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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97节

      他毕竟是年迈的老人,哪里敌得过燕南的年轻力盛,门被强行推开,老头徐徐后退,乔宇站在燕南身前:“您是施南兴,当年戏班班主的儿子,对不对?”

    “木槿死得太冤了。”白颖珊抬起头,眼泪根本止不住:“乔宇,她一直没有投胎转世,就藏在他的眼睛里。”

    “奇怪,为什么我看不到?”乔宇有些小小的郁闷。

    老头的喉中涌动,看着眼前的三名年轻人,终于扯开了自己的墨镜,他的左眼瞳孔是深红色的!

    乔宇反而松了一口气,“你是施南兴。”

    “我是。”施南兴猛烈地咳了两声,无奈地说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会知道木槿的事情,尤其是你,怎么会知道真正的凶手?咳,咳……”

    “我看到的,她当时没死,是秋砚给了她致命一击,秋砚不是间接凶手,他是直接凶手,他就是杀人犯?”白颖珊看着施南兴:“你说我怎么知道真正的凶手,所以,你也是知道的?

    乔宇拿出封存好的摄魂瓶,扯下符纸,让里面的人秋砚也能听到外面的说话:“渣男,你不是要真相吗?现在给你真相。”

    施南兴看着摄魂瓶,左眼泛出红光,他看得分明,里面依然穿着杜丽娘戏服的人正是秋砚,他仰天大笑,悲愤道:“苍天不公啊,他居然还在,而且自由了!”

    “木槿,木槿,你死得太冤了。”施南兴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四面八方的镜子折射着他的脸,镜子里,藏在他左眼里的女鬼终于出现,就连燕南也看得一清二楚,秋砚还摸不清楚状况,乔宇索性将他倒出来,见到秋砚,施南兴猛扑过来,一拳打向他,可惜,穿过了秋砚的身子颓然地摔在地上,一个声音柔柔地响起来:“南兴,不要这样,小心你的身体。”

    那个声音分明从施南兴的眼睛里传来,白颖珊说得没有错,木槿没有投胎转世,一直寄居在施南兴的眼睛里,这下子乔宇可傻眼了:“秋砚是你杀的?”

    “南兴,你小子……”秋砚突然反应过来,他大嘴一张,化着浓妆的脸血流满面,一张大嘴张开,整个身形都化成一柄红色的影子缠向秋砚的身子,乔宇正准备出手,施南兴的眼睛里一道红光劈出来,一个人影儿钻出来,和白颖珊看到的一模一样,素雅的旗袍,天生丽质的鹅蛋脸,头发不再纷乱,而是梳得整齐,她整个人的气质十分沉静,一点不像枉死鬼,戾气横生。

    “木槿,”白颖珊快步朝她走去:“你就是木槿。”

    “你知道我的名字。”木槿凄然地笑笑,转身看着秋砚,木槿的眼色马上变了:“是你。”

    秋砚刚才被木槿拦在身前,对施南兴无可奈何,不禁愤然道:“不要挡我的道,他取了我的性命,我要让他以命偿命。”

    “那谁来偿我的命?”木槿说道:“这笔账怎么算?”

    第684章 共生,六十年

    施南兴站起来,他蒙上右眼,只余左眼看到眼前的一切,这样看得更分明一些,他看着秋砚,冷笑一声:“你的命好大,居然从镜子里跑出来了。”

    这话一目了然,他承认是自己封存了秋砚,乔宇往后退一步,这下好,三人全齐,正好来个正面对峙!

    “果然是你杀了我,把我封在镜子里六十年,”秋砚化身为厉鬼,身上的戏服像绵绵不断的水草,开始往外蔓延,拖在地上长长地……

    “当年你给木槿最后一击,我看到了。”施南兴老去,十分费力地站起来:“我赶到的时候,木槿已经没了呼吸,我看着她的三魂七魄出来,能做的只有带走她的魂魄,当天晚上,她悲痛欲绝,伤心自己的死,更伤心自己看错了人。”

    “我五岁时生有鬼瞳,瞳孔里有一只鬼和我一起长大,拖它的福,我开了阴阳眼,可以看到不干净的东西,当天晚上,木槿挤走了那只鬼,住进了我的瞳孔里。”施南兴说道:“我和她一起生活。”

    “缠心的鬼影子是木槿?”白颖珊豁然开朗:“你们俩一起实施了这起复仇。”、“缠心的鬼是木槿,但是我亲手将他的魂封到镜子里。”施南兴冷笑一声:“我敢作敢当,不像某些人人面兽心。”

    “你虽然有鬼瞳,只是个普通人,用了什么法子?”

