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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节

      “我在想,如果我和赫廉勋没有被分开,像果果豆豆一样一起长大会是什么样。”别的不知道,唯一可以肯定的是他的童年一定充满了欢声笑语,而不是孤单寂寞。

    宋悦心侧过去抱住他的脖子,问:“你当时是什么心情?”

    “很复杂,既高兴又难过,不过高兴要多一些。”君耀宸伸出手给宋悦心当枕头,让她睡得舒服些,他的脸上勾着发自内心的微笑。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你爸爸?”这是宋悦心最忧心的问题,老头子和君耀宸断绝了父子关系,他势必不愿主动联系老头子。

    “明天吧!”等结果出来之后再说,如果配型成功,就没有必要让老头子知道了,他又不缺儿子,多一个少一个都无所谓。

    宋悦心知道君耀宸的打算,表示赞同:“好,明天我让陈姨去买只土鸡,炖点鸡汤送过去,这段时间阿姨也累着了,脸色不好看,我只能尽我所能帮她。”

    “谢谢。”感怀于宋悦心的体贴,君耀宸在她的脸上亲了一下。

    宋悦心轻笑:“以前都是我总说谢谢,谢谢,现在换你说谢谢了,你的亲人就是我的亲人,我理应对她们好。”

    “你也是我的亲人。”爱情终有淡去的那一天,支撑婚姻的会是亲情,宋悦心已经成为他最亲的人。

    翌日,一家四口去医院看望赫廉勋,君耀宸手里提着一大壶鸡汤,够赫廉勋和张淑芳喝一天了,因为不知道赫廉勋的病能不能吃补药,人参当归鹿茸都没敢放,只炖了点儿花生补血。

    原本疲惫不堪的张淑芳看到一家四口顿时眼睛发亮,拉着果果豆豆怎么看都看不够。

    小家伙也嘴甜,一口一个奶奶,喊得张淑芳心花怒放,疲惫一扫而空。

    君耀宸去找医生问配型结果,医生说还没出来,让他等一会儿,没多久结果就出来了,却是不好的消息,君耀宸失望极了,现在就算他不想联系老头子也得联系,为了救弟弟,他什么都愿意做。

    宋悦心看他许久没回去,便出来找,看到他站在走廊外面准备打电话,便猜到配型不成功,他的失望她感同身受。

    “我帮你打吧!”宋悦心不愿看到君耀宸为难自己,拿过他的手机拨通老头子的电话。

    电话通了,可老头子拒接,直接把电话压断。

    宋悦心听到机械的女声反复的说:“您所拨打的用户正在通话中……”

    ☆、第一百七十九章他越痛苦他越开心

    再打还是被直接压断,别说君耀宸怨恨老头子,就连宋悦心也有些气恼,她把手机还给君耀宸。然后摸出自己的手机。这次老头子终于接了电话。

    “伯父……”宋悦心一开口,君耀宸就把她的手机抢了过去,然后赌气的压断。

    宋悦心叹了口气,柔声安慰道:“别生气了,你爸爸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如果我们告诉他。他一定比你还着急。”

    “根本不要指望他这种麻木不仁的老头子。”君耀宸握着手机的手青筋突兀,在宋悦心的面前他不用掩饰自己真实的感情,俊脸上满是悲愤,为自己有这样的父亲感到羞耻。

    “耀宸,现在不指望他还能指望谁呢,你爸爸和孟悠远都是希望。”毕竟有血缘关系,总比陌生人配对成功的可能性大。宋悦心极力安抚君耀宸,让他快些冷静下来,以大局为重。

    宋悦心的手机在君耀宸的掌中响了起来,他看了看来电,然后怀着悲壮的心情按下了接听键:“我现在说的话你愿意听就听,我只说这一遍,我有个双胞胎弟弟,他现在病重需要造血干细胞,我没时间解释,你如果有空就过来一趟,去做个配型,还有孟悠远,他也有责任。”

    不断电话那头的人说话,君耀宸按下了挂断键,然后把手机还给宋悦心。

    电话那头的程晓蓉拿着手机呆呆的站在那里,直到君远平问她宋悦心说了什么。她才回过神,敷衍道:“没说什么,问你身体好不好,还说你怎么还没死。”

