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1节
“宋玉玲你那是自私,比起我比起佳佳的痛,你这点疼算什么!那种无可奈何,相爱却依然小心翼翼的走着每一步,对抗着家庭亲人朋友的压力,在绝境里也要微笑,你有过吗?不要说你痛了,因为你根本就不懂什么叫真正的痛。”梁韵飞锐利的目光是一把剑,劈开了宋玉玲的心,“席佳榆经历过的你经历过吗?没有的话,你就没有资格叫疼!”
“反正失去你让我失去了一切,所以我现在什么都不怕了。只要我活着,我就不会眼睁睁地不会让你们在一起幸福!”宋玉玲凄楚地笑起来,清脆的笑声在这病房里回荡。
“疯子!”梁韵飞眸子冷到没有一丝温度,卷起疯狂地漩涡,从齿缝里挤出这两个字来!
慕心嫣摇了摇头,对傅向晚道:“她的心结很重,若是解不开的话,恐怕会失去理智……会精神崩溃。”
114告诉我我母亲死亡的真相
慕心惋惜的感叹着,傅向晚也附言道:“她病得不轻,一家人都是这个病。”
傅向晚说话从不会这么损人,可见她对宋家人的列理取闹特别的反感,他们从不在自己的身上寻找问题,总把不是推到别人的身上。这样的人真的是太过自私,心理上也有一定的问题。
“是,我是疯了,我就算是疯了,也是被你逼疯的,这一切都是因为你!”宋玉玲苦笑着,眼睛里已经浮起了泪水,轻轻就流淌了下来。
“真的够了。”梁韵飞地也不想听到她的声音,他上前,“马上离开。”
“这样就够了吗?不够,远远不够!”宋玉玲咬着唇,眸交带着深深的恨意看向了席佳榆,“事情已经发展到这个地步,我知道我永远都不可能得到你了。那就让这痛来得更猛烈些吧!”
梁韵飞感觉到会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出,他立即制止了她,面色阴郁到了极点,薄唇紧抿:“宋玉玲,你们若再不走,我就要叫保安了。希望你们都自重!”
宋玉玲冷冷一哼,根本不顾他的威胁,只对席佳榆喊话:“席佳榆,你想知道你母亲为什么会死,是被谁害的吗?”
这个话题就是一个重磅的炸弹扔在了这里,把这本来就乱糟糟的情况炸得粉碎,一切都归于了平静。这对于席佳榆来说就是晴天霹雳,打得她脑子里一片空白,把她的灵魂都从身体里给打分离了。
席佳榆坐在床上,像是木偶一般静止着,一动不动的。
梁韵飞,慕心嫣和傅向晚都很担心她,梁韵飞上前,握着她的肩:“佳佳,你别听她胡说。我这就把她给轰走。”
席佳榆没有反应,就这么愣着,梁韵飞折回去,就要把宋家人给轰走,现在这个时候,席佳榆是经不起这样的刺激的。她还有伤在身,身体上的伤有药物可以愈合。可是心灵上的,那便是永久的伤痕。梁韵飞不想她受刺激,就算要知道,也是在她的身体起来之后,而不是现在。
席佳榆突然就掀开了被子,她一把扯掉点滴针头,逼着自己硬是从床上爬起来,忍着身体上伤口的疼痛,急步走到了宋玉玲的面前。她一把抓住她,眸子里都是想知道真相的渴望:“告诉我真相!是你吗?”
席佳榆后面的质问的声音都有些发软,声线颤抖着,她都怕会是这样的结果。
宋玉玲却甩手推开了席佳榆,她身体不稳地往栽倒,而梁韵飞,则及时的抱住她,让她靠在自己的怀里,她缓缓地抬起眼睛,满眼的痛苦和泪水,像一把剑将她刺得难受。因这她即将得到这个答案,她深深地紧紧地盯着宋玉玲的眼睛。
“佳佳,你没事吧?”梁韵飞扶着她,很是担心她会受不了。
席佳榆却已经顾不了这些,她对着宋玉玲低吼着:“你告诉我,是不是你?是不是?”
她的胸膛因为害怕和渴望而剧烈的起伏着,她真的急切地想知道答案,想让母亲真正的瞑目。
而梁韵飞紧紧紧地握着她的双臂,他知道自己想要阻止已经没有办法了。这样的真相一直都是席佳榆渴望知道的,这样的机会她不会错过。
“既然你这么想知道,那我就告诉你。”宋玉玲现在已经不在乎了,她微扬起头,“是,就是我。”
“怎么会是你?”席佳榆悲哀的低泣着,“在我的眼里你不是那样的坏人,你一直是一个美好的人。我时候想如果我们不是都喜欢上了韵飞,那么我们还可能是好朋友,而且你也帮助我不少。你是善良美好的,不是可以心狠到把人命当儿戏的人。可是为什么偏偏就是你呢?为什么?”
