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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5章诞辰赌约,初晴伤人

      宋隐话音未落,合身就扑了过来,白芷柔惊呼一声,忍不住啐道:“攻其不备,好不要脸!”

    这话让站在她身后的宋璇老脸一红,虽然江湖上的朋友都没说什么,不过今日之后,自己这个儿子的声名算是彻底扫地了。先是不懂装懂的玩音律,别人给了台阶也不肯下,主动挑起争斗,还用上了可以说是偷袭的无耻招数……且不管结果如何,宋隐在寿宴上种种无礼的举动都被人看在了眼里,这一场比赛宋隐是输定了。

    他摇头叹气,罢了,儿子养成这样子,都是他的错!回到武当山就让宋隐闭门反思吧,也免得宋隐被江湖上的朋友嘲弄,按照宋隐的脾气,难免不会再次惹出事情来……

    场中比赛的宋隐却全然没有自己的老爹思虑深远,他剑术本就学得很不错,又抢占了先机,步步紧逼,梅阮仪只是一味的躲闪,并不还击,看起来好像是被他打得毫无还手之力一样。

    他心中得意,人还在比武,心中却想到心爱之人就在场外看着,自己的潇洒英姿落在她眼里,不知是否会让她春心荡漾,从此高看自己一眼?

    若是能赢了这场比赛,从此去了一个劲敌不说,还能赢得美人归,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

    想到这里,他下手更不迟疑,招招都是厉害的杀招,这一下,不但他老爹叹气,连满座的宾客都纷纷摇头:“不过是点到为止,宋公子这心胸也太狭隘了一些。”

    “冲冠一怒为红颜,但这样做,未免有失大家风范!”

    “就算是赢了,那也没什么值得骄傲的。简直是丢江湖人的脸面!”

    大家你一眼我一语,都是极度不赞赏宋隐的做法。在他们看来,宋隐是江湖青年才俊中的剑术佼佼者,如此欺负一个贵族公子,实在是太过分了一些。

    不过也有人慧眼,发现了梅阮仪的一丝不同寻常。

    “依老朽看,这位公子未必就比宋公子差。你们看,他虽然一直在闪躲,可他用的是极上乘的轻功百影无踪,来去之间,气息稳定自若,显然内功也有不错的造诣。他用的兵器是短笛,对阵无泓这样的利器也不落下风,每次出手抵抗都干净利落,用的是四两拨千斤的打法。”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笑眯眯的点头:“想不到如今王公贵族之中,也有了这么了不得的人物。这种身法,就是放在江湖上也足以横行了。”

    言辞之间,显然对梅阮仪赞不绝口。

    他似乎是江湖上的一位很有身份的前辈,他既这般说,大家纷纷将重点转移到了梅阮仪身上。

    一看之下,也不禁点头。相比起来,梅阮仪有条不紊,反而是宋隐急切之中落了下风。

    时间一长,怕是宋隐是要吃亏,讨不了好!

    果然,这老人才说不过半盏茶的功夫,梅阮仪左右躲闪的身影就变了,他以一个没人能想到的角度,硬生生在半空转了个腰,本是飞出去,结果又硬生生折回来,落在了宋隐跟前。

    宋隐手中的无泓甚至都来不及举起,就被他短笛砸中了手腕,腕骨剧痛,饶他宋隐腕力惊人,死命握住了剑柄,那剑还是脱手了,发出铮的一声脆响,倒飞出去,插在了院中的地板上,还在不断抖动。

    宋隐握住自己的手腕倒退两步,脸色瞬间一片灰白,额头冷汗直冒,疼痛钻心。

    他不敢置信的看着潇洒自如的梅阮仪,一双眼睛毫无光泽,绝望笼罩在他的心头。他竟然输了?明明占尽了上风,怎的突然就输了?而且,梅阮仪只用了一招!

    一招啊!

    从此以后,他宋隐在江湖上怕是再也抬不起头来了,二十年苦练,到头来敌不过一个富家公子的一招!

    且不说宋隐没想到,场外的所有人也没有料到梅阮仪有这样厉害的武功,个个都惊得呆了。宋璇奔上前来查看儿子的手腕,满脸紧张之色。

    这么巨力的一震,定然腕骨粉碎,就算回到武当山费心保养,怕是儿子的武功也要被废掉一半,再难有所进益。他不禁庆幸,幸好梅阮仪的兵器是短笛,若是刀剑,怕是这手腕都保不住了!

    然而细看之下,宋隐手腕高高肿起,他按了按,却发现并未伤及筋骨。

    梅阮仪收起自己的短笛,微微一笑:“宋公子远来是客,就是看在芷柔跟我妹妹两小无猜的份上,在下也是不会出手伤人的。再则,今日是喜事,见血总归是不好,宋掌门大可放心!”

    宋璇心中十分感激,放开宋隐,对他做了个深深的揖:“多谢公子手下留情!”

