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节
一顿饭吃的是宾客尽欢,还受益匪浅,只除了走的时候都还惦记着那几样没吃过瘾的,八爷没脸没皮的继续发扬吃货精神,又想要酥锅,又想要泡菜,九爷只想发飙赶他走,穆青被缠的没法,见其他几人的神情也都期待不已,于是便答应他们过几日,等她有空了,一人送一坛子,这才算是把恋恋不舍的几人给送走了。
接下来的几日,穆青一直住在太儒府,整个太儒府便喜气洋洋的,连下人们都走路带风,纪兰良一天三顿饭都要在家吃,连纪清宜也不愿出去,九爷为了避嫌,不好大张旗鼓的来,可一天到两头的都腻歪在府里,宫里的皇上和德妃娘娘颇有些微词,奈何九爷根本听不进去,只是再一次从人家府里回宫时,给两人带了一锅酥锅,直接在一个大砂锅里盛放着,上面盖着青花的盖子,端到景秀宫时,齐泽生正好赶巧在那里,看了这东西,当机就决定在那里摆膳,得福抬头看看天,离着用膳还有一个时辰呢!
不过天子说吃,那就得准备,再看是人家纪小姐送来的吃的,那味道一定是很美味的,也难怪皇上会迫不及待了。果然用膳时,齐泽生对那道酥锅吃的赞不绝口,尤其是猪蹄,几乎挑的一个不剩,让得福笑眯了眼,主子胃口好,龙体康健那就是他们做奴才的福分啊!
德妃本来还不敢吃,怕油腻,结果九爷漫不经心的说了句,“青青说,吃那个猪皮和猪蹄可以美容,减少皱纹。对女子最好。”于是,德妃欢喜的就吃开了。
于是,九爷再去太儒府,两人就都不反对了,每次都能带些好吃的回来,他们甚至都开始鼓动他了。
九爷很无语,觉得这两人也有当上吃货的潜力了,都是青青给惯出来的,好吧!他根本就已经被惯的是吃货了,如今不是她亲手做的,根本就觉得难以下咽,真不知道以前那十几年他都是怎么活过来的?
同样不解的还有纪兰良父子,哎吆,以前对吃根本不讲究,可现在吃了这一顿就想着下一顿,青儿说,要想抓住一个男人的心,就得抓住他的胃,他们的胃是被紧紧的抓住了,可马上青儿就要嫁到宫里去了,被青儿惯坏了的胃口收不回来,这可怎生是好?
不管这父子两人再不舍,初八那天,九爷大张旗鼓,浩浩荡荡的带着一众人马和礼物来府里下聘了。
初八是个好日子,京城几乎所有的商铺都在这一天开门纳客,鞭炮声从天不亮就开始此起彼伏的燃放,空气中烟火的味道一直绵延出京城。路上的人便也多起来,来来往往的,很是热闹。
出门的人图的不止是店铺开业的热闹,而最重要的是都涌在去太儒府的必经路段上看九爷下聘的宏伟壮观队伍。
九爷这次没有坐车,而是一身浅黄色锦袍,威严霸气的骑在雪白的马上,精致完美的容颜第一次这般显眼的暴露在寻常百姓前,众人几乎要震撼惊艳的傻掉了。
沉默陶醉半响,才喃喃的纷纷感叹,九爷第一美男子的称号果然名不虚传,那位纪家小姐真是个有福气的啊!先不管人家的地位财富,只这俊美无双的长相,那就是捡了天大的便宜了。
看众里,女子们的感叹尤为强烈,望着那高高在上的背影离去,任由芳心凌乱了。
夜白跟在身侧,面部表情十分忍耐,别人或许不知道,九爷为何一改往日出门的神秘低调,而如此大张旗鼓的招摇过市,不再忌讳自己被被那些寻常百姓的眼神亵渎,他确实明白的,主子这是为了穆公子吧?给穆公子长脸呢!让全京城的老百姓都羡慕穆公子嫁了个如此人中龙凤的夫君,九爷真是……这是自恋呢还是自恋呢!
其实,就是九爷不出来显身,只身后那一溜的聘礼也够给穆公子长脸的了,不是他说啊!全天下也没有主子这么*的下聘的了,那银子跟不花钱似的,这是要让别人多么羡慕嫉妒恨啊!
