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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有情(高干 婚后) 我的小男友(高甜, 1v1) 我爱的你

第261节

      她正琢磨着,杯子忽然从手里跳出去。

    她盯着那倒扣在床上的物件……不会吧?

    试探拾起,试探的将唇凑近杯子:“金玦焱……”

    没有回声。

    放大了音量:“金玦焱……”

    依旧沉默。

    “金……”

    她忽然收住声音。

    想是睡着了吧?

    也是,这段时间,他一方面要操持铺子的生意,一方面又要为家里担忧,还要小心不被她知道这些危机,定是累坏了吧。

    于是也不忍打扰。

    将杯子放到枕边,以备他在呼唤她时能及时听到。

    静静的躺着,视线自然而然的落在窗上。

    今夜的月光很亮,映着窗格,将喜鹊登枝的图案清晰的布在眼前。

    睡前她特意翻了黄历,今天是四月十三,明天,金玦焱就要走了……

    她对着窗子看了一会,缓缓闭上眼睛……

    ——————————

    外面忽然传来一阵混乱,好像先是有人踹开了门,然后外间的丫头发出一阵惊呼,紧接着就有无数的脚步向里屋又向着她冲过来。

    她正在做一个梦,梦到自己站在山崖边,有人在追她。

    雾很大,她看不清追她的人是谁,也看不清峡谷有多深。

    关键时刻,金玦焱突然从天而降。

    他抓住她的手,往雾里就跑。

    奇怪的是,峡谷好像变成了平地,他们跑得飞快。

    可是突然,脚下开裂,她一下子就掉了进去。

    好在他的手始终拉着她,她悬在了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半空。

    往上看,金玦焱居然不见了。

    她急忙去找他的手,惊觉那只一直牵着她的手也消失了,而头顶忽然爆出金色的光,腕子旋即一松,她不可控制的向下坠落……

    “姑娘……”

    “姑爷……”

    “四爷……”

    “阮玉!”

    阮玉霍的坐起,定睛一看,金玦焱正在眼前,而他的身后呼呼啦啦的跟着好几个人,她方看清霜降跟问珊,霜降就往后一退,手一抬……

    门“咣”的一声关上了。

    ☆、278留守女士

    屋里霎时只剩下她跟金玦焱二人。

    俩人一坐一立,相对而视。

    阮玉这才注意到金玦焱只穿着白色绫缎的中单,上面是松针样的花纹,衣襟半敞,随着他剧烈的呼吸微微翕动。

    手臂不知为何紧绷,连带着胸前的肌肉亦跟着突起,夜光透过窗子斜斜的打进来,照在上面,半明半暗中,透着股让人不安的力量。

    “你……”阮玉下意识的拾起莲紫苏织金锦被:“你怎么来了?”

    “我……”

    金玦焱不知该如何说起。

    他半天听不到阮玉的声音,唤了几声也不见答应,心中顿时涌起不好的感觉,结果想也没想就冲过来了。

    “我以为你走了……”

    “你说什么?”阮玉没有听清。

    “明天跟我一起走吧!”金玦焱忽然道。

    阮玉瞪大眼睛,一时之间忘了发声。

    “哦,你早些休息吧。”他垂了眸,默默往外走。

    “金玦焱……”

    脚步顿时定住。

    阮玉攥紧了被子,连带着唇也跟着抿紧。

    她想说点什么,可是她该说吗?她能说吗?她要怎么说?

    金玦焱回头看着她。

    月白蝶纹的寝衣,裹在莲紫的被中,就好像被浓云托着的一轮明月。而她还没有意识到,她的寝衣已经滑开了半面,若隐若现的露出精致的锁骨,小巧的肩头,令他的目光一旦触及就挪移不开,只想走近她,细细触摸她的柔软。

    她与他不过几尺之距,却好像一个在天,一个在地,就好像她是一个气泡,只要他走近,她就会被他呼出的气吹出老远。

    于是他只是看着她,静静的看着,忽的一笑:“早点睡吧,等我……回来……”

    ——————————

    金玦焱走的时候,阮玉没有去送。

    霜降回来后,仿佛无意的说道:“四爷临上车的时候,回了好几次头。”

