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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142节

      ☆、第一百四十七章 引鱼上钩

    秦玉瑶焦急了半日,却没有寻到脱罪的法子。

    虽然祖父祖母尚在,但是整个秦府都是母亲在打点。若无重大过错,祖父祖母是不会多管,顶多是在她们去请安的时候,训诫几句。

    而如今朝堂风云莫测,祖父费尽心思,与皇家攀上关系,若无变数,他们秦府便是得了泼天的富贵。父亲是国丈,大哥是国舅,这样的身份谁敢与他们秦府比拟?

    正是因此,祖父谋划许久将自己的门生举荐,安插在朝中培养自己的势力。他历经三朝,与皇家有这么一层关系,长孙华锦定会允了。

    可最后因为她的事情,导致祖父功亏一篑,如何不怒?

    想到这里,秦玉瑶委屈的落泪,长孙华锦怎么能这样狠心?她不求他爱慕她,给她一个名份便可。为此,她不顾礼义廉耻,亲自送上门去,他却对她不屑一顾。甚至因而生怒,对付秦府。

    双手摸着面颊,她虽没有水清漪的倾城国色之貌,也美丽可人。水清漪一个落败侯府的嫡女,怎得就有幸得他如此倾慕爱护?她堂堂首辅大臣的嫡孙女,难道还配不上他么?

    “春柳,他究竟是如何想?我不求他停妻再娶,我也不奢求他对我好,只想嫁给他,哪怕是一个侧妃,我都愿意。可他为什么……为什么就不将我放进眼底?哪怕一眼!”秦玉瑶悲从中来,扑在晚秋的怀中大哭。她的身份一直是她引以为傲的资本,她自问配的上做东齐最尊贵的女子,自己这样委曲求全,他难道就没有瞧见么?

    晚秋心疼小姐,小姐一直是老太爷留着送进宫为后的人,可她命不好,登基的是一个方才出生的婴孩。倒是小姐出生一岁的嫡妹幸运,与圣上订亲,只待长成便可入宫为后。

    “小姐,你莫要伤心,摄政王只是没有见着你的好。时日久了,他定会瞧见的。”晚秋安抚着秦玉瑶,小姐从小到大,便不曾受过这等委屈。秦府的女儿是百家求娶,如今委身给摄政王为妾,都糟嫌弃。小姐本就心高气傲,这么大的落差,她如何能接受?

    “晚秋……我心痛,他这样落了祖父的脸面,难道没有想过祖父会问罪我么?”秦玉瑶哭的梨花带雨,娇美的容颜如晨花带露,楚楚动人。

    晚秋觉得小姐是魔怔了,摄政王恼了她的作为,敲打老太爷就是要老太爷管束她。怎得就看不明白?

    “摄政王他方才坐上这个位置,许多人定是不服从,他要将就平衡之道。而今秦府他已经抬举,若是偏宠了秦府,难免会有其他大臣不满,连带着秦府也会在风口浪尖,这才提拔了江阁老的学生。”晚秋觉得小姐往日里精明,怎得这会子犯糊涂了,未免她再在此事多做纠缠,赶忙开口道:“小姐,我们不过是内宅妇人,庙堂之事不是我们能插足,摄政王不是意气用事之人。”

    晚秋这一番言论,稍稍安抚了秦姚。忙吩咐晚霜去打水给她净面梳妆,这才去了秦老夫人的屋子。

    晚秋打帘,晚霜推着秦玉瑶进入屋子。只见临窗摆着的榻上,独歪着一位鬓发如霜的老妇人,腿边跪坐着一个身着纱罗的妙龄女子,在给老妇人捶腿。秦老爷站在底下,给老妇人说着话儿,似在替秦玉瑶母女开罪。

    秦玉瑶缓缓的站起来,欠身问好。

    秦老夫人掀开眼皮,精芒暗敛的眸子里冷光乍现,厉声喝道:“跪下!”

    秦玉瑶素来怕秦老夫人,被她这一眼看的手脚发冷,猛然发怒,浑身瑟缩的跪下来。高肿的脚踝不便,传来阵阵扎心的痛,却不敢露出丝毫。

    秦老爷看着女儿眼睛红肿,显然是哭了一回,心里心疼,毕竟是自己亲生,从小娇宠大的,从未受过这等委屈!便替她向秦老夫人说着好话:“母亲,您也莫怪瑶儿。这婚事当初是父亲与我一同商议,后来换成了她妹妹。她……”

    “闭嘴!”秦老夫人丝毫不吃这一套,错了就是错了,何来这些借口?“她如今已经及笄,她这般大我已经入府嫁给你的父亲,没有多久就怀上你,是懂事的年纪。咱们秦府门阀世家,在这帝京有头有脸,教导女子都是循规蹈矩,怎得就出了她这个妖孽!半道堵截男子,上赶着给人做妾!怎得就不摔死了,我与老爷子也省心,免得牵累了府中其他女儿!”

