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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3节

      不等他开口,许翊已经扑上来,抱住他的脖子,埋首在他的脖颈间,嘤嘤啜泣:“谢大哥。”

    她身上很凉,像冰柱子。

    她在他怀里痛哭,然后又笑,还唱歌。

    这是谢明堂第一次看到如此失态的女孩,完全没有平时的隐忍、成熟、安静。

    他把她抱进了屋内,客厅也很冷,所以直接抱到了三楼,他的房间里,那里有地暖,有空调剑动星穹全文阅读。

    很快,房间就热了起来。

    所以她又难受的呻吟起来。

    谢明堂只好过去帮她脱衣服,这小妮子已经完全失去了意识,从她的呼吸中也带着酒气来看,她不知道喝了多少,而且还是白酒。

    或许就是廉价的二锅头。

    谢明堂喟叹,尽心尽力的脱去了她的外套裤子,因为热了,所以她的脸更红了,意识也更加混沌,眯着眼,努力捧住谢明堂的头,对着他蹙眉:“谢大哥,你有好多个,你会分身术吗?哪个才是你。”

    谢明堂有些无奈的拉下她的手,她却硬抓着不肯,笑着笑着又流出眼泪来:“这样是不是就可以把多余的一个你分给我?就分一个给我好不好,就一个。”

    她把小脑袋拱近他的怀里:“我不要嫁给徐景城,我爱你,谢大哥,我爱你!”

    谢明堂的身体狠狠一怔,她垂下眼睑,不顾一切压在他的身上,又吻了他。

    ……

    这是一场错误的开始,她心无旁骛的睡着了,带着微微的娇憨,一直深锁的眉头也在此刻松开。

    谢明堂躺在床上,搂着她光滑细致的肩头,却是默默的抽烟。

    他还没有足够强大到可以无所顾忌的去拥有她。

    新年的第一缕光线照在许翊身上时,她醒了,她是最谢明堂的怀里醒来的。

    宿醉,让她头疼。

    但她还是准时醒了。倒是他,还在睡。

    坦诚相对的身体,让她忘了呼吸,急忙捂住了自己的嘴才没有尖叫出声。

    她怎么……她觉得自己做了个梦,很美的梦,可是这是现实吗?她竟然跑到这里找谢明堂了?

    记忆模模糊糊,但绝非没有任何印象。

    在接触到谢明堂深锁的眉头后,许翊感觉到了羞耻。

    是她又一次寡廉鲜耻的勾引了他吗?

    可是她才刚刚答应徐景城的求婚……她咬着唇,各种矛盾的情绪交织在一起,她蹑手蹑脚的下了床。

    许翊逃了。

    谢明堂醒来时,床上只有他一个人,身边的床铺还有微微的暖意,没有凉透,说明她并没有走太长时间。

    如果说第一次是意外,是因为他们两人都喝了酒,意识不清发生的糊涂事,那么第二次呢,她虽然喝醉了,他却很清醒,甚至她柔若无骨的小手在他身上煽风点火的每一次,他都感觉的很清楚。

    他是一个三十岁的成年男人,是可以轻而易举把她推开的,可是他并没有,这说明什么?

    他起床穿衣,洗漱了一下,便开车去找许翊。

    许翊一夜未归,回来时,却看到像一尊门神似的堵在家门口的徐景城。

    他靠着墙壁,却是闭着眼打瞌睡。

    许翊莫名有些心虚,还不知道如何办的时候,徐景城已经醒了,睁着一双惺忪睡眼看着她:“许翊,你回来了啊,你去哪里了,我都等了你一个晚上了。”

    “你等了我一晚上?”许翊其实精神也不太好,宿醉让她头疼欲裂,双眼浮肿,而且双腿之间,微微的疼痛让她觉得十分不适。

    上一次她也是过了好些天才恢复过来,感觉这一次,有过之而无不及。

    而且粘稠的潮湿让她很不舒服,她现在就想好好洗个澡,再睡一觉。

    “是啊。”徐景城望着她憔悴的脸色,“你喝酒了?”

    “嗯,一点点。”

    “那你昨晚上睡哪里了,我给你打电话你也不接。”

    “哦,手机忘带了。”她都不知道自己怎么出的门,当然也不可能带这个东西。

    徐景城也没有追问,只是自责:“对不起,许翊,昨晚上没能陪你,不过今天我已经跟我爸妈说好了,他们让你过去吃午饭,我来接你的。”

    “去你家吃午饭?”许翊想也不想就拒绝了,“我不去了,今天是正月初一,你回去陪你父母吧。”

    “许翊,我知道你在害怕,但没关系啊,你都答应我求婚了,我父母也是明白事理的人,既然他们承认了你,就会好好对你的,你跟我回去吧。”徐景城极力游说。

    但许翊难掩倦容:“景城,我好累,我想休息,你回去,好不好。”

    “那我留下来陪你。”

    这是许翊第一次对徐景城发脾气,他对固执,甚至是死缠烂打似的方法,让她恼怒:“景城,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给我点私人空间行吗?我暂时不想见你。”

    徐景城愣住了,许翊向来柔柔弱弱,说话文文静静,就算是发脾气,声音也不大,但就是莫名有威慑力。

    徐景城说对不起,许翊便缓和了脸色:“你先走吧,让我一个人静一静,回头再联系。”

    他只能走了。

    许翊疲惫的吐出一口气,她在一时之气下答应他的求婚,真的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她有些烦躁的抓了抓头,想开门进去,才发现,自己竟然连钥匙都忘带了。

    她越发焦躁,却又无能为力,慢慢沿着墙壁蹲了下来,把脸埋在双膝之间。

    突然出现一道身影,挡住了她跟前的光线,她以为是去而复返的徐景城,不悦的抬起头来:“徐景城,你怎么又……”

    忽而又噤声。

    因为她看到,面前的并不是徐景城,而是谢明堂。

    望着他英挺犀利的五官,黑沉不见底的双眸,疲惫的小脸上顿时浮现两朵红云:“你怎么来了?”