    “我老家在云南某地,当地有个传说,想让某人魂魄不能超生,剪下他的头发和指甲融到器物里就可以。”施南兴说道。

    乔宇不语,民间传说害死人呐,不少传说和民俗,其实是半真半假,施南兴走运,第一次撞,撞到个真的。

    “封到镜子里好像有特别的含义。”燕南说道:“人看自己必须通过镜子,你是想说他人不如其表,败絮其中?”

    乔宇连连咂舌,别看燕南长得粗犷,但心思细腻不亚于白颖珊,施南兴抿嘴一笑,脸上的褶子越发明显,一道道,一沟沟,苍老异常,他的双手颤颤巍巍:“差不多是这个意思,咳,咳……”

    秋砚的戏服卷起来,无限延伸,缠住了施南兴的身子,木槿的头变了形,身子幻化成带有锯齿的刀,划向戏服,施南兴已经被缠得吐不过气来,乔宇的底限被触到了,生为恶鬼,绝不能祸害活人!

    乔宇手持月牙刃,跳到了两鬼当中,施南兴被木槿救了,身子无力地往后退,直到触到一面高大的镜子才停下来,乔宇一个眼色,燕南和白颖珊过去扶住他,施南兴喘着粗气,推开两人:“不用管我。”

    木槿和秋砚两相对峙,木槿的眼神通红,乔宇看得分明,乖乖,等级在厉鬼之上,但还没有到摄青的地步,正在处于进阶中,仇人相见,分外眼红,木槿冷笑一声,身子凌空而起,猛地朝秋砚扑过去,身子化身为一道红光将他缠得严严实实……

    耳边突然传来震耳欲聋的佛号声,木槿凄厉地惨叫一声,狠狠地摔到地上,刚才的红光也消失不见,秋砚同样被压住,动弹不得。

    佛号来自乔宇的超度机,这东西终于再次重出江湖,乔宇拍拍手,自己退后,本来就是无本的买卖,要不是为了黄轩,自己何必亏本,一毛钱没有的。

    见到木槿摔到地上,施南兴不顾一切地冲过去,扶住了木槿,两人的手臂碰在一起,一道电流划过,燕南兴的身子被弹开,木槿见状,回头怒视着乔宇:“住手,快住手。”

    “他的日子已经不久,印堂发黑,天灵盖上的生气薄弱。”乔宇说道:“他为了你活了这么多年已经很不容易,你还想让他一直死撑,身有鬼瞳的人一向短命,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能撑到现在,除了意志力,还有想和你相依相守的心,我想不到其它的理由。”

    “你要是还有一点良心,说句实话,你是真心想和施南兴在一起,还是利用他的鬼瞳帮自己复仇?”乔宇冷冷地说道:“在我看来,你们三个人当中,最无辜的就是他。”

    木槿一愣,佛号之下,木槿身上的戾气一点点耗去,秋砚借此机会朝她扑去,乔宇闷哼一声:“敬酒不吃吃罚酒。”

    乔宇的手里多了一道正阳符,猛地拍过去,秋砚惨叫一声,身子落到墙里,生生地卡进去大半个身子,动弹不得,乔宇骂道:“老子忍你很久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当着我的面为所欲为,这一下只是轻的。”

    木槿看着施南兴,一言不发,施南兴摇摇头:“我不在乎结果,真的不在乎,木槿,只要你好,就可以了。”

    “南兴,谢谢,对不起。”木槿凄然一笑:“我想和你在一起,真的。”

    “不可以了。”佛号声越来越大,木槿身上的戾气消失殆尽,乔宇双手合在一起,辟出一条鬼道:“会有鬼差引你到阴间,好走不送。”

    施南兴不知道打哪来的力气,猛地站起来,扑向即将消失的木槿:“我不后悔,一点也不后悔,咱们有下辈子,你一定记得我。”

    “咱们要是还能再见面,一定不会选错人。”木槿坚定道。

    施南兴老泪纵横,木槿随着一道白光消失,现在只余下那只戏子鬼,出乎意料的是他的等级比木槿略低,但佛号大开以后,他被渡的时间反而更长,所谓善恶由心生,这家伙一肚子的坏水,不是盖的。

    乔宇走到秋砚面前,他总算服软:“猎鬼师,放过我,我不想去阴间,生前杀了人,死后一定下油锅,上刀山,我不想去!”

