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我没有那么脆弱
是的,从地震后到现在她都没有哭,透声嘶喊只是她一种无助害怕的表现。
金灿抬手将奶奶脸上的泥土清理干净,手指有意绕过奶奶的鼻子下面,推了推了奶奶的肩膀,“奶奶,你醒醒,醒醒啊。”
奶奶依旧躺在旧桌上一动也不动的,金灿起身找了个东西帮奶奶遮挡住雨水,而她就坐在一旁的木凳上整个脑袋都趴在桌子看着奶奶的脸,任由细雨洗涤着自己的身体,任由大地摇晃着屁股下的木凳。她都丝毫没有改变自己的坐姿。
流束正在赶来云镇的路上,坐在车里,他的眉宇间隐隐透露出一股子的焦虑,时不时的看向窗外的大雨。今天早上,当他刚走出训练基地时,正好看到电视上看到上面新闻中报道云镇发生地震时,他脑海里竟一下子就浮现了那小丫头的小脸。顾不得还未完成的训练目标,直接就买了张机票回来了。
可惜,他所在的城市离云镇太远了,飞机也只能在云市机场降落,而后只能改坐洗车前行了。车子行到了云镇,就不能再往前开了,主要是前面已经大路了。只能步进前往,看着原本还较为清落的云镇,一下子就成了各大媒体关注的对象,大街上人来人往的人除了那些救助人员还有一些身穿黄衣手臂上挂着一块红袖卷的志愿者。
当他找到那条山路时,看到那条路目前正被几个武警战士给封住了,显然这条路已经不能走了,亦或是前方危险不可前行。看到这个儿,流束向身后一人使了个眼色,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年轻男子就向前去与武警交涉去了。
天色又一次黑了,夜晚来临,当流束撑着雨伞照着记忆从那堆废墟中找到小丫头所住的地方时,刚踏进那个已倒了转过的院子就看到那个娇小的身体趴在桌子上,而那桌子上面应该是躺了一个人,上面的盖着几块塑料皮。
流束心中一沉,如果小丫头没有事的话,那躺在在那里的人就只能是她的奶奶了,想着小丫头唯一的亲人就是她奶奶,现在她的奶奶离开了,她应该是很伤心难过的吧。如果她也跟着有事的话,流束没有多想直接就迈开了步子。
“丫头。”流束走到她的身边推了推她的肩膀。
结果她半天也没有反应,吓的他赶紧把她的头扶起来,抬手就去试试她的鼻息,然后就感受到了一股轻若似无的气息,心顿时就放松了下来,吓死他了,他还真以为她也出什么事了呢。
只是看她这苍白的脸色和红红嘴唇,看样子应该是发烧了。抬手向身后招了招手,立刻就有两个人走进院子站在他身后等待他的吩咐。
流束看了那塑料皮下面的人一眼,沉声道:“你们把她带上,直接回云市。”
随后弯腰抱起金灿走出了院子。后面的两个人对视了一眼,最后就地取材做了一副简单的担架。
因为是地震,而是主动震源就是离金灿家还有一段路程的山谷,云镇虽然也受了些影响,可毕竟是相隔距离较远,大家的损失倒也不大。伤亡率也几有万分之几。本来从云镇去金灿的家就只有一条山路进去,现在这一地震,山体滑坡显现严重,那条山路也几乎变形了。流束在刚走这大山里的时候,在那条山路上,险些摔倒进一山崖边的的河水中。
这来的路还要好些,回去时,他的手里抱了一个人,行走的就更加的慢了,身后跟着的人,除了那两个正抬着单担的人,还有几个每每看到流束因路滑在脚底打晃时,都恨不得上前去帮一把。好在,这时虽然已经是晚上,可天色却是泛着白光,路上的可视也高。
可惜,流束怎么说也不同意把金灿让他们去抱,一来这丫头确实不重,二来他总觉得他们一个大男人抱着一个女孩子像什么话啊。
当金灿睁开眼睛时,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入眼一片的白色,半晌过后她才知道自己这是在医院呢。然后她的猛的一变,直接坐起身就要去拔掉手背上的针头。
“你在做什么?”
门口传来声音,金灿转头看去,见流束正手提着一个袋子向她走来。看着他那阴沉的表情,金灿有些不解,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自己又怎么会在医院?
“丫头,乖乖躺好,你现在的身体还很虚弱,暂时还不能出院。”天知道,当他抱着她走出了大山到达云镇时,她的小脸被烧的红扑扑的,整个人都陷昏迷之中,嘴里甚至开始说糊话了。吓得他立刻就改变了行程,直接就抱她来到云镇最大的医院就医。结果被医生告之,她竟然烧到了四十一度半!已经引起了严重的肺炎。所以,他就让医生先给她挂一瓶水,然后就带着连夜往云市赶了。
“我奶奶呢……”金灿被他扶着重新躺回了床上。声音哑哑的。
流束听到她开口说话,先是一愣,随后就恢复了平静,道:“你不担心,爷已经把奶奶安排在这医院。”
金灿心里一颤,随后闭上了眼睛,她知道他所说的安排是什么。
“丫头,你先别睡,起来喝些粥。”流束见她又闭上眼睛,以为她又要睡过去了,就推了她几下。
金灿睁开眼看他,眼神里什么情绪也没有,平静如水。
流束起身把袋子里的保湿桶打开,倒出了一碗粥。拿了一根小勺子打算喂她吃。
金灿撇过头,拒绝了。说了句“我自己来。”就接过碗开始一小口一小口的吃着。吃的很认真,可她却什么味道也没有吃出来,只是不停的往嘴里镇塞着,直接自己身体的力气渐渐恢复。
而流束则是静静的坐在一旁看着她。待她吃完后,他道:“如果你感觉好些了,爷现在就扶你去看看奶奶。”
“嗯。”金灿点头。事实上她就是这样打算的,可随后当她放下筷子,这才发现自己身上穿着是病号服,那她之前身上的衣服哪儿去了,想着那衣服里装着的东西,她的脸色就越发的惨白起来。那张银行卡和玉镯子算起来都是奶奶在未出事前给她的东西。意义自然不一般。可现在……