一众围观的人看了那长长的一眼望不到尽头的下聘队伍,已经不是单纯的羡慕嫉妒恨了,而是深深的震撼惊异,不敢置信,一般人家下个聘礼无非就是那几样,凑个吉利数字就行,讲究些的人家多一点可也就是六十抬左右,京城里的名门世家,一般在一百抬,有的殷实的家里或是爱面子的也有加到一百二十抬或是一百六十抬,皇子们下聘礼则在一百八十抬,年前几位皇子都是一百八十抬的聘礼,大皇子娶的是侧妃,当时只有一百二十抬,可此刻,绵延的那大红色的一路箱子……众人一个个的数着,眼睛都瞪的大大的,唯恐少数了一个,一,二,三,十,二十,五十,一百,一百五,二百,二百六,三百六,最后一个抬箱子的人过去后,人们的嘴巴还闭不上,三百六啊!整整三百六十抬聘礼,比其他皇子整整多出去一辈!
且看那轿夫们抬起来沉甸甸的模样,里面的东西必然很有分量,而两边都是清一色的御林军亲自护送,那东西也定然很贵重,还有青龙卫也出马了,哎呀呀,这是要怎么个浩大阵仗?
虽说,男方家下的聘礼,多半都在大婚时,再随着女方的嫁妆一起抬回去,可是那也得有那个经济实力置办出这些东西来充门面啊!这三百六十抬的东西得需要多少钱啊!一时,又想起,年前那几位皇子大婚时,人家出手送的贺礼来,顿时都啧啧的说不出话来了。
土豪,有钱,就是任性。
太儒府今日也粉刷一新,早早的开门迎接贵客,穆青穿了一身稍微喜庆一点的淡粉色宫裙,头发也挽的精致,整个人都看上去娇媚不少,小白姑娘和苏子韵都过府来找她玩,说是沾沾喜气,陪着她说些打趣的话,穆青嘴巴上也不是个吃亏的,调侃着那两位姑娘,小白一来,纪清宜就红着脸不好意思的走了,说是去前厅看看九爷来了没有,那逃走的模样怎么看都是难为情的节奏,小白就脸红了,一双美目盈盈都是春水,穆青就笑着起哄,喊她嫂嫂,小白不依的挠她的痒,两人闹的嘻嘻哈哈的,毫不欢喜。
苏子韵身子早已好了很多,被八爷整日里当太后似的伺候着,就差没变成胖子了,可是她的性子沉静些,坐在边上只是开心的笑,想着那人天天的问着她什么时候补办大婚,俏脸也是羞红的。
一时,房间里,三个妙龄女子都是红霞满面,心神欢喜。
☆、二更送到 给他做件衣服
九爷来下聘,礼节规矩都是按照程序一板一眼的来的,那么一个肆意嚣张,最是桀骜不逊的人忽然一下子规规矩矩的了,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又让人忍不住动容,能为了一个人而收敛起自己所有的棱角和脾性,那必然是对那人上了很深很深地位心思,不然谁愿意委屈自己?
纪兰良父子就神情欣慰,那嘴角也一直笑的很不拢,只除了当一抬抬的聘礼流水似的往院子里放,还有内务府的太监捧着一本厚厚的册子在抑扬顿挫的宣读礼单,纪兰良脸色呆了呆,知道这臭小子有钱,可这也太败家了吧?
纪清宜即为自己的妹妹高兴,又忍不住头痛,让九爷这么惊天动地的下一次聘礼,以后谁家过聘,哪怕再举家相送,人家女方也未必会觉得你有心了,唉!他还没有大婚好不?
一起跟着来凑热闹的八爷和苏子涵也是看的不住砸舌,哎吆喂,这还让其他男子活不?他们都还没有下聘啊?尤其是八爷,他可是皇子里最穷的那一个,一百八十抬他都得紧紧裤腰带,这三百六还得勒紧脖子啊?于是,有了心理压力的八爷就期期艾艾的对着苏子涵道,“大舅兄啊!我看我们还是换亲好了,谁也不送谁聘礼如何?或者你家那一百八加上我的一百八,咱们合伙凑个三百六?我先用了,你再用?至少撑门面不是,不然就得被老九逼的上梁山打劫了。”
苏子涵听的一头黑线,当这是卖东西吗?还组团赚脸面?再说了,羽落公主是良妃娘娘的女儿,不是你家亲妹子,那换亲一说根本就不成立好不?再说了,就算成立,堂堂一国皇子和一品大臣家结亲还得用互免聘礼这一条路,那得多寒碜啊?他也甭在京城做人了。
苏子涵不理会他,耳朵里听着那太监还在念着长长的礼单,去找纪清宜了,纪清宜可是太儒之子,太儒向来廉洁清寒,据说这房子都是九爷出钱给装修的,想必也不会有太多的存款,将来清宜大婚时,那聘礼应该不会很厚重了,有了人家这样一铺垫,他再大婚,应该就不会很丢份子了吧?