    君远平的胸中怒火上涌,狠狠将茶杯砸在地上,茶水和瓷片四处飞溅。

    放下手机,程晓蓉叫来佣人把地面打扫干净。然后装模作样的安慰君远平:“那个不孝子太混蛋了不用和他一般见识,还好你有悠远这个乖儿子。”

    “是啊,悠远真是乖,我以为他会怨恨我,没想到他对我这么好,是我对不起他对不起他妈妈,这辈子不能弥补他妈妈,只能弥补他,我打算把公司都交给他。”君远平只有在想到孟悠远的时候心情才会好转,对君耀宸更是深恶痛绝,一点儿也不后悔和他断绝父子关系。

    程晓蓉眼底闪过一丝丝诡秘的笑意,赞同的点头:“悠远完全可以胜任,业内都在夸他,说他有成为国内首富的潜质。”

    “那孩子能吃苦,有耐力,而且知道进退,不像耀宸那混小子,自以为是,连他老子也不放在眼里,不孝子!”君远平提起君耀宸就咬牙切齿,恨不得把他嚼碎了吞下去。

    “消消气,消消气!”程晓蓉温柔的轻拍君远平的胸口,笑着说:“用农村的土话说,一窝鸡有一只叫就够了,你也别和不孝子一般见识了。”

    “嗯。”君远平苍老黝黑的大手握住程晓蓉白皙柔嫩的小手,叹道:“有你和悠远在我的身边,我才能这么开心。”

    “我们会一直陪着你。”程晓蓉娇滴滴的靠进君远平怀中,脸上的笑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甚至有几分阴冷。

    打完电话回到病房,君耀宸的心情始终多云不见晴,他沉着脸坐在那里,对老头子越发的失望,他和赫廉勋真是到了八辈子的霉,才摊上这么个极品老爸!

    赫廉勋看着君耀宸没有表情的脸,也笑不出来了,紧张的问:“结果出来了吗,是不是配型不成功?”估池厅号。

    “嗯。”君耀宸抿了抿唇,在病魔的面前,他倍感无力,他缓缓抬头,与面色苍白如纸的赫廉勋对视:“我已经给老头子打过电话了,他应该会过来。”

    “不过来也没关系,有你照顾妈,我不怕死。”赫廉勋看着和果果豆豆说话的母亲,唇角微微上翘,母亲有了依靠,他走也可以走得安心,有君耀宸在,他相信母亲可以安度晚年。

    “什么死不死的,别胡说!”君耀宸听不得那个“死”字,也越来越害怕失去。

    宋悦心低头看手机,心里始终不能平静,君耀宸在电话里没有把事情说清楚,也不知老头子会不会过来。

    “妈妈,妈妈。”果果突然跑到宋悦心的面前,拉她的手要玩手机,宋悦心的手机里没有游戏,孩子只能玩相机,这里拍那里拍,拍得不亦乐乎,将所有人的表情定格在这一幕。

    果果玩手机的时候把声音给关掉了,他一门心思的拍照,有电话进来被他给按断也没发现。

    电话那头的君远平心有不甘,本想打电话问问宋悦心,为什么君耀宸会说那些话,他千错万错始终是长辈,不知天高地厚的混小子不能这样和他说话,电话拨过去被压断,他以为宋悦心不想接他的电话,失望的放下手机。

    这时程晓蓉走进来看到君耀宸望着手机发呆,紧张的问:“远平,你给谁打电话呢?”

    “没有。”君远平杵着拐杖走到阳台,重重的坐下,老式藤椅叽嘎叽嘎响得厉害,他望着远处的落日,唉声叹气。

    等了几天没等到老头子来市,也没等到电话,君耀宸气坏了,恨不得挖出老头子的心看看是不是黑的,连自己的儿子也不管不顾了吗?

    莫不是老头子以为是他病了,故意编故事骗他,所以才不来吧?

    就算是他病了,老头子也不能袖手旁观啊!

    越想越生气,君耀宸砸了办公室里的青花瓷瓶,因为老头子喜欢青花瓷,看到那瓷瓶就想起老头子,眼不见为净。

    老头子麻木不仁不理睬,君耀宸只能给孟悠远打电话,希望他能伸一只援手,毕竟是血脉近亲。

    少有求人的君耀宸把脸抹进了裤兜,也不管是不是丢人了,一心只想治好自己同胞兄弟的病,面子什么的都无所谓。

    孟悠远早已和程晓蓉串通一气,君耀宸打电话给老头子的事他也听说了,突然接到君耀宸的电话他并不意外,他唯一意外的是君耀宸竟然有个双胞胎弟弟,老头子开枝散叶的本事比他们这一辈可强多了。

    “他是你的弟弟,又不是我的弟弟,我为什么要帮他,我有什么好处?”孟悠远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恨得君耀宸牙痒,太混了,再怎么说也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弟,于情于理都该帮一把。

    君耀宸忍着怒火,狠狠的问:“你想要什么好处?钱?”

