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最后的日子
到了医院之后,直接送进了抢救室。
抢救室外面,唐寻和陈一站在一起。
“你照顾好她,我先走了。”唐寻说着,就要走。
“你也照顾好自己!”陈一似乎也想起来什么,拉着唐寻的手,那种似曾相识的热恋的感觉,完全在他身上爆发出来。甚至说,这才是他最真挚的感情。在陈一恍惚的记忆里,他应该是有过这么一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的,只是之前一直以为这段感情应该是他和冷夏的,但是谁会想到,今天竟然在唐寻身上完全诠释出来。是不是,当年和自己真的在一起,发誓要相伴一生的,不是别人,就是眼前的唐寻呢?
唐寻没有说话,但是眼角有泪水,她松开了陈一的手,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陈一当时真怕她这么一走就再也不会回头了,想要追上去,但这个时候,急救室的门打开了,医生走出来,问到:“谁是家属,家属过来一下。”
这个急诊室的门口,只有陈一一个人,陈一无奈,只要跟着医生去了办公室。,
医生拿出来一些检测报告,摆在桌上,看着这些数据,陈一看见不明白。,
“医生,我女朋友没事吧?”陈一问到。
“你不知道吗?”医生反问了一句。
“啊?我知道什么?”
“哎,经过检查,这些报告单也都出来了,你女朋友是脑癌,恶性的,已经到了晚期了。”
“什么!不会啊,医生,你……你这报告诊断也有点太草率了吧!”
“我么会这里是北京最好的私人医院,我们的医生和设备,也都是最好的,都是国际先进的,我们的检查报告,全国医疗结构都会承认,如果你不信任我,可以带着她去任何一个地方检查。但我现在必须要跟你说,她这个病情,非常严重,无论是在国内还是在国外,都已经无药可救了,最长存活期,不足三个月、”
“什么?三个月?”
“对,最长的,一般就是一个月到三个月之间。”
“可是她之前一点反应都没有啊。”
“有的人就是没有任何反应,一旦查到就是晚期,也许之前有一些轻微的反应,只是你们没有注意到而已。这种病人,我现在有一套治疗方案,能够尽量延长一下寿命,但是,费用很高,而且,不一定有效,一般情况下,我都是会建议病人回家休息,好好的和家人一起度过自己最后这段日子……”
在病房里守了一夜,慕林杉终于睁开了眼睛,她略显憔悴,眼神无神,陈一看着慕林杉,突然了有了一种负罪感。
“我……”慕林杉想说话,但是一张嘴,嗓子撕裂一般的疼痛,头也跟着一起疼,疼得好像要炸裂似的。
一个人,好端端的人,一夜之间,变得如此憔悴。病来如山倒,就是这个样子。
这就是命。
现在陈一把很多事情都归结于命运,似乎每一个人的命运都是早已经被书写好了的,接下来就看怎么往下去走,每个人的方向,其实都是已经固定的,而自己能够左右的事情,并不多。
“我好难受。”慕林杉憔悴的说到。
“你别着急,好好躺着,我去叫一声。”
说着,陈一赶紧跑去叫医生。
医生赶过来,看了看,然后把陈一叫到病房门口,问到:“现在病人知道自己得了什么病吗?”
“她刚醒来,我还没有来得及告诉她。”
“她这个病,我建议你,不用隐瞒什么了,直接跟他说就行,而且,你看看,要不要给他做化疗。”
“化疗?”
“对,现在动手术是来不及了,或者说,手术风险非常大,就算是成功了,也保证不了能多活一两个月,但是有百分之八十的几率是不成功,一旦不成功的话,病人就会死在手术台上,所以,这种只有百分之二十成功率的手术还不能保证生命能延续多久的,我们是不会给做的,现在唯一的办法,就是化疗,但是这个程度,就算是化疗,其实也没有多大的意义,你觉得呢?”
