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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6节

      “是,老爷。”许夫人恭敬地说道。

    许如梦看着自家爹娘,眼里全是不可思议,她不傻,明白去了家庙意味着什么,曾经高高在上的尚书府千金被家族抛弃了,直等到这风波过后,嫁到偏远的地方去,这简直比她早晨起来所遇到的事情更让她接受不了,曾经的爹娘是那么的疼爱她,她以为她是不同的,没想到。

    “我不要,我不要。”许如梦眼里闪过一丝狠厉,在被那样羞辱的时候,她虽然恨不得当时就死了,可时候却依旧想活着的,但如今,在许明山两人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动作迅速的捡起地上的碎瓷片,也不管手上被扎出的鲜血,直接对准自己脖子上的动脉,看着她的动作还有豁出去的表情,许明山的眉心再一次跳动了一下,脸色也黑了下来。

    许夫人却是吓得不行,“如梦,你干什么!快点把手上的东西放下!”

    许如梦看着她娘的脸色吓得惨白,仿佛觉得还不够一般,手上一用力,脖子上就被划出一道口子,再看她娘眼里惊恐地像是要晕过去一般,才开口说道:“我不要去家庙!”

    “那你就去死。”许夫人正想要点头同意,那是她的亲骨肉,她如何能眼睁睁地看着她死,只是,她的话还没有出口,许明山平静的声音响起,母女两都瞪大眼睛看着许明山。

    “知道今日在朝堂赵御史怎么说的吗?你就应该自我了断保全清白,也能保住尚书府的名声。”

    “爹,”

    “老爷。”母女两同时说道。

    “好好去家庙反省,我答应你不让你远嫁就行,甚至可以想办法让你嫁给你慕容表哥,”许明山开口说道,见许如梦眼里露出惊喜,“不过,在家庙里你要老老实实的反省,至少要三年的时间。”

    原本的惊喜变成不满,“可是爹,三年的时间,表哥早就娶妻,我不要做妾。”

    “我不会让你做妾的,总之我会想办法,你若是不答应,否则做不到,就当我没说,你是想要撞墙,上吊,喝药我都不拦着你。”许明山之所以这么说,一是想要稳住女儿,不让她做出什么傻事或者是丢人的事情来,二也觉得这件事情只要操作得当的话,并非不可能,长乐侯府现在的名声也不比如梦的好。

    许如梦认真地看着许明山,“好。”说完这话,才放下手,她知道现在要做的就是避风头,“那司月。”

    “有爹在,你安心去家庙吧。”许明山的回答让许如梦放下心来,娘虽然很是疼爱她,可在她的眼里,爹才是最可靠最无所不能的存在。

    于是,不久之后,一辆马车从尚书府出去,安静地离开京城。

    慕容霖心里有些烦躁,听着家人口口声声地说着大姐的狠毒,一副笃定表妹的事情就是大姐干的,他心里实际上也清楚,这事大姐恐怕摆脱不了干系,谁让那次祖母大寿的时候她说出那般的话,但他是不相信大姐会这么做的。

    “哥,很烦躁?为了许如梦的事情?”慕容雨看着进了他屋闷不吭声地坐了许久的慕容霖,停下摆弄棋盘的动作,笑着问道:“还是说为了大姐?”

    慕容霖抬头,“舅舅恐怕不会放过大姐的,三弟,你觉得这事?”

    “就是大姐做的。”慕容雨肯定地说道,见慕容霖一脸吃惊,“觉得大姐做得过分?”

    慕容霖愣了一下,才点头,随后有觉得有些不妥,“为什么?”若是因为大姐嫉恨娘的话,那也应该对芷兰下手的而不是许如梦,当然,他并不是希望出事的是自家妹子,只是有些想不通而已。

    “按就要问许如梦她对大姐做了什么,”慕容雨一脸的冷漠,“大哥,这事跟我们没有关系,你不要管,许如梦那样的女人可不值得你施舍同情心,其实,大哥,你应该高兴才是,要知道自从柳无岸的事情后,那女人看着你的目光恨不得将你吞了下去。”

    一听慕容雨说得这话,慕容霖有些脸红地说道:“胡说八道什么。”