    傅容月和白芷柔这才走到梅阮仪身边,白芷柔见他一头细汗,显然刚刚奔跑之间也有些耗费体力,不禁心疼,拿出手绢要给他擦拭。

    梅阮仪见她唇角仍然发白,不禁笑道:“吓着了?”

    他微微侧头,躲开了白芷柔的手,拿过她的手绢擦了擦额头,便将手绢还给了她。

    他原本是为了白芷柔答应比赛,白芷柔还以为他对自己是有情分的,此时见他并不跟自己十分亲密,失落的接过手绢,看着他的容颜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唐初晴在傅容月身边瞧见这一幕,忍不住叹气:“哎,芷柔这个傻丫头!”

    连她都看得出来,梅阮仪对她好,全然是把她当做了小妹妹,可芷柔的心思哪一天才会开窍?将来,怕是芷柔有得神伤的了?

    不过,她蹙起眉头,梅阮仪连白芷柔这样的绝世美人都不喜欢,到底喜欢什么样的?她想起京中的一些传闻,莫非,阮仪还真是喜欢男人?不行,找个机会,她要好好审问审问梅阮仪,可别真的误入了不归路!

    她正想着,梅阮仪忽然打了个冷战,他立即抬头看向自己,笑道:“莫不是你又在腹诽我了吧?”

    唐初晴被逮了个正着,忙心虚的否认:“我哪有?”

    梅阮仪笑着摇头表示不信,唐初晴顿时一张老脸隐隐发烫,她可不敢当着梅阮仪的面承认她在想什么,若让梅阮仪听了,非得扒了自己的皮不可!

    她装模作样的搔搔头,左右看看:“哎呀,你说秦伯伯怎么去了那么久还不回来,我都有点想他了!”

    此地无银三百两!

    傅容月忍住笑意,她原来并不知道唐初晴跟阮仪哥这么要好,两个都是熟人,顿生亲切之感,看着白芷柔失落的脸,心念转动,忙岔开了这个话题:“初晴,待会儿开席,你也过来跟我们一桌好不好?”

    “好啊!”唐初晴讪笑着小心的偷窥梅阮仪脸色,见他一直是笑着的,显然并没生气,立即就恢复了大胆兴奋的作风,一左一右挽着白芷柔和傅容月:“我最喜欢跟你们这样的美女一起吃饭了,秀色可餐!”

    梅阮仪无奈摇头,傅容月则是笑了,对白芷柔说:“柔儿,晚些上菜,记得别给初晴添饭布菜。她说了,她看着我们就能吃饱的。”

    “啊……我不是……”唐初晴立即想改口,神农岭里有道外面吃不到的烩三鲜,她可是馋了好久的。

    看着唐初晴在傅容月手下吃瘪,白芷柔顿时破涕为笑:“好啊,一会儿我要特意吩咐他们,连筷子都不给!”

    “你们简直是太坏了!”唐初晴跳起来,义愤填膺的说:“我知道了,你们都是一家的,欺负我一个外人!”

    她们这边欢声笑语,在一边默默裹伤的宋隐看在眼底,心里极端不是滋味。白芷柔微笑,她为梅阮仪擦汗梅阮仪还不领情,她失魂落魄的神色让他心底一阵阵绞痛。他输了,以后可都再也不能见到她了!

    怎么甘心?

    他不自觉的走到白芷柔身边,满是痛苦的喊了一声:“柔妹妹!”

    白芷柔回过头来,见是他,想到出了神农岭,他再也不能来纠缠自己,心中高兴,眉目也比刚刚柔和了很多:“宋公子,还有什么事吗?”

    “我……”他张了张嘴,满腔爱恋,此刻竟连一个字都说不出来,看着她的脸,只觉得一阵神思恍惚。

    以后再也见不到了!

    再也、见不到了!

    他心中忽然涌出一股冲动,暗暗咬了咬牙,心一横,一步上前抱住了白芷柔,低头就吻了下去!

    白芷柔乍然间被他抱住,先是蒙了,随即反应过来,不禁一声尖叫,吓得直往离她最近的唐初晴怀里躲去。

    这声惊呼让所有人的目光都透了过来,见是宋隐输了后仍起了这般心思,大家也是都吃了一惊。唐初晴一手护住白芷柔,盛怒之下,抬脚就揣。这重重的一脚正揣在宋隐的命根子上,顿时疼得他一下子倒在了地上,捂住自己的命根子连喊痛都叫不出来,豆大的汗珠滚滚落下,片刻间就湿了头发。

    梅阮仪踏前一步,挡在白芷柔跟前,将三个女孩都护在了自己身后,对宋隐也是怒目而视:“宋公子,请你自重!”

    他简直不敢想,自己还在这里呢,赌约才刚刚立下,这宋隐竟然大胆到公然非礼白芷柔的地步。若是背了他,这人单独面对白芷柔还不知会做出多少龌蹉的举动来!

    满堂宾客无一不是面面相觑,连宋璇都觉得没脸上前来扶自己的儿子。

    可不管怎样,终究是自己的崽,见他疼得满地打滚,总归是牵挂,赶紧上前来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