他之心中所想,也是八爷心中所计划的,于是两人进了正厅,都不看春风得意的九爷,而是盯紧了纪清宜公子,都一致决定下聘的日子一定在他之后,搞得纪清宜忽然觉得脊背发寒,好像被人算计了一样。
八爷还一再忍不住的跟纪兰良打听,人家儿子什么时候去于太师府上下聘,需不需要他帮忙之类的,整的纪兰良也暗暗不解,今天是九爷下聘的大好日子,这位爷总是这么喧宾夺主的说自己儿子真的好么?
奈何八爷毫无所觉,问的是热情似火,让一旁的苏子涵坐立不安,羞愧满面,咱用的着这么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么?
九爷一边闲闲的喝茶,一边漫不经心的听着,瞬间便懂了,于是在八爷听闻人家有可能在女儿出嫁后会尽快去提亲终于松了一口气时,九爷忽然道,“你最好赶在正月十六以前就大婚,不然等爷大婚了,估计你会更受伤。”
八爷放松下来的脸瞬间又纠结起来,声音哀怨,“九弟,不带你这样毁灭人家自尊的。”
九爷轻哼了一声,“你也可以!苏小姐可是在后院呢!”
闻言,八爷神情更见紧张哀怨,“那岂不是什么都看见了?哎呀呀,这可怎生是好?”
八爷就看苏子涵,苏子涵无言望天,他有什么办法,他家也是要收聘礼的,满朝文武都关注着呢!
八爷就看纪清宜,纪清宜更没招数,他在想着聘礼里放书画会不会显得太轻了?
八爷最后把头转向九爷,“九弟,你可不能见死不救啊!那个什么,九弟先帮衬为兄一把如何?”
九爷凉凉的说了一句,“看你的表现吧,”
八爷桃花眼一转,顿时秒懂了,于是笑的欢天喜地,眉眼生花,一个劲的对着纪兰良夸赞某只的丰功伟绩,恭维这婚事多么天作之合,那好听的词一个接一个,都不带重复的,只把纪兰良恭维的目瞪口呆,这么多年自认为自己博学多识,可发现还没有这位爷的词多。
屋里八爷极尽能事的赞扬着,屋外,那老太监不知疲倦的念着,震慑的一众围观的下人们也是目瞪口呆,片刻又是亢奋欢喜,这位爷对自家小姐如此宠爱,他们做下人的都觉得脸上有光啊!
长长的礼单念完了,那老太监给纪兰良道了喜,就去看九爷的脸,这聘下完了,可就该回宫了,然后等着大婚那一日来迎亲就可以,在此之前按照习俗男女不宜再见面。
可九爷对那太监的暗示视若无睹,只让他回宫里去复命,老太监也知道这位爷的脾气,皇上都拿他没有法子,他一个奴才的话管什么用?