    许如梦的事情在京城并没有引起多大的风波,连续十天的大雨,在所有人的心理都蒙上了一层阴影,这场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停,若是这么一直下下去,即使京城的河道通畅,并不存在水灾的可能,但大齐的其他地方就说不准了。

    这天晚上,用过晚饭,依旧是管家说着杨天河的事情,阴毒在知道司月清楚杨天河中毒之后依旧无动于衷,每次都会打断管家,刺上几句,今晚也不例外,自从熙熙和杨天河走了之后,他总觉得这里冷清了许多,但为什么自己依旧没有离开,这个原因,阴毒自个儿都想不明白,总不会是因为诸葛府里杨天河开辟出来的那些田地吧?

    就在这个时候,司月将右手伸到阴毒面前,弄得阴毒有些莫名其妙,倒是诸葛清凌的眼睛闪过一道光,“干什么?”

    “把脉。”司月笑着说道,虽然她自己心里已经有数了,但还是想确认下来。

    “哦,”阴毒看了一眼司月,点头将手指放在了司月的手腕上,虽然不明显,可以阴毒的能力,还是很容易就确认的,“啧啧,那傻子还真不赖,恭喜啊,你怀孕了。”

    “多谢。”司月的笑容更加深刻了一些。

    “娘亲,你肚子里有小弟弟了?”杨兴宝笑得一脸灿烂,惊奇地看着司月平坦的小肚子,心里很是高兴,“师傅,你明日一定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哥哥,他听了一定会很高兴的。”

    自从轩辕熙恢复了太子身份之后,他与司月一家人就没有在见面,不过,彼此的情况通过阴毒这个中间人了解得很清楚的。

    阴毒一听这话,瞪了一眼杨兴宝,本来是不愿意的,可一想到熙熙能高兴,又觉得跑一趟也没什么的。

    第二日,午时刚过没多久,皇宫内,轩辕弘看着通过秘密渠道送上来的奏折,震惊之后,“去宣太子进宫。”

    皇上既然没有指定让他去,叶公公便吩咐手下的太监去宣旨,不一会,轩辕弘递过一本折子,“你亲自送到王府,叫道王雪君手里。”

    “是,皇上。”叶公公开口说道。

    小半个时辰后,御书房内,轩辕熙看着那本密折,一双手都在颤抖,心里的愤怒震惊,伤心难过并没有掩饰,在这上面,有一个他十分熟悉的名字,蔡博文,他怎么也没有想到,那日一别,竟然会是天人永隔,不是说过几年就会被调回京城吗?

    “父皇,”许久才平静下来心情,但轩辕熙的脑子里满满的都是蔡博文的样子,不苟言笑比朝堂上的御史还要严肃的面孔,可却有着一颗比旁人都温柔细腻的心,在安县跟着王雪君学习的那些日子,即使是很小的事情,他都照顾得很是周到,更别说他确实是一个难得的好官。

    人怎么说没就没了,还是以这般尸骨无存的方式,轩辕熙总觉得这并不是事实,那人还好好地活着,过一两年就会回到京城一般,可低头看着手里的密折,他很清楚,能写进这里面乘到父皇面前的,那边觉悟虚假的可能,“父皇。”

    “朕知道你想说什么,”轩辕弘皱起眉头,“这件事情朕会查清楚的,你去通知蔡府的人吧。”

    轩辕熙明白轩辕弘这样的安排是为了什么,如今的蔡府就像是当年的诸葛府,再说,以蔡战扬和诸葛府的关系,他一去,即使不能立刻就让才蔡府站在他这一边,但绝对能让蔡府的人不站在其他的几位兄弟身边,只是。

    “父皇,”即便知道父皇是为了他好,他也不愿,蔡博文对他的好或许一开始是因为娘亲和小宝的关系,可到后来,真心和假意他是能分辨得清楚的,正是因为如此,他才不想将他的死拿来利用,成为自己与其他兄弟博弈的工具,“这事让其他的人去吧,儿臣不愿,请父皇成全。”

