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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节

      宋建民很知趣地把靠近乡长的位置让了出来,亲热地招呼:“听夏,你过来坐。”

    傅听夏看了一眼那个位置,走了过去坐了下来,宋建民又有礼貌地道:“乡长,你们谈,我去帮我妈准备酒席。”

    陈乡长看着宋建民的背影对宋庆国说道:“庆国,建民教育的不错,不骄不傲,将来能挑大梁。”

    宋庆国谦虚地道:“哪里,咱们到底是干教育工作的嘛,德,智,体,一样不能缺,别看他读书辛苦,但在家里该他干什么,他还是要做的,咱们不能给社会养个高分低能的你说是不是。”

    “建民爸,菜好了,大家入席吧。”婶娘脸色不太好的进来问。

    宋庆国立即弯腰笑着拉着陈乡长入席,又特地关照傅听夏坐乡长的一边,俨然是个一心一意想要提携侄子的大伯。

    继父抱着宋听荷也走了进来,宋庆国又是一番和煦的介绍,继父看了一下席面,问道:“建民呢?”

    傅听夏抬起脸,见婶娘的脸上闪过一丝尴尬,宋庆国面不改色地笑道:“他要伺候他奶奶吃饭,不用管他。”

    继父不好意思地道:“我去陪妈吃饭吧。”

    宋庆国连忙道:“不用,不用,今天你可是客人。”

    继父憨厚地笑道:“都是自家人,建民那孩子考上了大学还要出远门呢,跟乡长多谈几句才是真的。”

    他刚要起身,就听傅听夏说道:“爸,建民哥即然要出远门,可能想跟奶奶多接触接触吧。”

    “哦,这也是。”继父尴尬地坐了下来。

    傅听夏笑道:“听荷,过来大哥这里坐。”

    宋听荷立即从爸爸的膝上跳下来,一蹦一跳地朝傅听夏跑过去了。

    陈乡长跟傅听夏说了两句,傅听夏虽然每次都很有礼貌,但回答的内容都很简短,根本无法深谈,更不用说能打探到什么,于是只好掉头去跟宋庆国兄弟寒暄。

    继父看着宋听荷从门里跑了出去,他本来想叫住她,但刚好陈乡长问到他,他也只好先回答陈乡长的问题,想一想宋听荷很可能是去上茅房,也就没在意。

    傅听夏低头看了一下腕上的电子表,然后看了一眼吹嘘着的宋庆国,心里暗自冷笑。

    “爸爸,大哥。”随着一阵嗒嗒声,宋听荷小脸涨红地从外面跑了进来:“我们家里有贼!”

    “贼?!”宋庆国几乎跟继父同时站了起来。

    “我刚才回家看见家里有人在我们屋子里翻东西。”

    “小孩子,别随便乱说,你不是在这儿吃饭的吗,怎么又看到家里什么了?”宋庆国瞪了一眼宋听荷。

    “是我让她回去的。”傅听夏开口道:“我想请乡长帮忙转到县一中,所以让听荷回去帮我拿我在京城中学的成绩单。”

    继父的脸色都变了,他首先想到了什么,啊呀了一声,就冲出了大门,宋大力也跟着追了出去,宋庆国想阻拦都拦不住。

    傅听夏转过脸对陈乡长说:“乡长,最近露天煤矿上有一些短工白天做活,晚上就溜进村偷东西,搞得我们这里治安很不好,被抓住了就说我们当地人欺负外地人,能不能麻烦乡长去给我们做个见证。”

    “你胡说什么,怎么能让乡长去做这件事!”宋庆国喝斥道。

    陈乡长听到了治安两个字,立即想起了还在县里的那个港商,顿时头皮发麻,心里想着怎么先安抚住这件事情,不要给捅得人人皆知:“发生这种治安问题,是我这个当乡长的责任,我当然要去!”

    宋庆国听了脸色顿时白了,他双腿发软,傅听夏拉着陈乡长已经快步跑出了他的大门。

    很快他们就到了傅听夏的住处,门大开着,继父正在哪里死命抱住宋大力,宋建民则吓得缩在一角,而傅听夏的屋子里翻得东西倒处都是。

    “怎么回事?贼呢?”傅听夏问道。

    宋大力红着眼指着宋建民:“他就是那个贼!”

    宋建民看见乡长脸色顿时也吓白了,人也吓清醒了一些,连忙道:“我,我不是偷,我,我,我是来找听夏从京城里带回来的教科书的。”

    继父连忙给傅听夏使了个眼色跟陈乡长说道:“对,对,听夏从京城里带回不少书。”

    傅听夏不顾继父的眼色淡淡地道:“我的书都在书桌上,你有必要把我的屋子都翻过来吗?”他走到柜子边,打开饼干盒看了一眼,转过头来道:“乡长,我爸爸放在这里的钱不见了。”

    “我没有偷,不是我偷的。”宋建民惊恐地说道。

    宋大力甩开父亲的手,走了过去在宋建民身上一通乱摸,最后从他口袋里搜出了一个布帕,冷笑了一声。

    宋听荷从继父的身后露出小脑袋指着布帕:“那是我妈妈的手帕,上面还有妈妈的名字呢。”

    宋建民的目光从布帕上移到了傅听夏的脸上,看见了他嘴边隐隐的笑意,他这才恍然是傅听夏刻意挖了个坑给他跳,再看陈乡长的表情,他急忙喊道:“这钱不是我偷的!”

    傅听夏双手插在裤袋里俯视着他淡淡道:“这钱就是你偷的!”

    “不是!”

    “你就是来偷钱的!”

    “我不是偷钱的!”宋建民脸红脖子粗地吼道。

    “那你是来偷什么的?”

    “我是来偷……”他说到这里突然止住了声音,看向陈乡长,以及背后匆匆赶过来的父母,还有跟过来那些探头探脑今天他家的帮厨,他突然觉得整颗心往下沉,一下子就软坐到了地上。

    陈乡长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刚才饭桌上每一句夸宋建民的话好像都是在抽他自己的耳光,他重重地哼了一声:“看看钱数,够不够送派出所。”

    “算了,算了,都是一家人!”继父连忙摆着手乞求道:“乡长,我们家不计较,您给小孩子一个机会。”

    陈乡长的眼神明显露出了犹豫之色,傅听夏垂下眼帘,这时门外突然传来清脆的声音:“这么烂的德行也让他当大学生,将来当了官岂不是老百姓倒霉!”

    傅听夏转过脸去,见铃子掩在她妈那胖胖的身体后面伸长了脖子喊道,铃子妈也吓了一跳,伸手掐了铃子一把,铃子吃痛地道:“这是正义,正义是一碗丸子能换的吗?”

    铃子妈尴尬地拍打着铃子,一边把她往外推:“你这个天生来讨债的死丫头。”

    铃子百忙之中冲着傅听夏做了个鬼脸,傅听夏心里失笑,什么当大学生,大学生是考得好吧,这丫头哪里有正义感,八成是跟自己等价交换,要让他保守她的秘密,不过她吃亏了,他根本不知道她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