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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6节

      “娘,你看她得瑟的样子,我看了就来气。”苏家二房嫡长女苏妙洁不高兴地撇撇嘴,她若看上了叶家的男丁,哪里还轮得上这个失怙的堂姐?

    苏家二房嫡次女苏妙瑛却是冷冷地一瞥前方的马车,“与她计较是堕了自己的身份,我们现在可是公侯千金,她如何比得过我们?也就是祖母与姑母看她可怜才会对她另眼相看罢了,用自身搏同情,我看也就那样。”

    苏武氏看到长女想要辩驳,忙道,“你妹妹说得对,你与她比较有什么劲儿?给她备份嫁妆送出门便是,你祖母真心疼的还是你们,她算啥?不就觉得她可怜而已。”

    苏妙洁见到母亲发话,这才不再吭声。

    苏妙瑛却是朝母亲道,“娘,听说姑母着人备了京城各家未娶妻的男丁资料给她,是不是有这档子事?”

    “确是如此。”苏武氏点了点头。

    苏妙瑛的眼里闪过一抹厌恶,“这么说来我们还得挑她选剩下的?”

    苏武氏没想到这一层,如今听了女儿提及,神色间变了变。

    “娘,我不要选她挑剩的,凭什么啊?她一回来就抢我们的风头,现在还要抢我们的成亲对象……”苏妙洁不满地嚷道。

    “住嘴。”苏武氏喝斥了俩女儿,“开口闭口就婚事,你们知羞不知羞?好歹也是堂姐妹,纵然不喜欢她少来往便是,你们这副样子若是让你们祖母与姑母见到,只怕要厌了你们,到时候得不偿失。”

    她头脑很清醒,得罪谁也不能得罪苏梓瑜,再说明明就有嫡亲的侄女儿,这姑奶奶却把荣耀给了一个不相干的外人,对于林珑是皇后面前红人的说法她是相当厌恶的,只是敢怨不敢言。

    以前的姑奶奶不好说话,现在这姑奶奶变了就更不好说话,一想到苏梓瑜用那种洞悉淡然的目光看她,她就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苏家二房俩女见到母亲发怒,终是没再敢说些抱怨的话来。

    另一辆马车里面的祖孙二人倒是相处得颇为和谐,苏老太太看着这给她捶骨的孙女儿,就算再厌恶她体内的另一半血液,终究还记得这是自己长子的惟一留存的血脉。

    “这些年恨不恨祖母?”她轻声问道,毕竟把这孙女儿与她那可恶该死的母亲送走后,她就不闻不问了六年。

    “不恨。”苏妙珏表情平静地抬头看向苏老太太,“孙女儿说的是真话,当年祖母放过母亲,让她多活了三年,孙女儿是感激的。”

    其实如果那会儿祖母非要处死母亲为父亲偿命,倒也是天经地义,好在最后祖母网开一面,她又何来的资格怨恨祖母对她的漠视?再者这次回京议亲,祖母也放下芥蒂带着她出席宴会,就是为了让京城的当家主母知道苏家还有一个待嫁的女儿。

    她与母亲离开得太久,京城的人泰半都不认得了,而且那会儿的自己还小没长开。

    “你母亲她……”苏老太太其实只知道这恨极的儿媳妇死了,至于她是怎么死的她却是连问也没问。

    “她是悬梁自尽的。”苏妙珏依然是平淡地道,仿佛谈论的人不是她的亲娘,“母亲尽管疯了,可在午夜梦回的时候她还会想起父亲,然后就会嚎啕大哭到天亮,最后她还是受不了良心的谴责选择了死亡。”

    母亲自尽的那晚,只怕是她在疯了后最清醒一晚,那夜的母亲待她很温柔,还说因为她让她也受牵累了从而请求自己的原谅,母女俩很少有这样敞开心胸说话的时候,她还以为母亲的病情渐渐好了,心里止不住地欢喜。

