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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2节

      “大崽接蓝蓝~”黑崽。

    “阿爸煮了兰草水,在凉水杯里。”

    “啪啪~”

    趁着阿爹还没回来,红崽和黑崽一前一后抱着阿爸各种闻,认谁都看不出两人在外面有多麽凶残。在阿爸的面前,他们永远都是长不大的孩子。

    “阿爸,我们回来了。”

    上学的孩子们都回来了。红崽和黑崽不捨地放开阿爸,弟弟们都回来了,阿爹也快了。果不其然,院子里就响起了几个孩子的喊声:“阿爹。”

    “嗯。进屋。”

    这几年,云火的话越来越少。他只是疼爱地摸了摸贝伊尔、贝塔儿和瑞格儿的脑袋,然后开门让他们进屋,至于其他几个雄性儿子还有乾儿子格列思,他压根就当没看见。瑞格儿来了,看样子今晚要在这边住。

    贝塔儿拿着红赤阿爹换洗的衣服出来,刚走了一步,就吓了他一跳。

    “你们又抱你们阿爸!找死!”

    “啪!”尾巴划破空气的声音。

    贝塔儿摇摇头,红崽哥哥和黑崽哥哥真是不怕疼。门开了,贝塔儿回神,笑着喊:“大爷爷、爷爷,回来啦。”

    身为学校校长和副校长,又分管两个学院的郭行磊和赵富强也被白羽兽人接回来了。两位爷爷笑呵呵地跟孙子打招呼,听到厨房的动静,两人同时无奈,也都一副习以为常的表情。

    看到贝塔儿手上的衣服,郭行磊问:“红赤回来了?”

    “嗯。红赤阿爹在洗澡。”

    “好好,大爷爷和爷爷去洗手。”

    “好。”

    和两位爷爷一样,不管厨房的“热闹”,贝塔儿来到浴室的门口,他把衣服放在门口的架子上,敲敲门:“红赤阿爹,衣服我放外面了。”

    “咕!”

    抿了抿嘴,贝塔儿去厨房。红赤站在门口,不敢开门,一直到贝塔儿走开了,他才打开门迅速拿过衣服,关门。赤裸的身体,下身高涨。每当他赤裸的时候,看到贝塔儿他就会忍不住。但是不能硬,绝对不能硬。在红赤洗完澡出来的时候,一点都看不出他刚刚发过情。

    博森、奇罗、舒瓦和伊索尔都回来了。大家回来后都是先去洗手,然后去厨房帮忙。八图的翅膀长出来后云霄就不让他们在这里帮忙了。八图重新回归族人,八图的孩子们也长大了。他们没法上学,年幼的就在家里由某位阿爹或送过来给云霄照顾,能跑能飞能捕猎的就跟着二崽、三崽和四崽到处跑。红崽、大崽和黑崽是仅有的三个成年的新生代白羽兽人,他们每天要去死亡森林,不适合带孩子,他们也不喜欢。

    红赤每天都去死亡森林坐镇。这十年,云火他们跑到北域,也不时有异兽人从北域过来。死亡森林出现了好几次异兽人闯入。有的入口,云火他们找到了,但有的太隐秘。死亡森林很大,死亡森林的北部还有一片仅次于北域的危险大陆,云火也不可能把每一个入口都堵住,有些异兽人很可能是穿过那里然后进入死亡森林。异兽人对这边的世界有着强烈的执着,如果不是阿拉山,这里生活的兽人可能早就不存在了,但也因为是阿拉山,才会有异兽人这种似人非人的生物。

    晚饭,一家人其乐融融地坐在一起吃饭。云火、博森、格列思和蓝思特都是基本不说话的人,不过图佐家最不缺的就是人,就是孩子,单单是贝塔儿、贝伊尔和瑞格儿就不会让气氛冷场。图佐家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习惯,每天吃饭的时候才是一家子交流感情的最佳时候。

    奇罗拿过博森手里的空碗,起身去给他添饭。格阿兹迅速拨完碗里的饭,喊:“二哥,谢谢。”

    奇罗把博森的满满的第三碗饭交给他,对格阿兹笑笑,帮他添饭。大米和麵粉现在是部落里最基本的粮食。不过因为白月寒冷,麵粉的主食地位更超过大米。

    也给自己添了饭,奇罗回到位置上。他和博森早已合婚多年,两人也有了自己的房子,不过每天还是在这边吃饭。云霄捨不得两个儿子出去单过,云火又盼着家里的孩子早点都出去,折中之后就是博森和奇罗每天回家吃饭,晚上回自己的家睡。原本离开家,博森和奇罗也很不捨,这样两人高兴了很多。不过话说回来,云火的愿望恐怕难以实现,以三个大崽子现在对雌性不假辞色的表现来看,要把三个大崽子赶出去组建家庭还比较困难。