跟着一起来下聘的轿夫和御林军也一道离开了,太儒府再次安静下来,不过看着一院子摆都摆不下的礼物,众人都是笑意盈盈,不是在乎东西多少,而是欢喜那份心思。
那几人都不约而同的去了后院,除了苏子涵,其他的男人都别别扭扭的,八爷是个脸皮厚的,这忽儿别扭完全是担心人家嫌弃他穷,而九爷则是忽然觉得有点害羞似的,因为这聘礼一送,她就是他的妻子了,就有些情怯起来,只有纪清宜的别扭最正常,完全是符合初恋开始的阶段表现。
几人走了,纪兰良指挥着一众人把那些礼物都搬到了空房间里去,金银珠宝,绫罗绸缎,奇珍古玩,应有尽有,看的人眼花缭乱,赞叹的同时,他也开始忧愁,人家送了这么厚重的聘礼,他这嫁妆也是万万不能轻了的,可他实在是两袖清风,哎吆喂,只盼到时候不要委屈了青儿才好。
后院穆青的闺房里,几个女子正在说着嫁衣的事,小白和苏子韵都想看看穆青的嫁衣,穆青笑着道,“九爷说,嫁衣他来负责,会在大婚前几日送过来,等那一天再看也不迟,倒是你俩可以现在准备绣了,莫要学我,我是因为手艺实在粗糙,怕污了大家的眼才让别人去准备的。”这话可不是自谦,而是她真心不会,前世的姑娘家哪有一个会刺绣的?针线活能懂一点的都叫贤惠的,即使她聪慧,可那飞针走线的绝技也不是一朝一夕就可以学会的。还好那货不是很在意,说起这事得时候,他也没有表现的奇怪,只当是曾经在乡下吃穿都是问题,谁还会去学那个?
那两人开始都有些不太相信,因为在她们眼里,穆青就是个无所不能的奇才,读书好,才艺也好,人品更好!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甚至厨艺都是别人所不能比的惊艳,怎么就不会刺绣呢?不过看着她坦荡的眸子,两人不信也得信了,苏子韵笑着打趣,“念卿姐姐这双手啊?天生就是握笔的,写就一生的锦绣篇章,将来啊准能中个女状元,真要是学着拿针了,咱们天齐倒是要失掉一个千古奇才了,呵呵!”
穆青笑着瞪她,“跟八爷在一起呆久了,便被他传染了,也会笑话人了。”
苏子韵就脸红的厉害起来,也不知道被说中了那一段,春水盈盈的煞是心虚,穆青和小白都是人精,便都明白了,大抵是那传染一词……呵呵,通过嘴巴传染的吧?
两人很不厚道的笑了一会儿,小白又说道,“青,嫁衣由九爷来准备是说的过去,可是一般女子在出嫁前还是要为自己的夫君做几身衣服的,不然就是绣个香囊什么的也好,就是九爷疼你不在意,其他的人看了也会背后笑的。”
穆青闻言倒是沉思了一下,小白又道,“你身边如今也没几个人,将来嫁进宫里,规矩事情都多,没个伺候的可是不方便,就像现在,要是有几个贴心的,帮你绣绣也是好的,不然我和子韵妹妹……”
穆青笑着打断,“别了,我可不敢麻烦你们俩,义兄和八爷知道你们给九爷做衣服,还不得醋死,再说了,就算他们大度,我还要吃味一下呢!”她也知道她们说的有理,可是她的身份特殊,所以身边根本就不能用有太多的人伺候,知道的越多,越是不安全,而且她也实在不习惯身边总是有人跟着。
小白和苏子韵听了她的话,都笑着嗔怪了她一眼,“那既然你不想让你家九爷穿别的女子做的衣服,那就自己来缝制,离着大婚还有近十天呢!足够了。”
苏子韵也难得起哄,“就是啊!念卿姐姐,我想九爷收到你亲手做的衣服,一定极喜欢。”
穆青被鼓动的动了一下,眉间沉思起来,做衣服?她那点手艺做出来的衣服怕是拿不出手去见人,那货多讲究板正啊,穿的戴的听双喜说都是专人刺绣的,是手艺最好的绣娘,耗费好几个月才能赶制出来,她那两下子哪里够?
不过么?外面的衣服不行,里面的应该可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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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二十一章 准备大婚
里面的衣服又不招摇的给别人看,就算针脚粗糙一点也没关系吧?一时又想起当初自己拿了他那条亵衣的糗事来,神色有点不自然的羞红。
小白和苏子韵见了,打趣的更加厉害,“哎吆幺,青一想起给九爷做衣服,就脸红了呢!”
穆青脸更红,正想再打趣一下这两个脸皮更薄的妮子,门忽然推开,八爷笑着走进来,“哎吆喂,谁脸红了?纪小姐能脸红可是千载难逢的奇观啊!”
穆青看向门口,八爷首当其冲地的走进来,脚步看着急匆匆的,似乎是迫不及待的想要看某人,九爷走的比较含蓄,显然也听了小白那句话,青青要给他做衣服,心里没来由的甜的发晕!
