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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9节

      “十岁那年?”我的心‘咯噔’一下,“您不是从小就开始带她的么?”

    “不是,十岁开始带的。我刚到老爷家,见到她的时候,她正生着重病,醒都醒不来,躺在床上,看着真让人心疼。我就负责照顾她,老爷请来洋医生,给她治病,一个多月才好。后面大半年,她都迷迷糊糊的。老爷对她可严厉了,最开始那时候不准我跟她说话,连门都不让她出,她都是自己在家里读书,然后还有个师傅教她练武,每天都摔得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的…”

    我听的额头直冒冷汗,这么说,雨馨父亲真的不是她的生父,而雨馨,真的是那个凌霄?…

    “小冷你热么?”王姨问。

    “嗯?”我回过神,“没,没有…”

    晨星掏出手帕,帮我擦了擦额头。

    关于雨馨父亲到底是做什么的,连雨馨自己都不知道,这王姨就更不清楚了。正聊着,我手机‘叮咚咚’响了起来。

    “喂?”

    “喂,小师父啊…”

    “你是?”

    “我是那个大姐啊。”

    “哦哦…”

    我这才想起,这人是刘老头儿的那个女儿。

    “大姐什么事?”

    “你等一下,我把电话给我的那个姐妹。”

    “好…”

    不一会儿,电话里传来另一个女人的声音,“喂?”

    “喂,大姐你好。”

    “嗯嗯,小师父啊,你什么时候帮我们的忙啊,连续两天,打你电话都打不通。我照你说的,买了花草,还有鱼,乌龟,放在阳台上。我男人刚才到家就发脾气,全部给砸了。”

    “砸了?”

    “是啊,妈呀,可吓人了,他把那些金鱼挨个踩死,两只乌龟,一只被他扔进了开水锅里,另一只一刀就被他给劈成两半了。”

    我伸了伸舌头,“这么狠?”

    “是啊,算我求你了,你快点帮帮我们吧,我都不敢回家啦…”

    “好好,大姐你别急,我很快就过去,好不?”

    “嗯嗯,谢谢你了…”

    “怎么了阿冷?”晨星问。

    “还能怎样?”我苦笑道,“这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的,做我们这行真不容易,还老是让我的星提心吊胆的,唉…”

    “我跟你去,就不用提心吊胆了。”

    我想了想,说道,“那行…”

    一想到雨馨,我的心便一阵阵的痛。

    晨星给雨馨打了个电话,雨馨说她只在她父亲那里坐了一会儿就走了,此刻已经回到小晴家里了。

    看看外面的天色,就快傍晚了,我起身道,“星,我们走吧…王姨,我们走啦!…”

    ☆、第六十六章 邪上加邪

    王姨跟随我们出来,一直把我们送到车上。

    “阿冷…”

    晨星望着车窗外,王姨离去的背影,“我感觉…王姨可能没对我们说实话…”

    “哦?”

    我正要发动车,闻言立马停住手。

    “或者…王姨向我们隐瞒了什么…”晨星说。

    “你是怎么感觉出的?”我问。

    晨星咬着唇角,怔怔的摇了摇头,“我也说不上来我是怎么感觉出来的,反正就是感觉。”

    “不会吧…”我用手抠了抠眉头,“王姨那么老实,那么实在人…”

    晨星看了看我,微微一笑,“不一定老实人,实在人,就不会说假话呀。在当今这个复杂的社会,如果不管对什么人,遇到什么事,都说真话,一个人是很难存活的。”

    “这个我同意…”我笑道,“好比本大师,需要说假话的时候,那是脸不红气不喘,张口就来呀…”

    “你这家伙…阿冷。”

    “嗯?”

    “我终于知道,为什么我和雨馨两个非但没成为情敌,反而成为要好的朋友的原因了…”

    我用询问的眼神看着晨星。

    “因为…”晨星眼圈微微一红,随后咬了咬唇角,脸上透着倔强,将目光移向一旁,淡淡的说,“我们两个是同一类人,命都不好…”

    我心里一痛,是的,晨星和雨馨两个人的身世特别相像,都不是被亲生父亲给养大的。所不同的就是,晨星知道自己的生父是谁,而雨馨连知都不知道。两个女孩儿,心地都很善良,晨星外柔内刚,雨馨外刚内柔,晨星内心复杂容易让人捉摸不透,而雨馨虽外表多变,但内心比较简单…她们两个,身世又那么相像,仿佛彼此就是为了互补而存在的,无论之前有过什么样的芥蒂和误会,一旦碰面,想不要好,估计都很难…

    我忽然发现,之所以当初在河北那家卫生所的大院子里,我看到雨馨的背影,误把她当作晨星,并不是因为两个人身材肖似,而是那种孤单落寞的感觉…

    “在想什么?”晨星问。

    “嗯?”我回过神,笑了笑。

    “好了,时候不早了,正事要紧,别让人家等急了。”晨星说。

    “好,我们走…”

    暮色低垂,华灯初上,清凉的晚风,吹拂着路旁的柳枝。散工下班的人,提着大大小小的袋子,拖着疲惫的身躯,在人行道上匆匆的走着。

    我载着晨星来到位于二环路的那片小区,在一个路口,见到了等待在那里的刘老头儿那女儿,以及老公中邪的她的那个姐妹。从车上下来,两个人见到晨星,脸上都带着惊讶。

    “大姐,大姐?”

