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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9章 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金铃的话嬴冉还是放在了心上,他派人往天牢里送了许多必需品,为的就是防止舞乐伤寒。金铃说的没错,黎国的天的确是越来越冷了。

    可送过去的东西舞乐却是一件都没有用,她不担心自己的身子,可她却实在对嬴冉放心不下。如今太医都没有了,若是他再发一次病……

    她简直不敢想象这件事的后果。

    舞乐不停地敲打着牢房的大门,然而天牢里的守卫却始终置若罔闻,显然是听了吩咐的。

    “求求你们,放我出去好不好……”

    无论她怎么说,天牢内的守卫始终不为所动。谁不知道她是个烫手山芋?

    明明进了天牢,却又是殿下从小一起长大的姐姐,这样的身份尴尬无比,怠慢不得,讨好也不行。

    每次听到舞乐的声音,所有的守卫都不约而同地出去守门,哪怕如今天气陡然转冷。若是以往,谁都不会去门口守着的,如今那寥寥数几的守卫却是争先恐后地想去守门。

    舞乐心中几乎快要到绝望的尽头。

    嬴冉心里也不好受,可是他必须狠下心来。

    所有太医的尸体如今已经全部罗列在一起,等着他亲自检查。这些人身上没有一丝一毫的伤痕,全都是中毒而死。

    李锦辰随行跟在嬴冉的身后,等着他发问。

    这些尸体他自然也早已检查过了,只是还有许多不确定的因素。

    嬴冉终于出声,问道,“你怎么看?”

    “依臣只见,这种毒物似乎并不是来自黎国。他们死前并无挣扎的痕迹,然而毒发之时全几乎全身筋脉裂断而死,这种痛苦非常人所能接受。”李锦辰用手比划出了一个掐着自己脖子的样子,“这种毒应该是从喉头出发,一直延伸到全身的奇经八脉。否则死状绝无可能如此可怖。”

    可是如此狠毒的毒,在黎国从来就没有出现过。

    嬴冉沉默,手却紧紧地捏成了拳头。

    凶手明明可以选择一个让人最安详的死法,可到头来他却决定这么做。如此歹毒之人,只怕无法轻易姑息。

    “去查毒的源头。”

    李锦辰无奈地摇了摇头,“既然此毒并非来自黎国,那么想要找到源头就很难。黎国这里并未有任何药铺贩卖,要如何去找?况且宫中已无太医,即便是想要找到此毒之中的几种药材,想必也没有那么容易。殿下,此事应当从长计议。”

    他的谏言,嬴冉听进去了。

    他其实心中早已敲定了嫌疑人,只是在黎都城中搜索,总是有些难度。

    事实上,嬴冉有些自己的做法反而会打草惊蛇。

    “死了那么多人,总不能让凶手逍遥法外。”他的神色之中透出了一抹坚韧。越是碰到这种事情,嬴冉就越是出奇地冷静,“你再去查探一下太医院附近,有有什么凶手遗留的东西。这些太医不可能如此轻易地就被人当面下毒,定然在太医院附近还会有其他线索。”

    说着,他却忽然开始剧烈咳嗽起来。

    伤心伤肺,心里也跟着一起承受痛苦。

    “是!”

    李锦辰去了一趟太医院,也顺着在四周寻找一些可用的线索。其实他心里几乎已经有数,嬴冉想要他找到的东西是什么。

    能神不知鬼不觉地下毒,又能让所有太医在承受如此剧烈痛苦之时又能毫无挣扎无所未动地离开人世,这样的毒……

    极有可能是香!

    太医通常精通药理,而下毒之法无非也就是食物投毒,或者接触毒物,再不然就是香。食物投毒显然是不可能的,舞乐身处太医院之时,是在午时之前,这些太医几乎从未用过食物,按照太医院的规定,所有太医用膳的时间几乎都是固定。接触毒物就更不可能了,太医常年与各种药材药理打交道,如此被人下毒只会是班门弄斧。

    那么只剩下一种可能,就是香。

    可是香的话……

    李锦辰的脚上似乎踢到了什么……

    他低头,找到了!

    他找到了线索。

    于是他当即立刻回去复命,嬴冉仍在低头寻思。

    李锦辰将线索呈上,“殿下,只能找到此物……”

    嬴冉将视线放了过去,随后就看到李锦辰手中的那根竹管。嬴冉起身,走到了李锦辰的面前,随后将竹管放在手中细细端详。

    这一看,果真发觉竹管之中有少许残留的药渍。

    “顺着里头的药去查。”嬴冉不过看了一眼,便准备将事情交代下去给李锦辰办。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他相信他能办好。

    “是。”

    这一点微薄的线索自然造成不了什么太大的影响,但是他们谁也不会放过一丁点的可能或者机会。

    李锦辰退下之后,便匆匆出宫一趟。先找了一家医馆询问其中的药材,而后又找了各大药铺调查购买情况。

    然而他不知道,这一路上始终都有人在跟着他。

    楚邑的脸色有些难看,看着身边的张平更是脸色阴婺,“我让你在里面投毒了么?”

    他的言语之中有极其苛刻的责备之意,可是张平却不以为意,“少主,我们这样等待时机要等到什么时候?如今本就是大好时机,太医院的人全都死了,这个节骨眼上只要嬴冉出事,那么就会顺理成章地怪在那个女人的头上。到时候只需要在她最失意的时候找她,还不是手到擒来?”

    明明那么简单的事情,怎么到了楚邑的面前却变得艰难险阻而又大费周章?

    张平怎么也想不明白,甚至还觉得因为此事而责备自己的楚邑实在太过优柔寡断。

    楚邑的怒意毫无平息之意,“我想做什么自然有我的考究,需要你来指手画脚?”

    “少主!”张平似乎感觉到自己受了极大的委屈,“我这么做难道不全是为了少主?这样再拖下去,何时才能完成复仇大计?少主就算不为自己想想,那也该为我们这些楚皇昔日旧部好好想想!”

    “我什么时候没有为你们想过?”楚邑微微抬眸,神色越发冷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