    哪怕只是想想,秋砚已经无法淡定。

    “之前告诉我们的线索,还有隐瞒的吗?”乔宇把玩着手里的月牙刃:“关于我朋友的父亲,还有什么没讲的?”

    秋砚欲言又止,再次浮现狡黠的眼神,乔宇将月牙刃横在他脖子上:“最后的机会,你刚才恶鬼伤人,我可以将你立刻正法,不给你投胎的机会!”

    第685章 挖眼,绝然

    月牙刃寒光闪闪,秋砚咬牙道:“有个阴阳先生找过他,两人说了一些话,说什么阴阳书,长生碗之类的,除了这个,再没有其它了,真的!”

    “阴阳先生长什么样子?”月牙刃往下压,直抵着秋砚的喉咙,寒刃腾腾,肃杀之气凌然:“说!”

    “只听到声音,没见到脸。”秋砚说道:“我被封在镜子里,只有人来到跟前才能看到,我现在说的千真万确,没有半句打逛。”

    在危急关头,说的话应该是真的,乔宇略微松了月牙刃:“还有没有?”

    “真的没有了,真的。”秋砚说道。

    佛号声继续诵念,秋砚也慢慢消失,月牙刃下已然是空的,“不见棺材不掉泪,最后关头还想瞒着。”

    乔宇转身,只见施南兴的身子摇摇欲坠,左眼更流出一行血泪,白颖珊正紧张地帮他擦拭,燕南已经打了急救电话,左眼涌出来的血越来越多,透过纸巾渗到白颖珊的手背,鲜血淋漓……

    施南兴在救护车赶来前就晕死过去,现场血迹一片,等到了附近的医院,医生见到施南兴见怪不怪,却诧异地看着三人:“你们是他的什么人?”

    “什么人都不是,只是偶然发现门开着,他这样,顺便打了120电话。”乔宇一句话撇清关系,省得多些事端。

    “他的眼睛是旧疾,这回怎么这么严重。”医生嘀咕着走进病房。

    大门紧闭,三人面面相觑,燕南压低声音说道:“多了一个人。”

    “一个阴阳师,这个说法不太准确。”乔宇说道:“阴阳概括的范围太大了,我担心的是黄轩父亲让人利用,毕竟他可能失去了记忆,事情比我们想像得复杂,希望黄家伯父现在仍然安然无恙。”

    燕南皱着眉头,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二十年前,十年前,分别发生两次重大转折,二十年前的事情可以忽略不计,地生胎证明黄令没死,秋砚证明十年前曾经见过黄令,黄令濒临死亡重新复活,可能与长生碗有关,现在一桩桩一件件似乎藕断丝连!

    更要命的是,为什么又和阴阳书有关系。

    “乔宇,阴阳书的内容弄清楚了吗?”燕南问道。

    “那东西油盐不浸,阴间经过审讯,只知道阴阳书一分为二,一半是巫咸的占卜之术,另外一半,就是身为巫族后人也不清楚。”乔宇说道:“但这本书是巫咸的毕生心血,曾经送给黄帝,但黄帝认为它不能存在于世上,会引来纷乱,决定封印。”

    “但巫咸觉得可惜,毕竟是自己的心血,于是在封印时设下血盟,黄帝尸身重见天日之时,将会重现于世。”乔宇说道:“我在想,是什么样的东西让黄帝都觉得无法撑控?”

    “这就要看你们的了。”燕南无奈地说道:“我们有心无力。”

    乔宇不禁懊恼,一屁股坐在走廊的长椅上,屁股还没有坐热,急救室里突然传来一阵尖叫声,同时伴有咣咣当当的响动,热闹得紧,那阵尖叫声还没有落下尾音,急救室的大门打开了,医生突然冲出来,白大褂上满是鲜血,就连脸上也沾了不少……

    燕南迎过去,医生撞到他的怀里,眼神惶恐不安,已经没有焦点,燕南问道:“发生什么事?”

