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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节

      魏彦洲沉默了一会儿,僵硬地点点头。

    韦文轩又对许佳期说道,“阿碧会陪着你们过去,有什么事儿让阿碧联系我……不过,你们外祖父不会亏待你们的……”

    卫老爷子站了起来,说道,“那这就走吧!”

    许妈妈惊诧道,“这么急?宝宝贝贝的衣服裤子和纸尿裤奶粉什么的,都没有收拾……”

    许爸爸和魏父却已经看出来了。

    可能韦家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儿,不然不可能这么急着把他们往外推。

    但眼下,这不是开口询问的时候。

    两位父亲吩咐妻子和儿媳(女儿),然后各抱了一个孙儿,朝外走去。

    而从韦氏古堡转移到卫氏庄园,对于众人来说,其实就跟换了一家超级豪华酒店似的,所以也不存在什么习不习惯,舍不舍得的,只是人人心中都存有疑问……

    其实方才卫老爷子被韦文轩请了出去,正是与韦文庭短暂地见了个面。韦文庭吩咐人拷贝了一份自己与温惠撕逼的视频监控给卫老爷子,又简单地将昔日云妮之死的真相说与卫老爷子听,更是把自己的威廉的亲子鉴定书副本也复印了一份给卫老爷子。

    所以一回到卫氏庄园,其实卫老爷子也急于想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他吩咐管家,安排好众人之后,就一个人躲到小书房去看视频监控去了……

    而许魏两家人也一直耐心地等到卫府管家给他们安排好住处之后,这才齐齐聚在许佳期住的屋子里,急急地问起魏彦洲,韦家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得到了魏彦洲的答复之后,众人心中俱是一惊!

    ——病秧秧的韦文庭居然手刃了温惠……

    这得有多大仇啊!

    再仔细想想,不难猜出魏彦洲的生母卫云妮与韦文庭,温惠之间,肯定有些感情纠葛……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时之间不知要说些什么才好。

    许妈妈突然来了一句,“哎,彦洲啊,等这边的事儿了结以后……咱们早些回去吧!”

    ☆、70|回归

    两天之后,韦文庭和魏彦洲的亲子鉴定报告书正本出来了。

    韦文轩亲自来到卫家,迎回了魏彦洲和许佳期并宝宝贝贝们;而卫老爷子和许魏两家父母,也被一同请到韦家去,做为见证韦威廉认祖归宗的贵宾。

    再次踏上韦氏古堡,也不知是不是大家的心理作用,竟觉得往日里看上去辉煌大气的豪华古堡如今看着却有几分说不出的萧条……

    魏彦洲心急如焚,他快步跟在韦文轩的身后,走进了父亲韦文庭的房间。

    仅两日不见,韦文庭就瘦了一大圈,像个脱了水的小老头似的干瘪瘪的,不但头发全白,而且脸上的皱纹也添了好些,恍眼看去像苍老了十几岁一般。

    魏彦洲心中十分难过。

    他朝着韦文庭扑了过去,泣道,“父亲……爸,爸爸!”

    韦文庭平躺在床上,鼻下塞着氧气管,已经虚弱得说不出话来……

    他只是看着儿子微微的笑,眼里却含着满满的泪水。

    魏彦洲认祖归宗的仪式由韦氏中辈份最长的一个远房叔公来主持,除了韦氏家族里的人,还有韦家的姻亲,重要合作伙伴,及律师,公证处的人一同参与。

    几十个人围在韦文庭宽敞的房间里,却静悄悄地听不到一丝杂音。

    当冗长的认祖归宗仪式结束之后,躺在病床上的韦文庭已是气若游丝……

    他只能用眼神示意站在自己身边的韦达。

    韦达抽噎了两声,颤抖着说道,“家主的意思是,今天一并将下任家主继任之事说明……”

    跟着,韦达示意公证人员开始诵读起资料来。

    公证的内容由两部分组成:一是宣布韦氏下一任的家主将由韦文轩接任;二是证明了韦威廉仍为韦氏企业顺位第二的继承人,如果将来韦文轩出了什么意外,除非是韦威廉自己愿意放弃继承,否则仍然享有合法的继承权。