    “钱,我现在多得是,最不缺的就是钱。”孟悠远漫不经心的轻笑:“我只是想让你也尝尝看着自己亲人离去却无能为力的滋味儿,想想我当年是怎么过来的。”

    “变态!”到达财富的巅峰之后,孟悠远的心理已经完全扭曲,巴不得君耀宸痛不欲生他才高兴,根本不念手足之情。

    “哈哈哈……”在孟悠远张狂的笑声中结束通话,君耀宸气得头冒轻烟,他还从未像现在这般生气。

    在给孩子换尿不湿的陆晴羽听到了孟悠远与君耀宸的通话,待孟悠远从阳台回到卧室,她忧心忡忡的看着他:“你和耀宸毕竟是亲兄弟,你就不能帮他一下吗?”

    虽然陆晴羽不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但感念与君耀宸的旧情,忍不住出声劝劝孟悠远,不劝还好,这一劝把孟悠远惹毛了,他看她的眼神阴冷狠辣,他厉声呼喝:“你相帮你就去帮,舍不得他就回去找他!”

    “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我哪有舍不得他,我只是不想看着你们闹僵,你再不喜欢他,他始终是你弟弟,你为什么不可以放下仇恨好好过日子呢?”陆晴羽委屈得不得了,一边是她过去的爱人,一边是她现在的爱人,而且两人还是亲兄弟,她希望他们能互相体谅,握手言和,可孟悠远却在亲情的路上越走越远,与君耀宸的关系也越来越僵。

    “还说没有舍不得他,既然你舍得他就把孩子给他送回去,以后安心跟我过日子!”孟悠远的矛头直指小昊宇,无辜的孩子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每每看到便心里不舒服,极大影响了他和陆晴羽之间的感情。

    陆晴羽气急了,口不择言的吼了回去:“你自己从小没有母亲照顾,就见不到别人有母亲吗,你这个自私狭隘的人,我怎么会瞎了眼和你在一起……”

    话音未落,孟悠远的大手已经扇过陆晴羽的脸,“啪”的一声脆响,她的脸上立刻出现红红的五指印,力道之大可想而知。

    陆晴羽捂着脸,不敢置信的看着孟悠远:“你打我……”

    “是,我是打了你,以后再胡说八道我还会打你,管好你的嘴!”孟悠远心底一阵慌,但现在的他已经极度膨胀,天大地大唯我独尊,明知道自己错了也不会向陆晴羽道歉,他瞪了陆晴羽一眼,拂袖而去。

    “呜呜……”陆晴羽无力的滑坐在地,趴在床沿边哭得天昏地暗,一直哭到天黑,孟悠远也没有回来,她决定带着孩子离开他,她深爱的那个温润如玉的男人已经变了,在他改名字的那一刻,变成了另一个人,一个自私暴戾的人。

    陆晴羽收拾了一箱子的东西,然后抱着孩子离开这个所谓的家,去往一个宁静祥和的地方,让彼此都冷静一下,好好考虑是不是该在一起。

    被孟悠远奚落之后君耀宸一整天的心情都不好,中午抽时间去看望赫廉勋,他的病情还算稳定,能吃能睡,只是医生说这样的时候不会很多,病根不除,注定彻底将他摧毁。

    “感觉怎么样?”君耀宸坐在病床边,艰难的挤出笑容。

    “还不错,这几天我一想到自己有个哥哥,就高兴得睡不着觉。”赫廉勋笑得很开心,也许是成长环境的关系,他比君耀宸多了几分稚气,少了几分沉稳,更喜欢直白的表达感情。

    “呵呵。”君耀宸苦涩的笑了笑,心底却在滴血,为自己不能帮他而自责不已。

    赫廉勋没有戴帽子,摸了摸自己的大光头说:“以后家里不用开灯了,我这是五百瓦的大灯泡。”

