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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节

      姚若溪微微点了下头。

    瑾哥儿不太情愿的看了眼卫成,“老奶奶,你别伤心别哭了!”

    姚老夫人擦着眼泪一边哭着,摸摸瑾哥儿白净红润的小脸,又看看姚若阳和姚若溪几个,“你们该叫我太奶奶的!”

    瑾哥儿很不习惯,叫了一声,“太奶奶。”

    姚老夫人又是高兴,又是哭。

    李氏看着一家人团聚,她这个西宁侯府的女主人,西宁侯夫人反倒成了外人似的,心里更是愤恨,“这么多年过去了,谁又肯定,姚满屯就是老爷亲生儿子?人心险恶,都知道我们西宁侯府没有男儿了,这难道不是姚家使的计谋,想要霸占我西宁侯府!?”

    卫成把苗凤娟的牌位和前几年画的画像拿出来,又拿了姚满屯手里那幅画像打开,“滴血认亲!”满屯肯定是他的儿子!如果不是,苗氏不会那么厌恶算计满屯一家,哪个亲娘也不可能对亲生儿子这样!姚正中都已经肯定了答案。

    李氏看他笃定的样子,姚满屯也丝毫脸色不变,心里慌怕,“谁都知道她姚若溪是国医圣手毕温良的亲传弟子,想要让两个不是亲属关系的血液融合还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

    姚若溪抿嘴轻笑,“那就众位随意拿了容器,在水池里打水来试吧!一次两次三次,直到西宁侯夫人确认为止。”

    众人听这话都知道,姚若溪也跟西宁侯夫人较上劲儿了。几个月之前,西宁侯夫人的妹妹谋划在贡酒下毒害姚若溪全家,姚若溪用一颗糖豆坑了西宁侯夫人一千两银子。有不少人也看不惯西宁侯夫人自以为是趾高气昂的样子,想看热闹,纷纷出手,按姚若溪说的,拿自己盛饭的碟碗舀了水池的水,有的跟下人要了清水拿来。

    卫成先拿了刀子割破自己的手,血液一滴一滴的滴在几个碗里。

    姚满屯也刺破手指,血珠滴进去。

    众人都睁大眼看着,不时,几个碗碟的血都融合到了一块,另有两个碗的血却不融合,呈排斥现象。

    “哎?这是怎么回事儿啊?”

    “怎么这几个碗碟融合,这两个不融合啊?”

    “这两个碗的水是从厨房来的吧?”姚若溪笑着看向李氏。

    “姚若溪你什么意思?你污蔑本夫人!”李氏看她眼含嘲讽,一下子就激怒了。

    “何来污蔑一说?西宁侯夫人不想西宁侯认嫡子归宗,情有可原。一时想不开,也是有的。”姚若溪不堪在意道。

    “李氏!你是大家闺秀,德言工容,最重要的就是德行。如今家中没有子嗣传承,难道你是要看着我们家断子绝孙?再阻拦把满屯一家认祖归宗,你还有何颜面作为我家的媳妇儿?!”姚老夫人转过身,目光深深的看着李氏,语重深沉的劝她。

    有人小声应和姚老夫人的话,不管怎样,传承是最重要的。总不能等西宁侯百年之后,真的断子绝孙。有嫡子嫡孙,没道理不让他们认祖归宗!

    “我们只是来认祖归宗,不在西宁侯府住,更不会来‘抢夺’西宁侯府的爵位。”姚满屯再次强调。若不是为了儿女的将来,为了全家的声誉,他也不会答应来。

    都这样说了,李氏再反驳不出,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姚满屯一家给卫成和苗凤娟的牌位磕头,认了宗。

    这样的消息,比风还快速的传了出去,在京都街口巷尾,一下子炸开了。

    王铁花在外面逛游,最先听到街上的消息,震惊的不行,接连打听了几遍,急忙激动的跑回赵府找程氏。现在,姚若溪家岂不是成了侯门贵族?她好命的三姐,也很有可能成为侯夫人了!她要赶紧去找她娘商量!

    ☆、第257章:杀人的是王玉花

    程氏听完王铁花的话,简直惊呆了,“你说啥?姚满屯是西宁侯的亲生儿子?”