    轩辕弘看着跪在地上的轩辕熙,心里再一次叹了口气,若是以前,他肯定会勉强甚至是斥责的,只是失而复得之后,即便是心里觉得应该像之前那样,可要做到却并不容易,“罢了,你退下吧,朕让人宣蔡战扬进宫。”

    “多谢父皇。”轩辕熙笑着说道。

    好吧,为了宝贝儿子这样的笑容,轩辕弘更觉得刚才没有做错。

    王府内,王雪君和杨兴宝师傅两个正在书房里各自做各自的事情,听到叶公公来宣皇上的旨意,王雪君愣了一下,让小宝休息一会,他自己走了出去。

    “这,这,怎么可能?”疑惑地接过折子,打开之后,王雪君脸上的笑容如潮水般的褪去,被惨白所取代,整个人都倒退了两步,说话的嘴都在颤抖,王雪君的徒弟虽然不多,可每一个他都是用了心的,就是说将他们当成儿子对待都不过分,如今猛然看到这样的消息,他如何承受得住。

    叶公公叹气,张嘴,想要安慰的话,到了嘴里,就只剩下两个字,“节哀。”

    王文烨看着自家小儿子这样,如何能放下心,拿过他手里的帖子,心里头也很是震惊,“那孩子还不到三十岁吧?”这样的英年早逝,他都觉得难受,更何况是他儿子。

    王雪君摇头,整个人语气说坐回椅子上,倒不如是倒在上面的,眼眶有些发红,“我走之前,他跟我说,以后他的孩子定是要姓李的,可现在。”两手抓着椅子的扶手,硬生生地掰下两块来,“他们李家就此绝后,想必他就是死也不能瞑目的。”

    “雪君,你冷静些。”看着眼里闪烁着杀意的儿子,王文烨除了心里叹息,又能说什么。

    王雪君像是没有听见王文烨的话一般,蹭的一下站起身来,“父亲,你放心,我知道分寸的。”说完,转身就走,叶公公倒是不在意王雪君的失礼,随意地说了两句,便面色有些沉重地离开,看着阴沉沉的天,不停下着的雨,暴风雨已经来了吗?

    “师傅,你怎么了?”杨兴宝放下毛笔,敏感地感觉到王雪君的心情很是不好。

    “你师兄他去了。”王雪君坐在杨兴宝面前,开口说道。

    杨兴宝眨眼,有些反应不过来,“去了?”只是问完之后,再看着王雪君脸上背上的表情,小脸一下子就白了,“怎么会?”

    “你不相信吧,我也不相信,可刚刚我收到消息,不但是你师兄,县衙里的所有人都没有一个活着的。”王雪君轻声说道,那声音,像是轻飘飘的羽毛一般,落到杨兴宝的心上,却有很重地像是立刻就变成了巨大的石头,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下意识地将手伸进怀里,掏出那块令牌,低头看着,眼泪啪嗒啪嗒地低落在冰冷的铜牌上,“怎么会这样?”

    这话王雪君也行回答,若是早知道会如此,离开的时候他一定会想尽办法将他带回京城的,或许那样,他就能够逃过此劫。

    想到这里,王雪君苦笑出声,那笑声压抑着痛苦,让杨兴宝心里更加难受,眼泪流地越发的厉害了,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猛地站起身来,“师傅,无风他们呢?皇上有没有提到他们?”

    王雪君眼神一闪,突然想到他们离开之前,司文拿给他们看的天命珠,顾不得心里难受。

    一刻钟之后,司月惊讶地看着跟杨兴宝回来的王雪君,这还不到时辰,“小宝,这是怎么了?”看着眼眶发红的杨兴宝,心疼得不行。

    “娘亲,师兄他被人害死了。”杨兴宝边哭边说,“你快些让人去救无风他们。”

    杨兴宝的话让司月一愣,随后反应过来,看向一边的王雪君。

    此时的王雪君脸上是一点笑容都没有,那颓废的模样完全没有平日里大齐最出名大儒该有的气质,点头,吐出两个字,“灭门。”

    司月心中一惊,随后很快就明白过来,“你们在这里等着,”说了这话,就去了诸葛清凌的院子,将这事告诉他,“舅舅,能不能让黑衣卫立刻去接无风他们三个。”

    “可以。”诸葛清凌点头,“不过,你最好有心理准备。”

    这话让司月的心不断地往下沉,他自然是明白,既然是灭门,那些人很快就会反应过来,对司文他们下手。

    就在这一天,城西一个常年给人测字算命的先生突然像是疯了一般,在雨中狂奔,一脸的惊恐,嘴里歇斯底里地吼着:“妖星,妖星降临!我们完了!大齐完了!”

