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袖里刀

      雷门与黑门子,在过去,还是有点江湖往来的。

    当年的黑旗镖局总镖头,跟雷门北方分舵的总舵主,俩人还是亲家。

    只不过岁月变迁,当年的情义,都随着时间的流逝,而消失不见了。

    今天来的这位雷七,也是北方雷门总会的,年纪四十五岁,一身的功夫,这次来见黑盘子,就为了那个沈志成。

    前前后后这么一说,黑盘子脸挂惊讶,魂里震惊,眉如麻卷,挫着牙根问了句:“你说的沈志成,就是要卖我画的那个兔崽子?”

    “没错!”

    雷七把电话,顺着桌面划到了黑盘子的面前,里面那个正在鉴定古玩的少年,不正是那个在他面前装缺心眼的沈志成吗?

    这么看,到底谁他吗才是缺心眼啊?被沈志成卖了,还替他数钱呢。

    气的这位黑脸的汉子,转眼就成了雷公脸,暴跳如雷的说了句:“我要不弄死他,我就不是黑盘子!”

    雷七的要的就是这句话,黑盘子越是生气,他就越能轻松的搞定沈志成,以及盗门这群人。

    尤其是袖里刀那个老不死的。

    北方的雷门在袖里刀横行的这些年里,都不知道在他手里折了多少人了,这口气不出,雷七死都闭不上眼。

    正好南都的同门把沈志成的料送来了,雷七看到了最好的机会,这次一定要借着黑门子的手,弄掉盗门这窝贼。

    第二天晚上七点多,沈志成跟屋上花来给摸财手送吃的,才进门,就看到屋子里站一老头。

    虽然还没有看到正脸,可老头那及腰的麻花辫子,以及笔直的腰板,隐隐的杀气,不是袖里刀,还能是谁?

    屋上花急忙叫了声:“师父,您回来了,徒儿知错,没有保护好师弟!”

    说话时,屋上花已是泪流满面,单膝跪地了。

    盗门的这几个四代弟子中,就属袖里刀跟穿天鼠最讲门派规矩,稍微有一点不满意的礼仪规矩都不行。

    “起来吧,这不怪你,就怪他自己学艺不精,闯荡江湖,身子骨这一堆一块,都不是自己的,进了江湖的门,就忘记自己还是个人,我早就教过你们了!”

    袖里刀的声音,既阴冷,又带着一丝的哀伤,毕竟是跟了自己二十多年的徒弟,虽然没有练就他的那身本领,可老头对他二人也是,视如己出,能不心疼?

    可江湖就是江湖,他们吃的就是这碗刀口舔血的饭。

    躺在床上的摸财手,也是咬牙忍着心里的伤感,今天本来是袖里刀的生日,本想着弄个好东西送给师父,做他六十五岁大寿的礼物。

    现在他连手脚都废了,这个礼物是真送到老头心里了。

    沈志成看到这里,知道时候不对,可还是单膝跪地,抱拳拱礼:“师叔在上,晚辈帝都走地龙门下,沈志成有礼!”

    袖里刀慢慢的转身,沈志成也趁机扫了他一眼。

    老头脸上的皱纹很深,也很多,就像刀刻出来的一样。

    尤其是那双深邃沉冷的目光,从他那刀子一样的眼睛里迸射而出时,真的能看的你全身都不得劲。

    “走地龙?他还没死呢?”

    老沈一听这话头,就觉得不对,他们都是四代弟子,怎么语气这么狠毒啊?

    “回师叔的话,师父他老人家本来身子骨还算硬实,可遭了雷门的黑手,下半截就算是断了,连穿天鼠师叔也同样被雷门断了满手活,晚辈这次来,是想请您老出山的!”

    该说的都说了,就看袖里刀扔什么点,走什么步了。

    可袖里刀却冷着嗓子哼了一句:“与我何干?”

    沈志成心里这个苦叫啊,屋上花说的一点没错,这老头脾气怪的跟鬼一样,柴米不尽,软硬不吃。

    要不是怕打不过他,沈志成真想给老头个兜裆腿。

    现在也只能是把穿天鼠说的那句:“插香的要点蜡,留到几时杀?”说了出来。

    没想到,袖里刀听了这话,眼皮跟着就是一紧。

    这时,门外脚步声响起,护士来给摸财手换药,沈志成也立刻起身,低声说:“师叔,今天是您老的生日,摸财手师弟不方便,我就代他给您老庆祝,我已经在老清馆,准备了一桌酒菜,我也知道您老现在没心情,可饭也总得吃一口吧!”

    屋上花也跟着说:“师哥说的对,咱们今天不提那些旧篇,就沾点您老的喜气,师哥毕竟是同门,代的起我师弟的身份!”

    老头看了屋上花一眼,又看了看沈志成,这俩人一直眉来眼去的,还能瞒过他袖里刀的眼睛?

    “你们两个也给我听好了,盗门的规矩,同门不相残,同门也不相爱,给我离的远点!”

    屋上花不明白,可沈志成明白。

    盗门的人,像摸财手这样,都是轻的,有的年纪轻轻,连命都没了。

    袖里刀一辈子没娶媳妇,走地龙,穿天鼠都是如此。

    这么说,也是为了他们好。

    知道老头也是喜欢古玩的人,尤其是字画,沈志成利用这两天的时间,早就准备好了。

    到了酒店包厢,长寿面,岁岁酒都喝了,沈志成把画盒子打开,拿出了一幅一线未落的吴道子‘龙树菩萨图’。

    画卷展开的瞬间,袖里刀的眼睛都眯了起来,当最后的落款出现时,老头吃惊的都蹦起来了。

    接过这幅画卷,小心翼翼的铺在了空桌上,如获至宝一样的看了起来。

    沈志成可不能说这是他自己画的赝品,而是说:“这幅龙树菩萨图,是我在帝都文雅阁收货的时候,捡的一个漏,这也是吴道子先生的真迹,相传这幅画在……”

    他还没说完呢,袖里刀就切了一句:“相传这幅画在元末乱世,毁在了当时的一位药铺老板的手中,却没有想到,今天我居然能在这里,再次的看到这幅龙树菩萨图,真是人生的一大幸啊!”

    “原来师叔对古玩字画,还有如此深的造诣啊,那您觉得这幅画如何?”

    给他个梯子就往上爬,给他个马屁,就是拍,而且沈志成还拍的极其细润。

    “绝对是真迹,不瞒师侄说,我这半辈子都在研究吴道子的画,只见过一次真迹,这幅龙树菩萨图,绝对是吴道子的真迹,不会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