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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85章 痛苦与清醒

      但是唐阳羽并没有办法立刻清醒起来,他只是勉强睁开了眼睛而已,具体说是一条小小缝隙。

    他虽然从昏迷当中清醒过来但是还处于半昏迷状态。

    半睡半醒半浮生

    半世光阴半蹉跎

    时光不会因你的贫穷或富有而苛刻或偏袒于你

    它悄悄来过

    又悄悄流走

    在时光隧道里来回穿梭

    昨日的辉煌

    已成过眼云烟

    昨日的忧伤

    已随风飘散

    昨日的烦恼

    已抛到九霄

    静守流年

    不负韶华

    风雨兼程

    不忘初心

    乘坐时光的幸福列车

    挥手告别昨日

    微笑迎接明天

    半睡半醒之间这是我脑子里浮现出的一首诗,具体是谁写的根本不记得,只是像是模模糊糊的画卷一样铺展开来。

    人生如梦,梦如人生。

    一只毛虫在茧中睡了很久,梦中,一切都是那样的黑暗,那样的无趣,那样的孤独。突然有一天,它从梦中醒来,同时感到自己的身体发生了巨大的变化。有一种力量促使它用力地向外冲,它的背上,竟然还有一对不知是什么的东西在帮它挣脱身边的束缚。

    努力,再努力,当它终于冲破外面的束缚之时,那不见天日的苦闷,那无法伸展的逼仄便全在它那翩然一舞中一去不返了。它惊喜地发现,自己再也不是那只满身花斑的丑八怪,再也不是没有手脚只能在地上匍匐行走的小可怜,再也不是孩子们见了便大叫并用石头投掷的讨厌鬼。

    毛虫的梦结束了,蝴蝶的梦开始了。从此以后,它拥有了新的生活。

    人生也是如此,一个梦接着另一个梦,前一个梦刚刚结束,后一个梦便马上开始。也许后一个梦中,还饱含着前一个梦中的情愫,然而前一个梦毕竟已经结束,就如同破了茧一般,再无修复的可能。纵使有不舍,有留恋,也只能长叹一声,从中醒来,如化成蝴蝶般翩跹而去,开始下一个不知何时会醒的梦。当属于人世间的所有的梦都醒了之后,人便不再存在于这个世界中,然而,梦并没有完全结束。那些残留的,或者未曾发掘出的,都将在另一个空间里苏醒。那新生的,看似与这一世有关,却也无关。

    《念奴娇·赤壁怀古》是苏轼的名词之一,他在这首词中将写景、咏史、抒情融为一体,表面是咏史,实为抒发自己年已半百却未有所成之感。

    大江东去,浪淘尽,千古风流人物。故垒西边,人道是,三国周郎赤壁。乱石穿空,惊涛拍岸,卷起千堆雪。江山如画,一时多少豪杰。

    滚滚长江向东流去,千百年来奔流不息,有多少才华横溢的风流才子和英雄豪杰,都在浪花的翻腾中悄悄地消逝了,再也看不到踪迹。据说那旧营垒的西边便是三国时期的赤壁,正是在那里,周瑜大破了曹兵,取得了胜利。

    那两旁的石壁陡峭地耸立着,仿佛穿破了天空,惊人的巨浪拍打在岸上,激起的浪花如同冬日里厚厚的积雪。大好江山美丽如画,在那个时期,曾涌现了不知多少英雄豪杰。遥想公瑾当年,小乔初嫁了,雄姿英发。羽扇纶巾,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故国神游,多情应笑我,早生华发。人生如梦,一樽还酹江月。想起多年以前,小乔刚刚嫁给周瑜的时候,周瑜还是那样的年轻,那样的雄姿英发。他手持羽毛扇,头戴青龙丝头巾,只在谈笑之间便让曹操的军队灰飞烟灭了。

    这时,诗人不由得想到,自己这样神游于三国战场,想必会被人笑自己定是因为多愁善感,才过早地长出了白发。于是他想,也罢,也罢,既然所有的事情一旦过去都会如梦一场,既然人生如梦,还不如举杯邀明月,让它与自己同饮共醉好了。

    一个人的一生,何尝不是从一个又一个的梦中醒来,再进入一个又一个梦中?只不过有的人总是接连做着噩梦,有的人总是接连做着美梦而已。

    没有哪个人会一生只做噩梦,也没有哪个人会一生只做美梦,美梦与噩梦交替而进行,才是一个完整的人生。人生中的失落、起伏、骤喜、骤悲,都不过是梦一场罢了。若是我们都能看得开了,看得透了,那世间便没有那么多饱受折磨的人了。

    并不是每个人都能够从一开始就如此达观,即使是人们眼中的洒脱之士也是如此。是的,他们也曾苦闷、也曾彷徨、也曾哀愁、也曾迷茫。然而,天性的乐观使他们没有让自己被悲伤淹没,那一点乐观的天性让他们从悲伤的梦中醒了过来,去享受下一个快乐的梦。

    如蝴蝶一般,虽然被一场大雨打湿了背后的翅膀,暂时不能再次飞翔,却可以安静耐心地等待着翅膀上的水一滴滴蒸发,变成水汽散尽在空气中,然后重新拍拍翅膀,去追逐那清冷的月光,去芬芳的花丛中舞蹈。

    于是,他们又重新快乐了起来了,用一贯的洒脱,一贯的乐观,在新开启的一页空白上,认真地绘出美丽的图画,书写出新的篇章。

    人生如梦,悲也好,喜也好,总有苏醒之时。不如用心体验每一个梦给我们带来的感受,用心让每一个梦都过得精彩。

    唐阳羽平常根本不会在乎这种心灵鸡汤,因为他认为大部分心灵鸡汤都是看起来正确的废话而已,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半睡半醒之中他脑子里都是这些鸡汤。

    他不得不承认这些鸡汤让他的脑子越来越清醒,清醒的重要标志就是脑子越来越疼痛。

    平常人一定害怕那种剧烈持续的疼痛他却一直在期盼着,因为只有那种极度疼痛重新出现的时候他才有机会完全清醒过来。

    这就是重病还需重药医,以毒攻毒的办法,他也不想再次经历那种绝望的疼痛痛苦,但他又无比需要。

    他终于完全睁开了眼睛,慢慢抬起手,慢慢挥了挥,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嘿,这死去活来的滋味可真不好受,幸好还记得你叫唐惜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