    一声声不要命的嘶吼,即使是通过重重的雨帘,道路两边的百姓依旧听得清清楚楚的,那从来都淡定的先生恐慌的表情,颤抖的声音,还有疯狂的动作,让被来就被大雨影响的心慌慌的人跟着害怕起来。

    “啊!”妇人的惊叫声响起,只见那测字先生就这么在他们的眼里,从怀里掏出一把匕首,像是不怕疼一样,往自己身上扎,几下之后,整个人就被鲜血染红,很快被雨水冲刷着,流了好远,“烧死!妖星!”

    即使是嘴里满是鲜血,那测字先生还是想着了魔一样扎着自己的身体,最后的四个字,仿佛是他和恶鬼争斗胜利后留下来的,再配合那双狰狞的面孔,再慢慢地倒下。

    “啊!啊!”此起彼伏的尖叫声之后,有些胆大的男人谨慎而缓慢地靠近,见那先生的右手还牢牢地握着匕首,而那匕首却是没入那先生的身体,就连手柄都进去了一些,可见当时他下手有多狠,多用力。

    一个长相粗狂的男人用脚踢了踢,见他没有动静,一群人才上前,一个最靠近的人伸手想要去摸一摸,确认对方是不是死了。

    围上来的人们屏住呼吸,不忍去看那先生身上的血窟窿,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摸脉的手,突然,那手被血手牢牢的抓着,所有人都吓得脸尖叫都忘记了。

    “妖星来了!”那先生紧紧地看着靠近他的人们,以极其诡异的方式说完这四个字,歪头,松手,没了生息。

    雨依旧在不停地下着,可在场的人每一个不觉得一股寒气从脚底直窜到全身各处,头顶的天空仿佛有一只恶鬼的眼睛在看着他们,怕得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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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9章

    这样的事情并不紧紧发生在城西,城南上吊的神婆,阴暗的房间内到处都是用鲜血书写的“妖星”二字,瞪大突出的眼眶,身上的渗透,惊恐的表情,干枯如柴僵直的身躯,一身诡异的黑衣,在满是血腥的房间中间吊着,推开房间门,阴冷的空气扑面而来,那早已经死去的神婆像诡异一样让人头皮发麻。

    城北的大仙,城东的神算均以极其惨烈又让人恐惧的诡异方式将自己弄死,然而却有一点是十分想通的,那便是妖星二字,这样的事情凡是见者无不心惊胆寒,噩梦连连。

    于是,一传十,十传百,很快整个京城都笼罩在妖星降临的恐惧之下,即使连续的大雨在第二天就突然的放晴,艳阳高照,都没让他们心里的恐惧少一些,反而有人认为,正是那些用诡异方式死去的大仙阻止了大雨,也是因为妖星现在还不够强大,如若他们不能在妖星祸国之前将其除去,所有人都不会有好下场。

    这样的想法渐渐地得到大多数人的赞同,然而,最关键的一点却是将他们难住了,妖星在哪里?谁是妖星?这京城的茫茫人海之中,如何找出妖星来。

    死几个人而掀起的流言,并没有引起京城权贵的注意,蔡博文,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县令,可因他是王雪君的弟子,有许多出色的师兄弟,各种口诛笔划对准了朝廷的官员,只希望能够早日将凶手绳之以法,还有来自蔡家和蔡战扬的压力,再加上太子轩辕熙几乎每日都要到刑部询问一次,且一日脸色比一日更难看,让刑部的官员欲哭无泪。

    实际上对于这样的灭门案,无论是王雪君,蔡战扬还是轩辕熙都明白这一点。

    诸葛府,自从司月怀孕以后,晚饭之后管家再也没有将杨天河的消息告诉给司月,司月也没有问,她和杨兴宝如今对于蔡博文的死都还没有回神,心里有惦记着无风他们,如果不是因为怀孕,她都想亲自回去一趟,当然,这也就只是想想而已。