“席佳榆,你被韵飞喜欢上,我真的很羡慕你,可是又妒嫉你。凭什么你短短的时间就能得到他的爱,而我喜欢他十年了,他都没有正眼瞧过我。我不服,梁家父母是承认我为梁家的儿媳妇,若不是因为你的,韵飞就会听从父母之命,可能早早的就选择了我,那还有你什么事儿!在梁家二老明确的让你和韵飞分手的时候,可是你却偏偏不放手!那么我又该怎么办?我不能让所有人看我的笑话。我爱韵飞,我不能伤害他,所以我就只能伤害你。”宋玉玲把真相缓缓道来,每一句话里都带着恨意,像是冰冷坚硬的冰棱扎进了席佳榆的心里,“我正苦于没有机会,恰好你的母亲生病去了首都,我知道我的机会来了。因为只有父母之仇不共戴天,也只有这样才能阻止你和梁韵飞在一起的决心。我并不是去那里出差,我是刻意去的,我就是想借此把你从韵飞的世界里赶走,永远的消失。我说帮你的母亲找找关系,其实我是在为自己筹谋,我找了许多的关系让你的母亲无法及时入院,无法在第一时间得到最好的治疗,还把你们支到了另外的医院里。我等的就是让你的母亲死,然后把这样的罪名嫁祸到梁家的身上,可没想到你去质问梁家二老时,他们竟然就这么承认了,真是正合我意,这是老天爷都在帮我!你终于被我从韵飞的身边赶走了。”
宋玉玲竟然扬起了最灿烂的笑容,席佳榆已经是心里冰冷:“宋玉玲,你怎么可以这么狠毒!为了你自己的私欲,你竟然把我妈的命如此草菅?”
“你妈本来就活不了多久,我这样做只不过让她不再受病痛的折磨,让她早日荣登极乐。”宋玉玲还在为自己强辩,“不过,总结来说,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是你害了你母亲。如果你早早的放手,那么我也不会想到这样的方法,也不会让你的母亲走上这一步。席佳榆,就只能怪你自己太自私,只想要自己的幸福,不顾你母亲的生死!”
“宋玉玲,你太过强词夺理,你自己做的错事竟然还要推到佳佳的身上,你真的是无可理喻,无可药了。”梁韵飞感觉到席佳榆的身体颤抖冰冷,她已经难过受伤到说不出话来。
慕心嫣和傅向晚只是听到这样的真相,默默地不发一言。但她们都在心里为席佳榆心疼。宋玉玲这一份扭曲的爱情观,人生观,以爱为剑,刺伤了太多的人。
“你已经走了,可又为什么要回来?”宋玉玲盯着她,“你做你的风太太不好吗?你这一生都可以衣食无忧,我和韵也可以结为秦晋之好!”
“是,你做到了,你让我和梁韵飞分开了,我也说过绝对不会原谅他们梁家的话。可是你知道为什么你会功亏一溃吗?”席佳榆强忍着那份痛苦,手指紧紧地扣着,“那是因为老天有眼!你种了什么因,就要得什么果!你失去一切都是你罪有应得!”
“席佳榆,我说过我已经不在乎了。但是你以为这样就完了吗?”宋玉玲的笑意里带着明显的讽刺,“你知道吗?我要害你母亲这件事情,我找过风扬,要和你联手一起把你们拆散开不来,他得到你,我得到韵飞。他当时并不同意,虽然他没有参与进来,但是他知道你母亲的事情,他却没有告诉你,你说他是不是也是想我谋划成功,好得你?席佳榆,你却嫁给了一个间接害死你母亲的男人,现在知道了,是不是很后悔被这个男人睡了千万次,可是就这样肮脏的你怎么配得上韵飞!”
“风扬……不,不会的,他不会的。”席佳榆还是不相信风扬会这么做,会知道事情会怎么样发生而不告诉她,“你胡说!”