    “嗯。”君耀宸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摸了摸赫廉勋的光头,有些地方有扎手的发茬,有些地方比宋悦心揉的面团还光滑,病魔和一次又一次的化疗摧毁了赫廉勋的健康,看着他生命流逝却无力挽回,君耀宸在心中咒骂自己,脸上的笑终于挂不住了,悲伤从心底透出。

    “我真的不怕死,所以你们也不要太难过。”赫廉勋深吸一口气说:“小时候的梦想已经实现了,这辈子也没什么遗憾,不是说生命不在乎长度只在乎宽度吗,我觉得我的宽度够了,长度短点儿也没关系。”

    “不但要宽也要长。”君耀宸认真的问:“你忍心看……你妈难过?”

    “有你们,有果果豆豆,妈很快会恢复过来,她不光是我妈,也是你妈,是咱们妈!”赫廉勋咧嘴笑,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他小时候喜欢吃糖,恒牙没不吃糖的君耀宸长得好,不过两颗小虎牙给他增添了几分年轻的气息,比较符合他明朗的个性。

    君耀宸沉默了片刻说:“你在……妈心目中的地位我们替代不了,不要让她老人家伤心,所以你必须好起来。”

    “我会尽力的,如果死神拖我走,你们记得拉住我,别让我被拖走。”赫廉勋转头看到站在门口的张淑芳,笑着招了招手:“妈,你快过来坐,这段时间辛苦你了,快休息一下。”

    张淑芳在门口听到了君耀宸的话,心里又苦又甜的,她低头偷偷擦去眼角的泪花,坐到君耀宸的身旁,拉住了他的手:“耀宸,谢谢你,当年妈也是逼不得已才把你给她,我并不想那么做……对不起……”

    ☆、第一百八十章养虎为患,自作自受

    看着这个生自己却没有养自己的女人,君耀宸心中百感交集,喉咙哽咽,许久才说:“是什么逼不得已的原因让你不带我一起走?”

    旧事重提。张淑芳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鼻子一酸,眼泪涌出,她连忙低头擦去泪水,嗫嚅道:“过去这么多年就别提了。”

    君耀宸知道其中有隐情,看母亲那么难过也不再逼她说,到合适的时候。就算他不问,她也一定会告诉他。

    “好吧,不提了。”虽然君耀宸表面装作不在意,实际好奇得要死,欲速则不达,他可以暂时忍耐。

    “妈,昨晚廉倾给我打电话。我没告诉她我生病的事,你在她的面前也别说,她马上要考注册会计师了,不能分神,等她考过了再告诉她。”赫廉勋的再次叮咛。

    “知道,廉倾昨晚也给我打了电话,我说你好得很,我们都好得很。”张淑芳低头擦干眼泪,抱怨道:“廉倾也老大不小了,还不考虑自己的终生大事,整天不是考这个资格证那个资格证,家里的资格证都满满一抽屉了,她是被你给惯坏了,整天不务正业,班也不好好上,老想着跳槽。”

    “年轻人想拼你就让她去拼。只要她自己能养活自己,你就别担心,廉倾现在心还没定下来,结婚的事以后慢慢再说。”赫廉勋和同母异父的妹妹一直感情好,不管妹妹做什么决定,他这个做哥哥的都全力支持,精神物质。只要他有,绝不吝啬。

    张淑芳抹抹眼泪指责道:“廉倾还小,那你呢,不小了吧,一直让你成家,生个孩子,你偏偏不听,现在好了吧……”

    “我现在挺好,如果结婚有了孩子,我这一走抛下他们孤儿寡母我心里不好受,现在我无牵无挂,走也走得安心。”赫廉勋看着君耀宸,还好有他们在,不然他也不能如此洒脱。

    “怎么能走得安心,你连妈也不管了吗?”张淑芳故意曲解赫廉勋的意思,哭哭啼啼的说:“我还要你为我养老送终。”

    “有哥在,他会替我加倍的孝顺你。”赫廉勋笑嘻嘻的冲君耀宸挤了挤眼睛:“是吧,哥?”估庄序弟。

    君耀宸淡淡的说:“你的那份儿我替不了,你自己孝顺!”

    “好吧,我争取多活几天。”赫廉勋原本小麦色的健康肤色变得越来越白,越来越病态,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却不舍得真的离去,既希望有奇迹发生,又害怕总是失望,心情极度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