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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节

      老龙却是一屁股坐了下去,不知为何,又微微一怔。而不过少顷,他神态稍稍变化,并极为不忿地自语道:“老子生来就是百丈身,绝非吓唬大的。累了歇息,天经地义。谁敢阻我……”其两脚一盘,稳稳当当地端坐在玉石蒲团之上,旋即又昂首睥睨,狂横嚣张的气势沛然而出,显然是没将那三位高人以及恫吓的话语放在心上。

    这是公然的藐视与挑衅,找死!

    尘炼子的两眼中寒光一闪,挥手一抓。一道流星般的剑芒破空而出,随即带着凌厉的杀机直奔数十丈外的玉台呼啸而去。

    子穆与子干并未动手,各自神色轻松。那莽汉最终难逃一死,无非是一个早晚而已。如今他自讨苦吃,纯属命数使然!

    老龙尚在骂骂咧咧,一道威不可挡的攻势已铺天盖地而来。换作往日,或许已起身躲避。而这一刻他竟无所畏惧,且端坐如旧,却又神色茫然。适才落座的一瞬间,似有气机牵动,使人狂性大发而有恃无恐。蒲团之中,有何蹊跷……

    间不容缓,四周情形突变。

    “砰——”

    玉台之上,八道光芒冲天而起。尘炼子所祭出的剑芒才要穿越之际,竟被猛地磕飞了出去。而八道光芒犹然不灭,自成阵势,已是将一方石台给紧紧笼罩起来,更有莫名的威势从中汹汹而出,诡异的一切令人目不暇给!

    尘炼子、子穆与子干,三位洞天高人皆是怔然当场。

    那八道光芒,竟来自玉台上的八个蒲团。远远看去,好似凭空多出八根莹白的石柱。而不过转眼之间,又添异状。只见光柱笼罩下的蒲团之上,相继浮现出一道、两道、三道人影……

    八个蒲团,只现出三道站立的人影。而随着人影渐渐凝实,其相貌神态各有不同。一为长须老者,皱纹深壑却神情淡然;一为壮年汉子,四肢粗大并气势彪悍;一为中年的书生,青髯三绺而器宇不凡。三人皆双目紧闭,来历与修为皆神秘不明。

    与之刹那,玉台的当央又起一道光芒,竟是将老龙本人以及那根高大的石柱给笼罩其中……

    见此情形,尘炼子、子穆与子干面面相觑。

    不用多想,被人在无意中触动了妖皇所留下的禁法,这才异变横生而天缘陡降。那三尊人影或为虚幻、或为法相,其中必有玄机!

    尘炼子三人尚未从连番的意外中回过神来,玉台之上又起大动静。

    “锵——”

    一声碎金断玉般的长吟乍然响起,四下里轰鸣不绝,几如风雷碾过,整座洞穴都在微微颤抖。

    尘炼子三人蓦然一惊,急忙凝神看去。那是龙吟!那相貌寻常的莽汉,竟是真龙……

    玉台之上,老龙在仰天长吼。当四周八道光芒迸发之际,一道强劲的气机从身下的蒲团中狂涌而来。其四肢百骸与脏腑经脉之间,顿时法力激荡而阵痛不已。恍惚之中,叫人只想着挣脱束缚而怒飞冲天。他一时难以自持,长身而起,霍然回归青龙的模样,竟是循着那高大的石柱盘旋而上,紧绕三匝,犹自摇头摆尾而气势狰狞。

    便于此时,异变又起。

    青龙盘旋之际,石柱上突然闪过一层金黄的光芒。青龙偌大的身躯猛然一顿,竟是僵滞不动,状如浮雕,却又与石柱浑然一体。而两者合一的刹那间,整座洞穴急剧摇晃起来。另外四根石柱同时光芒闪动,火红的炽烈、玄冰的酷寒、狂飙的凛冽、杀意的疯狂,从四方爆发汇聚并与那玉台以及龙柱遥相呼应,百丈方圆之内顿时笼罩在一片莫名的气机之下……

    尘炼子三人好像坠入滔滔的洪流之中,一时难以自持。

    正当此时,对面的洞壁突然传来砰然大响。那禁锢强大而无从破解的禁制竟然开启了一道,随即冒出两个老者的人影。其一身躯高大,须发灰白,威严的神情中透着几分诧然;另一位相貌相仿,个头稍矮,却更为凶悍,并极为震怒,厉声喝道:“何人闯我禁地……”

    那突然现身的两位老者,无一不是洞天后期的高人!