    哪里知道在翌日清晨,丫鬟一声尖叫,她再冲过去的时候,母亲已经悬在梁上死去多时,一如父亲的死那般突然。

    别人都只道她承受能力强,其实不是的,她只是习惯把最伤痛的往事都尘封在心底,母亲这炽热般的情感让她心生胆怯,这一生,她都不愿经历这样的情感,如果母亲懂得放手,哪怕是和离,她也能过得不错。

    只是人生没有如果,母亲最终还是到黄泉去与父亲团聚了,不知道他们是否还有争执与怨恨,她也不想去猜想。在给母亲做法事的时候,她特意请来得道高僧超度母亲,让她放下执念,来生不要再遇到父亲这样的人,能有段她希冀的锦绣良缘。

    苏老太太在听到儿媳妇之死时拳头握得死紧,好半晌这才克制了自己的戾气,再看这孙女儿的时,眼里还是有几分慈爱的,“不要学你娘,你是苏家的女儿,别拖累了家族名声。”

    最近这样的例子太多,一如秦家,一如原家,再一如连家。

    苏妙珏点点头,“孙女儿知晓。”

    她不过才回京城几天,可该知道都知道了,在她眼里,这三家的女儿都是咎由自取,惟有无辜的都荃受了连累瘸了腿,只怕婚事从此要受阻了。

    “你心里清楚就好,祖母甚感安慰,回头好好地给自己选个合适的夫婿,别浪费了你姑姑的一片好意。”苏老太太叮咛道。

    “孙女儿晓得。”苏妙珏再度乖巧地回应。

    苏老太太满意了,微微沉吟一会儿,她还是暗中提点了一句,“叶家也是世家大族,那未成亲的嫡三子,我瞅着也还不错,不过一切都还要你自个儿定夺。”她不打算大包大揽,省得将来夫妻不和顺又把这老太婆给怨上。

    苏妙珏的双颊一红,低低地垂下头,没有再吭声。

    苏老太太也不在意,年轻女孩儿这样的表现才是庄重的,只有不知羞的没教养的丫头才会恬不知耻地谈论婚事。

    与苏家一样,叶家俩婆媳也在闲放家常。

    叶钟氏知道儿媳妇今晚的举动另有别意,遂道,“你对苏家大房那女儿倒是另眼相看……”

    “婆母觉得她有不妥之处?”林珑把手中的茶水奉到婆母的面前,然后自己再重新坐下来。

    “她的身世你可知晓?”叶钟氏茗了一口茶水反问儿媳妇。

    林珑微微一沉吟后道,“儿媳是不全了解,可儿媳以为出身什么的都比不上人品重要,人品不好,出身再高也是枉然。苏妙珏性子沉稳,行为举止大方得体,而且她也饱读诗书,这点倒是能与小叔配得上。”顿了顿,“重要的是,小叔一向对女人不假辞色,可对她却是多看了几眼,我观察着虽然谈不上是有多喜爱,但有好感是肯定的,能让小叔真正看进眼里的女人能有几个?”

    不提当初的秦娇蓉,就光是原、连、都这三家女儿,当时叶旭融都没有想过去接触的,只是说了一句任凭叶钟氏这当母亲的做主的话,显然是没有让他上心,这娶妻虽说娶贤,可有感情比没感情要强得多。

    她与叶旭尧不就是这样的?他们的感情并不轰轰烈烈,但当初成亲之时彼此是有好感的,一切就如水到渠成,总会有加深的时候。

    叶钟氏闻言微睁圆了眼睛,“还有这等事?”