    秦老爷未料到母亲气性这般大,想到她身子不好,也就没有替秦玉瑶说话。

    秦老夫人冷笑道:“上不得台面的东西!当年若不是用那些个下作手段,怎得能进我秦家大门,又岂会教出这起子孽障!”秦老夫人怒极,这才将心中对万淑萍的不满宣泄而出。

    恨铁不成钢的狠狠剜了秦老爷一眼,她最中意的还是合德亲王府上的楚昕薇,是她瞧着长大。为人出身教养样样不差,楚昕薇生养出的女儿,她见过一面,是个知规矩的。想到此,看着唯唯诺诺的秦玉瑶,心中一堵,愈发的来气。

    秦玉瑶拢在袖中的手紧紧的拽成拳头,低垂着头,众人瞧不见她的神态,可地上一滴一滴的水珠,落在青玉地板上。

    秦老夫人瞧着没得心里升起一股子烦躁之气,脸色阴郁:“你可知错?”

    秦玉瑶咬紧唇瓣,秦老夫人的手段她见识过,背脊紧紧的绷着,心里寻思着该如何回答。

    秦老夫人见她许久不吭声,冷哼道:“你清誉有损,趁着此事不曾宣扬出去,你去家庙……”

    秦玉瑶眼睛圆睁,心底震惊,诧异的看向秦老夫人。秦老夫人这是要逼她绞发做了姑子,保全秦府的声誉!秦玉瑶纤弱蒲柳的身子,摇摇欲坠。她没有想到她的一念之差,落得这样惨重的下场!

    不!

    她没有错!是她错估了长孙华锦!他若与寻常男子一般,早已是在明白她的暗示之后,欣然应允了!

    “祖母,孙女知道错了!孙女也是为了秦府,虽然妹妹与当今圣上订了婚约,可她到底还小,朝堂局势不稳,其中变数甚多!母亲从小教导女儿,身为秦家女儿,便要时刻谨记着秦家。当今朝中,摄政王当政,孙女一时动了歪念,便犯下了过错!请祖母念在孙女一心向着秦家,饶恕孙女这一回。”秦玉瑶摸通了秦老夫人的心性,她听不得半点虚假,所以她不想做姑子,贪念这世家,便如实说了。

    果真,秦老夫人听了她这一席话,陷入了沉思。思索了半晌,觉得也有几分道理。秦家到底是要有一个女儿嫁到摄政王府,毕竟摄政王与圣上并无血缘关系,谁知会生出什么样的变故?

    秦玉瑶眼角余光觑了秦老夫人一眼,看着她脸色稍霁,紧捏着拳头的手稍稍松开了。“祖母,孙女儿是秦家的女儿,断然不会做出辱没秦家门楣之事,在做这件事儿的时候,早已想到了全身而退的法子。摄政王收下了父亲的灵芝,便是不再追究此事。”

    秦老夫人目光一冷,锐利的看向秦老爷。

    秦老爷本听着秦玉瑶的话,暗中赞赏有加。可蓦地听到她道出将百年灵芝送作长孙华锦,平息此事时,心一沉。感受到秦老夫人凛冽的目光,温和的说道:“母亲,摄政王忧心他的王妃,我们将百年灵芝送给他做了人情,王妃身子好了,便是惦念着咱们秦府的好。到时候,若是瑶儿有幸能够嫁进摄政王府,也不会亏待了她!”

    秦老夫人心中有一杆秤,知道衡量。沉吟道:“若当真如此,为何会在早朝之时,摄政王当众拂了你父亲的脸面!教人瞧了秦府的笑话!”话中虽然隐有怒气,却比较之前软了不少。

    秦老爷没有开口,今日早朝他也在场,摄政王的确是在针对秦府,甚至有打压之势。摄政王提拔了江阁老的学生,似乎有意栽培。若是江阁老成了摄政王的心腹,得到摄政王的重用,那么他们秦府就要不如江府。

    脸色阴沉,道了一句:“母亲,孩儿还有要事,先行退下。”说罢,便走了。

    秦玉瑶脸色一白,父亲这是不打算再管她,交给秦老夫人全权处置!

