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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39节

      她本想问他“孟晴一家的出现也在你的剧本里么”,可都不用她问出口,季凡泽就猜到她的疑问,当即摇头否认。

    不过,话说回来,他还得感谢孟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至少被他们家一搅合,刚才徐海东问他的问题,无需回答了。

    他对钟艾的真心已经不言而喻。还有什么比在情敌挑衅下,光明正大地表明自己的立场更有说服力的示爱行为吗?

    徐海东没探究那声“岳父、岳母”的深意,不管怎么说,在那个剑拔弩张的时刻,季凡泽没让他们二老丢脸,似乎还挣足了面子,“小季啊,这里的东西味道不错。”徐海东不动声色地跳转了话题,结束了刚才的种种不愉快。

    钟秀娟笑得发自肺腑,附和说:“是啊,你看我都吃多了。”她此时的感觉很微妙,虽然被方才那幕刺激得血压蹭蹭飙升,但堵在心里的那口陈年恶气,却是不知不觉间散了。

    坏事变好事,季凡泽真不客气,顺势道:“有件事儿,我想跟伯父伯母商量一下。”

    “嗯?”三个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他。

    季凡泽覆在钟艾手背上的手,微微用力,把她整只手都握住,“我想让钟艾搬去我家里住。”

    “!!!”三个人一时都没说出话来。

    桌上陷入一刹那的沉默。

    这位衣冠楚楚的男人怎么可以用如此淡然的态度,讲出这样一句惊骇世俗的话来?“哐当”一声,钟秀娟手里的银质汤勺不小心滑落到桌子上,贴心的侍应生赶紧给她换了一把新的。

    徐海东的反应比较快,作势嗽了嗽嗓子:“你们照这个速度发展会不会太快了?你俩才交往没多久,小艾毕竟是女孩儿,这种事儿传出去不太好吧。”咳咳,这个话题着实令徐海东尴尬,老脸都快挂不住了。

    “也是。”季凡泽略微颔首,表情没变,丝毫看不出被回绝的失望,反而唇角微扬:“伯父的顾虑是对的,是我考虑不周。那我先和钟艾交往一段时间再谈这事儿吧,总之感谢伯父伯母把钟艾交给我。”他这话接得那叫一个顺溜。

    钟艾愣愣的看着他,她怎么不记得父母有答应他们交往啊!

    这时徐海东和钟秀娟才反应过来被这个臭小子给绕进去了,可为时已晚,季凡泽在钟艾手心轻轻挠了一下,另一只手举起高脚杯,从容说道:“我敬二老一杯,我会好好照顾钟艾的。”

    “……”

    二老此刻百感交集,本来是连跟钟艾交往都不准备答应季凡泽的,可哪知对方竟然跳过这个环节,直接提出同居……话题太劲爆,两位老人家一晃神,一时不察间就被他得逞了。

    徐海东想想不由笑了,意味深长地看了季凡泽一眼,总结道:“我们当家长的本来也无权干涉女儿的感情,但是你刚才也看到了孟晴那家子的嘴脸,一开始出于对女儿的保护心理,我们不想让小艾蹚这趟浑水。现在既然你们已经正式交往了,我们一味反对也没有意义了。你记得要对小艾好,不能让她受委屈……”

    一番话,听得钟艾的眼睛酸酸的,怎么有种嫁女儿的感觉呢。

    季凡泽淡淡的笑意一直挂在嘴角,仿佛伸手轻轻去触碰一下,那笑意就会荡开,“伯父伯母,请放心吧。”

    一顿饭吃得钟艾跟打了场仗一样,心脏忽上忽下。在餐厅门口告别,徐海东把钟艾的车开走了,带老婆回家。

    钟艾上了季凡泽的车,“你是不是疯了?怎么会提出要同居啊?”问出这话时,她的脸红扑扑的,不似责怪,倒似带着打情骂俏的意味。

    季凡泽掀了掀唇角,侧眸看她一眼,投给她一个“笨死了”的眼神,“今晚是和你父母谈判。我把我的要求抬得越高,相对的,退路就越大,懂吗?”

    其实这个道理很简单,就好像谈生意,季凡泽的预期价码是五百万(在一起),但他会提出一千万(同居),明知两位家长不可能接受,可他还是要提,这样对方杀到五百万,正好符合他的预期。可如果他一开始直接提出五百万,谁知道对方最后会给他杀到多少呢。

    钟艾想了想,秒懂,抬手锤他一拳,“你心眼怎么这么多啊!”

    “心眼不多能追到你么。”季凡泽墨眸深邃,眼底轻笑无虞。

    车子停在钟艾家楼下,她开门下车,季凡泽也是一样的动作。

    钟艾不由得顿足,回头问一直尾随她的男人:“你跟着我干什么呀,你怎么不回家啊?”