几个丰神俊朗的男子一加入,几位姑娘就垂首做娇羞状了,个个都不自在起来,穆青先看了九爷一眼,那货美颜也红红的,难得神情很老实,只有八爷嘚嘚瑟瑟的,眼神瞄了他一眼,又去偷瞄苏子韵,“什么时候八爷也能脸红一回那才是真正得奇观!唉!只是不知道有生之年是否有幸看到,或者大婚之日?”
“呵呵……”八爷只剩下干笑了,他就不该去调侃这个嘴巴厉害的,果然又被秒杀了,“呵呵!其实,纪小姐还是不了解本殿下,其实,本殿下还是很内秀的。”
噗!苏子涵刚坐稳端起一杯水来喝,就很不幸的听见这一句,于是咳咳的没完没了了。
苏子韵就嗔了八爷一眼,你那性子叫内秀,天下的人都该是木讷的了。内秀的八爷很无辜,不就是自我表扬一下嘛,怎么还惹的别人羡慕嫉妒恨了?
穆青似笑非笑的抿唇不说话了,看苏姑娘不动声色的教育八爷,还真是……一物降一物。
曾经几人聚在一起,虽说别扭,可都不像现在这样,怎么说呢!因为有了情,动了心,那神情就变得不自在,单独在一起也许还不觉得,可一对一对的处着,就彼此躲闪着眼神,想看又觉得还有其他人在,不好意思的收敛着,穆青心底叹息了一声,这些害羞的古人啊!前世,朋友们一起聚会都是一对一对的,没有谁会觉得不自在,甚至还有的当众秀恩爱,好吧!现在能这样已经很好了,至少没有搬出于理不合,男女授受不亲的规矩来,等以后慢慢熟悉了或是大婚后,那层束缚没有了,一切也许就自然了。
于是,穆青就笑着站起来送客,“咳咳,那个我要学绣工了,小白,你刚刚不是说,想要看那本游记的书吗,在我哥书房里呢!哥,你带小白去拿吧,还有子韵妹妹,呵呵!你之前不是说有点乏了想回府休息,正巧八爷来了,八爷您就当一次护花使者如何?”
八爷当然是乐意之至,强行拉着那累了的某人回府休息了,无视人家的哥哥在一边直瞪眼,出了门说了一句,“大舅兄,我今晚就在丞相府用膳,就不回宫了哈!麻烦大舅兄去宫里跟我那羽落皇姐说一声哈!”
匪夷所思的说完,欢天喜地的走了,无痕大冬天的抹了一把汗,真不知道主子是怎么相出这么烂的借口的,您说您不回宫,干羽落公主什么事啊?再说了就算是您跟公主有约,您爽约了,派个下人传话就是,还能用的着人家苏公子?一个大男人跑宫里带个话算怎么回事?
众人也是无语至极,尤其是被别人眼光同情了的苏子涵更是恨不得今天就没来过,悲愤的接了这么一个神经兮兮的任务,觉得自己真的要是当真了,那他可就真的神经了,可是出门太儒府的大门,向左还是向右,纠结挣扎了半响,还是叹息着去了宫里的方向,身边的小厮一脸痛苦,他们用这个理由进宫会不会被当成神经病赶出来啊?
纪清宜本来对穆青那个明显一看就是假的提议无动于衷,可看着其他人一个一个的都走了,他再留下就遭九爷白眼了,无奈出门,走到门口,看人家小白姑娘还不起身,很低的说了一声,“不是要寻一本书么?咳咳,书房里什么书都有。”
穆青闻言很不厚道的笑起来,她这个耿直的义兄终于也会拐弯了,纪清宜被她笑的几乎想要落荒而逃,可身后佳人还没过来,他只能僵着身子等着,小白脸皮稍微厚实一点,站起来说了句,“青,你把我们都赶走,可是要给九爷亲手量体裁衣?”
穆青那笑在瞥到某爷闻言顿时眼眸灼灼时,一下子顿住了,然后便见小白很坏心的笑着去追纪清宜,而纪清宜僵硬的身子一软,尴尬的脸色也暖了起来,穆青跺了一下脚,“小白,你可不能重色轻友,这还没当上嫂嫂呢,就先袒护哥哥了,我可是会吃味呢!”