    尘炼子踉跄了一步,惊惧的神情中闪过一丝无奈。

    子干则是吓得差点跌坐地上。不是说此处乃是妖皇丢弃的洞府,且极为隐秘而少有人知,而那两位又是谁……

    子穆的黑脸上已尽是悔意。还是被尘炼子给骗了!如今闯入禁地被当场撞破,凶多吉少……

    两位老者才将现身,洞穴内狂乱的气机已缓缓停滞下来。而两人并未急着出手惩治入侵者,而是环顾四周,又转向那百丈盘龙,以及蒲团光柱中的三道人影,双双瞠目错愕。其中一人失声道:“《九转天罗》法阵残缺,莫非师尊他老人家的厄劫已过……”另一人点了点头,却又带着几分莫名的欣然,惊奇道:“师弟可还记得,那五行柱上并无真龙……”

    原来两位老者竟是妖皇门下的弟子,这下完了!

    莫名的恐惧与生俱来,子干顿时心生绝望。他顾不得多想,急忙隔着玉台拱手求饶道:“前辈,饶命……”

    子穆不甘落后,跟着躬身行礼,小心说道:“在下师兄弟无意闯入此地,敢问前辈尊姓大名……”他不忘东张西望,同样是心头冰冷。难寻退路,只怕必死无疑!

    在两人求饶之际,尘炼子没吭声,而是往后又悄悄退了一步。他眼瞳微缩,神色阴沉。

    “哼!尔等死前莫忘了,老夫角霸……”

    “老夫毕亢……”

    第一千一百九十八章 无情有道

    角霸,毕亢,乃妖皇的四大嫡传弟子中的两位,巅峰一般的存在,名震妖荒的前辈高人!

    搁在往日,哪怕是焚香祷告、苦苦哀求,也未必能见着这么两位高人。

    眼下此时,倒不如不见。暗行鬼祟之际被对方当场抓住,莫说情何以堪,简直就是自寻死路啊!

    虽有猜测,而一旦不幸得到了印证,子穆与子干已吓得面无人色而无所适从。谁料那两位高人一前一后报出了自家的名讳之后,另有一个陌生的嗓门响起——

    “老夫,前世蛟季,今生令丘……”

    洞穴内一片寂静。

    石柱上的青龙一动不动,形同鬼斧神工下的盘龙浮雕。而其回首俯瞰的龙睛中却熠熠生辉,风云之威犹然。

    子穆与子干皆目瞪口呆,两股战战;尘炼子止住后退的脚步,却倒抽一口寒气。

    妖皇现身了!而他口称前世蛟季,今生令丘,又是何意?

    角霸与毕亢也是双双一怔。

    黄玉石台,那环绕四周的莹白光柱之中,仅剩的三道人影中的一位老者竟然慢慢睁开了双眼,缓缓出声说道:“老夫在莽荒三百五十载,历经一世,守护一方,寿终归来……”他话语沧桑而深沉,神情中透着莫名的豁达与淡然。其手扶长须,接着说道:“老夫以凡人之躯,面壁百年,有所明悟。与天同心而无知,与道同身而无体。遂我自然,修我虚气,与道冥一,万虑皆遗。是仙是凡,又有何妨呢……”

    那老者的模样原本便有几分神似,再加上他两尺长的胡须,以及此时此刻的言谈举止,再是让人熟悉不过!

