斯莱斯。白沫先正坐在里面悠然地抽着一支雪茄。

    前排的副驾驶坐上,助手轻轻提醒他,“白先生,警察快来了。”

    白沫先没有应声。他凝着聘婷而立的顾眉生,眼中有掩都掩不住的兴味和惊喜。

    过去,他也从没听说过顾眉生的身手也很了得啊。

    如此想着,白沫先掀眸看了眼助理,语气轻责,“失职。”

    又过了两三分钟,白沫先看到有制服警察走过来,他这才开了车门,走下车。

    恰在这时,第三声枪响。栾亦然在瞬息间夺走了那男人手中的枪支,他在苏棠和秦年的帮助下,很快将这两个男人制服了。

    栾亦然疾步走到顾眉生面前,上上下下,前前后后,仔仔细细地打量着她,“有没有哪里受伤?”

    顾眉生将有些泛红的右手手腕伸到他面前,“这里有些疼。”

    栾亦然连忙将她的手腕握在掌心之中,一下下地揉搓着。

    顾眉生轻轻蹙眉,“疼。”

    栾亦然柔声安抚她,“我帮你揉揉开,就不会疼了。”

    白沫先赶到的时候,望着栾亦然和顾眉生双手极亲昵地交握在一起,脸上原本一直极淡然笃定的神色有刹那的微笑变化。

    他冷冷望着栾亦然,他煞费苦心,精心设下的这个场面,就这样被眼前这个年轻人给毁了。

    这时,警察赶到,也开始有人认出了在场的几个人。有记者来到白沫先面前,“白先生,您怎么也会在这里?”

    白沫先回神,脸上重又泛起亲和笑意,走到顾眉生面前,对她说,“我刚刚在车里看着好像是你,还不大敢确信。”

    “我刚刚听到有枪声响。眉生,你没事吧?”

    ☆、栾先生说:都宠,都要宠

    这一年年底,栾亦然因为这件事,意外地走进了公众的视线。

    街头突发枪案,这件事毫无疑问成了荣城各大媒体的头版头条。

    主流媒体在探讨这件事发生的起因,缘由,是谁人所为。而财经娱乐杂志,却将栾亦然作为了他们的卖点。

    栾亦然的新闻价值在哪里呢?

    1、有记者拍到他与顾眉生双手交握,姿态亲密地站在一起。这位豪门第一名媛向来气质清冷,那一刻却像是溶了冰的雪莲,眉角眼梢写满了烟火温暖。

    2、栾亦然的外貌本就很出众,个子出奇得高,身上穿黑色长风衣,五官宛若精美雕像。众人从照片上看不大清楚栾亦然的眉眼,他们只看到栾亦然专注垂眸望着身边的顾眉生,神色温软迷人。

    3、栾亦然出身名门世家。栾家虽然已经移民美国很多年,但依然是荣城颇有传奇色彩的戎马世家。

    4、栾亦然很有钱。他是国际上颇有名气的投资专家,多金,擅敛财,懂投资,有眼光。

    5、栾亦然是顾鸿华的门生。这两个年轻人如此亲密高调,是顾鸿华打算以后将女儿嫁去美国吗?荣城首富会否打算将自己的身家财产外迁?那荣城以后的经济会否收到影响?

    有些人,生来注定就是要处于是非流言圈中。

    顾眉生早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而至于栾亦然,他半开玩笑地对顾眉生说,“早晚都是要适应的。”

    事后,石岑与栾亦然一起喝酒。石岑望着他,啧啧称奇,“我还记得上学那阵,你最恨被现实琐事束缚了手脚。现在倒好,自己主动跳进了是非里去。”

    栾亦然笑,把玩着酒杯,“本是意外。现在看来,这意外造成的结果,倒也不差。”

    12月12日那一天,白沫先望向顾眉生的目光很奇妙,令栾亦然心中隐隐生出不悦。

    顾眉生周遭的桃花实在不少,这一点栾亦然是很能理解的。但是这白沫先……

    白沫先望着顾眉生,眼中明明有弓藏善掖的狼子野心,话语间却满满皆是亲和良善。

    后来,顾眉生对栾亦然讲了一个故事,她说,“春秋时期,有个人名叫卫礼志,善为道貌岸然之事,常爱将仁义礼数挂于口。他出身草莽,却日日肖想邢国国储之位。有一日,他行险招,杀了邢国太子,取其首级,夺其王位,毁其家族。不仅如此,他成为国储后,还特意命人将他这段经历编撰成册,供后人仰止。”

    栾亦然自从今年三月初回国,到现在的12月中旬,足足九个月有余,这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顾眉生在他面前提起自己生活周遭的危机。

    她口中那个恬不知耻的卫礼至,显然就是生活中的白沫先。

    这段时间,栾亦然和顾眉生每天都会见面。大部分的时间是栾亦然去秋波弄看她,但若顾眉生觉得倦了累了,却总是喜欢让栾亦然带着她回华庭一号。

    她对栾亦然说,“在秋波弄,常常噩梦。我也曾在苏棠建议下见过心理医生,唐朦也教过我许多改善睡眠的法子,都不大有用。只有在你这里,什么方法都不用试,一沾到枕头就能好眠。”

    这也是第一次,顾眉生卸去层层防御和顾忌,在他面前忽然变成了一个家常的,懂得倾诉的女孩,将心事都说来与他分享。

    女孩的双眸轻闭着,身体放松地倾侧着,靠在栾亦然怀里。他低头凝神看着她,手一下下,摩挲着她如雪肌肤。

    他轻吻她的耳垂,触感湿润,心在潮声间渐渐变得波澜起伏。

    栾亦然终于不再满足于那一个个流于表面的亲吻和拥抱。他想要从女孩身上索取的东西,变得急切而盛大。

    顾眉生被他覆于柔软床衿之间,原本还是一味应承,后来“火势渐盛”,她便也慢慢伸出手,环上男人性感的脖颈……

    两个人的理智在这样的亲密接触中渐渐剥离了身体,血液逆流,头脑发热,清晰眼眸渐渐变得迷离涣散。

    一切浮浮沉沉,只是纯粹地追寻心底最深处的本能。

    栾亦然开始察觉到自己藏于心海极深处的隽永贪念。他贪恋顾眉生冰雪封融后的那点点温暖;他喜欢看她站在自己面前,或言辞犀利,或蓝眸轻转,或偶尔与他针锋相对。

    他喜欢看到顾眉生脸上任何一抹生动或是疼痛的细微表情。

    顾眉生待他越是不同,栾亦然便觉得自己越发地不知足。

    不够。不够。不够。

    他待她的好还远远不够,他还仿佛什么都不曾为她做过。

    顾眉生生活里的酸涩艰辛,步步为营,他还未曾为她真正分担过。

    他还未能令她忘却心中的深邃恐惧。

    他只不过给了她点滴温暖,她怎么就能够这样对他倾心相待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