    忙完这一切之后,按照韦文庭的意愿,所有的人都退出了房间,仅剩下魏彦洲一人。

    魏彦洲趴在父亲床头,忍不住呜咽出声……

    韦文庭无限依恋地看着面容酷似自己的儿子,好半天才断断续续地说道,“威廉,对,对不起……我,我发现得……太晚了……我,我对不起……你,你妈妈,也,也对不起你……如果,如果我可以早一点儿……找到你,你们……就,就好了……”

    “……威廉,你,你要好好的,和佳期过日子……跟心爱的人,呆在一起……一辈子,一辈子永远平安,健康……”

    说到这儿,韦文庭气息不稳,不得不停下来喘了好几口粗气,呼吸似乎也渐渐变得微弱起来。

    半晌,魏彦洲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连忙喊了一声“爸爸”,却根本无人回应!

    此时躺在病床上的韦文庭早已闭上了眼,嘴角边甚至还含着一丝笑容。

    “爸爸?爸爸……爸爸!”魏彦洲失声痛哭起来。

    候在门外的众人听到了他的哭声,连忙抢进屋子一看,韦文庭……已经永远地停止了呼吸。

    接下来,韦氏家族便开始办起了韦文庭的丧事,而魏彦洲却一直浑浑噩噩的。

    如果没有人理他,他能坐一整天滴水不进粒米不沾,连眼皮子都不眨一下的……

    许佳期寸步不离地守着他。

    她让他喝水,他就乖乖地一口饮尽;她让他吃饭,他连饭粒咬都不咬就往下咽;她让他睡觉……他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却整夜睁着眼睛。

    许佳期心疼得要命。

    这天夜里,她忍不住抱着他哭了起来,“魏彦洲!我知道你父亲去了,你心里不好受,但你也要注意自己的身体,得有个度啊……你还有我,有宝宝贝贝,还有我们两家的父母……你再这样下去,要是身体垮掉了怎么办?魏彦洲,你坚强一点,我不想你有事……”

    魏彦洲没说话。

    可他却紧紧地握住了她的手。

    第二天,尽管没有胃口,但他还是勉强自己到了点儿就吃饭喝水什么的……

    第七天,韦文庭入土为安。

    魏彦洲决定带着父母妻儿返回a市。

    可就在他决定返回a市的头一天,韦文轩突然告诉他,说温惠的案子已经破了;但因为温惠在意国和z国都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警方将温惠的遗体交还给韦氏……韦文轩就问魏彦洲,打算怎么处理温惠的遗体。

    魏彦洲恨恨地说道,“将她火化了,骨灰交给我。”

    当天下午,温惠的骨灰就到了魏彦洲的手上。

    魏彦洲让韦达带着他,把温惠的骨灰混在庄园里的牲畜粪便里;然后两个人再一起开了车,将混了牲畜粪便的骨灰远远地丢弃到偏远的沼泽洼地里去……

    办完了这一切之后,他又去了一趟卫氏庄园,再一次劝说卫老爷子。

    魏彦洲希望外祖父可以跟自己一起回z国a市颐养天年,他也好就近照顾老爷子,但老爷子却不置可否。

    “我年纪大了,就不给你添乱了……再说了,这些年我已经习惯一个人啦,以后空下来的时候,我会去看你们的;或者你们也可以来看我……你要是没空啊,就让佳期带着孩子们来也是一样……”卫老爷子如是说。

    魏彦洲没办法,只得独自回了韦氏古堡。

    第二天,他领着养父母和岳父母,并妻儿一起,离开了韦氏古堡,前往若马机场。

    为了表达重视,韦文轩为他们安排的是包机,所以这会儿机舱里的气氛比较轻松自在。宝宝贝贝玩累了又吃饱了,就在奶奶和阿公的怀里睡着了。

    无所事事的许佳期手里捧着一杯苹果汁,眼睛透过机舱玻璃看着外边儿的朵朵浮云,心里却犯起了嘀咕……

    前世,魏彦洲非但没有和韦文庭父子相认,反而认白母为母,这其中到底出了什么差错?