    角霸已是缓缓拱起双手,带着满脸的敬意与期待的神情,拱手轻唤道:“师尊……”

    不料老者对四周的动静浑然未觉,犹在自言自语。而他所说的无非是莽荒凡俗间的所见所闻,以及诸般感悟心境。其中有浅显、有高深,也有颇为不凡的独辟蹊径……

    角霸禁不住回过头来,似有迟疑。

    毕亢同样在一霎不霎地盯着那位老者,见此情形,恍然点头,轻声分说道:“据悉,在修至洞天三境之后,天劫并未就此而终。若要突破罗天三境,须渡‘九厄之劫’。而机缘未到,厄劫难至。为此,师尊苦寻帝奎皇尊的《三皇经》而不得,便自悟《九转天罗》之法,以分神转世历经尘缘,再又九转归一,或可渡厄证道……”话到此处,他又不无惊奇地示意道:“那四象五行法阵中的人影,乃师尊分神所化,各自带有一世的境界感悟,来之不易且极为不凡!而其只余其三,想来师尊已大功告成……”

    在玉台的另一侧,三人神色各异。

    子穆与子干兀皆如笼中困兽一般的无助,各自惶急难安。尘炼子则是躲在两人的身后,骇然之中隐有窃喜……

    便于此时,玉台之上的话语声戛然而止。那老者的身影忽而淡去,竟是化作一道莫测的气机直奔当间石柱而去。无声无息之间,石柱上下光芒大作。那盘绕的青龙虽僵滞不动,而原本金仙的威势却猛然升至仙君的后期。其后背的一条金线愈发醒目……

    角霸突然想起了什么,惊道:“师兄提醒的是,那青龙来自何处?”

    毕亢手扶长须,由衷地赞叹道:“那不仅是四象神兽之一的青龙,而且还是我龙族中的王者存在。若非师尊之故,他怎能有此机缘……”在他看来,三个入侵者乃宵小之徒,根本就不值一提,而青龙必为师尊所留,因法阵催动而分神归位,一切理所当然!

    角霸有些不甘,说道:“倒是便宜了他!师尊分神的境界修为,绝非小可……”

    当老者身影消失的一瞬间,相隔不远的又一道光芒中有人出声道:“前世为尊,傲啸四方;后世耕读为生,自有红尘逍遥。我乃王生,虚度春秋四十八载,于空山幽谷中坐化,魂归于此……”

    那是余下两道人影中的书生男子,中年模样,三绺青髯,器宇不凡,自顾说道:“我自幼饱读诗书,参与科举之道,却屡遭不公,一怒之下远遁深山,渐有所悟,得境界有九,各不尽同……”他举止淡然,微微含笑,又道:“山中有真趣,欲说已忘言,此乃其一;其二,浮生尽悠闲,鹤鸣上九天;其三,炉内香消时,月上孤峰远;其四,秋深黄叶残,风过浑不晓;其五,流水花自落,云影鸟飞来;其六,独坐无人知,孤月照寒泉;其七,林深钟声远,梦沉犹未醒;其八,无弦琴一曲,红尘彩云间;其九,坐看天地外,仙凡有无中。呵呵……”

    一番意境幽远的话语才落,中年人身影淡去,转而化作一道气机飞去。石柱上下又是一阵光芒大作,所盘绕的青龙犹如石刻般的动也不动,修为却是再次疯狂大涨,转而已由仙君的后期,霍然提升至洞天境的初期小成。而他怒睁的龙眼之中,似有痛苦不堪……

    “哎呀!”角霸微微动容,禁不住惊嘘了声,说道:“万年之功,不过朝夕之间!看来师兄所言不虚,那青龙与师尊大有渊源,若是换作旁人,只怕早已爆体而亡……”他话未说完,又是一阵费解。那九句含义不明的话语,便是所谓的九种境界?太过玄妙……

