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我这老太婆成为多余的了……”冰云突然笑道，她站起身来，佝偻着身子朝外而去：“就不打扰你们两人了，好好相处。”

    冰心有些恼火，总觉得那“好好相处”是对她说的。

    “前辈慢走。”

    姜小凡起身。

    已经走到门槛处的冰云突然顿住了脚步，对着姜小凡笑道：“少年人别着急，再浓的乌云也有散开的一天，要保有希望。”

    她这样说道，而后跨出了雅阁。

    望着冰云走远，姜小凡微微蹙眉，眼中有淡淡霞光闪烁，很是奇怪。不过一想到冰心的记忆没有回复，他一时间又变得愁眉苦脸起来。

    “怎么？”

    冰心蹙眉。

    “没什么。”姜小凡摇头，道：“我也出去走走。”

    冰心没能恢复记忆，他坐在这里实在有些烦闷，胸口像是被卡住了般。

    “等等。”

    突然，冰心开口留住了他。

    “怎么？”

    姜小凡回头，他倒是有些好奇，冰心居然主动挽留他，这还真是头一遭啊。

    冰心望着他，欲言又止。

    “我们之间你还客气什么，有什么事你直接说就好了，你就是要天上的太阳……我暂时还没有办法炼化。不过，我可以陪着你去看看。”

    姜小凡道。

    冰心扫了他一眼，不知道这人怎么一瞬间想了那么多不着边际的东西。

    她顿了顿，迟疑道：“你……知道轮回吗？”

    她神色淡漠，直直的盯着姜小凡。

    姜小凡有些诧异，没有想到冰心居然突然问出了这样的问题。

    “知道。”

    轮回事关重大，不过面对冰心，他没有隐瞒，点了点头。

    “真的？”

    冰心脸色微惊，带着一丝激动。

    “真的。”

    姜小凡点了点头。

    冰心心中激动，问道：“那，你现在能触碰到轮回吗？”

    “触碰？”

    姜小凡有些不明白。

    他体内有轮回这两个古字，简单触碰的话，他随时可以办到。但是，他不知道冰心到底是什么意思，至少，他知道冰心口中的“触碰轮回”应该没那么简单。

    冰心有些迟疑，不过，她最终还是没有犹豫，望着姜小凡，正色道：“我想知道，你能否在轮回的夹缝中寻回一个人的灵魂？”

    “轮回夹缝……”

    姜小凡皱眉。

    这四个字无疑具有非常可怕的威慑力，那是天地间最虚无缥缈的存在，也是天地间最为危险的存在，连圣天帝皇也很难触及到，他不知道冰心为何要这般问他。毕竟，他如今只是一个罗天修士。

    “为什么问我呢？”

    他奇怪道。

    “能还是不能！”

    冰心不废话。

    “不知道，但是，至少现在是不能的。”

    姜小凡摇头。

    冰心很聪慧，听出了他的意思，双眼中划过一抹亮光：“现在不能？那就是说，以后有这个可能了？”

    “或许吧。”

    姜小凡点头。

    他体内有轮回二字，创道轮回古经，隐约间也知道了一些东西。轮回夹缝虽然可怕，但若是他集全了六股原始道源，说不得也能从其中寻回一些东西来。

    冰心脸上露出喜色。

    “那，你要到什么时候才能做到这一点。”

    她问姜小凡。

    原本她还不怎么相信冰云的话，所以直接询问姜小凡本人，让她有些意外的是，姜小凡竟然真的有可能做到。她其实有些震惊，毕竟，就算是以她如今的实力也不可能做到这一点，但是姜小凡却可以。

    她相信姜小凡不会骗她，这是一种直觉。

    “原始道源你应该知道吧？”

    姜小凡道。

    “当然。”

    冰心点头。

    她为圣天巅峰存在，自然知道原始道源的事。

    “和我说的事有关吗？”

    她微微蹙眉。

    原始道源这种东西虽然拥有可怕的神能，但是却也非常危险，纵然是圣天帝皇沾染上也有陨落的风险，听到姜小凡提起原始道源这四个字，她心中微凝。

    “有关。”

    姜小凡点头。

    他没有再说话，而是突然望向雅阁之外，迟疑片刻后才道：“虽然不想问你，不过，你问我这些，是为了刚才那人吗？”

    闻言，冰心心中一惊。

    “你看出来了？”

    她脸色微变。

    姜小凡无声的点了点头，早在冰云出现的第一时间他就感觉到了，对方有着生命气息，但是体内却是没有灵魂波动。灵魂波动，一般人是感应不到的，但是他体内有轮回，自然能够察觉到。

    “她是……”

    他皱了皱眉。

    “我姐。”

    她面无表情。

    姜小凡能够看出冰云的虚实，这让她心中惊讶，要知道，一般的帝皇也不可能看的出来。不过，这也让她对姜小凡的信心多了一丝，既然罗天境界就能够看的出来，那么，寻回灵魂或许真的可以做到。

    对面，姜小凡张大了嘴巴。

    “你……姐？”

    他瞪大了双眼。

    他有些心惊，冰心居然还有姐姐吗？

    上古前第一女帝，连九重天第一人都忌惮的存在，她居然还有一个姐姐？他想起之前那个老妪，怎么看都有些奇怪，如果是冰心的姐姐，就算达不到冰心这等境界，那绝对也不可能差到哪里去才对，可是现在……

    “不像吗？”

    冰心冷道。

    “额……”

    姜小凡汗颜。

    他突然有些尴尬，这个……确实不太像。

    “上古前，她自己舍弃了灵魂和本源，以一种古老的仪式获得了某种神秘能力，能够预知很多事，纵然是禁忌也能够触碰的到。”

    冰心道。

    她在说这些话的时候，不由自主握紧了双手。

    “为什么？”

    姜小凡皱眉。

    这种事情，有必要吗？代价太大了！

    “为了一个男人。”

    冰心恨声道。

    她眼睛微红，有一股绝世杀意扩散而出。

    姜小凡被吓了一跳，连忙道：“小心心，冷静！冷静！”

    圣天巅峰存在动杀意，那场景实在太恐怖了。

    冰心抬头，望着姜小凡，再次问道：“和原始道源有什么关系？”

    姜小凡原本是想问一问“那个男人”是谁，但是看到冰心那冷冽的表情，想一想还是不要在这个时候触怒她了，于是便道：“原始道源，天地间有六股，等我集全六股原始道源，或许就又可能了。”

    “你？集全道源？”

    冰心盯着姜小凡。

    姜小凡从她眼中看出了浓浓的质疑和不解，顿时有些不乐意了：“怎么，你觉得我做不到？”

    “确实。”

    冰心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