    林珑点点头,把她不着痕迹地安排叶旭融与苏妙珏见面的事情说了出来,当然她并没有加油添醋来混淆叶钟氏的判断,可就这样也足够叶钟氏惊讶的了。

    自己的儿子自己清楚,叶钟氏觉得好像物极必反一样,丈夫花心没有人性,俩儿子却似不开窍在女色上需求并不强烈,大儿子成亲后改观了,至于小儿子还是原样。

    她没有像别家主母那样安排通房,当然当初她是想过的,可大儿子不要,小儿子那儿也就不好办,最终的结果就是干脆一个也不安排,省得养大了那些丫鬟的胃口,后院女人一多不是好事,自己这婚姻就是一例。

    林珑郑重地再道,“儿媳不会胡乱捏造这样的事情,正正因为小叔对苏姑娘挺特别的,所以儿媳妇才会对苏姑娘另眼相看。”

    表明一切都是为了叶旭融的幸福着想。

    叶钟氏一向也是极疼这小儿子的,现在听闻此事,惊讶过后神色渐渐平稳,“那苏姑娘我瞅着也是不错,但就是她有个杀夫的亲娘,你可知晓?”

    林珑也是吃惊地张大了嘴巴,“这事儿媳妇还没有听人提及,这样耸动人的传闻却甚少听到京城其他府邸的夫人提及。”

    “以前不说是因为苏家大房俩母女回了老家居住淡出众人的视线,后来不提及是因为苏皇后东山再起重新得到皇上的宠爱,背后诽议皇后的娘家可不是好玩的。”叶钟氏分析了一下原因说给儿媳妇听,“不过现在随着苏妙珏的回归,这些传闻还会卷土重来……”

    “婆母,都说是传闻了,兴许有假呢?”林珑道。

    “假不了,就算苏家掩盖得多好,这都是事实,苏妙珏的亲娘苏杨氏当年也是长得极俊俏,嫁给苏家的世子那会儿可是十里红妆风光得很,杨家是御史世家,这个你知道的,他们家最重清誉,所以养出来的女儿清高得很。”叶钟氏回顾往事,脸上倒是有了一抹幽光,“哪里能接受丈夫是个花心大少,婚后少不得在这方面产生摩擦,兼之头几胎生的哥儿都没养住,这后来勉强才得了一女,性情就越发偏激,终究酿成了一场祸事。”

    说来还是挺唏嘘的,她当时也还身处闺阁当中,却是知道护国公府的世子看上杨御史的女儿非要求娶不可的事情,那会儿多少姑娘家都羡慕苏杨氏的好运,以那样的家世居然找到这样的乘龙快婿,当然她这样的公侯千金是不会过于羡慕苏杨氏所谓的好运。

    林珑对于这传说中弑夫的女人其实是有几分敬佩的,这性子得有多烈才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事后肯定夫家娘家都不会容得下的,不过能出了胸中那口恶气又觉得情有可原。

    半晌,她才道,“儿媳以为,恰恰因为有对不省事的爹娘才会造就了苏妙珏如今的性子,她应该不会重蹈亲娘的旧路,而且小叔又不是她爹那等负心汉,这样的惨事又如何会再重现?婆母还是多虑了些。”

    叶钟氏怔愣了一会儿,“现在倒是看不出她性子有偏差的地方,不过融哥儿确实不爱拈花弄草,这点与当初的护国公世子有着天壤之别。”

    “儿媳以为,婆母如果有忧虑,何不再观察一段时间方做决定?”林珑提着建议道,“正好儿媳与她倒还挺聊得来,借机邀她过府游玩也不会引人诽议,一切就暗地里进行便是。”

    叶钟氏想想儿媳妇的话有道理,不过对于儿媳妇所说的与苏妙珏有共同话题这句,她还是颇有几分触动,本来就是要找个能与大儿媳妇合得来的小儿媳妇,当然得性子沉稳能当得小儿子的贤内助为第一要务。

    小儿子的仕途肯定要比大儿子艰难一些,正是需要个够秤的正妻才行。

    叶家婆媳对于苏妙珏的看法达成一致意见。

    接下来的两天,林珑果然派帖子邀请苏妙珏过府,为了不太扎眼,她把权英姿和同样出月子没几天的贝明绯也给找了来,正好也是权、贝二人解解闷,省得一个个都胡思乱想,尤其是贝明绯坐月子时瘦得只差皮包骨了,并不是亲自带孩子导致这样的,而是相思担忧所致,当然还少不得叶蔓籽这小姑。