    “嗯?哦,你们来了,那我就先回去了…”

    说完,刘老头儿那女儿便匆匆的走了。我便看向眼前这个女人,只见她脚上穿着一双拖鞋,头发乱糟糟的,脸上一副惊恐不安的样子。

    “小师父那个…”

    “大姐你别急,慢慢说。”

    “嗯嗯…”

    这女人答应着,手慌乱的就往衣服口袋里面摸。我正疑惑她要做什么时,她掏出一样东西朝我递过来。

    “小师父,你看…”

    我看过去,只见她手里拿着两半个乌龟,切口处的血还没完全干涸,不由眉头一皱。

    “这是被大哥给弄的?”我问。

    “是啊,他一菜刀下去,就给剁成这样了,刀都砍缺了,凶神恶煞的,吓死我了…”

    晨星看着那死龟,脸上透着不忍。我伸手过去摸了摸,龟甲很硬,心说,这男人力气倒还挺大。

    “大哥还在家里么?”

    “在。”

    “走吧,上车,去你家…”

    来到这女人的住处,把车停稳,从车上下来,只见整栋楼每一家住户都亮着灯光,楼底下则围了不少人,议论纷纷的。隐约有骂骂咧咧,以及摔砸东西的声音,从楼上传下来。

    “让一让,让一让,没什么好看的,都走吧,散了散了…”我嚷嚷道。

    “你谁呀你,凭什么让我们散?”一个染着黄毛的小年轻,流里流气的说。

    我哼了一声,指了指那女人,“警察,她请来的,怎么了?”

    没人说话了,众人顷刻散去。我们便朝楼上走去,刚来到五楼,便听到那男人的吼叫着。

    “妈了个逼的,我叫你往家里瞎jb弄…”

    “你们在外面等着,我进去看看。”我小声说。

    “那你要小心…”晨星道。

    我微微一笑,“放心吧…”

    刚把门一推开,一个东西便朝我飞了过来,我眼疾手快,一把抄住一看,是一只高压锅。

    客厅里就像被鬼子扫荡过一样,沙发倒在一旁,电视机也破了…满地都是杂物和碎玻璃,那男人的吼叫声从厨房里传出来。

    趟着杂物,我小心翼翼的来到厨房门口。

    “大哥,忙着呢?需要兄弟我帮手不?”我笑道。

    那男人举着案板正要往地上摔,闻言转身朝我看过来…我不禁吃了一惊,只见他头发乱蓬蓬的,满脸狰狞,眼睛像吃过死人一样通红。

    这男人见到我,吼道,“操,就是你,跑我家里来神神叨叨的,害的我老婆也跟着神神叨叨,往家里面瞎jb弄,你还敢过来,看我揍不死你…”

    说着,这男人猛的将案板朝我砸过来,我急忙一闪,那案板飞出厨房,‘咣当’一下拍在地上。一击不中,这男人怒吼着朝我扑了过来。我侧身往地上一蹲,伸出一条腿,这男人收脚不住,被我这么一绊,摔出厨房,趴倒在了地上。我扑上前,用膝盖抵住他背,抬手一掌,狠狠的砍在了他脖子上。这男人‘嗝’的一声,晕了过去。

    刚才绊那一下,差点没把我腿也给绊折了。我揉着腿,喘着粗气,朝外面道,进来吧你俩,没事了。

    那女人躲在晨星后面,战战兢兢走进屋子。

    “他…”

    “被我打晕了,没事的。”

    “那他这是发邪癫么?不然怎么突然间发起狂来了?”那女人问。

    我听到这女人说‘发邪癫’,就感觉好笑,同时心里面又挺疑惑。从这女人所说的来分析,这男人应该是见到阳台的花草,金鱼,乌龟,感觉不畅快,所以发起了狂。可是,从这男人所中的邪来看,花草乌龟那些东西不会对他有什么影响,那他这是怎么回事?…

    我翻开这男人的眼皮看了看,什么的没看出来。在他这家里,里里外外检查了一番,也没发现什么异常的东西,不禁犯起了嘀咕。

    “小师父,你有没有办法救他?”那女人问。

    “办法有是有,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