    “祖母……”秦玉瑶心仿佛侵浸冰水里,忍不住瑟瑟发抖。

    “你擅作主张,犯下了如此大事,养好腿伤,便去庄子上。”这是秦老夫人最大的让步!

    秦玉瑶面色灰败,祖母这是舍弃了她!

    “祖母,孙女错了,孙女知错了!您饶了孙女这一回,孙女的婚事全权听您做主!”秦玉瑶不顾脚伤的伤,跪爬到秦老夫人的脚边,拉着秦老夫人的裙摆求情!

    秦老夫人是个心硬的,摆了摆手,示意人将秦玉瑶拉下去。

    “祖母……”秦玉瑶陡然高声唤道,眼泪如玉珠一般滚落,哭的凄然悲戚。

    紫玉不忍,却也不敢拂了老夫人的命令,连拖带拽的将秦玉瑶拉着坐在轮椅上,让人推走。

    秦老夫人待到耳根子清静了,轻叹了一声作孽!

    秦玉瑶生的好样貌,虽然自傲了一些,可这是他们秦家女儿与生自来的高傲之气。可却没有秦家女儿的大气,不够精明圆融,终究是与她的母亲一样,不会顾全大局,自私自利!

    倘若不是万淑萍,她的舒白又岂会一生在正五品止步?

    那位,终究是心中怨气难平,是他们秦家负了楚昕薇啊!倘若不是秦府与她解除婚约,当初也不会被逼嫁给浪荡子。幸而,幸而楚昕薇是个有福的女子,她的夫君有大作为!

    “紫玉,你去那个女人那里,将府中中馈接过来。”秦老夫人伤神的躺在榻上,阖上了眼。

    “是。”紫玉知晓老夫人是当真动了怒,实是夫人这次做的欠考虑,阻碍到了老太爷在仕途的发展,让秦家更上一层楼,不将秦夫人一同赶去庄子上,是老夫人念在她给秦家添了几个子嗣罢了。

    ……

    水清漪记起了木簪是谁的,吩咐绣萍将木簪给沈浅送去。

    沈浅拿到木簪的时候,眸光微闪,捏转着木簪上雕刻的梅花,里面露出一个黑色的药丸。轻轻嗅了一下,馥郁的香气已经淡了,莫怪水清漪没有察觉。

    扔掉手中的药丸,从袖中掏出一个瓷瓶,道出一粒新的药丸,放进了梅花簪里。这一系列的动作,当着绣萍的面做完,而后递给绣萍:“这是你主子捡到的,便赠予她了。”

    绣萍惊愕的看着沈浅,不知这簪子里是什么东西。

    沈浅似乎洞穿了绣萍心中所想,冷淡的说道:“好东西。”

    绣萍满头雾水,留了一点小心眼,转而去了无双所在的药房,将木簪子递给他:“无双公子,你看这簪子可有问题?”

    无双一怔,拿着木簪轻嗅一下,递给绣萍:“给你王妃戴着,莫要离身。”

    绣萍听见无双这样说,点了点头,这才将东西送到水清漪的手上。水清漪听了绣萍的话,将头上的碧玉钗拔了下来,绾在了头上。

    一旁的长孙华锦,看了一眼水清漪头上的梅花簪,目光一顿,倏然又看了几眼。漆黑的眸子里,流转过一抹幽光,继续批阅公文。

    水清漪并没有发觉长孙华锦的异样,埋头将写好的信折叠塞进信封,将隐在暗处的牧兰唤出来,递给了牧兰。

    “莫家的事情,是你做的,对么?”水清漪忽而想起了那日在江府的消息,沉声道:“李亦尘被逼急了,已经开始在打秦家的主意。你今日打压秦阁老,提拔江府,是刻意为之?”

    秦阁老心里定会不悦,而李亦尘便觉得这是一个机会,定会有频繁的动作。不对,长孙华锦的目地不单在于将秦府当成诱饵,引李亦尘上钩。水清漪猛然看向长孙华锦,有些琢磨不透他到底是想要做什么!

    长孙华锦嘴角微微上扬,并没有过多的解释,只是言简意赅道:“你不用顾忌,随心所欲。”

    没有得到满意的答案,水清漪眉头紧拧,却也知晓他的意思,秦府是不足为惧。

    同样,也不会得到重要!