    “西宁侯都已经认了三姐一家归宗了,以后她们家就是西宁侯府的人,是能继承西宁侯府的!”王铁花重重的点头。

    张志权一脸的唏嘘,羡慕的简直冒口水,“乖乖!简直太好命了!咱们都是从一个地方出来的,结果她们家一路高升,现在又成了侯门望族,这下一辈子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

    “啥一辈子,几辈子都享用不尽了!听说那些爵位都是世袭的!可以一代一代往下传!”王铁花没好气的翻他一眼。

    “这是真事儿啊?”程氏还是有些不相信。难道三闺女家这么走运?

    “外面都传遍了!那西宁侯特意在家里摆宴席,找了京都好多权贵去见证,当场把三姐一家认祖归宗了!”王铁花现在已经不想住在赵府了,赵艳玲不死不活的,那杨智两个都死了,她也嫁不成,以后也是没有哪个人会娶她,这辈子没前途了。赵书健更是废物一样,利用利用还可以,撑门户是不可能了。赵艳萍现在宫里,也不得宠。反而姚若溪家,蒸蒸日上,还要办自行车比赛,还不知道进账多少银子,又成了西宁侯府的侯门嫡小姐,要是她们也跟着姚若溪一家,那以后的好处绝对不会小了。

    王金花也得到了消息,直接不相信,“不可能!不可能!”

    回话的下人再次证实,王金花气恨的当场把茶碗砸在了下人的头上,“滚!滚!”

    屋里伺候的几人慌忙都退了下去。

    王金花恼恨的在屋里团团转,“怎么可能!?怎么可能!?”她本想要让那小贱人一家身败名裂,现在却是帮着她们成了西宁侯府的人!还说如果没有奸生子的流言,不打算认祖归宗。那岂不是在说,是她亲手把姚若溪一家子送往了侯门贵族的大门!?

    她愤恨不甘,抓着桌上的茶碗茶壶砸了一地。凭啥她们家那么好运,明明都已经成为最下贱的奸生子,都已经身败名裂了,却临到头又变成了侯门贵族!姚满屯是奸生子!根本不可能是西宁侯卫成娶妻生的儿子!这事儿苗氏肯定知道!只要苗氏站出来说话,姚满屯一家就摆脱不掉奸生子的事实!

    而事实上,苗氏也大吃一惊,更是万万没想到当年强。奸苗凤娟的姚广山不仅没有死,还成了西宁侯,把姚满屯一家都变成了侯门贵族。她看姚正中面色镇定的样子,突然想明白姚正中出门干啥去了。

    姚文昌一边惊喜,一边又满是担忧。惊喜姚满屯家面临的名声,这下不攻自破。担忧西宁侯府的情况,“本就跟西宁侯府有仇怨,现在这种情况,却也不容乐观了!”

    姚正中知道西宁侯夫人会更加仇恨姚若溪一家,不过卫成保证过,不会让西宁侯夫人再迫害她们家。姚满屯也没想过继承西宁侯府,西宁侯夫人再下手就没道理了。

    姚富贵也跑过来问姚正中证实这个事儿,本来他就想着姚若溪家这次身败名裂,也算得到些教训。可是转眼情势大逆转,从对她们家不利的情况,一下子变成了现在这样。他心里的反差简直不能接受。

    许氏一直追问,“是不是真的?娘不是说姚满屯是奸生子吗?是奸生子,又咋可能是西宁侯的儿子?”那个贱人家的地位再涨高,她会气死的!

    “胳膊拧不过大腿,你们要有自知之明。做人不能丢了本心,你们以后再做出啥事儿来,撑不了,可别说我没有提醒你们!”姚正中知道姚春桃的死跟姚若溪家指定有点关系,许氏一怒之下把姚满屯身份宣扬出去,现在这个结果,他也不想责怪许氏了。只希望三房能把心收了,好好过日子。

    姚富贵眼神闪了闪,他现在是后悔都没地儿了。姚若溪家先前就不愿意再跟他们家来往,有春桃的事儿,许氏还闹出这一宗事儿,以后怕是再跟她们家走动,就更难了。

    许氏看向苗氏,见她脸色难看,眼神闪着阴光,知道她肯定心里也妒恨的,抿了抿嘴。王玉花那个贱人就是走了狗屎运!这样都还能翻身,以后坐上侯夫人!

    许氏不甘心,王金花更不甘心,把许氏叫了出来,让她撺掇苗氏把当年的真相说出来,“姚满屯就是奸生子!只要苗氏站出来说话,不用我们做什么,西宁侯夫人就会对付她们一家!”