“我有没有胡说,你去当面问问他就知道了。”宋玉玲欣赏着席佳榆哪那痛苦的模样,“若不是他没本事把你留住,还和你离婚,还你自由,让你能够回到梁韵飞的身边。我也不会把他给供出来,要死,大家一起死,才公平。”
“你们……”席佳榆觉得那种揪心撕肺的痛就在胸口里激荡起来,身体隐隐发颤,带着莫名的冷气冻结住他滚烫的血液,宽阔的额头上渗出了一片片冷汗。
席佳榆的心中撒下一把乱针,密密地刺在心底,千疮百孔。怎么就那么得痛,怎么就是无法呼吸,她难受得感觉到天旋地转。
她不知道要怎么开口,才能把心里那份痛全部发泄出来,她的妈妈已经死了,已经再也没有办法活过来了。
梁韵飞深吸了一口气,把她缓缓地转过身来,像电影里的慢动作那么慢那么迟缓,对上她的眸子,似一汪清泉,涟漪荡漾,美丽到惊心,可是却泛着那么深那么浓地哀伤。
梁韵飞把她搂在了怀里,他说过不想让她痛,却还是阻止别人来伤害她,让她疼痛。
“佳佳,是我没用,不能保护好你。可是事情已经过去了,也就痛随事情过去吧,不要再受她的刺激,不要让自己深陷地痛苦里,不值得。”梁韵飞轻柔地抚着她的背。
席佳榆咬着唇,隐忍着泪水流淌出来,她绝对不会在敌人面前哭泣,那是最最软弱的表现,只会让亲者痛,仇者快,所以她不会哭,她会更加的挺直她的背脊,却面对让人不可能承受的伤害。
“那就当一个逃避的驼鸟吧。”宋玉玲却还要火上浇油,她说出这样的真相可不是想看席佳榆痛苦一会儿,而是痛苦一生。
梁韵飞给慕心嫣和傅向晚使了一个眼角,她上前把席佳榆扶到了床上去。而席佳榆已经敛下了悲伤的表情,她面色平淡地看着宋玉玲:“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打击到我吗?不会的,我已经得到这个世界上对我最好的男人,和你相比,我还是赢了。”
“席佳榆,我只能说你是个贱人!”宋玉玲倒是受到了刺激,“我让你得意,我要与你同归于尽!我——”
梁韵飞雪眸一凛,带出一丝杀气,身形利落,移步到了宋玉玲的面前,左手一伸掐住了她的脖子,力道大得可怕,把宋玉玲将要说出口的话给硬生生地卡在了喉咙里,那里一片火辣辣的疼痛。
“不知死活。”梁韵飞锐利的眸子危险地眯起,冰冷的薄唇吐出这四个字。
宋玉玲白皙的脸孔充血涨红一片,呼吸一点一点薄弱,她伸手去抓着梁韵飞的手,想要掰开来,却憾动不了他半分,他的手指像是滚烫的火,灼伤了她细嫩的肌肤,也似索命的绳索,摧毁着她的生气。
“放手,韵飞,你放开我妹妹。”宋玉修脸色大变,想要上前阻止,可是却疼得没有力气。
“韵飞,放开她。”宋氏父母也求着他。
“不,就让我死在他的手里,我也算值了。”宋玉玲哑着声音。
“你凭什么管我?”梁韵飞的神色更冷了,还有痛苦的憎恨,“你们都听到她做了什么好事!你们竟然还有脸到这里来?这样一个女人死有余辜,死一万次也不足以泄愤。”
宋氏父母蠕动了一下唇,想要说什么却还是咽下了肚子,目光转向席佳榆:“席小姐,是我们没有管教好儿女,可是求你让韵飞放手吧,你还是劝劝他。这样做对谁都不好。”
席佳榆看着眼神陌生的梁韵飞,眉心蹙起,怕是会出事:“韵飞,不要因为她而脏了自己的手,像你说的不值得,我没有什么事。我可以承受,也会忘记!”
席佳榆推了推身边的傅向晚:“晚晚,你快去帮我劝劝他,我怕……”
傅向晚上前了几步,一手轻放在梁韵飞的肩上,他紧绷的肩头顿时松软了几分,手上的力道也减少了:“韵飞,不要在这里,不要在佳佳的面前闹出人命,就算要她死也不是在今天。总有一天,所有欠我们债的人,我们都要向他讨回来。”
“韵飞,我们要用不脏手的,不阴暗的手段向他们讨回来。否则我们和他们有什么两样,所以以忍得一时之气。”慕心嫣也加入了劝说的行例。
“对,韵飞,为了我,为了孩子,不要这样。而且我们都为人父母了,我们可以忍辱负重。”席佳榆在经历过许多事情之后,整个人的想法都变了。人,真的是要有经历,才能更开阔的看事想事。才会更理智。
梁韵飞觉得他们说的对,他的目光扫过宋词玉玲,宋玉修,最后落在宋低父母的脸上,那样坚决,那般自信。
他松开了扣住宋玉玲颈子的手:“我会讨回来,一定会。席妈,我妈,佳佳的,我儿子的,都要向你们讨回来!”