    几个女子倒是一见如故,苏妙珏觉得在襄阳侯府呆得比在自己家里还要自在得多。

    叶钟氏对这苏家姑娘也渐渐地不再带着主观的意见,可以说一切都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偏在这时候,晋阳侯夫妇下了帖子请叶明恂夫妇过府一叙。

    这一叙要叙的是什么叶钟氏心知肚明,可恨的是叶明恂,明明她都跟他提前说过了,他还是与晋阳侯打得火热,显然是看上了都荃的家世,不管她是不是瘸子都要给小儿子娶回来,气得她也想学苏妙珏的亲娘那样举刀把这该死的丈夫给砍了。

    现下惟有按林珑当初的提议去办,让小女儿叶蔓籽去疏通都荃的心思。

    叶蔓籽一到晋阳侯府,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都荃现在不再是当初的都荃,脸上总是布满了阴沉之气。

    到了都荃的卧室,她深吸一口气正要掀帘子进去,结果却看到都荃正由下人抬着出来,遂忙道,“都姐姐,你这是?”

    “叶妹妹,你来得正好,我有事要问你。”都荃一本正经地道。

    叶蔓籽忙点头道,“姐姐尽管说。”

    “我爹娘是不是逼叶三公子为我负责?”都荃沉声道。

    叶蔓籽本来就是说这事的,现在听到都荃主动提及,忙又点了点头。

    都荃这才知道下人没有骗她,她的拳头不禁握紧,吩咐下人抬她到正堂去。

    ☆、第四百零二章不嫁(二更)

    看到都荃被下人抬走,叶蔓籽想也没想地就追了上去,这些时日她经常来看都荃,经历了都荃自残闹得要生要死的阶段,心里对这命运多舛的都姐姐格外的同情。

    正堂之上,叶氏夫妻与都氏夫妻径渭分明地坐着,叶钟氏和都舒氏都面无表情地看着对方,惟有叶明恂还能笑得出来与晋阳侯说话,看得叶钟氏心里老大不爽。

    叶旭融坐在叶钟氏的旁边,这事关他的婚姻,所以身为当事人他还是亲自前来,本来林栋表示过要与他一块儿来解释这事,却被他拒绝了,谁知道都家一计不成还会生什么计?到时候害了林栋就惨了,一来林栋是他好友自然见不得他被人诬蔑,二来不知道如何向长嫂林珑交代,林栋是林家大房的独苗苗,他家大嫂有多宝贝这弟弟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叶明恂笑道:“关于这婚事,我同……”

    晋阳侯满脸笑容地听着叶明恂说话,这叶明恂以前还可以看两眼,现在卸了襄阳侯的爵位,就越发落于下乘了,他的心里暗暗有着鄙视,面上却是不显。

    “我不同意。”叶钟氏抢先道,目光直视对面坐着的都氏夫妻,“我儿子不过是做好事救了你家女儿一命,你们这是恩将仇报,问问你们自己的良心过得去吗?”

    “这一码归一码,岂可混为一谈?”晋阳侯强词夺礼道,“再者身为一家之中的人是叶兄,叶夫人这样做岂不是没将叶兄看在眼里?”