    “老头子不让吭声,我婆婆她也没吭声!我可没那个本事让她冒着险开腔!你自己找她啊!”许氏虽然心里嫉恨,可是她也知道,坏名声都落她头上了。这次的奸生子流言,她可听见了,那些人都在说她心胸狭窄,因妒生恨,看不过眼表兄家过的好,才恶意陷害。这事儿是王金花让她干的,可王金花却没有落啥坏名声。

    苗氏可没许氏这么傻,这么好骗,胃口又大,王金花就盯准了许氏,又蠢又贪婪,容易利用。

    看王金花又拿出整整一包银子,许氏咽了下口水,“这次干啥?”她决定先听听。

    “简单的很!让你婆婆出面跟西宁侯夫人传个话儿,说说姚满屯的真实身份。”王金花冷笑的抿着嘴。

    许氏想了想,觉得这事儿好办,不让她出面,而是让苗氏和西宁侯夫人出面,那就没她的事儿了,拿着银子揣怀里,往家去。

    走到巷子拐角,许氏抬头见前面的人,猛地吓了一跳,“王玉花!?”

    王玉花冷冷的笑着上前一步,“之前没办法教训你这个贱人,现在是时候了。”

    “你想干啥?你别过来!再过来我喊人了!”许氏吓的脸色大变,直往后退,转身想跑。

    姚若溪在对面等着。

    许氏这下真的害怕了,张嘴就想喊救命。

    王玉花上来啪的一声给她个大耳巴子,“你要是敢叫,我可不保证你今儿个还有命活着回家!”

    “你敢!光天化日,你们敢杀我,你们也跑不掉!”许氏脸色发白,心里着急惊慌的想着办法。小巷子两边都被堵着了,她难道今儿个真的要被王玉花这贱人母女害死在这吗?

    “那要感谢你宣扬那些流言,让我们找到了亲爹。认祖归宗!我们家现在的身份,杀了你,那就跟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王玉花咬着牙威胁。

    许氏哆嗦着嘴唇,“你们不敢!你再过来我要喊人了!”

    “我凭啥不敢?你以为你喊得来人吗?”王玉花心里憋了好几天的气,今儿个不出来,她心里气不过。啥狗屁的认祖归宗,那西宁侯夫人都恨不得啃吃了她们家人的肉!

    许氏拔腿就往王玉花身上冲,想越过她逃跑,张着嘴要大喊救命杀人。

    姚若溪一枚石头打过来,许氏瞬间被点了哑穴。

    王玉花也冲上来,抓着许氏左右开弓,“让你这个贱人嘴贱乱说!我今儿个就打烂你的贱嘴!”连打了十几巴掌,这才停下手。

    许氏喊不出声音,吓的直张嘴,被王玉花猛打一通,懵了一样,反应过来,就开始伸着手张着嘴还手,抓王玉花的头发。

    王玉花手肘狠狠在她肚子捣了两下,疼的许氏当时脸色就青了。王玉花一边咬牙咒骂,一边抓着许氏狂殴。

    许氏也还手打了王玉花,不过王玉花心里挤压着一股怒火,早就想抓着许氏狠狠打一顿,又特意跟姚若溪问了打哪里疼,怎么打疼,直把许氏没有招架之力,身上的银袋子也调出来了。

    王玉花把许氏按在地上,骑在她身上,抓着银袋子冷笑,“贱人!还想再害我们家一次,看我教训你个够!”拿着银袋子往许氏头上身上砸。

    许氏疼的不行,叫喊又喊不出声,被王玉花骑在地上,起又起不来,每当她要抓王玉花头发,要打她时,都有小石头弹来,打她的麻筋,许氏绝望了。她难道真的要被打死在这了吗?

    王玉花只是想教训她一顿,打完,出了一身汗,看许氏鼻青脸肿,头上也有包,心里总算解气,“要是听听你的惨叫声,我就更解气了!”

    许氏疼的爬起来都困难,怒恨的瞪着王玉花,又害怕王玉花再下手。

    王玉花一把抓着银袋子,看着里面的银锭子,哼了一声,“让你贱人再恶心,这袋银子我打劫了!再让知道你不安分,你有多少银子我就打劫多少,见你一次,我就打你一次!”