    “今晚我在你家睡。”季凡泽揽住她的肩,自然而然。

    钟艾肩上微微一沉,“???”

    “你爸不让你住我那儿,我只能在你这儿将就一下了。”月光下,他的眼角眉梢都沾着微光。

    ☆、蜜方四十六

    电视台是轮休制,周末加班属于家常便饭,沈北回到家时已是傍晚时分。

    开门进屋,他的步子微微一顿。

    客厅的茶几被挪到一边,空地上搭起了小型赛车道,双层车道弯弯曲曲仿真度极高,看起来挺气派。沈笑坐在地上,聚精会神地搭建尚未完成的车道,连爸爸回来都没有分散开一点点注意力。

    “谁给你买的赛车?”沈北踩着拖鞋走过去,摸了摸他的头,清醇的嗓音里带着点明知故问的意味。

    沈笑仰头看着他,瓷器一般白净的小脸上绽出个大大的笑容,“雨点姐姐。”

    这个年纪的小家伙对自己喜欢的人有各种昵称,雨兮啊雨兮,他叫着不顺口,索性改成雨点了。况且那个姐姐在他幼小的世界里就像雨一般温柔,说话很轻,表情也很淡,却没来由地让他欢喜。

    不知道从小家伙嘴里冒出的女人是谁,沈北一怔,皱了下眉,“你下午不是跟大白出去玩了?”他上一秒还条件反射地以为这套玩具是钟艾买给笑笑的。

    “没有啦,大白姐姐有事。”沈笑又把注意力转回赛车上,手里拿着块车道拼版,“粑粑,你帮我看一下这个怎么装?”

    “哦,沈先生回来了。”沈北凝眉间,何姨端着盘水果走进客厅,给他解惑道:“今晚钟小姐带男朋友见家长,是她朋友带笑笑出去玩的。那个女人可好了,请我们吃了晚饭,还给笑笑买了玩具……”

    沈北当即僵在原地,后面的话他一句没听清,脑子里只魔怔似的回旋着“钟小姐带男朋友见家长”。她和季凡泽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了?明知这一切都与他无关,也不是他该关心的,可他还是止不住地心里一沉,像是突然被人扔进来块大石头,堵得他连呼吸都窒了窒。

    静默一瞬,沈北收回目光,抬脚朝卧室走去。

    “粑粑,粑粑,你不是要帮我搭车道吗?”笑笑稚嫩的童音从他身后传来。

    “你自己玩,爸爸累了。”他没有回头,声音淡淡的,还淬着一丝沙哑。

    “……”

    **

    同一时间里,钟艾的小公寓里有点热火朝天。

    开门放狼的事儿她不是第一次做了,不承想这次这只狼一进门竟是毫不迂回地直奔主题了。她的包还没扔到沙发上,整个人已经被季凡泽打横抱起扛去卧室了。

    狭窄的走廊,微晃的地板,钟艾肩上的包“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未免自己也和包一样从他怀里跌落,她不得不牢牢地抱住她触手可及的唯一依靠,像只树袋熊一样紧紧地攀附着季凡泽。她的唇被他深深吮`吻着,唇齿间的细密触感仿佛小猫尾巴扫过敏感的神经,令她心头一麻,甜甜蜜蜜地荡漾开来,随之身不由己地沉溺进去,配合着他,回应着他,像是要彼此融化。这是最好的暗示,上一秒温和的柔软的吻,在这一秒陡然变成鲸吞蚕食般霸道,他的舌长驱直入翻搅着纠缠着肆虐着,吻得几乎蛮横了,钟艾险些承受不住连呼吸都断续起来。

    彼此交叠着陷入软`床的那一刻,台灯被撞到,屋里的光线登时凌乱起来,映着窗外皎洁的白月光,钟艾羞涩地看着他,看着他修长干净的手指移到她胸前,看着他的手像抚`弄一件上好玉器一般碰触着流连着揉`捏着她。这圆`润的白玉碗在迷离的灯影下如同被重新上了色,不再是晶莹剔透的白,转而泛起一层酡红,像是在纹理细致的绢纸上铺展开来一层胭红。胭红之下就是钟艾隐隐跳动的血管,带着浅浅的青色,如同白玉石未经雕琢又浑然天成的美好纹路。