    毕亢也是长长舒了口气,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

    初见青龙,便叫人暗生亲近。无他,同宗同源而已。

    毕亢无意多说,冲着玉台示意道:“此前由师尊分神所化的令丘与王生,各自经历迥异,却殊途同归,一番聆听下来受益匪浅啊!不知最后一人来自何处,可有超凡感悟……”

    果不其然,在老者与中年书生消失之后,那光芒中的最后一位男子适时睁开了双眼,并沉声道:“我转世于凡间大户人家,不喜诗书之道,专好逞勇斗狠,并驰骋江湖数十载。之后以武入道,再又纵横天下两百年,却意外落入一群练气小辈的算计之中,最终道陨魂归。而我乃一粗人,并无高深感悟,所获无非简单的两个字,因果……”

    角霸与毕亢有些意外。以武入道者,在凡间已是至尊无上的存在。而既然纵横无敌,又怎会落入小辈的算计而身陨道消呢?所谓的因果,又是何意?

    那男子身躯健壮,神色倨傲,生前应该是个骄横的人物。其背着双手,漠然地看着前方的盘龙石柱,自顾说道:“我本当胎死腹中而另行转世,却被一位曾祖父所救,并赐下名讳天蛟。不仅于此,他还在我体内留下灵力暗记,使我后来得以修至先天境界并成功筑基……”他笑了笑,接着说道:“正是那位叫作林一的曾祖父,给了林家壮大的根本,却又给了一家道观更为强大的传承。而他却是忘了欲壑难填的道理,并为此留下了祸乱的根源……”

    玉台的两侧,五人心绪莫名。妖皇转世后的曾祖父,名叫林一。他是谁?

    “……适逢突破先天之际,寻至玄元观讨要曾祖的传承,却被那几个老东西借口推诿。我苦求不得,怒砸山门,两家就此反目成仇!”中年男子说道:“那个卢鱼儿最为可恶!他不过一个小小的观主,却以曾祖的徒孙自居,并以练气的修为与长辈的身份将我打伤,还要登门问罪,简直是奇耻大辱……我只得远走他乡,并扬言报仇,谁料走漏风声而为人所趁。对方毁了玄元观不说,还窃走了曾祖的传承……为此,我孤身一人万里追踪,终于手刃首恶,竟遭致玄元观弟子与朝廷的修士的围攻,呵呵……”

    简短的几句话,道尽了转世一生的坎坷与磨难。中年男子又是呵呵一笑,说道:“林家与玄元观,可谓兴也曾祖、败也曾祖!当年他一个筑基修士,自身朝不保夕,却每每与人逆天改运,看似一念仁慈,实则误人误己。不妨以‘仙凡陌路,无情有道’这句话送他……”其稍稍一缓,转而又说:“不过,那位曾祖随口赐名天蛟,虽为巧合,倒也缘分不浅。要知道,老夫来自天蛟谷……”他话语渐趋渐隐,最后说了一句:“风雨有因,花开结果,天道万物亦如是……”

    中年人的身影一闪,瞬即化作一道气机飞向盘龙石柱。夺目的光芒之中,青龙的修为已狂升至洞天初期的大成之境。其脊背的那条金线随之变宽变阔,足有三尺,并金光烁烁,远远看去,煞是神异不凡!

    不过瞬间,洞穴四周那遥相呼应的四根石柱随之光芒大盛,四道不同的气机齐齐飞出,并汇聚至当央的黄玉石柱。五色光芒浑然一体,青龙威势随之倍增,修为再上一层,已达洞天初期的圆满。而玉台之上的九道光柱却一一黯淡,渐渐散去……

    角霸与毕亢正自盯着盘龙石柱打量,却忽而有所察觉。

    玉台的另一则,人影皆无。那三个狡诈之徒,竟然借机逃了!

