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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

      ……

    丁云磊找到阮荨荨的时候。

    她已经在河边站了整整一天。

    小镇其实不大,青峰跟石坞加起来还没三分之一的北洵大。

    但因为人流大,丁云磊找了很久。

    才看到河边拿到纤瘦的身影,她连外套都没穿,只穿着一件薄薄的长款白色线衫,中厚的黑色裤袜,脚上一双黑色的高跟马丁靴。

    站在桥边,弱不禁风。

    好像一阵风都能把她吹走。

    四面群山绵延,白云缠绕,小桥流水。

    丁云磊没什么文化,却真真切切体会了一把,你站在桥上看风景,而我却在看桥上的你。

    青山枝桠,美人如画。

    夜幕低垂,天空越来越黑,乌云密集。

    风渐渐大起来。

    吹起桥上人的长发。

    她侧脸宁静,静静望着远处,不知在想些什么?

    雷声轰鸣,空中忽然劈下几道闪电。

    一颗颗雨珠渐渐落下来。

    起先是毛毛细雨,不过片刻的功夫,雨势渐渐加大。

    行人的脚步急促起来。

    桥上的人只一动不动。

    眼睛就没挪过地方。

    丁云磊站在远处,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她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雨在一瞬间浇湿了她的头发。

    然后是白色线衫,彻底被打湿。

    丁云磊这才走过去,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先回去吧,下雨了。”

    阮荨荨转头看他一眼,雨势过大,她眯着眼,看清来人后,别过头。

    “我妈说,郿坞总下雨,没完没了的下雨,我算是体会到了,这才来三天,两天都在下雨。”

    丁云磊笑:“以前郿坞不叫古镇,叫洪镇,因为总是下雨,这条河的水位总是高过警戒线,经常发生洪涝,我记得那时候我跟奶奶都住二楼,因为一楼很潮,被水浸的没法住人,现在倒还好。”

    “你们这条河死过人么?”

    “淹死过几个小孩。”丁云磊说着,伸手搭上她的肩膀,说:“先回去,这么淋着得生病,在这里生病可不是闹着玩的。”

    阮荨荨一点儿不喜欢这种接触。

    往后躲了躲。

    被人拉住。

    ……

    一辆黑色的suv驶进小镇。

    大包靠在椅子上,“怎么说下雨就下雨?”

    说着,视线却忽然定住,“等等。”

    徐盛开着车,见他一惊一乍,不耐地说:“怎么了?”

    大包脑袋趴到玻璃窗上,眼睛瞪得浑圆,“那是不是我荨妹子?”

    徐盛:“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说着,不经意往他说的方向看了眼,愣住。

    那人是谁?

    怎么还把手放在那女人的肩上?

    这种半揽半抱的暧昧姿势着实叫人深思啊。

    周时亦原本靠着椅子阖眼休息,听到声音,睁开眼,往窗户外看了眼。

    桥上立着两个人。

    都没有撑伞。

    她浑身湿透。

    身上披着男人的大衣。

    那人手搭在她肩上,

    不知道在聊什么。

    徐盛一下子不知道该开车还是该停车,回头看了眼周时亦。

    大包顿时觉得自己嘴贱,干嘛叫出来?

    “十一……”

    周时亦不动声色别过头,口气冷淡,“干嘛?你要下去?”

    大包一愣,不是你要下去么?

    周时亦别过头,

    “回旅馆。”

    车子刚停稳,周时亦就冲了进去。

    大包和徐盛还没反应过来,

    就看见他拿着一把黑色的雨伞又冲了出来。

    高大挺拔的身影渐渐消失在雨幕中。

    大包盯着他的背影,喃喃道:“那男的是谁?”

    徐盛不悦,“我哪知道。”

    罢了罢了,管他是谁,先给他点排蜡总没错。

    ……

    雨幕之中,有人撑伞朝她走来。

    阮荨荨眨眨眼,确信自己没看错。

    那人站在不远处,冲她扬眉,“自己过来。”

    阮荨荨走过去,

    走了两步,又折回,把衣服还给他。

    然后朝他走去,

    有些事,总该说清楚。

    丁云磊也盯着那人看,莫名觉得眼熟。

    又觉得气恼,

    妈的,合着他劝了半天,愣是没挪动一寸地方。

    那人一句,“自己过来。”

    就乖乖走过去了?

    走到他的伞下,“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到。”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路过。”

    阮荨荨打了个喷嚏。

    周时亦微微皱眉,单手掀开大衣,“进来。”

    她愣了会,“很湿。”

    周时亦没说话,直接将她揽过去,一手撑着伞,一手把她包在大衣里,带着她走。

    两人回到旅馆。

    阮荨荨身上已经湿透了,白色的线衫拧一拧还能往下滴水。

    大包和徐盛不知道去哪儿了。

    丁云杉也不在。

    整个旅馆没有一个人。

    周时亦把她拖回房间,关上门,按在门板上劈天盖地吻下去。

    其实昨天早上才亲过。

    可总觉得过了好久好久。

    屋内没有开灯,一片漆黑。

    这一次,他几乎是用咬的,在她唇上啄了口,渐渐往下,嘴唇停在她脖子的位置,顿时一愣,把她的脸掰过去,打开灯。

    赫然印着几道红红的血痕。

    他心一沉,“怎么弄的?”

    阮荨荨别开眼,“猫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