    季凡泽微微一低头,唇凑上这片绯色,一瞬间青色的血管猛然剧烈跳动起来,仿佛忽然间被人拨动的琴弦发出颤音,轻柔的娇羞的低吟的音节声声缭绕。季凡泽英俊的面庞隐在光影边缘白玉之间叫人看不真切,以至于钟艾只能看到他黑色的短发站着湿湿的细汗,根根分明的睫毛在轻轻抖动。琴瑟和鸣的一刹那来得太过突然,她被展开到极致,痛苦又愉悦地皱起眉,发颤的双手不受控地扣住他平而宽的肩膀,清透光洁的指甲盖几乎陷进他的皮肤里。

    这是一场交响乐,只属于两个人的演奏。

    他是最英俊最出色的指挥家,那她是什么呢?弦乐组?铜管组?事实上,钟艾是什么都不重要了,在那根指挥棒的牵引下,她被他带动着从温柔纾缓的前奏奔向激荡人心、气势宏伟的第二乐章。季凡泽那种投入的力量像钢铁一般坚韧,翻搅得钟艾神思凄迷如秋风扫落叶似的颤`栗起来,震颤与颠簸中唯一撼然不动的,是这位指挥家坚毅而迷人的目光。他微垂着眼眸,看着她如何全然地向他敞开,又如何紧密地包容着他。月光好似钻进了季凡泽的瞳仁里,那微微跳动的光仿佛是某种燃烧的暗色火焰,又仿佛是一股无声的暗流,伴随着每一次奋力的冲击、每一个震耳欲聋的音节,猛地冲进钟艾心里,转眼没过她每一条紧绷的脆弱的神经。

    明明有过登台经验了,可此刻钟艾俨然是位首次登台的初学者,早已扔了乐谱乱了乐章,完全跟着他的节奏走。季凡泽的每一下辗转都凶猛有力,宛若激越高昂的强奏,却在她真的快要承受不住他的攻势想要丢盔弃甲时,改为柔和悠扬的缓奏。可等钟艾稍稍喘息几下,颤动燃烧的细胞逐渐趋于平复,气势磅礴的乐曲瞬间再起。当她搂住他的窄腰,双手和柔软湿`滑的某处都把他包裹的紧得不能再紧的那个刹那,季凡泽闷哼一声,指挥棒猛地狠狠挥动。如果要给这一刻的交响乐配上一幅画面,那一定是兵临城下岌岌可危之时,王者一声令下万箭齐发,自此千里江河收复囊中,独为一人倾尽天下韶华。

    一曲终毕,季凡泽身上没有华丽的燕尾服,也没有儒雅翩翩的领结,只有淡雅的月光和迷`乱的灯光交错,铺洒在他蒙着一层薄汗的皮肤上。在这般光影映衬下,他的肌肉纹理漂亮且光滑,就像是月圆之夜丝绸一样波光柔和的海平面。优雅谢幕,他把仍在颤抖的钟艾搂进怀里,扯过被子把两人兜头罩住,啄了啄她的唇角。

    钟艾真的是累了,这场音乐会实在太久了,她虚弱地趴在季凡泽壁垒分明的胸膛上,侧耳听着他心脏铿锵有力的跳动声,渐渐阖上眼皮。

    季凡泽绕着她的发丝玩弄一会儿,直到均匀的鼻息声从他的胸口处晕散开来,他才搂住钟艾不盈一握的细腰,把她平放在枕头上,掖好被子。看着那一小团人形懒洋洋地蠕动了一下,又往被窝里缩了缩,他轻扯嘴角,这丫头真不经折腾啊。

    套上衬衫,季凡泽弯腰捡起刚才被他随手扔在地上的西裤,从侧兜里摸出手机。几分钟前,他的手机响过,但大概是被激昂的乐声盖住了,他无暇搭理。

    这会儿翻出来一看,一则短信赫然撞入他眸中。

    突如其来的短信,冒然出现的发信人,短短半秒钟,足以令季凡泽漆黑的瞳仁里顿时褪去柔光,忽而蓄满冰冷的光泽。把钟艾吃干抹净,以及搞定她父母的全部喜悦,就这样因为这则短信而硬生生地变为愤怒。又或者,愤怒之余,还有一丝丝的恐慌。

    这个表情出现在季凡泽脸上,还是第一次。

    这夜,他睡在钟艾身边,抱着她入梦。

    但,他做了一场噩梦。

    梦境中是一个普通的雨夜,也许因为是陈年旧梦的原因,画质不怎么清晰。某幢高层建筑虚笼在厚重的雨幕中,深蓝色玻璃帷幕外墙上镶嵌着b市某家三甲医院的霓虹招牌,稳重又静谧。