梁韵飞抿着唇没有再说话,眸光闪了闪,一把将宋玉玲向后甩开,她就直直地跌入宋氏父母的怀里。
宋氏父母及时搂住她的腰身稳住步伐:“玉修,玲玲走吧,去看看医生。”
宋玉玲目光里是对梁韵飞和席佳榆的恨还有爱,两者纠缠。
不相干的人都离开了,病房里突然就安静了下来,静到落针可闻,仿佛刚才没有发生过激烈的争吵。
梁韵飞刚才绷着的弦一下子就松懈下来,心里像是经历了沧海桑田般,他走到席佳榆的面前,握着她的手。席佳榆也看着他,泪光闪烁。她转头对两位好姐妹道:“让我们静一静。”
傅向晚和慕心嫣也点点头,一个一个离开了,留给他们两人安静的空间,他们现在很需要。
席佳榆看着门被关上后才松懈了脸上坚韧的表情。
有冷风吹进心里,冰凉冰凉的一片。
两人就这样安静僵硬的对峙着,谁也不开口。他们太需要时间来调节心情,来缓和这件事情所带来的强大冲击。
“佳佳,对不起,你妈的事情还是因为我而起,我可以用一生的时光来补偿你,但是请你不要离开我,我只有你了。”梁韵飞的喉结上下滚动,苦涩漫延开来。
他希望把伤害降到最低。
“有些事情过去了就让他过去吧,总是纠结在这上面只会让我们彼此伤害。阳光已经来了,我们就敞开怀抱拥抱吧。”席佳榆望着面前的梁韵飞,苍白的小脸露出一抹淡然笑容,“韵飞,我答应你无论是以后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上一次是我错了,希望你能原谅我,但我不会再犯同样的错误。”
梁韵飞坐在床边,俯下上半身将席佳榆紧紧地抱在怀里,温热的气息就吐纳在她的颈窝里,酥痒刺痛:“佳佳,谢谢你。你要相信我能给你幸福。”
“我相信,你说的每一句我都相信。”席佳榆抬起那手抱着他的腰身,“梁韵飞,我会陪着你,一直在一起,不离不弃,相信我。”
在一起……
不离不弃……
相信我……
无论怎样的你,我都会陪着你,你以前的人生我来不及参与,你往后的人生我一定与你同行,风雨无阻。
梁韵飞抬眸,伸手抚过她脸颊边的青丝,指尖沁凉。
低头,双唇印上了她的唇,心心相印。
佳佳,我相信你,可是我不相信我自己,我怕的太多,所以多给我点勇气吧。
两人就这样静静有相拥着,直到梁韵飞发现了席佳榆刚才因激动而扯落的吊针,手背上的一抹血珠已经凝固了。他捉起她的手:“你看你,怎么能冲动地扯掉吊针呢?我去叫书培来看看,你要乖乖的躺着。”
“不用那么麻烦了,我没事。”席佳榆拉住他要起开的身体。
“刚才那么任性冲动的下床,动作那么大,一定扯到了伤口,必须得看看。”梁韵飞的心疼十分明显,“我不能让你有一点事情,况且那里的伤口若不好好恢复,席佳榆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那会要了我的命的!你躺好,我给书培打电话。”
席佳榆听话地点头,梁韵飞打电话给了彭书培,他很快就来了。
彭书培上前,走到病床边对席佳榆道:“你转过身去,让我看看我的伤口。”
梁韵飞这才放开了席佳榆,起开身去,席佳榆乖乖地躺下,梁韵飞把她身上的被子拉到了腰身下面,然后把她的病服掀开,就能看到她腰上包扎的伤口,血色已经把伤口浸染开来,晕出一朵水墨胭脂般的红花,格外得惊心动魄,也分外的刺眼。
彭书培小心地打开了纱布,检查了一下伤口,血肉模糊让梁韵飞心疼。彭书培的语气里也多了一抹关心,:“伤口有些撕裂,佳佳,你有什么异样的感觉?”
席佳榆的白皙的脸孔微微泛红,声音轻轻柔柔的:“没有。”
“我重新给你换药。”彭书培也只是看了一眼,然后站起来,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你千万要好好的休养,否则这伤会恶化的,如果发炎引起发烧的可不乐观了,所以要爱惜自己,也是在爱你爱的人。”
“我知道了。”席佳榆知道自己错了。
彭书培便熟练地替她清理伤口,然后上药,换上干净的纱布,没有要多长的时间。
“那她的手呢?”梁韵飞把席佳榆扶着侧躺下,想起了她的手。
彭书培拉过席佳榆的手仔细看一下:“没什么大碍,用热水敷几次就行了。不过得再受一次罪,重新扎针,这次千万不能胡乱扯掉了,那是要自己受罪,看的人也难受。”
这句话自然是说梁韵飞在旁边看着,仿佛那伤在他的身上一样疼。
这是提醒,席佳榆了然地点头:“知道了。”
彭书培把点滴的针头换了一只新的,然后在席佳榆的右手的手腕上系上了橡皮筋:“握着拳头。”
他轻轻拍了一下她的手背,寻找着她的血管的,细白手背上能清楚地看到青色的血管,他用碘和酒精在她的手背上涂抹消毒,拿着细细的插头轻推进了她的血管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