    说来也奇怪,三个大崽子对家里的雌性弟弟那绝对是温柔的好哥哥。但在外面,不管是白羽雌性还是别族雌性,都不许靠近他们。小的时候,他们偶尔还会和艾文、艾羽玩玩,后来就一视同仁了。完全不喜欢。反倒是二崽、三崽和四崽好像开窍了,三个小崽子每天没事就往艾文和艾羽跟前凑。

    吃完饭,云火就带云霄出去散步了,由儿子们善后。贝塔儿、贝伊尔和瑞格儿仍是被哥哥们赶出了厨房。不过蓝思特就没有这种待遇了,留在厨房帮忙。其实几个大哥哥哪里会介意他做不做,但云火有令在先,蓝思特必须做家务。格列思在这里吃晚饭,佐恩回家吃。贝伊尔在不怕人之后几乎是格列思带大的,两个孩子未来的关係也能看出来了,就只等贝伊尔成年。不过要云火鬆口同意还有得磨。

    红赤也和贝塔儿去散步。两人手牵着手常去的地方散步。因为两人经常在这里,其他人也就不来这边。贝塔儿跟红赤说他今天做了什麽,红赤也把自己做了什麽告诉贝塔儿。至于遇到的危险的事情,红赤是不会对贝塔儿说的,他最怕的就是贝塔儿的眼泪。天上的月亮红红的,就像红赤和贝塔儿的眼睛。

    “红赤阿爹,我想,出去玩两天。”

    “咕?”想去哪?

    “想去肋骨森林。我想去看看阿爸和阿爹与红赤阿爹还有红崽哥哥他们遇到的地方。”

    丛山平原与肋骨森林相邻,但贝塔儿却没有多少机会去肋骨森林玩耍。云火不放心红赤带贝塔儿到那麽远的地方,云火自己又没有时间,他仅有的时间都给了云霄。贝塔儿曾经跟红赤阿爹和哥哥到那边去找过白晶石,却是没有好好游玩过。

    贝塔儿没有特别要求过想去,对他绝对没原则的红赤一听他想去,马上答应下来。贝塔儿道:“那多玩几天好不好?”

    “咕!”好!

    眼里闪过某种羞涩,贝塔儿低头,假装玩红赤阿爹的手,心脏怦怦跳。

    “那,玩五天,阿不,玩一个星期。红赤阿爹打猎,我做饭。”

    红赤的赤眸浮现亮光,听着就激动。

    “咕!”好!

    ※

    一听贝塔儿要和红赤去肋骨森林,还要去一周,云火当即就拧了眉。那绝对不行!贝塔儿抱住阿爹,央求:“阿爹,我想去。我想去看看你和阿爸住的那个山洞,想看看,你们遇到红赤阿爹和红崽哥哥他们的地方。阿爹,我想去。”

    “那也不需要一周的时间。一天就够了。”云火摸摸儿子的头,“你快成年了,阿爹不放心。”

    贝塔儿的心发颤,仰头看着阿爹:“阿爹,让我去吧。”水润的眸子里藏着心事,藏着某种决定。

    云火的眉头更拧了,他的贝塔儿不是想……

    “去吧。”

    云火扭头,脸上是明显的不赞成。云霄把儿子长长的发丝拨到他的耳朵后,问:“决定了吗?”

    贝塔儿坚定点点头:“决定了。”

    云火粗声:“你还没有成年。”

    “我成年了。”贝塔儿红着脸说。

    雌性成年的标誌就是初精,只要有了初精,就是成年了。贝塔儿这麽一说,云火微愣,然后扶起儿子,他深吸了口气,站起来走了。把空间留给云霄和儿子。他是阿爹,接下来云霄和儿子要谈的事情他不方便在场。

    云火的心情很不爽,他在门口转悠了两圈,直接跳到了一楼,踹快红赤的房间。

    “出去打一架。”

    红赤挑眉:“咕。”走。

    第264章

    “贝塔儿,你红赤阿爹他,可能没有正常的,对伴侣的需要,你知道吗?”

    “我知道。阿爸说过的。”

    “那你,是怎麽想的?”