    毕竟,秦府也不小的野心,妄想外戚专权,操纵新帝。

    单是这一点,长孙华锦必定不容。

    “你心思太重,对身子调养不利。有些事不必亲力亲为,交给他们就好。其他,有我。”长孙华锦走到水清漪的身旁,将一本奏折摆在她的面前。

    水清漪看了奏折上的内容,紧拧的眉头舒展,轻松的一笑:“京中最合适的人选,要数秦府了。秦阁老年事已高,秦老爷在编纂史册,恐怕不能运送粮草到边关。便让秦家公子去运送,毕竟曹将军是秦阁老的门生,不会将他如何。”

    长孙华锦眼底含笑,揉了揉她的发,提笔批阅。

    ……

    秦府得到这个消息,府邸似笼罩着一层乌云,阴气沉沉。

    秦阁老将秦舒白唤到了书房,看着摄政王颁发下来的圣旨,脸色凝重。谁都知晓,入冬前夕,强盗土匪横行。从帝京运送粮草到边关,路途凶险,谁知会不会有强盗土匪出没,掠劫粮草?

    “父亲,摄政王怕是要打压咱们秦府,这朝中萧将军的次子萧皓然运送粮草都比咱们蕴儿合适。”秦舒白忧心忡忡的开口,就怕是秦玉瑶这一出,触怒了长孙华锦。若是如此,秦玉瑶便是秦府的灾星也不为过。

    “他这是要毁了秦家!”秦阁老唉声叹气道:“我本欲拒绝,可奈何摄政王以曹将军为借口。”

    秦舒白素来是乐观之人,经秦阁老一提醒,思虑道:“父亲,或许是我们多想了。曹将军当年是您的学生,如今手握雄兵,镇守边关。却是对摄政王执政不满,这次索要粮草也极为的霸道,甚至以莫须有的名头斩了传旨宦官。适才不得不忌肆,让咱们秦家去。虽然路途凶险了一些,可这却是秦家的机会。”

    秦阁老眼底闪过一抹精芒,沉吟了良久,点头同意了。

    最后钦点的人选,是秦舒白的嫡长子。

    秦夫人听到消息后,嚎哭着让秦舒白将她的嫡子换成庶子。

    秦舒白怎得会任由秦夫人胡来?曹将军虽然是莽夫,可是心高气傲,若是他派了庶子去,恐怕就算他是父亲的学生,也不会给脸色。

    秦夫人下不得床,绝望的盯着床帐,没有想到法子,让秦舒白收回命令。“去,去将大小姐唤来!”

    春柳想了想,还是去请了秦玉瑶。

    秦玉瑶听了之后,沉吟道:“母亲,这不止是秦府在摄政王面前邀功的一次机会,同样也是咱们母女的机会。您如今在府中大权被夺,祖母将中馈交给了三婶娘。如今,三婶娘借着府中开支紧张,在咱们大房裁减了不少丫环婆子,明摆着是仗势欺人!”

    秦夫人凶狠的等着秦玉瑶,捶着床褥道:“你这孽障,他是你亲大哥,你要他去送死啊!你忘记他是怎么疼爱你的?”

    秦玉瑶被骂红了眼,冷硬的说道:“母亲,路途虽然凶险,可是大哥也习过武,那些强盗不过是三脚猫功夫,大哥应对的过去!若是将粮草运送到了边关,定会替大哥邀功请封。”

    “若是你大哥失手呢!”秦夫人嫁进秦家最得意的是成婚便替秦家生下了嫡长子,就算是她不受老夫人的待见,依然在府中站稳了脚跟。若是她的儿子就这样没了,她在秦府恐怕更加难为。

    “若是大哥不幸遇难,摄政王会因此厚待咱们。”秦玉瑶泪水在眼眶打转,不是她冷血无情,而是大哥必去无疑。不论是为谁,都有好处!

    凶险么?

    富贵本就要险中求!

    “母亲身边不是还有一些个死士么?有他们在,大哥定会平安顺遂。”秦玉瑶见秦夫人松动,便加大了力度:“父亲一直没有资格给您请诰命,虽然咱们秦家是显赫,但是身份没有您尊贵的,都被请了诰命,你见着都要行礼。就连江阁老的继室,也是有诰命在身的呢。大哥此去,回来的时候,定能给您请诰命。”

    秦夫人眸光微微闪动,叹声道:“皇命难为,也只得这样了!”

    秦玉瑶眼底闪过一抹嘲讽,谁也没有比谁好,都是如此自私自利。去了庄子,她大好的前程便给毁了,不论如何,她都要留下来!

    ……

    李亦尘得到消息,沉思了许久,送了五百精锐护送秦蕴护送粮草去边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