    “起来,别坐地上。”谢明堂伸手,一把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谢明堂是看到徐景城离开后才上来的:“钥匙呢。”

    许翊再度垂下眼睑:“忘了拿。”

    “……”大年初一,到处都是关门的地方,他废了好大劲,才找到一个开锁师傅,可以说是天价,才把这扇门给打开。

    打发了人走后,只剩了他们两人,谢明堂进入她的屋子,立刻显得客厅拥挤起来。

    屋子还保留着她当时离开的模样,一片狼藉,沙发的茶几旁边,果然滚着一个二锅头空瓶。

    谢明堂的脸阴沉下来,许翊手忙脚乱的收拾屋子,她辛苦经营了二十年的形象,似乎在这一刻毁于一旦了。

    谢明堂也不说话,在一边的椅子上坐了下来,任由她收拾,收拾完了,指着对面的沙发:“许翊,你坐下,我们谈谈。”

    许翊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看谢明堂的脸色,她只觉得害怕紧张与忐忑。

    就像死刑犯在等待最后的判刑,这种滋味,很难受。

    她的小手在裤腿上来回搓揉,她甚至没有洗脸刷牙:“我能不能先洗个澡再谈?”

    到了屋里后,她就把外套脱了,露出雪白细长的一段脖颈,那上面,还有几枚深深的吻痕,谢明堂看了一眼,便大手一挥:“去洗。”

    许翊如蒙大赦般,飞奔进了浴室去。池来讽才。

    等待的过程是漫长的,也是煎熬的,老房子的隔音效果并不好,洗手间内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

    谢明堂感觉自己身体的某一处,又开始燥热起来,昨晚的她,热情如火,像一条灵蛇,紧紧缠着他精瘦的腰身……

    他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脑子里却不时浮现出她双颊嫣红急促喘息的模样来。

    那么安静的女孩,其实也是热情如火的。

    许翊终于洗好了,洗去了一身的酒味,乱糟糟的头发听话的垂在身后,穿着一个低领的白色毛衣,一条黑色的紧身裤,整个人苗条修长,气质出众。

    一张小巧的瓜子脸配上秀雅的五官,灵气逼人。

    而这一刻,他才发现,其实陆笙儿素颜的时候,竟与许翊有七八分的相似。

    因为许翊,所以他才接受陆笙儿的吗?

    他忽然间真的不确定,这到底是一种怎么样的感情。

    许翊小心的在他面前坐定,谢明堂轻咳了一声,打开了话匣:“许翊,关于昨晚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想说的?”

    第296章 不能承受之重

    她原本就苍白的脸色,在这一刻更是血色全无,在谢明堂的目瞪口呆中,她开口:“对不起,谢大哥。是我不要脸,是我痴心妄想,我不该这样做的,对不起,我已经想好了,我会离开这里,以后都不会打扰你跟陆小姐的。”

    她在里面洗澡的时候,想了很多。

    徐景城的好,让她不堪重负,而谢明堂的好,却又不是她能够奢望的。

    或许离开,是对所有人的最好的解脱,这样他也不会因此担心什么。

    谁料,谢明堂的脸色当场就沉了下来。冷冷睨着她:“离开这里,你准备去哪里?”

    许翊尽管低着头,但还是从他的声音里感受到了他的怒气,双肩抖了抖,她用低的不能再低的声音回答:“我回学校,可以读研,也可以找工作。”

    “你就这么迫不及待想离开这里?“谢明堂望着她低垂的小脑袋,隐隐压制不住内心的怒气,愤怒用手指挑起了她秀白的下巴。

    可是许翊的眼睛里。蓄满泪水,在她抬头的那一瞬间,两颗眼泪如珍珠般,倏然从她的眼眶里滚落,落在他的手背上,他心口顿时狠狠一窒,忘了要说话。

    只觉得手背上一片火辣辣的痛。

    许翊的眼珠很黑,被泪水湿润后,晕染开薄薄的一片水雾,有些迷惘,有些凄楚,更多的是悲伤和自责。看的谢明堂心疼的要死。

    可还是如一块烙铁般烙在了他的心口上,他捏着她下巴的力道放软,嗓音低沉:“哭什么。”

    他不说的时候她一直倔强的强忍着泪光,不让眼泪继续滚落,他一开口说话,那眼泪就如断线的珍珠,扑簌簌不停的往下落,那种无声的哭泣,仿佛一只手狠狠捏住了他的心口,他顿时觉得压抑的窒息。

    许翊则是再也承受不住,一把推开他的手,可就在她站起来准备离开之际,谢明堂却突然出手。用力将她一拉,她扭转的身体便马上朝他扑来,他则伸手,不顾她的挣扎,紧按在自己的胸前,用力将她的身体箍紧。

    她呼吸间尽是他身上最熟悉的气息,她僵硬的身体,终于逐渐软了下来。

    他抱得她那么紧,似乎要把她嵌入他的身体里,她的眼泪,一片模糊,慢慢伸出颤抖的双手,从背后环住了他,也是用力的。

    他坐着,她半跪在他的双膝之间,他稍稍松了一些她的身体。她仰起头,完美契合的角度,她刚刚哭泣过的脸,如雨后初荷,满是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