    “不管,红赤阿爹有没有,我都不可能离开红赤阿爹了……阿爸,今年的火焰节,我要和红赤阿爹,结为伴侣。”

    “……贝塔儿,没有伴侣间的需求,你会,很辛苦,时间长了,你会受不了的。”

    “我,可以忍的。阿爸,红赤阿爹,只有我。我也,只要红赤阿爹。没有红赤阿爹,我也不会和别的雄性在一起。”

    和儿子的一番谈话,云霄很难受,很难过。一边是亲如兄长的亲人,一边是自己的亲生儿子,哪一方,他都不忍伤害,不忍他们痛苦。在儿子的坚持面前,云霄能做的就是祝福儿子,还有把儿子应该知道的一些事情,告诉他。有些地方,云霄说不出口,但最基本的情事,他全部告诉了贝塔儿。

    夜深了,贝塔儿却没有丝毫的睡意。有对红赤阿爹的心疼,有对即将到来的,他与红赤阿爹二人世界的憧憬,也有对今晚与阿爸交谈的不平静。同房的贝伊尔和瑞格儿都睡熟了,贝塔儿却翻来复去怎麽也无法入睡。想去找红赤阿爹,很想很想,可是又不想惹阿爹更担心。他知道阿爹为什麽要和红赤阿爹打架。而他,甚至不敢告诉红赤阿爹他做出的那个绝对。那种事,最难过的就是红赤阿爹了。不知折腾到多久,贝塔儿才迷迷糊糊地睡着。

    一楼的房间,红赤也睡不着。和云火打了一架的他,脸上和身上的伤已经被贝塔儿治好了。红赤猜到云火跟他打架是因为他要和贝塔儿去约会,他很激动。虽然不知道云火这回为什麽同意了,反正同意就行,天知道红赤盼望了多久了。又可以和贝塔儿一起睡了,尽管只有一周。

    把准备好的行李又检查了一遍,红赤这才上床。拍拍自己的下身,他告诉自己,这一周千万不能硬,特别是不能在贝塔儿面前硬,不然贝塔儿会伤心,也会,害怕吧。

    如果云火跟红赤打完之后能来一场雄性之间关于某个问题的探讨,那这一晚,不管是他和云霄还是贝塔儿,都绝对能睡一个好觉。可惜云火没谈,打完红赤出了半口气就会房间安慰云霄了,错过了一次很好的机会。不过也无妨,该来的,终究会来。

    天还没亮,贝塔儿就醒了。意识模糊中,他抬起左手擦拭额头上的汗水,去年被熔成一个的金镯子在略显昏暗的房间里散发着淡金色的光芒。窗外有鸟儿的叫声,虽然不确定现在几点了,不过可以起来了。出了一身的汗,贝塔儿下了床。看一眼旁边,贝伊尔趴着睡,被子踢到了地上,瑞格儿不在床上。轻轻调整了贝伊尔的睡姿,捡起被子盖住他的肚子,贝塔儿拿了乾净的衣服出了卧室。先到二楼的浴室,果然瑞格儿在水里泡着,不打扰他,贝塔儿去一楼洗澡。

    刚来到一楼,红赤的房门就开了,贝塔儿低呼:“红赤阿爹?你醒了?”

    “咕咕。”我听到你起床了。

    “贝伊尔在浴室,我到一楼洗澡,出了一身的汗。”

    贝塔儿的心窝顿时酥酥的。不管他的动作多麽轻,红赤阿爹总能第一时间听到他的脚步声。红赤的赤眸有些深红,只穿了一件背心式睡袍的贝塔儿在窗户透进的光芒中显得格外诱惑。露在外白皙的皮肤,想要咬一口的小腿,长到胸口的头发有些凌乱却更带诱惑,红赤重重地嚥了口唾沫,声音哑了许多:“咕咕!”你去洗澡!

    说完,红赤逃也似地转身进屋,关门。

    贝塔儿眨眨眼,红赤阿爹怎麽了?门后的红赤瞪着自己的腿间,只觉得那里都快爆掉了。用手按住,默念贝塔儿,要它消下去,可是这次却有些困难。不行不行不行,不能让贝塔儿知道!手上用力,一阵钝痛,高耸的部位终于慢慢消肿了,红赤却觉得心里有一种空空的感觉。他想抱住贝塔儿,想亲吻他,亲吻他的脸、他的脖子、他美丽的胳膊和小腿,他的,身体。啊!怎麽又起来了!