    角霸哼了声,大手一挥,已是急急闪身而起。毕亢会意,与其双双飞过玉台,转瞬间已没入对面的石壁之中。

    与之同时,幽暗的通道内闪过一道光芒,随即现出了三人的身影。其中的尘炼子松开双手,无奈地说道:“相识一场,尽力于此。接下来你我各安天命……”

    子穆与子干本以为在劫难逃,没想到尘炼子还留有后手,禁不住惊喜过望,急忙道谢:“有劳道友相助,此恩不忘……”话音未落,一道光芒倏忽即逝,对方只留下一个诡异的笑脸,眨眼间便已没了影。两人面面相觑,不敢耽搁,转而循着通道疾驰而去。而才将动身不久,有冷哼声传来:“哼!哪里逃……”

    当在场的五人相继离去,洞穴内终于消停了下来。四周的四象石柱,业已恢复了原状。便是那当央的黄玉石柱也没了动静,唯有青龙盘旋其上而神异非凡!

    恰于此时,数十丈外有禁制悄然开启,从中冒出一个留着络腮短须的壮汉。其东张西望之后,转而冲着盘龙石柱唤道:“我说兄弟,别跟柱子过不去……”他好似想起什么,禁不住得意大笑道:“哈……哈哈!老大竟是妖皇他祖宗……”

    第一千一百九十九章 封禁十年

    ………………

    寂静的洞穴之中,突兀的笑声很是响亮。

    下落不明的虎头,终于在这一刻现身了。其顺势挥动一块玉牌,背后的洞口瞬间隐藏在禁制之中。他转而往前两步,昂起头来,神气活现地大声招呼道:“兄弟!还不下来,更待何时?”

    狂风顿起,呼啸阵阵。星光闪耀的洞穴霎时为之一黯,随即有龙影腾挪盘旋,紧接着一道人影从天而降……

    虎头禁不住瞪大了双眼。

    那是从石柱下来的老龙,“砰”的一声落在地上,却面沉似水而神色漠然,犹自左右环顾,好像是目中无人一般。比之从前,其高大的身躯显得更为强悍。尤为是他洞天初期圆满的威势汹汹而出,数丈之内竟是逼得人透不过气来。

    虎头眨巴着眼,歪起脑袋,呼唤道:“兄弟……”

    老龙这才怔怔看向虎头,漠然如旧,威势凌然。

    “呦呵!怎地……”虎头不干了,顿时胸膛一挺,咋呼道:“有了洞天的修为,便不认得你虎哥了……”

    老龙神色一动,威势一敛,好似已从太多的惊变中慢慢醒来。他上下端详着虎头,抬手打断道:“你无恙便好!此前去了何处……?”其话没说完,转而又疑惑道:“老大怎会成了妖皇的祖宗,同名同姓者多也……”

    近在咫尺,瞧得清楚,这言行举止中尽是兄弟之间才有的关切!

    “哈哈!还是我的好兄弟……”虎头两肩耸动着,一张虎脸上绽开了欣慰的笑容,随手扬起一枚玉简,满不在乎地示意道:“我已将此地的情形尽数拓下,来日转呈老大,一切自见分晓。**不离十,他就是妖皇的祖宗,哈哈……”他又抬起另只手中的玉牌,不无得意地分说道:“有此妖皇留下的禁牌,又何愁没有去路!你我脱身要紧,回头再说不迟……”

    这个粗中有细的家伙说的不错,身陷莫测之地,当脱身为要!不然,等那两个老者返回,只怕想走都难!

    老龙藏下疑惑,跟着奔向一处封禁的洞口,不忘提醒道:“你既有破禁的手段,可曾将此处一一查看?”对方手中的玉牌来自先前的石狼,想不到竟是妖皇专门用来破禁的一件宝物。而洞穴四周尚有封禁的洞口十余处,其中情形不明。想要及时抽身离去,再不可乱走乱撞而以防不虞。

    虎头会错了意,随声答道:“虎哥我岂是有便宜不占的人……”他将手中的玉牌冲前一挥,临近的洞壁上光芒扭曲了下,随即现出一个不大的豁口。其头也不回,抢先一步窜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