“我……我……”陈一也是头一次经历这种事情,所以他现在非常为难。
“你也不要这么快速的跟我这做决定,你可以先跟病人聊聊,你们商量商量,商量好了再来告诉我但是一般情况下,碰到这种事情了,病人基本上都是会选择回家休养。”
“好的,谢谢医生。“
说完,陈一再次进了病房。
慕林杉还不知道自己的病情,准备下床,拖着僵硬的身子,却感觉四肢无力,他不知道怎么了,一动就头疼,头疼的要命。
陈一过去扶住她,但是她还想一把陈一推开,但自己几乎没有什么力气,被陈一有扶着靠在了床头。
“我……我说我难受,是心里难受……”慕林杉嘴唇发白,说话吞吞吐吐。
“昨天……你都看到了……”
“看到了……”
“我不想解释什么,这件事情,是我做的不对。”陈一说到。
“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当时我就在车子的前面看着你们俩在车里,抱得那么紧,还亲在一起,我……”说着,慕林杉哭了起来。
“你别哭,你现在需要稳定情绪,不然病情会加速恶化的。”
陈一说到这,慕林杉这才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昨天是突然晕倒了,他终于开始要关心一下自己的身体,看着陈一,问到:“我得了什么病,严重吗?”
“医生说是脑癌。”
“啊?”
“对,脑癌,存活期最长还有三个月,我们可以选择化疗,也可以冒着百分之八十的风险做手术,但是即便手术成功,也不会延续太久的生命。”陈一不会转弯子,完全是实话实说。
听到这里,慕林杉完全惊住了,先是不可置信的一笑,看着陈一,说道:“陈一,你骗我,你骗我是不是!”
“我不会跟你开这种玩笑。”
当陈一说完这句话之后,慕林杉突然失声痛哭,一边哭,一边说道,“为什么,为什么我也得了这种病,我爸爸就是脑癌,我爷爷也是……”
“你别伤心,我觉得,我们可以出国试试。”
慕林杉一下子拉住陈一,说道:“陈一,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中友集团,不能倒下!”
“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关心这个呢?”
“我会把我所有的股份都给你,但你要为我,三年内不能另寻新欢。”
“你……你干嘛要说这些。”
“听到了没有!你发誓,现在就发誓!”
陈一为了能够让慕林杉心情好一些,被迫发誓,但对于这样的誓言,陈一是完全不在乎的。
第二天,慕林杉私自出院了,谁也不知道她去了什么地方,所有的联系方式都无法联系得上。而慕林杉的律师找到陈一,说道:“慕林杉以赠与的方式,把自己公司的所有股份,以及她名下的所有财产,全都赠与了陈一。而当陈一问律师,慕林杉去了什么地方的时候,律师真是摇摇头,说自己也不清楚,只知道她去了南方某个地方,也许不在国内。
慕林杉之前一直信奉东南亚的一个小教会,连名字都说不上来,人在遇到这种关乎生命的坎坷的时候,都会觉得命运的脆弱,也都会将自己的命运交付给那些所谓的信仰,慕林杉也许是去寻找自己的信仰了,而她让陈一法的那个誓,也不知道究竟有什么意义。
慕林杉走后的第三天,陈一有些不适应,一个人住在这样的豪宅里,总觉得空空荡荡。他们没有保姆,慕林杉不习惯建立有别人在,所以一直也都是自己。
别墅里,室内面积六百多平米,一个人在这里的时候,总感觉到一种空荡荡的压迫感,空间小了有压迫感,空间太大了,也有一种压迫感。
晚上,他大多数时间都是在书放里面,处理工作处理到很晚,忙起来的时候,可以什么都不想,什么都不用去担心,但是当工作都处理完了,陈一一个别人面对整个屋子的时候,心里就开始发慌。
甚至,他总能够听到楼上有人,有脚步声,以为是慕林杉回来了,下去一看,根本就没有人,甚至窗外连一点风声都没有。
还从来没有这样紧张害怕过,他拿起手机,翻到了杨芜的电话,想要给杨芜打个电话,往往在这个时候,他还是很需要杨芜来帮他的,但是电话打过去,电话那头根本就没有人接听,也不知道杨芜这家户在干嘛。
给杨芜的电话没有打通,倒是有别人把电话打了进来,一看,是冷夏。
陈一一皱眉,接起电话,“还有什么事吗?”
“你现在的妻子办事倒是挺利索的,她的会计已经把钱打给我了,我没别的意思,只是跟你说一声,对了,既然钱已经到账了,我也得履行诺言,你看看你什么时候有时间,咱们去民政局办离婚,早就该办了,拖到现在,我都有点觉得不好意思了,我耽误你们大好的光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