    她在心中一一分析了起来。

    看来,还是她这只重生回来的小蝴蝶扇动了翅膀,才会改变了今生家人们的命运。

    这一世因为她的提防,白母并没有关注到魏彦洲,反而关注到张少勇,所以张少勇的身世大白于天下;同时也杜绝了白母指认魏彦洲的可能。

    然后,魏氏夫妇也因为她的缘故,坐邮轮去欧洲旅游,结果出了事;刘彦洁这才想起要拿魏彦洲的身份出来说事儿,还将他告上法庭,意图独自鲸吞父母的赔偿金……正因为如此,受到委托的冯律师才会亲自去w市孤儿院了解魏彦洲的身份。

    而如果不是因为……温惠发出的协助调查令又刚好落在冯律师的手里,冯律师恰好又很清楚魏彦洲的身世,恐怕魏彦洲就真的与亲生父亲韦文庭失之交臂了……

    所以说,这一切确实是各种巧合中的巧合!

    想到这儿,她忍不住开始猜测起白氏母女俩来……

    因为在许佳期心中,始终有个疑问一是盘旋在心头。

    ——当年白母到底是从哪儿打听到魏彦洲的情况,然后又稀里糊涂地认了魏彦洲当儿子的?

    这么一想,许佳期还想到,现如今白氏母女的身上应该还背着官司在呢!早先刘彦洁向公安机关报过案,说白氏母女非法偷窃家中财物什么的……看来,等她回去以后,得找个时间去派出所问问,这起案子的进展如何,白氏母女有没有被抓。

    许妈妈叹道,“唉!总算是能回家了……你们说,咱们在韦家和卫家住着的时候,好是真好啊……那房子又豪华又大气!一顿饭吃十几个菜还几天都不带重复的!可我就是觉得不自在……吃顿饭带带孩子,旁边还站了好几个保姆服侍……这种富贵日子啊我还真的过不了,太压抑了!还是回家好哇……你看,窗子外头的白云我看了都觉得特舒坦,特眼熟……”

    许爸爸道,“咱现在在太平洋上空,这白云也是外国哒!”

    许妈妈瞪了丈夫一眼,道,“就算这白云不是咱家的……那也是从咱家头顶上飘到这儿来的!”

    老两口斗了几句嘴,许妈妈又埋怨魏彦洲道,“你啊,就该把你阿公也叫回来跟我们住在一起……你说他一个人年纪那么大了,总一个人住着也不是个事儿!跟咱们住在一起多好啊!宝宝贝贝也是他的后代,有空的时候跟着我和你妈去跳跳广场舞,再跟你爸你岳父下下棋,这不是挺好……”

    许爸爸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人家就爱一个人住着,你干嘛非得勉强人家跟着我们去回a市?那人家不也没逼着彦洲去管他们大公司的事儿嘛!再说了……你让一八十多的老头儿跟着你去跳广场舞?你也不怕他闪到腰!”

    许妈妈想了想,觉得有丈夫说的也有道理,便讪讪地不说话了。

    魏母坐在一边儿听到“广场舞”这三个字,顿时有些发愁,“咱们这一出来啊,还有几天就满一个月了吧!哎,我都快把刚学会的那几支广场舞给忘光了……”

    一说到这个,许妈妈顿时又来劲儿了,“没事儿!我还记得……这一个月以来啊,我每天晚上都在房里跳一会儿,就是那音乐的调子记不得了,得靠老许帮我哼哼……”

    听着父母公婆插科打诨,许佳期舒了一口气,忍不住笑了起来。

    她下意识的就把目光转到了魏彦洲的身上。

    而他正皱着眉头,看着机舱玻璃窗外的白云发着呆。

    许佳期端着苹果汁走了过去,在他身边,将手里的苹果汁递给他。

    他看也不看地接了过来,一口饮尽。

    她盯着他看了几秒钟,突然轻轻地把自己的头靠在他的肩膀上……

    这一个月以来,他瘦了好多。

    原本肌肉贲张的厚实肩膀如今变得瘦骨嶙峋的。

    许佳期有些心疼。

    因为从小的成长环境,造就了他沉默寡言又过分敏感的性格。这会导致他把所有的负面情绪统统藏在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