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节
不劳而获得到的东西太过让人不安,爱和其他都一样。
他也在尝试竭力抗拒那种不安与未知的危险,可宿命之所以被称之为宿命,往往因为它殊途同归不可逆转。
你看,明知扑火会死的飞蛾,仍旧会向着火苗奋不顾身飞扑而去。
这是本能,就像我们渴望爱与被爱,渴望温暖与期待。
有了惧意与软肋的神明,就只是套着菩萨外壳的凡人。
当神明跌下神坛,陷入红尘的淤泥中,会是怎样的狼狈,可即使这样,在面对明确炙热的爱意时,还是选择牵住了那双手。
「谁要在分离出万般悲喜的世间,做一尊木菩萨。」
第22章 心动第二十二天 “我刚刚梦见你了。”……
你明明心动x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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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几天, 赵唯一一直待在家里,赵杰名对她腿伤还没好的事情很上心,特意陪着赵唯一复查了一遍, 确定伤口愈合的不错, 已经好的差不多才放心下来。
看到他这么重视, 赵唯一坐在一旁搂住他的手臂,倚在他身上,笑道:“爸,我都说我快好了, 你还不信。”
赵杰名不认同皱起眉, 板着脸:“你这都多久了, 这么大的口子在小腿上,你还爱美,以后留疤你到时候别在我这哭。”
“那我肯定在你这哭。”
赵唯一仰脸看他, 一脸也不怕他严肃板正的模样,反而笑得一脸小女儿娇态。
赵杰名也严肃不下去了, 慢慢笑了起来, 看着女儿还在搂着自己胳膊, 娇气兮兮地撒娇笑闹。
突然之间,就想起小时候,她也是这样拉着自己的手,委屈巴巴地撒娇。
好像在一夜之间,她就长大了。
赵唯一看到爸爸的眼神飘忽,神情慢慢悲伤起来, 猜到他大概想妈妈了。
其实她一直都知道,爸爸一直都很想妈妈。
家里的陈设这么多年,还维持着妈妈之前喜欢的样子, 书房的很多摆设也都没动,好似一切都没变,妈妈只是外出长游。
这么多夜晚,独自思念一个人的感觉也很难熬吧。
一抬眼,赵唯一就看到外面大片大片的阳光,把郁郁葱葱的树木草丛照得一片翠绿。
夏天快来了呢。
赵唯一摇摇赵杰名的胳膊,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爸爸,我给你画幅自画像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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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杰名还没反应过来,就被赵唯一拉到外面的小花园里,他坐在花园里一根大树下面,旁边的桌子上放着刚泡好的红茶,周围有含苞待放的花苞。
大片的光从树叶下面漏出,在他身上投射出光块。
在他不远处,赵唯一支起画架,手里拿着画笔,对着赵杰名比划构图了几下,“爸,你整个人往前移一下,不要坐在树下……哦,对了,桌子也一块移一下。”
赵唯一站在不远处指挥着,坐在树下也不是不好,只是光线太好了,人坐阴影下面反而少了意境。
调整好一切,赵唯一正式开始画画。
时间过的很快,赵唯一从下午一点画到夕阳西下,而赵杰名因为坐的太久,被暖洋洋的阳光一晒,慢慢就睡过去了。
在看他有困意的时候,赵唯一给他塞了两个靠枕,让他坐的舒服一些,所以在被叫醒后,赵杰名也没有太不舒服,捏了捏鼻骨,“画完了?”
赵唯一给他捏捏肩,笑道:“差不多了,细节再修修,待会进屋你可以看看怎么样。”
赵杰名笑着起身:“好,我倒要看看这一年你画技进步的怎样。”
到书房里,赵杰名看到了赵唯一那幅画,她画的很不错,基本功很扎实,颜色也用得很有自己的风格,整个画调温馨清新,能看得出她的笔触很有感情,不是那种照搬仿照式的刻板。
只是——
“你怎么画了爸爸睡着的样子?”赵杰名看到坐在椅子里自己睡着的姿势,有些不满。
女儿第一次给自己画画,居然画的是自己不小心睡着时的模样。
赵唯一拍拍他的肩膀,一脸信誓旦旦:“哎呀,就算你睡着了也是帅的,再说了,这不是还没画好吗?我保证,画完你肯定喜欢。”
赵杰名拿她没办法,笑着摇头:“你说的啊。那我可要看看你还能变出什么花来。”
赵唯一歪头,但笑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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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唯一确实不能变出花来,但她画个人出来,确实不难。
吃过饭后,赵唯一就窝在房间里,把爸爸闭目小憩的画作润色,快完成的时候,她又偷偷溜去了书房,准备去找一下妈妈的照片。
到时在爸爸身后把妈妈画上,让妈妈垂头,一脸温柔地看着爸爸。
他肯定会很喜欢。
时间已经快十二点了,书房也没人,赵唯一把灯打开,凭着之前的记忆,认真地在书橱里翻找。
意外发现了一张建筑设计图,赵唯一看到后,立马翻出之前拍妈妈大学时期作品的照片,发现风格很相似,而这个人的署名是——吴知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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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知爱?”张寒今又重复了一遍,点了点桌子上的资料:“这人确实有本事,但也确实古怪。”
赵唯一昨天第一时间,就给张寒今打电话了,还把自己拍的妈妈年轻时的设计图一同发了过去,两个人对比了下,发现确实有些区别,但是风格相似度很高,尤其还是在他爸爸的书房里存放的。
其实,赵唯一一开始还猜想这人会不会和妈妈有什么关联,但翻开张寒今给的资料,就明白自己猜想错了,也发现了古怪之处。
这人普通一本建筑系毕业,毕业没多久就进入她爸爸的公司,之前参与多是项目的边缘人物,后面两年,迅速进入核心圈,并由她参与主导了不少当年比较大的项目。
资历太浅,而又晋升过快,背后有人推。
最重要的是,这人在六年前就出国了。
巧合的是,也是六年前,爸爸开始企业转型,从建筑领域转到设计相关。
“这人还能联系到吗?或者他的朋友之类的?”赵唯一皱眉问道
张寒今喝口水摇摇头,“……姑父转型后,专业人员也都换了,而且,你家的领域,我上哪查的那么清?”