    一位年轻的女孩从楼里跑出来,怀里抱着个大纸盒子,她的出现悄然打破了这个死气沉沉的雨夜。没带伞,她的脚步却丝毫不停,缩了缩脖子,一咬牙闷头钻进雨帘。

    盛夏夜,她穿得单薄,一条牛仔短裤配一件白色雪纺半袖衫,衣衫很快被雨水打湿,紧紧地贴在身上。雨太大,她走得又太急,一路踉踉跄跄地跑到医院门口,没摔倒已算幸运。

    淋漓大雨中,她打不到车。

    本是焦急之时,可她紧蹙的双眉间只锁着一缕悲伤。那缕悲伤太盛,竟是盖过了一切情绪。那种悲戚有多深刻没人知道,但足够令人过目不忘。

    远远的,有出租车驶来,她伸手叫车。不知是天气恶劣视线受阻,还是没有公德心,司机并未停车,反而擦着这女孩的身体疾驰驶过。

    她脸上闪过一丝惊慌,下意识地急忙弹开,人倒是没被碰着,可环抱的大纸盒“哐当”一声掉在地上,里面零零碎碎的东西掉出来,散落在蓄着积水的雨地里,这一切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女孩怔怔地看着脚下被雨水浇烂不能再用的纸盒子,双手捂在脸上,慢慢地蹲了下来,剧烈抖动的肩膀昭示着她的难过。

    没有错,她在哭泣。

    那是看不见的眼泪,没有温度,亦没有声音,从指缝间潺潺溢出,被无情的大雨冲刷干净。只留下冰晶似的结晶体,坚硬地烙印在心头,时时刻刻地提醒着她——她是个loser。

    马路对面,静静地停着一辆黑色轿车。驾驶座上的男人犹豫片刻,步出车门,从后备箱里取出一把黑伞,健步穿过马路,朝这女孩走去。

    几乎是同个时间,一辆银色轿车缓缓停在女孩身边,有件西装罩在她头顶上。面容清朗的男人冒着雨弯腰把地上的东西一一捡起放进车里,最后带着哭花脸的女孩儿离开。

    一切都恢复了平静,只有马路中央,那抹颀长的身影仿佛雕塑般被钉在原地,纹丝不动。雨水被风吹开沾湿肩头,他独自撑着那把黑色的长柄雨伞,久久地望着银色轿车消失的方向,宽大的伞沿遮住了他墨色眼睛里那丝复杂的光。

    这是梦,又不是梦。

    这是季凡泽那份小心保存的独家记忆中,第三次见到钟艾的情景——三年前的那个雨夜,她最后一次出入这间医院。

    暗夜笼罩,这场梦仿佛是时空凿开的一个洞,源源不断地带出五味杂陈的情绪,几乎将梦中人卷入溺毙。此时,手机就放在季凡泽枕边,触手可及的位置,里面静静地躺着方才那则短信:

    季总,钟艾大概还不知道她当年被三甲医院除名跟你有关吧?呵呵。

    ——孟晴。

    ☆、蜜方四十七

    “季凡泽,季凡泽……”

    “你是不是做恶梦了?”

    有不属于梦中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一连几声,一次比一次焦灼。季凡泽浑浑噩噩地动了动眼皮,狭长的眸子眯成一条缝,不知是眼睛不适应黑暗,还是现实与梦境交替的一瞬间令人产生了错觉,他迅疾地把枕边人捞进怀里,手箍住钟艾的后脑,不由分说把她按在自己的胸口上,那股牢牢的力道像是要将她拆骨入腹。

    “几点了?”他问。

    钟艾被他搂得喘不上气来,“不知道,应该是半夜吧。”一张嘴,她的唇无意识地擦过他的皮肤,声音仿佛被他剧烈的心跳声吸走了大半,听起来闷闷的。

    窗帘拉得很严实,连一寸月光都没有流泻进来,卧室里黑黢黢的。

    她刚才是被季凡泽的梦呓声吵醒的,那声音不大,很低。就像是在黑夜里揪紧被褥的手,把平整的被子拽出很多很多的褶皱,没来由地让钟艾的心也跟着揪起来。一般在梦里处于极度恐惧或不安的状态中,人才会在现实中发出极细微的低吟,他一定做了一场很激烈的梦。

    怕他被梦魇束缚,她这才试着叫醒他,“你梦到什么了?”

    到底是多么可怕的噩梦才会让这位素来无所畏惧的男人感到恐慌?钟艾的疑惑尚未得到解答,只感觉覆在她腰上的那只手收得更紧,身上没有寸`缕布料隔开这男人炙热的掌温,她简直快要被灼伤。下巴抵在她的脑壳上,季凡泽摩挲几下她的发丝,淡淡地说:“我忘了。”明明只是几个若无其事的音节,却仿佛带着某种劫后余生或者失而复得的释然。

    在梦中,他伤害了她,错过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