    立冬便上前挽住阮玉的胳膊。

    在她心里,阮玉跟她一样,都是等待相公归来的留守女人了。

    “太太还说……”霜降看看阮玉,还是决定开口:“四爷第一次出门,奶奶也不说出来送送,太不知体贴了些。”

    顿了顿,又道“大家都去送了,夏至跟璧儿也去了……”

    阮玉垂了眸,只“哦”了一声。

    霜降不知她在想什么,只见她摸着鹦鹉的脑袋,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不禁暗自叹气。

    昨天晚上的意外,弄得鸡飞狗跳,本以为……可依旧没成。

    天时地利人也和,可怎么就没成呢?这俩人到底在闹腾什么呢?

    她摇摇头,转身出去。

    立冬立马跟上,还不忘回头跟阮玉汇报:“奶奶,立冬最近学会了几样小糕点,一会做给奶奶尝尝。我记得奶奶喜欢甜口的,可是七月姨娘说,总吃甜的会长虫牙,五爷就有两个呢,经常疼得晚上睡不着觉……”

    她捂着腮帮子,做出牙疼的模样,简直痛苦得不行,可是出了门,又钻进个小脑袋,眼睛眨巴眨巴的来了句:“奶奶,立冬今天留下陪你好不好?五爷不在,立冬好没意思,一会咱们打叶子牌好不好?”

    身后伸来一只手,一把将她抓了出去。

    门声一响,阮玉平静的神色立即一松。

    外面依旧传来立冬的叨叨:“其实开始的几天是很难熬,渐渐也就习惯了,因为日子越长,距离五爷的归期就会越近。霜降姐,千依哥哥这回也跟去了,你说四爷为什么不挑百顺而要带上他呢?我觉得百顺哥哥比他机灵得多呢……”

    “闭上你的鸟嘴!”

    “为什么啊?霜降姐姐,你看是不是这么回事?四爷自己跟奶奶分开,感到很难过,然后就希望有人跟他一样难过,所以才带上了千依。你说我说得对不对?对了,霜降姐姐,我这不是鸟嘴……”

    阮玉忍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又叹了口气。

    鹦鹉不明白这种古怪的转换,歪着小脑袋打量她。

    阮玉拿指尖点了点它的小嘴,它便张开小尖嘴,叼住了阮玉的手指,摇晃着头,做出用力的样子,可是一点也不疼。

    “你也是个小滑头!”

    阮玉笑道,不自觉的望向窗外。

    一朵云正在静静飘过,仿佛一个人的眼,在默默的关注她。

    “你说,他现在走到哪了呢?”

    细想起来,这是他们的第一次离别。

    昨夜,他走后,她一直没睡,只盯着窗子一点点的泛白。

    她清楚的听到烈焰居的动静,听到他命令千依去牵马,叮嘱百顺好好看家,听到他告诉小厮们他不在的时候要听四奶奶的话,不要惹祸,听到他语气顿了顿,低声呵斥夏至回去,听到他让百顺给他取那支已经被他吹裂了的紫玉笛……

    无论她听到什么,都满满的只是他的声音。

    她甚至能感到他数次的望过来,目光穿透琉璃窗格,掷地有声的落在她的枕边。

    她抓紧了被子,不想让自己飞奔出去。

    于情于理,哪怕是为了避免某些人嚼舌头,她是应该出现的。

    可是她不喜欢送别,因为充满了太多的离情别绪,就像阴雨连绵永远潮湿的天。

    她也不喜欢许多人盯着她的脸仔细观察,揣测她的心中所想,脸上带着或愤恨或幸灾乐祸的笑。

    她更不喜欢在那么多人面前端正着脸色,做出得体表情,或者同许多人一样,说一些不咸不淡或是难分难舍的话。

    这些,她以前或许还能做到,可是现在……

    当一个人心中有了牵挂,便无法再洒脱,无法将一切看做无所谓,她的每一分细微,每一丝眼神的波动,再如何掩饰,都可能会泄露心底的秘密。

    她不惧怕他知道她的秘密,可是其他人……

    鹦鹉放开她的手,跳到她的肩上,近距离的打量自己的新主人。

    她对上鹦鹉眼中那张有些失神的脸,吃了一惊,不觉摸了摸腮,转而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