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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9章审问细作,肃清西北

      魏明玺轻飘飘的看了看傅容月:“我对你也情根深种呢!”

    傅容月噗嗤笑出声来。

    顿了顿,魏明玺又道:“你不是不喜欢这袁青黛吗?今时不同往日,你大可以除去她了,怎么的到了这种关头,你反而不慌不忙呢?”

    他知道傅容月一向沉得住气,没想到竟能沉得住气到这种地步。

    傅容月一脸诧异:“不是你要留着她做那抛砖引玉的砖吗?反而怪起我来。”

    “好吧,”魏明玺两手一摊:“既然如此,索性咱们都不管,就交给姚远去做吧。”

    他唤了姚远进来,问起白天交给姚远的事情。姚远一五一十的说了,要抓那两个赤蒙来的刺客已然不可能,绿芜和梅珊都说了,那两个汉子在赤蒙就让耶律洪给阉了,姚远只得把线索放在了替赤蒙和袁青黛传信的人身上,他先是找到了哈达和普达先前租住的院落,很顺利的从房东的嘴巴里得知是都护府的一个姑娘时常来走动。顺着这条线,姚远就找到了朱雀院里的淑雅。

    淑雅一介奴仆,身世清白,是土生土长的箕陵城人,她的主子是谁,谁就是最可疑。

    “王爷,就是这些了。”姚远回禀完毕,满心期待的抬头:“王爷还有什么吩咐?”

    “都查清楚了,还问我干什么?该干嘛就干嘛!”魏明玺才懒得操心,眄了姚远一眼:“难道还要我教你不成?”

    姚远抿唇一笑,直说不敢,躬身退去。

    此时,袁青黛正谋划着如何用淑雅做自己的替罪羊,姚远带了府中的府兵进了朱雀院,吩咐左右将主仆两人拿下,她仍旧是一副色厉内荏的模样:“姚护卫,你这是什么意思?我……我好歹也是朱雀院的管事,你不能这样对我!”

    “不能?”姚远冷笑:“我为什么不能?”

    “你凭什么?”袁青黛的表情十分无辜,甚至还带了几分悲愤。

    姚远盯着她,一字一句说:“凭什么?就凭你居心不良,是敌国的细作,这条理由够不够?”

    “冤枉!我冤枉!我要见王爷!”袁青黛一听这个理由,顿时就明白是东窗事发,脸上涌出片刻惊慌,很快就化作了镇定,她哭喊着想要挣脱侍卫的束缚,柔美的面容现出孤注一掷的决然。

    姚远微微一笑:“实在抱歉,王爷没空见你。带走!”

    袁青黛闻言,只觉得天旋地转,她想好的说辞、做好的打算都在一瞬间落了空,心里说不出的绝望,双腿发软,立即被侍卫夹着走了。

    她尚且如此,淑雅更不济,在姚远说出细作二字时,她就已经两眼翻白昏了过去。

    姚远径直将两人带去了都护府的地牢。这都护府的地牢是用来关押一些需要隐秘处理的要犯,堪称是西北最难逃脱的牢狱。袁青黛一路恍恍惚惚的走着,等清醒过来时,已经身在地牢中。

    姚远搬了一把椅子,闲闲的坐在椅子上,而她和淑雅的周围则是黑黝黝的墙壁和数不清的刑具。

    从小到大,袁青黛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恐惧得浑身发抖,倒有些羡慕昏过去的淑雅了。

    不过,很快她就羡慕不起来了。

    地牢中点着火把,将刑室照耀得一清二楚。似乎是因为两个女子没什么威胁力,姚远连捆绑都懒得,直接让人用一脸盆冷水泼醒了淑雅。

    淑雅嘤咛一声悠悠醒转,等看清楚自己的境况,立马被吓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扑过来抱住了她的大腿:“姑娘,救命,救救奴婢,奴婢不想死!”

    袁青黛浑身颤抖,正要弯腰掰开淑雅的手指,就听见姚远轻笑道:“淑雅,你该求的不是袁青黛,而是你自己。”

    淑雅抬起迷茫的一双眼睛,姚远继续说:“你们做了些什么,都有什么帮凶,从实招来或许还能留个活路!”

    “我……我……”淑雅彻底蒙了,等反应过来他的话是什么意思,只得将袁青黛的腿抱得更紧:“姑娘,救命呀,奴婢做的那些事情都是为姑娘做的,事到如今,姑娘你怎么能一句话也不说?”

    此言一出,袁青黛就知道,完了,什么都瞒不住了!

    她一脚踹开淑雅,厉声说道:“好你一个淑雅,我平日里对你不薄,你为何要陷害我?你说,姚护卫说的那些什么细作,是不是你?”

    “姑娘!”淑雅惊愕的瞪大眼睛,仿佛不敢相信,她信赖的主子竟然会这样做!