    许氏恼怒万分,这个贱人,打了她,还敢打劫她的银子!?她咬着牙,忍着疼爬起来要打王玉花。

    姚若溪一根银针甩过来,许氏一条腿顿时一软,脸朝地又狠狠栽在了地上。

    王玉花解气的笑,“贱人!以为老娘收拾不了你?!不信你可以等着!”

    姚若溪嘴角带笑的上来拔掉银针,“娘!出了气,我们也该走了!”

    王玉花这才想起来,青天白日还在外面,忙应声,左右看看,没有人,跟姚若溪快步离开。

    许氏一边心里咒骂着,一边扶着墙,跌跌撞撞的回了家。

    姚富贵和姚春杏看她被打成这个样子,吓了一跳,许氏却说不出话来,只用手比划。不过姚富贵也能从中猜到是谁打了她。

    两个时辰后,许氏能说出话来,证实就是王玉花和姚若溪劫道打了她一顿,“…姚富贵!你看见没有?看见我全身上下的伤没?都是那个贱人打的!你还要去捧她们家,添她们家的脚丫子?你要是个男人,就该想想春桃是咋死的,我是被谁打的!”想让姚富贵给她报仇。

    姚富贵皱着眉头不说话。

    姚及第忙阻拦,“爹!爷爷说的话对,咱们根本不是她们家的对手,那萧恒墨来逼死春桃,就像吃饭喝水一样平常。要跟姚府作对,咱们就是死路一条了!现在娘被人打了,说明她们家也出了气,消了火。爹就对外称是你打的,这样人家还说爹个好,明事理!娘是女人家,没见识,心眼小,咱们家男人是不一样的啊!我可还没娶亲呢!”

    姚富贵点头,觉得姚及第说得对,虽然许氏的做法让他也觉得解气,可他们家以后还要过下去的。

    “难道王玉花那个贱人打我一顿,就这么算了!?”许氏十分不忿。

    王玉花也有点担心,“要是让人知道我跑去打了许氏,那人家岂不是会骂我,又说咱们家?”

    “不会的!娘放心,这事儿姚富贵会认下来的!”姚若溪笑着端了茶。

    晚上王玉花让人去打听,就打听到了许氏不满不忿姚满屯认祖归宗还要闹,被姚富贵狠狠修理了一顿。姚富贵自愿背了黑锅,这下王玉花是彻底放心了,“早知道我之前就应该打她一顿!让她长个嘴乱说!”

    “娘!你真要之前去打了人,她肯定更加气恨,嚷嚷出来。姚富贵心里有怨气,也不可能痛痛快快的背了这黑锅。”姚若阳哈哈笑。

    “打个人出口气,还得看时候的!”王玉花嘀咕一句,不过连日来积压的火气也抒发了大半。要是能把始作俑者,王金花也狠狠打一顿,那她就更加解气了。

    姚满屯也忍不住笑起来,让她多长几个心眼儿。有些事儿的确是要分时候的。不过对于王玉花还抢了许氏银袋子这事儿,姚满屯表示很无奈。

    王玉花拿着满满一包的银子,得意的哼了哼,“这么一包银子,能买不少粮食了。明儿个都买成粮食,拉到城外的难民村去分了!”

    虽然难民们都建了村子,开了荒地,可庄稼不是一时半会就能长出来下锅的,朝廷虽然有救济,也一直在调集粮食,可难民们还是难以果腹,只能靠野菜杂粮艰苦度日,等着地里的庄稼长成。而米粮的市价一涨再涨,即便拿着家底儿出逃的人,也吃不起饭。

    姚满屯觉得好,又拿出二百两银子加上,次一天买了一半糙米,一大半杂面,一小半白面,让人拉到城外,通知几个难民村的百姓出来按人领。

    众人见又有不要钱的米粮领,都感激的不行,更夸姚若溪家都是大善人。洪水来的时候,那些富贵人家不少都设了粥棚布施。那都是短短一段时日,姚若溪家却是长久的救济。

    发放了米粮,王玉花特意让人告知了许氏一声。

    “拿着我的银子,假惺惺的做好事儿!装模作样,心思恶毒的贱人!”许氏气的几欲吐血。

    想去找苗氏说让她宣扬姚满屯是奸生子的事实,许氏也不敢了,怕王玉花再打她一顿,打她还不怕,就怕姚若溪也对她下手。

    王金花听许氏被王玉花打还抢了她的银袋子,当即就恨不得骂许氏一顿。简直就是蠢货!让许氏既然拿了银子就把她交代的事儿办好,否则就把她的银子还给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