“真不行,你去姑父公司看看呗。”
赵唯一低头看着资料,思考了一下,“我肯定不能去公司的。”
“一来,我这么多年都不过问,这么突兀过去,肯定非常显眼。二来,就算我去了,我搞不懂那些程序之类的,反而立马在我爹面前暴露。”
“那确实有点难办。”张寒今摸着下巴,指腹来回摩挲,皱着眉头看向赵唯一:“我姑父真的说,是早年普通有天赋的员工留下的,还把原稿要走了。”
赵唯一点头:“是啊,就是这个我才觉得我爸爸没说实话,故意瞒我。”
其实昨晚她看到手稿的后,心里就有些疑虑,她直接在今天早晨问了赵杰名。
赵唯一没想到,她爹说谎了,她还看出来他说谎了。
今天看到她拿着稿纸时,她爸爸明显表情慌张,把稿纸拿过去,说是早年公司留下的,他保留下来作为纪念,毕竟他是热爱建筑设计的。
“那爸爸为什么后面转型呢?”以至于不再设计自己和妈妈喜欢的领域。
赵杰名沉默半晌,才说了一句:“一一,有些时候,我们总有更重要的东西。”
赵唯一不懂那句话什么意思,但很显然,他爸爸有事瞒她,而她妈妈建筑设计事业的突然退隐,她隐隐觉得这其中有所牵连。
两个人讨论无果后,打算择日在议,张寒今表示他会再多途径打听打听这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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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的时候,赵唯一回了趟老宅,她爹再次出差了,她有点无聊,去回老宅看看爷爷奶奶。
没想到赵爱汝也回了。
赵唯一和她打了招呼,两个人一起陪爷爷奶奶喝喝茶下下棋,再闲聊回忆小时候的一些趣事,把两位老人逗得心花怒放,留她们两个多住几天。
得知赵唯一腿还没好,又特意让厨房炖了猪蹄汤补补,赵唯一一脸笑着说要好好补补,赵爱汝也关切了几句。
吃完饭,赵爷爷上楼练字,赵唯一赵爱汝陪着赵奶奶听听戏曲,八九点左右,赵奶奶上楼休息去了。
赵唯一也慢悠悠地回房,准备洗澡。
刚进门就再次收到了美国同学的信息,表示上次说的那个想购买她画作的人,再次提出希望交易的请求。
赵唯一粗略思考一番后,就同意了,只是那人想和自己交流。
加了对方通讯方式后,发现对方是个中国人,以及非常巧合的现在人在海市,希望可以面谈。
赵唯一:“……”
她找了借口回绝,更表示画作其实已经委托给了画行,不必经由她的同意。
但那人意外坚持,表示喜欢自己的画已久,有机会想认识一下。
赵唯一拿钱锺书先生早先说的“假如你吃了个蛋,觉得不错,何必要认识那下蛋的母鸡呢”,以此回绝对方。
没想到对方说:“自己是个俗人,倘若有机会,一定是要见的。”
赵唯一:“……”
她有些不喜欢这种逼迫感,尤其还是不熟悉的陌生人。
原本想一口回绝的,没想到,对方还给了一个赵唯一无法拒绝的信息条件——
“听说yolanda正在找一幅关于西班牙画家卡洛斯的画?我认识一位艺术家似乎刚好收藏了,不知道现在yolanda 可否赏脸?”
yolanda zhao是她的英文名,自己在画作上也一直都是这个署名。
赵唯一思考了下就同意了,准备明天约个时间见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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