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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71节

      姜词说看过。

    “姑娘你是一个人?读高几了?胆子大咧。”

    姜词笑了笑,“我……我没读书了。”

    “怎么不读了咧?读书好哇,有文凭,出去才好找工作,现在连和尚尼姑都要大学文凭。”

    对铺的男人立即接了话茬,跟她讨论起自家亲戚今年高考的事。姜词拿出手机,插上耳机听歌——电话卡被她抠了,但娱乐功能都还能使用。

    女人和对铺男人聊了一阵,打算再跟姜词说说话,看她戴着耳机看着窗外,张了张口,放弃了。

    吃过中饭,姜词爬上上铺去睡午觉。迷迷糊糊间,听见那孩子要吃零食,女人跟她讨价还价,孩子不依,大闹起来,女人立即斥责一声:“别吵,有人要休息。”紧接是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姜词翻了个身。

    二十多个小时的旅途,枯燥而漫长。下午,姜词起来又听了会儿歌,手机电量耗尽。她从背包里掏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素描簿,打算画点什么打发时间。

    谁知随手一翻,恰好翻到了梁景行的画像。

    她动作停下来,紧抿着嘴,静静看着画上的人。

    “姑娘你还会画画啊?”

    姜词回过神,这次没有笑,轻轻地“嗯”了一声。

    女人往她素描簿上瞟了一眼,“画得很不错咧。”

    姜词抬头看她一眼,“我给你画一张吧。”

    女人捂嘴一笑,急忙摆手,“别,我长得不好看,又没化妆,脸上全是斑。”

    姜词翻开空白的一页,从包里掏出铅笔,“没事。”

    女人拘谨地捋了捋头发,“那,那我需不需要摆什么动作?”

    “不用,你面对我就行。”姜词抬眼观察她一会儿,开始“刷刷刷”往纸上勾线。

    女人僵硬坐着,一动不动。

    姜词笑了笑,“你别紧张,可以动的,聊天也行。”

    女人稍稍动了动,仍是正襟危坐,问姜词:“姑娘,你是画家?”

    “还不是。”

    “你画得这么好,一定能当画家。”

    对铺的男人饶有兴致地看着二人,“现在的年轻人也是越来越有本事,我有个亲戚的孩子,十六岁得了个全国什么科技大奖,现在已经保送清华了。”

    女人呵呵一笑,“真聪明,我儿子就不行咧,只晓得玩游戏,一年级第一学期,都只考了八十分出头,别人都是双百分。”

    姜词以前只觉得这些事儿婆婆妈妈鸡毛蒜皮甚为无聊,但此刻大约女人是她的模特,她忍不住去聆听她所说的每句话,试图挖掘出更多的东西。

    半小时,画画完了。姜词将这页纸从本子上拆下来,递给女人。

    女人接过,一声惊叹,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憨直地笑了笑,“你怎么把我画得这么年轻。”

    姜词淡淡一笑,“水平有限,别嫌弃。”

    “我看看,”对铺男人把画拿过去,照着女人的脸仔细对比,“嘿,也是怪了,好像看着不像,但仔细一看,还真是你,就是看着比你本人更有精神头。”

    姜词收起本和笔,看了女人一眼,却未说话。她画的,是自己想象中女人结婚前的模样。也是一样的热情,有些聒噪,沾染了世俗气却绝非市侩,万事怀有憧憬,有一股奋勇向上的蛮劲儿。

    晚上七点左右,火车到达安顺,女人拖着孩子和行李下车了,临走前连声道谢,往姜词手里塞了一大包零食。姜词推拒连番推拒,但最终盛情难却。

    “姑娘,好好玩儿,等你以后成画家了,我带儿子看你画展去!”

    姜词淡笑点了点头,“谢谢。”

    没了女人做中介,姜词和别的人也聊不起来。这一格车厢陆陆续续下了车,对铺的男人也在六盘水下了车,最后,只剩下姜词一人。她将东西挪到下铺,洗漱之后,躺在床上。

    车厢已经关灯,火车飞驰在山间,“哐当哐当”,光影时明时灭,似乎有个调皮的孩童,时而张开握着萤火虫的双手。

    姜词将被子拉过头顶,蜷起身体。

    她忽然就想到了生日那天梦见的姜明远,他在找一个叫做“王谢桥”的地方,他说:“你回去吧,你帮不上我的。”

    那时她不懂,此刻忽然明白——有些路,注定只能一个人走。

    凌晨四点半,火车到达昆明。她仍是不知道该去哪儿,盯着滚动的电子屏幕看了许久,买了中午去大理的票。

    下午五点,到达大理。外面一排司机举牌拉客,姜词算了算身上的钱,还是选择公交。她凭借自上回的记忆,在古城外下了车,找买乳扇的小摊贩问过之后,乘二路车去了才村码头。

    旅游淡季,许多客栈都有房,姜词问过几家,挑了个最便宜的。

    姜词洗了个热水澡,将自己身上的钱算了一遍。那四副画卖了五万,全都还给了梁景行。如今还剩平日里给梁景行公司画插画的一些稿酬,和他给的那红包。吃喝用度全要花费,撑不了多久。

    第二天,她从客栈退房,顺便找客栈老板打听租房信息。

    她亟需先安定,在下关镇看了几套房,当天就定了下来。一个月三百五,押一付三。过了几天,她在附近的兴趣班找到一个美术老师的工作,工资不高,但这里物价也不算高,除掉房租和日常用度,每月还能省下一些钱。然后,她开始渐渐补充画材。

    兴趣班还有一个年轻老师,教民族舞,大她五岁,姓李,姜词叫她李老师。李老师是白族姑娘,十分的热情好客,平日里总是称呼姜词“金花”。李老师家里还有个哥哥,在喜洲古镇的表演队里谋生。

    很快入夏,有天李老师提及自己哥哥的一个朋友要在双廊开家客栈,问姜词愿不愿意过去帮画壁画。姜词答应下来,上午兴趣班授课结束,李老师的哥哥李凯开了辆小面包车,送姜词过去。

    如今大理旅游业已趋于饱和了,这当口开客栈,生意好的话,堪堪收支相抵,但想赚大钱,恐怕不容易。

    姜词从车上跳下来,便看见客栈门口站着一个十分高大的男人,正指挥两个人挂客栈的招牌。李凯喊了一声,那人转过身来打了声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