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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节

      更何况,百里墨这提议实在太突然,突然的让人惊竦。

    她隐隐的觉的,他所谓的十日后娶她似乎还并不是重点,亦或者并非全部。

    “可儿不必急着回答,到时候本王带你去一个地方,到了后你再回复本王也不迟。”百里墨唇角微扬,声音仍就愉悦,那话语也轻淡的不显任何异样。

    只是眸子深处似乎快速的闪过了什么,太快,快的让人无法捕捉。

    一句话,惊的秦可儿全身僵滞,他这话是什么意思?带她去一个地方?什么地方?

    此刻不必急着回答,到了之后再答复,那么这个地方绝非一般。

    “银票乱摔可不是个好习惯,以后记的千万要收好了。”偏偏在此时,百里墨的目光略过秦可儿望向房间内散落在地上的银票,不紧不慢,却分明别有深意的补了一句。

    一时间,秦可儿只感觉到似乎有着一根冰锥直直的刺进了她的身体,凉嗖嗖的惊竦。

    百里墨离开,独留秦可儿风中凌乱。

    这一刻,她深刻的认知到这个男人有多么的危险,只要他想,他绝对可以让任何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一刻,她更清楚的明白,他出手绝不给人留丝毫的余地,比她还绝。

    第二天。

    “小姐,主子陪着夫人跟少爷一起回来了。”天才刚刚亮,映秋那压抑着兴奋的声音便突然响起。

    秦可儿微怔,恍惚间,便见一位绝美的女子急急的奔了进来,那正是秦可儿的母亲寒殇衣。

    “可儿,你回来了。”寒殇衣的脸上是无法抑制的欣喜。

    “姐姐。”被人抬进来的男子亦是一脸的欣喜。

    秦可儿却是微微的闭了眸,心猛然的揪痛,那的确是与她现代的妈妈,她现代的弟弟一模一样的面孔。

    这一刻,秦可儿再也忍不住,情不自禁的扑了过去,紧紧的拥在女子的怀中。

    这一刻,泪水如涌起的潮水,控制不住的漫出。

    多么熟悉的容貌,多么温暖的关怀。

    那一世,当看着自己曾经用生命爱着的男人温柔的拥着别的女人告诉她那才是他真爱的女人时她没有哭,当听着他残忍的炫耀着他十年中对她种种的残忍时她没有哭。

    因为她知道自己已经失去了一切,包括痛哭的资格,这个世上,她最没有资格哭。

    但是,这一刻,当她看到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面孔时,所有隐忍的情绪一瞬间爆发。

    那一世,他们都是因她而死,心一阵阵的紧缩,如千根万根的细针狠狠的刺着,血流尽,千穿万孔,只剩下硬生生的痛。

    他说:“你父母死与车祸不是意外,而是我在车上动了手脚。”

    他说:“你弟弟误杀罪是冤枉的,狱中畏罪自杀也是我的杰作。”

    他说:“十年了,我早已忍够了你,今天就送你去跟他们团聚。”

    她怎能不痛?又怎能不恨?!

    虽然她已经报了仇,事情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但是,她的心还是好痛,好痛。

    “可儿,这些年你受苦了。”寒殇衣并不知秦可儿心中的痛楚,只是感觉怀中身子禁不住的轻颤,拥着她的手下意识的收紧了几分。

    “姐姐回来就好了。”秦羿凌眸子中亦是满满的心疼,他知道这几年姐姐肯定受了很多苦。

    秦可儿抬起脸,望着那最亲切的面容,止住不断涌出的泪水,她该庆幸的不是吗?她该感激的,不是吗?

    或者,上天让她重生是来赎罪的,她很庆幸自己还能有这样的机会。

    即便她知道面前的两个人并不是她那一世的亲人,但是这一世能相遇已经足够。

    妈妈,凌儿,从今天起,可儿会用生命守护着你们,绝不会再让你们受到任何的伤害。

    她轻轻揽过秦羿凌,一起依在寒殇衣的怀中,上天给了她这个机会,她一定会好好珍惜。

    眸子落在秦雨凌的双腿时,寒意猛现,秦羿凌从小不能走路,大夫说是先天残疾。

    可是事实只怕远没那么简单,这件事情,她定会查清楚。

    “可儿回来了?”走进房间的寒逸尘看到这一幕,眉角微动,一双眸子落在秦可儿身上,神色不明。

    这段时间他虽然不在京城,但是京城里发生的事情,他却十分清楚。

    “可儿,舅舅他一直很担心你。”寒殇衣想到可儿向来惧怕寒逸尘,生怕寒逸尘的问话吓倒了她。

    “可儿见过舅舅。”秦可儿起身,行礼,神态自然,落落大方。

    寒逸尘即然回来,这静落轩定是经常来的,所有事情自然瞒不过他,或者,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

    所以秦可儿亦不想在他面前掩饰什么,她心中也清楚,只怕没有什么能够瞒的过他的眼睛。

    寒殇衣与秦羿凌纷纷愣住,皆是错愕的望着秦可儿。

    秦可儿以前每次见了寒逸尘都是吓的瑟瑟发抖,半个字都说不出,今天竟然这般自然的行礼?!

    “听说,皇上赐了婚,楚王也同意了,可儿意下如何?”寒逸尘静静地望着她,眸子闪了闪,神色间隐过几分波动,唇角微动,一字一字轻缓的话语淡然如再寻常不过的聊天,但是那话语中的意思却足以让人惊滞。

    皇上赐婚,楚王同意,他却问她意下如何,一句话便足以可见这个男人是狂妄到了何种地步!