    袁青黛可谓表演得十分自然,连珠炮似的说道:“我就说平日里怎的不见你踪影,原来背着我,你竟干的这样伤天害理的勾当。如今赤蒙跟大魏形同水火,你居然……居然……你太让我失望了!”

    淑雅再是迟钝,也明白过来袁青黛这是干什么咯!

    她不蠢,垂下眼来细想从前的事情,很多事情在一瞬间都有了答案。

    为什么王妃失踪之前,姑娘不告诉她绑架王妃的都是什么人;为什么那一次王爷在都护府中设宴宴请百官,赤蒙的人会知道大营无人进行奇袭;为什么每天的黄昏时分,姑娘都会找理由支开自己……

    原来,姑娘就是赤蒙隐藏在大魏的奸细,可怜自己无知,生生做了她的替死鬼!

    淑雅闭幕,眼前一幕幕闪过,她可爱的弟弟,她的父母,她的邻居都是被赤蒙的士兵杀死的,若非为了生存,她也不会自己卖身到了都护府,做一个受人摆布的丫头。这一切都是杀千刀的赤蒙造成的,而她,竟做了赤蒙手中的刀剑,不知不觉中不知道卖了多少大魏人。她,是大魏的罪人!

    思及此,淑雅一下子站了起来,抬手指着袁青黛的鼻梁,厉声说道:“你才是细作!王妃是你让我去找人绑架的,上次大营遇袭的事情,也是你让我放出去的信鸽传递的消息;还有,你还想杀王妃取而代之!”

    “胡说!”袁青黛冷笑:“事到如今,你还想反咬我一口不成?你明明就是赤蒙的细作,你还想扣这顶脏帽子在我头上,你以为姚护卫跟你一样蠢吗?”

    “我的确没有她蠢。”姚远闲适的呷了一口茶,轻轻抬眼:“所以,我只问一句话,我只说了敌国的细作,你怎知道她就是赤蒙的细作?”

    此言一出,袁青黛顿时僵在了当场。

    是啊,姚远从未说过是赤蒙的细作,是她太心急了,竟入了别人早就做好的套。

    一时间,袁青黛冷汗连连,双腿发软,用了吃奶的力气才好不容易站住了,脸上挂着心虚的笑,满脸纳闷的反问道说:“说道敌国的细作,难道咱们大魏不是只有赤蒙这一个敌国吗?”

    姚远盯着她,目光变得格外冰冷:“如果大魏只有赤蒙这一个敌国,那么,你告诉我,南越夷人又算什么?不要说,你压根不知道南越夷人的存在。”

    “我又不是中原人,不知道南越夷人又有什么稀奇的?”袁青黛抵死不认。

    “就当你不知道吧。那你告诉我,这是什么?”姚远说着,给身侧的侍卫打了个眼色,侍卫会意,将一把从袁青黛的朱雀院中搜出来的文书信件丢在了她跟前。

    袁青黛心中一个疙瘩,抖着手拿起一封信件,顿时脸色煞白,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姚远冷漠的看着这一切,语调毫无感情:“赤蒙果特王的青黛公主,是你主动告诉我真想呢,还是我用些特殊的手段请你说出真想呢?你若是自己说了,我顾虑战事吃紧,或许还能将你还给果特王。不然……”他勾起嘴角,残酷冷漠的笑意让人不寒而栗:“我大魏的将士在赤蒙的手头吃了不少苦,若听说军妓里来了个赤蒙的公主,你说他们会不会争相前来拜访你?”

    袁青黛浑身一颤,豁然抬头,一张俏脸上豆大的汗珠连连滚落。

    此刻,姚远那张俊朗的面容在她看来,无异于修罗恶鬼!

    她吓得连连后退,手碰到身后的刑具才听了下来,白着一张脸连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事已至此,她明白自己已经没有退咯了。就在姚远叫破她的来历的那一刻,她就知道,姚远其实已经掌握了所有!

    她惨淡的扯开嘴角,罢了,事到如今,只求活命吧……

    姚远一去两个时辰,到了将熄灯时,才到书房去求见魏明玺。

    傅容月早就去睡了,魏明玺听了他的汇报,一切都在意料之中,立即下令按照袁青黛供述的那一份名单抓人。

    此刻箕陵城中万家灯火俱灭,都护府的府兵全部出动,先从都护府中抓捕开始,按照名单逐个搜索过去,很快就将所有细作一网打尽。

    箕陵城里折腾了大半夜,鸡飞狗跳后,便陷入了前所未有的平静。

    这座城池,打今儿起,才算是真正的肃清了!

    第二日一早,魏明玺就将这件惊天巨案公布天下,立即引起了一阵轰动。这些细作全部被捆绑到城中的角门边,整整齐齐的排成了好几行,一律处以斩刑。围观的西北百姓无一不拍手称快,对着这些细作又是吐口水又是砸烂菜叶的,堪称万人空巷。自此,魏明玺在西北总算是彻底的站稳了脚跟,赢得了军中到军外的一致赞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