嘴上说吃味,可那眼底的光芒愉悦着呢!已经出门的小白终于被她调侃的羞恼的嗔骂了一句,“坏妮子!”然后飞快的走了,纪清宜回头红着脸也骂了她一句,“你个丫头,等以后嫁出去被九爷欺负,休要哥哥去为你出头。”
“呵呵哥哥这是在心疼嫂嫂了?”穆青根本不以为意,那货敢欺负自己,师父也会第一个饶不了他!
纪清宜被她打趣的再也说不出话来,终于落荒而逃,走出去好远,似乎还能听到身后银铃般的笑声,不由的唇角也勾起来,这样嘻笑怒骂着真好!
房间里终于清净了,只剩下穆青和九爷。
穆青想着刚刚纪清宜的话,笑问了一声,“你以后会欺负我?”
九爷上前把人抱在怀里,满足的叹息一声,“爷怎么舍得?”然后又很小声的咕哝了一句,“你不欺负我就不错了,我哪敢欺负你。”
“你说什么?”穆青似笑非笑的问,这货是在抱怨了?
“爷说,青青真的要给爷做衣服?”九爷幽怨的脸色顿时消散,很急中生智的找出这么一个话题,也是刚刚搅的他一直沉默着独自甜蜜的话题。
穆青闻言一下子不自在了,眼神闪闪烁烁的,“咳咳,那个么?你当真了?那个我的刺绣手艺你又不是不知道,当真是拿不出手去,你确定你敢穿?”
九爷斩钉截铁的道,“只要是青青做的,爷欢喜还来不及,哪有什么敢不敢的。”
听人家把话说到这份上,穆青就叹气了,人家都不怕了,她还有什么理由好拒绝?不就是做个衣服么,她不会做刺绣,针线活还是会的,而且前世也绣过十字绣,大不了就化好了再照样子绣。
接下来的几天,穆青就一心安稳的坐在家里当起绣娘来,离着大婚也没有几天了,九爷来的次数少了一点,他也有许多要准备的事情,而且每次来,穆青都在忙碌着做衣服,对他热情度大大降低,让他颇有怨言,甚至开始后悔自己之前不该表现出对她做衣服有那么大的期待来,这不,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而外面,京城一片热闹,争相传唱的都是九爷去太儒府下聘的事,每个人见了开口就是三百六啊!可见那三百六十抬的聘礼有多么深入人心,简直成为魔咒一样的存在,这样的话语自然也传到三爷四爷那里,两人的神色都是黯然,她那般的美好,多少的聘礼都值得,若是他们娶,一样可以为她做到倾其所有!
而在朝堂上,一众朝臣也对着齐泽生好一番吹捧,大抵是夸赞九爷富可敌国,情深意重之类的,齐泽生哈哈的笑着,心底则酸酸的骂,臭小子,就知道去讨好未来的媳妇还有老丈人,他国库空虚的时候,也没见他出过一毛钱,哼!
当然,这次大婚,人家九爷也没有问他要过一毛钱,倒是德妃跑前跑后,心甘情愿的拿出自己积攒多年的体己银子准备这个,准备那个,务求一切都做到最好,进宫这么多年,这娶儿媳妇这件事是让她做的最开心的,满心满眼的期待,整日里笑意盈盈,好像年轻了好多岁。
齐泽生来景秀宫的次数也越来越多,以前想来人家总是不冷不热的,现在终于有了合适的理由,而且人家的脸色也每日欢欢喜喜的,他便也跟着心情愉悦,很主动的要出钱出力,不过人家娘两人都不是很买账就是了,让得福好一番慨叹,唉!八爷天天的磨着皇上给钱娶媳妇,这位九爷呢!主动送上门的都看不见眼底去,唉!有钱就是任性!
宫里轰轰烈烈的操办着,大皇子府里依旧一片阴沉的愁云惨雾,那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被打的下了们那伤口已经结疤,可好不了的是心,过后不久,陆陆续续的就有人辞职不干了,那管家也拦不住,唉!树倒猢狲散,以前吧,虽说投靠大皇子没了争储的希望,可好歹念及他是皇子,待人又温和,倒也愿意在这里干,可出事以后,大皇子算是彻底碾落成泥了,被圈禁不说,听说那原本支持他的郑太保也转而去交好三爷四爷了,还有大皇子在珲春院干的那些荒唐事,如今京城里谁不知道?就算一句酒后失态乱性给遮掩过去,可谁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