    那么,她该意下如何?!她能意下如何?

    想到某人昨天的威胁,秦可儿的眸子微闪、、、

    ☆、第34章 寒逸尘

    寒逸尘,年仅二十五岁,却拥有世人难以想像的财富,那些财富还仅仅是表面上的,暗中的势力更是惊人,这样的他的确有狂妄的资本。

    秦可儿抬眸望向他,这般近的距离,她足以清楚的看清眼前的这个男人。

    他,墨般的眉如精准雕刻的岩岸,刚硬中透着冶蛊人心的霸气,凌般的眸如波澜不兴的夜空,凝敛下聚着摄人心魂的魄力,

    朱般的唇如精削雕琢的冰玉,冷冽中渗透着无人能抵抗的性感。

    整张脸如神斧刀工精刻而成,冷冽,刚硬,棱角分明,处处都散发着是男人独有的最致命的吸引力。

    他是当之无愧的天之骄子,上帝宠儿。

    可是,这样的他二十五岁却还未曾娶亲,身边也没有什么特殊的女人,为此寒老爷子可是操碎了心。

    “可儿的性子实在不适合嫁入皇室、、”寒殇衣见秦可儿不语,似乎微微有些发愣,本就担忧的眸中更多了几分凝重。

    皇室之中有多复杂恐怖,她很清楚,更何况楚王殿下的能力皆是有目共睹的,这皇位说不定有一天就是他的。

    到时候后宫三千,以可儿的性子,若是进了后宫,岂能有好日子过?

    只怕到时候性命都难保。

    “恩,姐姐放心,我知道怎么做。”不等寒殇衣说完,寒逸尘已经接了口,对于寒殇衣的要求,他从来不会拒绝。

    这意思已经很明显,寒殇衣不想秦可儿嫁入皇室,所以他定会不惜一切的阻止这件事。

    或者他刚刚问她,便已经明白了寒殇衣的心思,打的就是这个主意。

    秦可儿惊颤,这件事情已经够复杂,若是寒逸尘再插手,真不知道会演变成什么样?

    她知道寒逸尘的强大,却也清楚百里墨的可怕,若是换了别人,或者会妥协于寒逸尘的威胁,但是偏偏那人是百里墨。

    她现在可是十分的清楚,百里墨就是一头阴险,腹黑又狡猾的狐狸,绝对什么事情都能做的出来,而且,她也知道,一旦百里墨决定的事情,任谁都不可能改变。

    一旦寒逸尘介入此事,以百里墨的性子,以两人的势力,以两人的狂妄高傲,此事绝对的会是天崩地裂,毁天灭地。

    寒逸尘再强大,与皇室之中,终究险恶。

    寒逸尘是秦可儿的舅舅,一直对秦可儿不错,她不能那么自私,为了自己的事情让他卷入那险恶的争斗中。

    这件事情,只能另想万全之策,好在还有时间,秦可儿格言,不到最后一刻绝不言败。

    “可儿不希望舅舅插手这件事。”思索再三,秦可儿不得不出声。

    一时间,房间里所有人纷纷惊住,皆是一脸难以置信的望着她。

    若非亲耳听见,实不敢相信她竟然会对寒逸尘说出这样的话。

    寒逸尘一双眸子仍就静静的望着她,那看似平和的目光却如同一把利剑直直射来,似要一层层的将她剥开,直视她的内心深处。

    房间内的气息一瞬间压抑的透不过气来,就在众人以为他要生气时,他却突然唇角微勾,“好,那就依可儿的意思,我暂时不会插手这件事情。”

    一句暂时,更是意味深长,淡淡的话语,却让人辩不出任何情绪。

    话语刚落,他突然起身,跟寒殇打过招呼后便离开了。

    没有人知道他刚刚到底是什么意思?

    秦可儿愣住?他竟这么好说话?可能吗?竟是问都不问一句?

    她怎么觉的事情没那么简单。

    寒逸尘离开后,映秋也找了个机会离开了静落轩。

    “奴婢参见主子。”映秋恭敬的跪在地上,虽然她知道回了京城,早晚会有面对的这一天,她也做好了心理准备,但是这一刻还是忍不住的惊颤。

    没有人可以违背主子,而她四年不回报任何消息,显然已是违背,更何况,她更是主观上的违背,这四年来,她是故意不报。

    因为小姐不想让任何人知道小少爷的存在,而以主子的聪明,她就算不提,主子亦能很快察觉。

    “说吧。”

    短短的两个字让这个男人的狂妄张扬到了极致,只是一眼,他便知映秋是刻意隐瞒。

    “奴婢恳请主子以门规处置。”映秋闭了闭眸子,再次睁眼,尽是决然。

    小少爷的事断断不能说,既然不能说,那她宁愿什么都不说,不能不顾小姐,更无法欺骗主子。

    他眉角微动,眸子深处隐过几分意外。

    三年的时间,相距千里,她不报他倒是可以理解,但是此刻,他刻意问起,她竟然还是选择不说,倒真是让他意外。

    身为寒门之人,寒门门规的处罚她不会不清楚,什么原因让她宁愿选择接受门规的处置亦要隐瞒?

    “带下去。”既是她的选择,他不会多说什么,深不可测的眸子晦暗不明,没有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青梅,你代映秋去静落轩。”只是,就在映秋即要离开时,他却缓缓的补了一句,看似极为随意,极为自然,却偏偏又透着那么几分诡异。

    映秋的身子微僵,思索片刻,终究还是开口,“不要跟小姐提我的事情。”

    她不想让小姐为她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