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油嘴滑舌
听了萧邑说月梅在那场火海中丧生之后,蔓菁的心久久不能平静,忍不住流起泪来。原来,烟红只是一个注定要被毁灭的棋子。这一切,都是叶瑶设计好的,她一直都想置自己于死地。心可真狠,女人的嫉妒心简直太可怕。
萧邑见到难过,心也不由得刺痛起来。他默默地握紧拳头,幽深的目光带着一种坚定的信念,那些让他们分离,让她饱受折磨的人。他,一个,都不会放过!
此时天已经大亮,幽兰过来敲门,说是送药过来给萧邑。蔓菁揉了揉通红的眼睛,试图让自己看起来正常些。果然,幽兰没有放过这个八卦的机会,在递药给蔓菁的时候悄悄问:“谷主,你怎么有些怪怪的啊?”
蔓菁决定将装傻进行到底:“有吗?我好得很啊!”
幽兰转身看了一眼萧邑,整个人冷冰冰的,站在他身边都能感觉都冬天比以往更冷了。送完药的幽兰,赶紧撤离了现场。
“我给你换药吧。”萧邑的胸膛还渗着点点的血迹,大概是昨晚搂着自己的时候被压到了。蔓菁在心里叹了叹气,自己果然是不会照顾人的。即使他是个病人,都不能好好照顾他,有些过意不去,想着要积极地弥补。
萧邑温和地笑了笑,和方才幽兰进来时见到的完全是两个样子。他享受地伸开双臂,轻声地说:“来吧。”
来吧?蔓菁觉得听起来有些怪怪的,换个药而已,他怎么能将这句话说的这么暧昧。“你过来。”蔓菁不想那么顺他的意,怕他太过骄傲。
这一声叫,萧邑果然乖乖地走过来。坐在了椅子上,就自己解开了衣服。还边解便问道:“昨日也是你帮我上的药,是吗?”
他这一解开外衣,蔓菁感觉到有一种阳刚气息慢慢地散在整个屋里,同时也充斥着她的脑海。怎么说以前他们也曾经是夫妻,对着自己曾经的丈夫想入非非,真是有些怪难为情的。蔓菁深呼了一口气,解开他的旧纱布,轻轻地将药抹上去。他也真的是一个极会隐忍的人,也不曾说过一声疼,害得她以为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大碍了。望着他的伤口,蔓菁觉得有些替他疼,“疼不疼?”她轻轻地问。
萧邑笑笑,抓住她的手,摇头:“这点小伤对我来说实在算不得什么,况且受一次伤能换回你,多值。”
蔓菁挣脱他的手,嗔道:“都受伤了,还这般油嘴滑舌。”而后慢慢地又将纱布裹住他的伤口。
“这世间,我也就只对你一人油嘴滑舌。”萧邑继续说道。
“好了,你还是祈祷身上的蛊毒早些被解掉吧!”蔓菁将纱布裹完了之后,说道。
“蛊毒?你说我中的是蛊毒?”萧邑偏着头看他,之前确实有些迷迷糊糊的。他曾在书上看到过,蛊毒是苗疆才会使的,安王的那一箭怎么会有蛊毒?传说苗疆住在西边,里面的人很少出来,而且这蛊毒也只有苗疆的人才能解,他心里暗觉不好。难怪自己中毒的时候,意识那么不清醒,原是这样的毒。
“幽兰同我说,这个毒需得苗疆的人才能解。我以为断虹谷那个万能的寒冰泉能帮你解毒,只可惜根本就不行。所以,你得赶紧回到江临去找御医了。”蔓菁略带担忧地说。
萧邑知道这个毒厉害之处,但也不想让她担心自己,于是轻松说道:“不碍事的,你看我不还是好好的。”不过,江临他确实必须要先回去,不然安王还不定要做出什么幺蛾子。
正想跟他商量何时回江临的时候,素心过来里禀报说有人在谷外求见,她在屋里漫不经心地问道:“何人求见?”
“谷主,是碧云山庄的钟少庄主。”素心在门外回道。
钟郢谦?他怎么会找到断虹谷来了?蔓菁惊讶了一下,又望了望面前的萧邑,看见他面无表情,毫不在意的样子,似乎是一点都不在意。“我知道了,让他在谷外等候,我这就去。”蔓菁干干咳了两声回道。
断虹谷很少让男性进来,并且里面有很多的花毒性很强,也不便在里面会客,所以蔓菁还是决定到外面去见钟郢谦。“你好生在这儿休息,我去去就来。”蔓菁对萧邑说道。
“我想了一下,还是我陪你去吧,一个人不安全。”萧邑肃然说道,说得蔓菁像是要去打一场仗一样。
“这是我的地盘,我闭着眼睛都没人能伤到我,王爷的担心可真是多余了。”蔓菁无奈笑笑,这样的话他竟然也能说得出来。一出去,危险的人是他才对,万一不小心碰了什么有毒的花,还得借寒冰泉让他泡呢。
“蔓菁,你得听我的,我有种你会有危险的直觉。”他继续一本正经地说道。
蔓菁扑哧一笑:“危险?王爷什么时候直觉这么差了。”
萧邑没有理蔓菁,径直打开门,执着地说:“今日的天气还是不错的,我也正好可以出去散散心,这样对我的伤有好处。”
蔓菁望了望屋外,天阴沉沉一片,断虹谷素来又多雾,实在瞧不出天气好在哪里。他真的是撒谎都不带脸红,脸皮还是有些厚度的,他明显就是担心自己和钟郢谦独处。“你若是想出去那便去吧,要是被毒花给伤到了,我可没有解药给你。”蔓菁一副事不关己地说道。
“在你的地盘受伤,怎么说你也总该负些责任的吧?比如说,给个温暖拥抱什么的。”萧邑说道。
以前她都没有见过这样的萧邑,他竟然学会如此贫嘴了,到底是跟谁学的?难道是高临?高临言传身教将他教成了现在这个样子,真是一件稀罕事。不过,除却那张冷冰冰的脸,他这有些无赖的样子还是挺招人喜欢的。“我这儿除了毒花多,就是漂亮的姑娘多,王爷想要多少个拥抱,本谷主都是能满足的。”蔓菁只好与他继续贫。
“除了你的,谁的我都不稀罕。”萧邑又道。
与他再说下去,怕是怎么也结束不了这个话题了。蔓菁只好不理他,径直走出门去。当然,萧邑一步不离地紧跟在她的身后,像个随从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