    门外站了好半天,红赤阿爹也没有出来,贝塔儿满腹疑惑地进了浴室。不过一进去,贝塔儿的身体就不受控制地发热了。平时他很少会来一楼的浴室,因为,因为红赤阿爹会在这里洗澡。想到刚才只穿了一条睡裤的红赤阿爹,想到红赤阿爹健壮的赤裸上身,想到这里是红赤阿爹洗澡的地方,贝塔儿的脑袋犯晕,双腿发软,下身的某个地方抬头。

    红赤阿爹……手不受控地摸上翘起的地方,碰到的一瞬间,贝塔儿如被蛰到般迅速收手。大口大口喘着气,贝塔儿拍拍脸,不行不行,不能碰。这里,这里只想给红赤阿爹碰。哪怕,哪怕红赤阿爹不能要他,他也只想给红赤阿爹碰。作为成年的标誌,他的初精是在一场春梦中到来的。梦里,红赤阿爹和他都没有穿衣服,红赤阿爹在亲他……

    甩甩脑袋,贝塔儿命令自己不许想。从水池里舀起一瓢凉水,贝塔儿甚至顾不上脱掉睡意,兜头浇下。

    终于冷静下来了……抹掉脸上的水,贝塔儿这才脱掉睡意。一滴眼泪夺眶,贝塔儿咬住嘴不让自己哭出声。心疼,很疼,为什麽兽神要剥夺红赤阿爹正常的慾望呢?他不在乎红赤阿爹不能要他,只是,为红赤阿爹心疼。

    坐在床上凝神的红赤始终竖着耳朵听外面的动静。压抑着自己冲进浴室的慾望,对这一次的约会之行,红赤的激动中有了一点不安。要和贝塔儿单独在一起一周,他对自己的定力表示怀疑。可是心里又有一个声音在催促他,冲过去,抱起贝塔儿,做你想对他做的事情。用力拍了下脑门,红赤吐出一口气。猛地,他的动作一顿,立刻下床冲了出去。

    “咕。”贝塔儿……声音比刚才更哑。

    洗完澡的贝塔儿朝对方露出一抹深深的笑容:“红赤阿爹,我们现在就出发好不好?”

    “咕!”好!

    十分钟后,图佐家的房顶上,云火眉心紧拧地看着红赤载着贝塔儿朝肋骨山飞去。如果这里有菸,他一定会狠狠地抽上一包。他知道,红赤的幸福就是贝塔儿,也知道贝塔儿的幸福是红赤,可是!这样看来,红崽对雌性没反应反而是最好的,不然他操心的又得多一个。

    趁着太阳还没有完全升空,贝塔儿和红赤踏上了约会之旅。吹着早晨並不显燥热的风,贝塔儿心中许久的鬱结似乎都被吹走了。趴下,完全贴着红赤阿爹的背脊,贝塔儿搂着红赤阿爹的脖子喊:“红赤阿爹,再快一点,我要吹风。”

    “赫呀——”

    红赤的叫声中也带了明显的兴奋。他拔高身体,加快速度,满意地听到背上贝塔儿的叫声。他的贝塔儿最近好像有心事,他已经很久没与听到贝塔儿这麽快心的叫声了。

    “红赤阿爹,再快一点。”

    “赫呀——”

    树林刷刷,似乎也感染了贝塔儿的快乐。

    红赤阿爹,贝塔儿会永远陪着你的,永远。

    ※

    进入肋骨森林,红赤没有忙着带贝塔儿去那个山洞。他飞得高高的,让贝塔儿在空中俯瞰整个肋骨森林。贝塔儿的惊呼是对他最大的奖励。落在一根肋骨上,红赤扭头蹭蹭贝塔儿,只要贝塔儿开心,他可以做任何事。

    贴着红赤阿爹的脖子,贝塔儿看着肋骨下方葱鬱的森林,呢喃:“红赤阿爹,要永远在一起。”

    “咕!”永远!

    贝塔儿笑了。用力亲了口红赤阿爹,贝塔儿叫:“去找山洞!”

    “咕咕!”坐好了。

    贝塔儿搂紧红赤阿爹的脖子。红赤张开翅膀,纯白色的鸟兽背着娇小的雌性在一根根肋骨上飞过,去寻找他们初次相遇的地方。对贝塔儿来说,那里是云霄、云火与红赤阿爹相遇的地方,可是对红赤来说,那里,是他与贝塔儿相遇的地方。他至今都记得贝塔儿在云霄的肚子里时,踢他手掌的感觉,尽管云霄那时候怀着三个崽子,但他就是确定,那是贝塔儿在踢他。

    昨晚决定来肋骨森林之后,红赤就找来今天负责肋骨森林巡逻的白羽负责人,告诉他今天巡逻的白羽兽人不得靠近那个山洞,越远越好。所以接下来的一周绝对是没有任何(兽)人打扰的二人世界。红赤身上的羽毛激盪了一圈。

    对那个山洞,红赤绝对记忆犹新。此时的太阳已经升起来了,气温骤然升高。红赤背着贝塔儿在丛林间飞行,不至于让贝塔儿太热。但饶是如此,贝塔儿还是出了一身的汗。飞行了又约半个小时,红赤出声:“咕咕。”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