    “老头疯了,把自己的眼珠子抠出来了。”医生说完这句,推开燕南,疯了一般跑出去,燕南不禁懊恼,越是这种时候,越要留下来不是吗?必须马上进行医治啊,还没等燕南谴责完毕,里面的两名小护士又尖声惊叫,燕南往里面一看,已经有一名直接瘫软……

    乔宇飞速地跑进去,病床上已经殷红一片,施南兴抓着自己的左眼珠子,左眼眶血糊糊地,乔宇恼怒不已:“你疯了!”

    施南兴凄然一笑,痛得说不出话来,那名急跑出去的医生又带人回来了,挤开乔宇,进行新一轮的抢救,乔宇被推出急救室,他此时浑身说不出来的难受,别扭,实在是太别扭了,人的执念太tmd吓人。

    燕南和白颖珊早就惊呆了,呆呆地站在走廊里,门关上的一刻,白颖珊瞅见了这样一幕,两名男护士正奋力扳开施南兴的手,想将眼珠子取出来,但施南兴死活不松手,情况一时间胶着起来……

    门关上了,看不到里面的情景,白颖珊也能想到是何等的惨烈,她紧忙吸了几口气,马上转身,拿头撞着墙壁,乔宇走过去,轻轻拍着她的背:“别再想了,已经发生的事情,我们都没有想到这老头一辈子都只固执一件事情。”

    “鬼瞳只能认一个人,就是木槿,因为她走了,所以才这样的,对不对?”白颖珊自问自答道:“一定是这样,为什么我只能感觉到恐惧。”

    “因为过犹不及。”乔宇无奈地说道:“一旦事情走了极端,就会达成反面作用,颖珊,我陪你出去走走。”

    燕南留在原地守候,乔宇扶白颖珊出去,来到停车场边上的小花园,白颖珊的情绪慢慢平复,情绪就像过山车,时喜时悲时怒,现在则是震惊,乔宇带她在长椅上坐下来。

    白颖珊说道:“以前也能看到鬼魂死前的五分钟,但是,让我冲击最大的是木槿,她的死,还有现在施南兴的作法,我不能理解,共生六十年,放开这么难吗?”

    “执念是一种罪。”乔宇安慰道:“大家只懂得抓住,不懂得放手,放手更难。”

    白颖珊似有所悟,两人并排坐在长椅上,乔宇抬头,一辆汽车正从停车场驶出去,里面坐着的人让乔宇一愣:“是巴图。”

    白颖珊抬头的时候正好看到副驾驶位上的巴图,他受伤了,头上绑着厚厚的绷带,无精打采地坐在位置上,眼睛闭着,似乎在熟睡,头微微歪到一边,耳垂有些异样。

    司机露出三分之一张脸,是一个小胡子,可惜时间太短,车子迅速驶出,往南边开走了……

    第686章 遗言,欣慰

    两人一起顺着车子离开的方向扭头,又扭回来,白颖珊说道:“车里还有两个人,没看到脸。”

    “一共四个人,巴图他们上次闯进古董店,目标是古书那一区,好像还在找族谱。”乔宇说道:“上次重伤后来获救的是他的堂兄乌云,如果是找族谱,两人应该在一起才对。”

    白颖珊说道:“车牌是帝都的,上次看到巴图,感觉他落魄得很,突然间就有车代表了。”

    乔宇默默地点头:“算了,人各有命,他有他们的事,咱们有咱们的,互不干涉就好,走吧,咱们下来有半小时了,过去看看情况。”

    燕南困得在打盹,听到脚步声,一脸疲惫地抬头:“好些了吗?”

    “我没事了,燕南哥。”白颖珊看着依然亮起的红灯,说道:“怎么这么久?”

    “护士出来过两次,眼睛肯定是保不住了,血止住了。”燕南说道。

    这事在情理之中,要是保住了才奇葩,乔宇默默地坐下,手机响了,是肖丽,肖丽在电话里不免恼怒:“怎么全不在家,辛苦工作回来,也没人迎接一下。”

    “别提了,全家老小全在医院。”乔宇说道:“你先坐镇家中,困了就睡觉,自由行动。”

    打发了肖丽,施南兴的的急救终于结束,陪同到了临时病房,施南兴依然晕迷中,看着他漆黑的印堂,逐渐衰落的生气,乔宇连连摇头,依此情况,恐怕活不过七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