    叶明恂闻言,怒瞪了一眼叶钟氏,有她这样当人妻子的吗?一想到被这妻子扫了不少的颜面,新仇旧恨一涌而上,心里对这发妻越发厌恶。“你给我闭嘴,这里有由我来说……”

    叶钟氏不为所动,看也没看拖后腿的丈夫一眼,冷冷地看着晋阳侯,“都侯爷,你少挑拨我们夫妻的关系,明人不做暗事,做人得光明磊落才能让人瞧得起,我以前也敬你是个人物,明辨是非处事公正,现在才知道你原来也懂得歪曲事实颠倒黑白。”

    晋阳侯被叶钟氏这番口齿伶俐地骂了一顿,脸上阵青阵红,若非女儿这次真的瘸了腿治不好,他也不会同意配合妻子行事,在他心目中,他的女儿能配得更好的男子。

    叶明恂这才回过味儿来,自己被晋阳侯摆了一道,遂也没再乱喷妻子,而是神色不悦地看着晋阳侯。

    “叶夫人,现在是谁在强词夺理?”都舒氏见到叶钟氏发声,自己也不敢于落后,“我女儿一直可是闺誉清清白白的,如今被你儿子强行给抱上马,这举动本身就于礼不合,我让你儿子负责有何错?本来这是上天赐给的姻缘,你倒好却把它往外推,非要闹得我们两家撕破脸面才好吗?”

    叶钟氏被这一番话气得胸脯一起一伏的,真是活见鬼了,以前怎么没发现这都舒氏居然会如此不讲道理,果然人不可貌相,“当时都姑娘命悬一线,按你这么说,为了男女大防,岂不是不应救都姑娘的性命?任其就那样惨死在普救寺的悬崖之下?”

    这话驳得都舒氏顿时哑口无言,承认是嘛,自己女儿连半条命也捡不回来,不承认嘛,那硬逼叶旭融为女儿负责的行为就没了立场,真真是左右为难。

    叶钟氏看到对面的夫妻二人都没有再说话,知道这两人根本就是在耍无赖,面上也没有给对方好脸色看,“强扭的瓜不甜,都侯爷,都夫人,你们真的认为将都姑娘硬赖给我儿子她就真能幸福吗?”

    晋阳侯是真疼这个女儿的,听了这反问一句,真的重新思考此事到底妥不妥?若是叶旭融婚后把气都撒在女儿身上,女儿也同样是没有幸福可言的,所以他逼迫叶家负责的举动就停顿了下来。

    反倒是都舒氏就想得简单了一些,她也是侯爵夫人,同样出身也不低,知道男人的劣根性,别说瘸了腿,就算是全须全尾也不见得真能幸福一生,譬如自己,丈夫另外的妾侍就够她斗一辈子的,所以她对这话最不以为然。

    “叶夫人,你不用拿这个来吓我,其实我也想好了,我家荃姐儿这回被人陷害瘸了腿,只要叶三公子肯负责娶了她并且照顾她一辈子,那么我就同意叶三公子纳上两房出身良好的妾侍立为侧室,给予侧夫人的名头,你看这样可好?”

    晋阳侯猛地转头目光凌厉地看向妻子,她疯了不成?自己的女儿岂能与人共侍一夫?

    都舒氏却是不为所动,看也没看丈夫,丈夫本来就是只偷猩的猫,又岂能让别的猫不偷腥?女儿家嫁人最好头脑清醒一点,别老想着风花雪月,这样不会长久的,也会折磨得自己人不人鬼不鬼的,早点进入宅斗模式才是上策。只可惜她以前太过放任女儿,想着让她在嫁人前快乐一下也是好的,等到成亲时再学也不迟,这一放任就造就了今天这样不可挽回的局面。与其说她恨原紫瑛与连枝这俩贱人,不如说她更恨自己,之前都干嘛去了?早把女儿教好,也不会天真无邪地让人算计了去。

    叶钟氏也是震惊在当场,她明白都舒氏是什么意思,这京城嫁女儿的哪家主母不会给女儿安排好未来女婿的通房人选?都荃就算完好无缺也是不能省去这环节的,所以都舒氏不在乎自己那句话。

    叶旭融起身朝都氏夫妻拱了拱手,“都夫人,我不同意……”

    正在这时候,堂外也有一道清脆的嗓音传了进来,“这婚事我不同意。”

    都氏夫妻一听这是女儿的声音,她怎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