    “蔡博文,原本姓李,其父曾经是父亲军中的小将,期间因为受伤而退役,只是后来,”书房内,诸葛清凌说到这里,停顿了一下,才接着开口说道:“李家到底发生什么事情,为什么会改性外家,理由无从查起,蔡博文也从未提起过,如今恐怕会成为永远的秘密。”

    司月一愣,没想到还有这么一段,“李家没人了?”以她对这个社会的了解,再以李氏姐弟的气质来看,出生即使不会多富贵,但肯定要比杨天河的出身好上许多,想想在杨家村,若是膝下无子,宗族的人会同意过继,但绝不会出现将独子过继给别人,更遑论是改姓这样的事情。

    “恩,”诸葛清凌点头,“但凡与李家父子有一丁点关系的人,在李博文的父亲过世之后,都离奇地死了,据说是李博文父亲去世之前,族人太过亏待他们一家子,才会导致他父亲死后,冤魂作祟,又因为李博文的父亲上过战场,杀敌无数,浑身杀气戾气难消,才会如此的凶恶。”

    司月冷着的脸够义气嘲讽的笑容,“舅舅,你相信这无稽之谈。”

    诸葛清凌一愣,“我倒是想相信,若真是那般的话,害得诸葛府这般的敌人早就被父亲他们给收了,论起怨气,论起杀气和戾气,谁人能比得上诸葛府,可那些人不还是日复一日地活得好好的吗?”

    想到这里,诸葛清凌有些控制不住浑身的杀气,两手紧紧地抓着轮椅的把手,眼里是无边的阴冷和冰凉,直到一双温暖柔软的手附在他的手背上时,才缓过来。

    “舅舅,很快的,舅舅现在应该想的是怎么折磨那些人,简简单单地让他们死去,实在是太便宜他们了。”司月蹲□体,笑看着诸葛清凌,温柔的声音和她说出来的狠话让诸葛清凌回神过来。

    但司月却明白,这也是她为何没有劝阻诸葛清凌每日去祠堂的原因所在,父母兄弟的大仇已经成为他心里的一个结,别说什么只有放下仇恨,才能幸福的话,在诸葛家发生那么大的事情后,幸福对诸葛清凌而言恐怕早就是遥不可及之事,之所以还活着,也是靠着仇恨支撑,若他心里真的将这才大仇放下了,这世上就不会再有诸葛清凌这个人了。

    “那我可真得好好想想。”诸葛清凌的眼睛闪了闪,开口说道。

    对于蔡博文的死,司月等人再难过,也改变不了什么,然而,王雪君只要一想到自家徒弟,最大的愿望便是能够留下李家的血脉,现在却终究没能如愿,让李家的这一脉在他这里绝了。

    所谓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在知道了蔡博文等人出殡的日子后,王雪君是每天晚上都在做梦,会在烈火中蔡博文那双不甘的眼神中醒来,连续五日之后,王雪君觉得,他必须要为自家徒弟做些什么才行。

    酒楼包厢内,王雪君和蔡战扬隔饭桌对面而坐,中间摆着的美酒佳肴所散发出来的香气弥漫整个包厢,若是平日里,绝对能够勾得人口水直流,胃口大开。

    然此时,别说王雪君和蔡战扬两人,就是站在他们身后伺候的小厮都不由得吞了吞口水,既不是饭菜的原因,也不是肚子饥饿所致,而是被坐着的两位大人所散发出来的气势所压制,两位小厮想不明白,大人他们不是很要好吗?如今怎么看都像是随时会打起来的架势。

    “我希望博文的碑文由我来写。”终于,坐下对视良久的两位大人开始说话了,王雪君一开口,蔡战扬先是一愣,随后点头说道:“可以。”

    “改姓李,即使只是衣冠冢,我也希望在京城出殡之后,将他迁入李家祖坟。”第二句话,王雪君直接说出了真正的目的,也是他今日邀请蔡战扬的最主要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